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一章_恶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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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一章

  苏娘很讨巧,说出来的话很合林岳氏心思,不过林岳氏不喜欢她的丑脸,也看不惯她心眼多,于是摆摆手,低声道:“你先回客舍吧,我想找你的时候自然会叫你。”

  苏娘一声不吭退下了。偌大的花厅只剩林岳氏与齐婆子。

  林岳氏问齐婆子:“你找来的人能不能成事我是让你去打听鹫儿底细,不是让你随便编一个。官人生气可不是闹着玩的。”

  齐婆子连连点头,道:“夫人吩咐的事,我怎么会马虎呢那人伢子口口声声说了,这苏娘是从琼州来的,之前有见过鹫儿。”

  林岳氏闻言,凝神想了会儿。这苏娘见过鹫儿之后,举止神态也没特别之处,之前也没提过半句关于鹫儿的话,莫非是来骗钱的

  林岳氏不高兴了,冷眼轻瞥,责问齐婆子:“你怎么知道人伢子说的话是真的我看这苏娘入府除了吃就是要钱,把林家当善堂了”

  齐婆子一听急了,低头哈腰连忙谄媚道:“夫人,您别心急呀,大官人还没回来,咱们有得是空呢。其实我是从人伢婆这里听过一两句,不过她让我先别与您说,所以我就一直没开口。”

  林岳氏凤眼微瞪。“你与我还有不能说的吗”

  齐婆子连声道“是”,而后就将人伢婆酒后之言说了出来。

  齐婆子道:“人伢婆告诉我,这苏娘原先十分貌美,但身份低贱,是疍民,以船为宅做暗娼。苏娘有个女儿长得也好,可脾气古怪,与苏娘也不亲近。几年前苏娘与几个好友吃酒,不知怎么的房里着了火。苏娘命大,至少活着,其余几个都被被烧死了。有传言说呀,这火是苏娘的女儿放的”

  林岳氏惊讶万分,两眼瞪大如铜铃。“啊还有这等事”

  齐婆子也十分地不解,拍起大腿说:“起先我也不信呐,哪有女儿烧死娘亲的事不过人伢子信誓旦旦的,不像拿我寻开心的样子。”

  林岳氏忙问:“那苏娘的女儿如今在何处”

  “听说也被烧死了,按年纪来算,也该有十六七岁了。”

  “十六七岁对了,鹫儿几岁”

  “上回听周管事说,鹫儿明年才及笄。”

  林岳氏听后略松口气,不过心里毛毛的,觉得苏娘与这种事扯上干系,而且又是个暗、娼,她所认识的亲戚能好到哪里去

  林岳氏正色道:“咱们林家在临安也是有头有脸的,家中若真混入妖邪,得尽早清理才是。这件事你帮我好好盯着点,一定要待到官人回来全都问清楚”

  齐婆子揖礼道好,转身出了花厅后便叫上两个心腹去盯苏娘。

  她吩咐道:“夫人说了,让咱们都盯紧些,苏娘与谁见过,说过什么话,你们都一一告诉我。还有,特别要仔细含淑苑的。”

  众婆子领命,分派眼线到各个岔口,连只苍蝇飞过,都要看清是公是母。

  鹫儿听见风声了,不表态,反倒花心思与林璎套近乎。

  说起来林璎也挺可怜,秦氏受宠时,对她也不怎么关心,还常常拿她与林玥去比。秦氏移去偏居后,她没人管了,一个人孤零零的就想与林玥挤一块儿,可人家瞧都不瞧她,更别说把她当姐妹看。

  林璎退而求其次,只能与鹫儿为伍,虽说秦氏之事与鹫儿脱不了干系,但之后鹫儿帮过林璎几回,而且那墨玉之事,林璎被亲娘无端责骂,心里也觉得亲娘不对,所以就不怎么计较了。

  两人闲聊之时,鹫儿有意提起洛神诗社的事。她说:“玥姐姐去诗社,璎姐姐怎么不跟着去”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林璎连连翻白眼。“我哪有这个命呀。母亲只想着玥姐姐,哪会顾及你我”

  鹫儿怂恿道:“义母不是,她也不知道。不如明日问安时,向义母提这件事,如何”

  “我不敢呀”

  林璎有贼心没贼胆,鹫儿见状便分半个胆过去。

  “有我陪你,你怕什么到时说说看,万一义母答应了呢。”

  林璎听后觉得有点道理,于是在问安时提及洛神诗社的事。

  林璎道:“听说玥姐姐明天会去洛神诗社,我与鹫儿也想去,能不能让玥姐姐带着我们见识见识你说是吗,鹫儿”

  鹫儿点点头,莞尔而笑。“是的,义母,我也想去看看。”

  林岳氏不露声色,心里却道:这林璎与她娘一个德性,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不过她没回绝,思忖片刻后竟答应了。

  “璎儿可以跟着玥儿去,不过鹫儿得呆在这家里。”

  这话挺叫人意外的。鹫儿心里清楚,于是就乖顺地点点头。

  林璎倒是万分天真地问:“为何鹫儿不能去呢”

