32.第三十二章_恶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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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三十二章

  鹫儿与宋敬亭周旋过后就回到戏园换好衣衫,然后故作无事般坐回雅室。她小心问青莲:“璎儿有问什么吗”

  青莲咬着她的耳朵,轻声道:“没呢。你瞧她呀,不知在看什么。”

  鹫儿闻后朝林璎瞅两眼,只见她两手托腮痴迷地看着另一边,还时不时地傻笑。

  鹫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竟然在不远处看到宋敬轩,怪不得林璎露出花痴相,丝毫没在意玩伴失踪已久。

  没过多久,傀儡戏演完了。底下掌声雷动。

  林璎见宋敬轩起身要走,她也急急地冲出去想与他偶遇。没想眨眼功夫,这人就不见了。

  林璎懊恼地直跺脚。鹫儿见状故意问她:“璎姐姐是在找什么人吗”

  林璎欲言又止,眼珠子骨碌一转,侧身与鹫儿说:“没有找人。这时候不早了,咱们先回去好了。玥姐姐不知要到什么时候呢。”

  她看起来比来时高兴多了,上车之后还不忘携起鹫儿的手,笑眯眯地说:“下回咱们还要来。看看傀儡戏也挺开心的。”

  鹫儿笑而不语。

  众人回到林府,相安无事。晚上,林岳氏问起诗社之事,林璎就回她:“多谢母亲准我出府。我也算开了眼界,不知下回能否再与玥姐姐同去”

  林岳氏听后瞧了林玥一眼。林玥得体大方地笑着说:“好呀,你想去就跟着去好了。”

  话落,林璎笑了,鹫儿也笑了。堂内齐乐融融,各怀鬼胎。不过真到下回出府,鹫儿却说生病了。林璎只好自己去了。

  这天,宋敬亭早早地就去烟云阁口处候着了。等了半日,不见佳人,心里又急又痒。

  宋敬亭向烟云阁的看门婆子打探,问林家之女有没有走。看门婆子知道林家是有个千金,名叫林玥,以为宋敬亭是在问她,于是就点头道:“在呀,还没走呢。”

  宋敬亭一听放心了,继续等,结果等来的人却是林玥。

  林玥听说有人在等她,不过当她看到宋敬亭时十分惊诧。虽然宋敬亭人烂,不过皮相好,而且又是宋通判嫡子,朝中也有亲戚,想嫁于他的女子不在少数,林玥也是其中之一。无奈,她只是商人之女,比起大家闺秀差了那么口气。

  林玥权衡利弊,自觉有机会抓住这个金龟婿。她半羞半娇以帕捂嘴,问:“不知宋公子找我何事”

  宋敬亭愣住了。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可又不方便问林玥是否有个妹妹还没出来。

  没多久,婆子关上了门,烟云阁内应该没人了。宋敬亭略失望地叹口气,想想就这么走了有点不甘心。他见眼前人儿娇俏可人,不如就与她同行,反正聊胜于无嘛。

  宋敬亭扬起一笑,道:“天将暗,不如让宋某送娘子回府”

  此话正中林玥下怀。林玥不答,暗中秋波一送,然后上了车。走前,她拉来小婢子,叮嘱一句:“快,去和他说声。”

  小婢子得令,立马跑到后街,在茶肆中找到宋敬轩与他:“我家娘子有事,今日不与公子同行了。请公子先回去。”

  宋敬轩也没多问,付完茶钱后就走了。走到一半,忽然被个小子撞了下。宋三公子虽有诧异,但也没摆心里去。他继续往前走,不自觉地摸下怀兜,钱袋子不见了

  “小偷”宋敬轩嚷了起来,蓦然回头,那偷儿还很笃定地走着。

  宋敬轩追过去。偷儿发现了,立马撒腿狂奔,拐过两街角后,把钱袋子扔在了地上。

  宋敬轩光顾着捡钱袋子,没能看清偷儿的模样。他数了数袋中银两,一个铜板都没少,正当庆幸时就见林玥的马车迎面而来,旁边竟是他的哥哥宋敬亭。

  原来她所指的事,是这个事

  宋敬轩缓过神后怒火攻心,他狠狠地捶下石墙,忿然离去。

  林玥还不知行径败露,隔着窗纱与宋敬亭聊得欢,句句都在讨好他,望能博他青睐。

  宋敬亭是何等人物从小被人捧到大,最不缺的就是奉承拍马。没过几句话,他便觉得无趣,扯了个由头调马走了。

  林玥回到家中与林岳氏说起这事。林岳氏听后,以为宋敬亭对她有意,不禁有些得意。

  她说:“若是宋大公子对你献殷勤,你收下便是,他再不济也是官宦子弟。”

  林玥笑眯眯地点点头,把这话记在心里。

  这厢高兴,那厢就愁坏了。

  林璎听说林岳氏在操心林玥婚事,自己却没人管没人顾,总觉得得做些什么,以免到时林家主母将她许给一个无恶不作的大猪头,那这辈子也算完了。

  林璎找上鹫儿抱怨,两手托腮气呼呼地说:“玥姐姐太气人了,有好事从来不想着我俩。母亲也是,心这么偏,真不知道以后会把你我嫁给什么样的人呢。”

  鹫儿不动声色替她盛了碗甘豆汤,笑着道:“玥姐姐是主母生的,主母自然向着自己的女儿。”

  林璎听这话更生气了,别人的娘亲看起来都好,为何她的亲娘这般自私

  她说:“我娘就没这么疼我。”

  鹫儿垂眸,暗暗思忖了会,再抬头时,她微蹙柳眉,为难且可怜地说道:“说起秦娘,我心中有愧。其实我也不知道哪里得罪过她,老是招惹她生气了,我好话也说好事也做了,没想到最后会这样璎姐姐,是我的不是。”

  林璎闻言甘豆汤便喝不下去了。她惭愧地低下头,嚅嗫半晌,道:“你也没错啦。你刚来的时候挺乖巧的,也不惹事,是我娘她她也有不对的地方。”说罢,林璎迅速地咬下嘴唇,不敢全盘托出。

  鹫儿暗中观其神色,见她恨意已消,不免笃定起来。她莞尔而笑,道:“算了,过去的事不提了。待会儿你捎些甘豆汤给秦娘,别说是我做的,如何”

  林璎一听不禁感动,心想娘亲做了这么多坏事,鹫儿竟然还惦记着她,而自己这个帮凶也受她优待了。

  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人。林璎狐疑,凑过去试探鹫儿,说:“我娘之前这么对你,我还抢你的玉,你不生气吗”

  鹫儿抿起嘴,十分天真地点点头。“生气,不过气完了也就好了。如今玥姐姐不理我俩,我俩也就别再吵架了。”

  此话说到林璎心坎里了,她与林玥亲近好些年,可是人家就是不把她放眼里,甚至把她当婢子使唤。林璎不想再拿热脸去贴林玥的冷屁、股了,她携起鹫儿的:“往后你我就是好姐妹,咱们得联手保护自己,免得到时被主母卖了。”

  鹫儿颔首。林璎觉得她太敷衍了,连忙抓起她的手,命她捧心。

  “你得起誓”

  鹫儿听她的话,起誓道:“我对璎儿姐姐绝无二心,从今往后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林璎笑得前俯后仰,咯咯咯地与鹫儿滚作一团。两人闹腾了阵子后,林璎便盛了一盅甘豆汤打算去探望秦氏。

  鹫儿笑着说:“不如我送你一段吧,这食篮也挺沉的,好让婢女帮忙拎着。”

  林璎没多想就点头答应了。

  秦氏住的地方离客舍不远,门前有两个粗使婆子专门看着,不让秦氏随意出来走动。

  鹫儿所挑的近道,正好路过客舍。途经时,她有意无意往里一瞥,看见了坐在门处晒太阳的苏娘。

  “唉呀。”

  鹫儿突然蹲下,捂着脚很疼的样子。

  林璎连忙搀扶,且关心问道:“怎么了走得好端端的。”

  “没事,抽住了。走得慢些就成。”说着,鹫儿拖着步子,在林璎的搀扶下往前挪。

  苏娘像闻饵而动的鱼,跟着过来了,眼巴巴地盯着鹫儿瘸腿的模样直皱眉。

  林璎觉得不太劲,不由自主回头看,忽然见一张丑面,吓得大叫起来。她二话不说捡起一块石头扔过去,破口大骂道:“贼婆子,你想吓死人吗”

  苏娘躲入一棵树后,以袖遮脸。

  林璎不解气,又捡起几枚石子想要扔。

  鹫儿一把拦住了她。“别扔了,咱们快点走吧。”

  林璎气呼呼地念叨着:“都是些什么人呀赖了这么久都不久,跟鬼一样,待爹爹回来了,我定要告诉他”

  话落,她就与鹫儿逃之夭夭。

  这一幕正好被林岳氏布的眼线看见,她们连忙去林岳氏那处将此事报上。不出半个时辰,林璎与鹫儿也来了,两人十分委屈地说自己被吓到了。

  鹫儿抿着嘴,脸上余惊未散。林璎则是口沫横飞,大说特说自己被吓傻的经过,而后扯着哭脸道:“母亲,您行行好,把那人弄出去吧,简直要吓死人的。”

  林岳氏听后面露为难,说:“唉上香时撞到此人,定是佛祖之意。我们不能不管不顾,待她伤好,我自然会把她送走,这些日子你们也就别往那里去了。”