  林岳氏慈眉善目笑着道:“鹫儿初来乍到,人没认熟呢,眼下去太早了些。”

  话听起来颇有道理,其实林岳氏是另有打算的,她不想让这底细不干净的丫头辱了自家的女儿,两人离得越远越好。

  至于林璎,她也是不放心的,立马又添上一句:“璎儿,你跟着过去的话只能在外头等,毕竟诗社有诗社的规矩,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的,而且你出去也是林府的脸面,林家丢不起那个人。”

  林璎立马就不高兴了。这在外面等有什么意思不和粗使婢女一个样嘛。

  鹫儿连忙接着林岳氏的话,颔首笑道:“义母对的对,璎姐姐不要添麻烦才是。。”

  说着,她拉拉林璎的袖摆。林璎暗叹口气,也只能接受了。

  次日,林璎比平时早起了一个时辰,从簪花到鞋袜,细选好几波。终于,她打扮好了,出门正巧遇见鹫儿。鹫儿将她的嘴轻捂,道:“反正也不能入诗社,我偷偷地与你去,如何”

  林璎见她素面朝天,衣衫朴素像个婢女打扮,也就答应了。

  众人在门处等半个多时辰,林玥姗姗来迟。她看看林璎打扮得花枝招展,冷笑一声,而后指着一辆普通:“你乘那辆吧。”说罢,她上了另一辆华车,车身是乌木所制,车栏精雕百花图,车棚四角悬鎏金铃。

  林璎顿时觉得自己的车寒酸了,连婢女都不如。她嘟嘴上了车,然后向鹫儿抱怨:“母亲偏心,不让我诗社,连车都这么破。”

  鹫儿一笑,好声相劝:“诗社有规矩,不是社里的人,也只能在外边观望。至于车能坐就行了。”

  “你怎么这么好说话呀。”

  林璎扭过身,两手托腮开始生闷气。

  约过小半炷香的功夫,诗社就到了。林璎一下子精神起来,她掏出小镜细照,再往唇上匀点胭脂,然后掀帘下车。

  此时,林玥已由婢女们扶入诗社,连头也不回。

  林璎愣愣地站了好一会儿,觉得委屈了,看看旁边都是人,不好意思哭,连忙钻回车里。

  鹫儿见状有意问她:“你这是要回去吗”

  林璎气呼呼地说:“不回去院里的人可势利了,我这么早回去就知道我受气了,不知背地里怎么笑话我呢。”

  “既然如此,咱们去看傀儡戏如何反正出都出来了,玥姐姐可得呆上大半天呢。”

  林璎想了会儿,无奈地点点头。

  鹫儿领林璎去戏园子,两人坐在雅阁里喝茶看傀儡戏,正到精彩之处,鹫儿起身说:“我有东西落下来,我去取一下。”

  林璎两眼被戏台吸住了,来不及看她,只摆手道:“快去快回”

  鹫儿与青莲使了个眼色,两人同时离去,然后拐进女厕,在里面换了身男袍。这男袍还是林逸元宵夜给她的,正好能派上用场。

  鹫儿吩咐青莲:“等会儿你先回戏园,帮我拖住林璎,我办完事就回来。”

  青莲不多问,点头答应了,之后兵分两路,一个回到戏园,另一个去了诗社。

  诗社所在的烟云阁历来是王孙公子驻步之处。之前就有王爷途径烟云阁,相中某位娘子,纳为王妃之事,故名门贵女趋之若鹜。

  鹫儿以男装打扮去烟云阁。她不是为了进去,而是要等宋敬亭。之前,她已让林逸放出风声,说她今日会到烟云阁。

  果真没等多久就看到宋敬亭与宋敬轩二人。宋敬亭是心怀鬼胎,而他弟弟宋敬轩则是被拉来凑数的。

  鹫儿冷笑,故意从宋敬亭面前而过,看起来像是刚从诗社出来。

  “鹫儿,你怎么在这儿”

  耳边传来清冷的男声。鹫儿惊讶回眸,看着林暹正站在她背后,摆着一张冷脸。

  鹫儿的阵脚乱了,她今日这番打扮可不是为了等林暹的。她往前边偷睨,宋敬亭正站在不远处,也不知有没有看到她。

  算了,暂且放他一码。想着,鹫儿扬眉,朝着林暹很无邪地笑着道:“真巧,大郎也在这儿。”

  林暹依然是张冷脸。他悄悄地打量着鹫儿,很诧异她这身男袍。

  “这是从哪里弄来的”

  鹫儿不明所以,展开双臂在他面前转了个圈。“过年时做的,很合身。”

  “真荒唐,你穿男袍到处跑成何体统”

  林暹摆出师长的模样又教训她了。

  鹫儿不爱听,赶忙从袖里掏出乌梅,道:“大郎尝尝,我刚买的,很好吃。”

  一粒乌澄发亮的梅子蓦然塞到嘴边,让林暹吃不是,不吃也不是。想了会儿,林暹往后一仰,伸手接过她的梅子放入嘴里。

  “好吃吗”