  林璎闻言嘟起嘴,不再多话。

  鹫儿暗中观察林岳氏的言行,心里多少有了底。看来林氏不把事闹大,是不会放过她的。既然如此,她也就不再顾及了。

  鹫儿与林璎走之后,林岳氏立马沉下脸。她与齐婆子说:“去和那人说,让她好好待在院子里别多事,否则我马上赶她走你们也真是没用,说什么亲戚,守这么久也没抓到半点影。此事如果办不好,我又怎么放心把别的事给你办”

  齐婆子被骂得面红耳燥的,不敢回嘴。其实她心里也委屈,只好弱声道:“我没想到有人经过那条路。夫人,要不然我们就把鹫儿送走吧,大不了官人回来”

  “你以为我不想吗鹫儿的身书不在我这儿”

  林岳氏气得脸都抽搐了。家中大小奴仆,甚至是秦氏的身书都在她这儿,惟独鹫儿的由林安保管,她都没办法插手,所以要赶人,只能由林安亲身动手。

  齐婆子明白林岳氏的处境也不多嘴了。之后,她把话原封不动带给苏娘,并且阴阳怪气地多加了一句:“不要以为你在这儿是来做客的。哪些事该做,哪些事不该做,好好掂量”

  苏娘点头说明白了。看到齐婆子要走,她马上绕到她面前,咧开嘴嘿嘿一笑。

  “月钱还没给呢。”

  齐婆子也被她的脸吓着了,后退一步,戒备地扫视她几眼。

  “什么钱你吃用都在林家,还问我们要钱啐”

  齐婆子翻她个白眼,冷哼一声后就走了。

  苏娘恶狠狠地盯着她胖硕的背影,磨着牙骂出一堆咒人的话:“死婆子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生儿子儿子死,生女儿女儿娼”

  她转身寻酒,可这小屋里只有茶,于是狠下心,从枕头里摸出几文钱,揣入兜中溜出旁门,然后来到小酒肆,沽一壶浊酒。

  苏娘隐在角落里独酌,有酒客离位,她就把人家未吃完的小食捡来过酒。忽然一只手抢了她看中的米花,她抬头看去竟是疤面汉。

  “真巧呀,苏娘。我就纳闷呢,这人咋那么面善呢。”疤面汉边说边笑,顺手提来张圆凳坐在苏娘边上,然后回头吆喝小二加两个下酒小食。

  苏娘瞪他一眼,问道:“你出钱还是我出钱”

  疤面汉奸笑,剥两粒酥豆放嘴里。

  “当然是你出钱。如今你有大靠山,以后吃穿不用愁,还与我在乎这些”

  “啐,哪是什么靠山。林家人全是守财奴”

  “嘿嘿,我又没说是林家,我说的是你女儿。你女儿成了林安的养女,你还怕没人给你养老”

  苏娘闻言愣了下,不禁朝疤面汉看。

  疤面汉胸有成竹,似乎早就捏到她的老底。他得意洋洋地拿过酒壶,自斟一杯,笑着道:“当时我第一眼看这小娘子就觉得眼熟,你说是你远房亲戚,我也没多想,不过后来我去打听了,他们说你女儿没死,放了火,杀了人就跑了。她要隐姓埋名,来到这临安城,也不是没可能的事,对不”

  苏娘脸色泛白,好在那块头巾将她的不安遮住了。她不由抓住疤面汉,低声道:“你别瞎说。”

  “什么瞎说我去问问她不就知道了。若真是你女儿,她在林家可是享福着呢,私底下定藏了不少嫁妆,叫她拿出来孝敬你也是应该呀。放心,人伢子那我还没说,她呀,没你靠得住。”说着,疤面汉熟络地拍拍苏娘的手,凑过去:“林夫人这边你先稳住。咱们只求财,别的不多想。”

  苏娘不禁打了个寒颤,阴恻恻地盯着疤面汉。疤面汉跟个无事人一样,酒照喝,肉照吃,还时不时地朝苏娘笑。吃得兴起,他举杯朝小二揶揄:“嗳,这个麻雀窝里飞凤凰喽”

  苏娘暗暗咬牙,抬起头时便换了张脸。她咯咯娇笑,半倚在疤面汉身上娇嗔道:“唐大哥莫要与我打趣了,我哪有这个命呀。来来来,咱们吃酒。”

  疤面汉也不管这丑脸,伸手揽上她小腰,咧嘴笑道:“唉你也真是可惜喽,若是有张好脸不知要迷死多少人。”说着,他色迷迷地摸起下巴上的短须,喃喃道:“你女儿长得比你还美呀。”

  苏娘不语。见疤面汉伸手摸来。她便娇笑个不停,有意哄他高兴。

  酒喝完,苏娘急急地赶回林府,收拾起细软。这地方来错了她本打算找到女儿,把她带回琼州去,没想到惹火上身,不小心漏了底。

  苏娘决定去找鹫儿说明白,可是她连内院都进不去,更别说让鹫儿来见她。心如火燎之际,苏娘想到一个人,上次与她聊过天的公子。虽说他俩只见过一面,可她总觉得此人靠得住。

  可这个人在哪儿呢苏娘来回踱步,想半天从包里摸出点碎银子,去与粗使婆子套近乎。粗使婆子喝点酒,收点钱后话就多了,无意中漏了嘴,说起林家二公子被赶出林府的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苏娘想去赌上一回,于是就跑到怀致学堂去找林逸。

  天渐暗,已过食时。林逸听说府里有人来找很惊讶,心想都这么个时辰了,还会有谁来寻他他满腹疑惑去了客堂,看到一蒙面妇人局促不安地坐着。

  “苏娘”

  林逸蹙起眉,十分小心地试探。妇人抬起头,果真是她。他愣了好一会儿,不由自主上前轻问:“苏娘,你找我何事”

  苏娘伸出残缺的手抓住林逸的胳膊。林逸不自觉地往后退,把手抽走了。

  见他眉间有惊惧之色,苏娘知道自己把人吓着了,她有些无措,心绪更加凌乱了。

  林逸以为她是来找他要钱的,口气不善地说:“这么晚了,你找我不方便,我现在手头无银两,给不了你。”

  苏娘微愣,想说自己不是来讨钱的,然而她看到林逸眼中有厌恶之色,不禁萌生退意。

  这个人能不能靠得住若与他说了,他报官了又该怎么办

  苏娘只是想要回女儿,并不想让她成监下囚。思量半晌,她低头蒙起面纱朝林逸揖礼,匆匆走了。

  苏娘走投无路了,思前想后就去找了疤面汉,妄以旧情封住他的口。

  苏娘没说鹫儿是她的女儿,只是对他百般殷勤。疤面汉岂会不知她的意思,几杯酒下肚,他的手就不规矩地往她胸口摸,边摸边咧嘴笑道:“哎呀,苏娘。当年我见你时魂都要丢了呀,你可是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呐。”

  苏娘咯咯娇笑,借醉倒入他怀里,说:“怎么会呢当时你兄弟在,我们也不好做什么,不是吗”

  “嗳,说得也是,可惜我兄弟命短呀”说着,疤面汉的眼睛直往苏娘衣里钻。“哎,苏娘,你里面可有没有烧着”

  “里面呀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苏娘起身散开发髻,解去衣衫。朦胧之下,她还是当年美艳妇人,肤如凝脂,身姿绰约。

  疤面汉嘿嘿一笑,起身解开腰带,然后扳过苏娘的身子,把她摁在榻上。

  鹫儿正在盘算宋敬亭的事。几次试探,林岳氏都没有放过她的意思。若到时林安回来,苏娘在林安面前全盘托出,她定是死路一条。

  鹫儿不想死,好不容易爬到这儿,怎能甘心她只得再利用林璎做挡箭牌,想法子与宋敬亭“偶遇”。

  与上回一样,林玥自顾自地入了诗社。林璎只好拉着鹫儿再去戏园看傀儡戏。入园之后,鹫儿找了脱身的借口,换上男儿袍,来到烟云阁,可在门前竟然未看到宋敬亭。

  莫非哪里出了岔子鹫儿静心思忖。经过几次交手,她清楚宋敬亭心贪、好赌,没得到好处不会这么快松口,所以他一定会来。

  鹫儿怀着一丝侥幸转至金银楼。行至一半,突然一把玉骨折扇横在她面前,扇面半展,上绘花鸟。

  鹫儿得逞了。她秋波暗漾,想了会儿莞尔道:“好一幅戏雀图,不知是何人所画”

  “当然是本公子喽。”

  宋敬亭笑眯眯地现身,颇为得意。他细细打量眼前人儿,真是如玉一般,好不欢喜。他以扇挑起鹫儿的下巴,调侃道:“你我打的赌还没有完呢。上回你说过下次见到我,告诉我你要什么。想好了吗”

  鹫儿伸手,拨去这把轻挑的扇子。

  “公子莫要心急,有的是时候。”

  宋敬亭可耐不住性子,很想知道她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有意沉住气,说:“莫负这美景良辰,你还是快些说吧。”

  “让我再想想。”

  鹫儿一笑,扇上花鸟无颜色。花不媚,鸟不娇,宋敬亭眼里只剩她了。他痴痴地看了会儿,不由自主凑过去,低头在她耳边轻声笑道:“那你好好想,想不出来,我可不放你走。”

  鹫儿忽然抬起头,媚眼如丝,一张娇唇有意无意地靠近他。

  “不如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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