  鹫儿一脸期待。

  林暹嚼半天,很认真地细品,只说了一个字:“酸。”

  鹫儿眯起眼,笑得像只小狐狸。“酸才好吃。”说着,她往嘴里塞了好大一颗乌梅,鼓足了腮帮子。

  看她吃得津津有味,林暹觉得她嘴里的这颗梅子定比刚才的那颗好吃。他强忍住欲念,礼貌却很冷情地说:“穿成这样不好,我送你回去。”

  鹫儿连连摇头。“我难得出来玩一次,大郎就当没看到我好了。”

  话音刚落,她迈腿开溜,没想林暹先她一步,有意挡住她去路。

  “我还以为你很听话。”

  鹫儿嫣然一笑,说:“我也以为大郎是正人君子。”

  林暹一怔,被她呛得说不出来,缓过神后莫名恼怒起来。

  他剑眉拧起,严声问:“何出此言”

  鹫儿手指搭在唇间,歪着头想了许久,像是有话要说,但为难着如何开口。

  林暹为证明自己坦荡且宽容,把两手负于身后,一本正经道:“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好了。”

  鹫儿眉头舒展,笑了,而后蹦出一句令林暹哭笑不得的话:“我觉得大郎的性子不应该如此。”

  “那我应该是什么样的性子”

  “嗯不知道。”

  鹫儿挠挠额头,把一小簇碎发往耳后拨。这簇发像是刺到林暹心头,痒痒的却又挠不到。

  林暹不知道鹫儿说得对不对,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的性子是什么样的。他的言行均是参照书中所示,一个一个字照搬过来。

  鹫儿似乎看出他的困惑,很随意地笑着道:“那下回大郎与我同游,就知道自己是什么性子了。”

  “好。”林暹不假思索地回了一句,然而话一出口,他便察觉自己说得太快了,连忙补上:“带上婉儿一同去。”

  鹫儿笑了,只道:“我与婉儿不熟,不过大郎执意要带她,我也不会阻拦。既然如此,咱们就说好了,待春暖花开之时,一同游湖。今日大郎就放我一马吧。”

  人家都这样说了,再管就显得不近人情。林暹垂眸挣扎了会儿,颔首道:“记得早些回去,或我让书僮陪着你。”

  “哎呀呀,这样就不叫偷跑出来啦。放心,我有分寸的,玩一会儿就回去了。”说着,鹫儿掏出一粒乌梅递到林暹嘴边。“再给你吃个梅子,好封住你的嘴。”

  如此亲昵之举令林暹脸红,见鹫儿两眼水汪汪地盯着,他有些为难地蹙眉,犹豫半晌,还是张开嘴衔住了。

  乌梅酸得他口水直流,可回味上来却无比甘甜。

  鹫儿蹦跳着走了,就像出笼的鸟儿欢天喜地的。林暹被她的背影勾住了,再也移不开眼。他没想到,走了之后鹫儿又绕回来了,在烟云阁门前“偶遇”宋敬亭。

  宋敬亭守株待兔有一阵子了,终于见到那只小白兔,一下子就兴奋了。他驱马向前,有意拦住鹫儿去路。鹫儿驻步,抬头见到他立马露出惊讶之色,嘴微微张开着。

  宋敬亭翻身下马,随手将马鞭掷给侍立小厮,一脸坏笑的走到鹫儿面前道:“看到本公子吓成这样要不要我帮你把下巴托起来”

  宋敬亭伸出手作势要托。鹫儿后退半步,扭过脸避开他的狼爪,凶巴巴地说:“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兔子发怒还是兔子,倒比先前更有情\\趣。宋敬亭唇角一勾,讥讽道:“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元宵灯会,与本公子赛琴的事这么快忘光了。”

  鹫儿笑了,斜眼打量他一番,道:“我是和个女子赛琴,怎么,女子变郎君了”

  宋敬亭一听,脸就黑了。这时,宋敬轩走了过来。他目不斜视,只与宋敬亭说:“哥哥再不走就晚了。王公子他们都在等着。”

  “你与他们说一下,我有事在身。”

  宋敬亭的眼没离开过鹫儿,似乎是与她耗上了。鹫儿未露惧色,反而是副“你奈我何”的嚣张样。

  宋敬轩看看他们二人,没多话,牵着马走了。

  鹫儿也想走,不过宋敬亭先她半步将她拦下,冷声道:“你得罪本公子还想走”

  “不知哪里有得罪。我看明明是你赌输了,不肯认账。”

  “小娘子伶牙利齿的,真不讨人喜欢。你出门这番打扮,是想骗过谁”宋敬边说边打量鹫儿。虽然鹫儿穿着男袍,但还是挺登样的,白白嫩嫩,叫人迫不及待地想咬上一口。

  鹫儿摆出天真模样,俏皮地眨眨眼。“宋公子管得有些宽了吧。我穿什么,喜欢什么打扮,和你有何干系。”说着,她往不远处的金银楼嚅嚅嘴。“喏,我打算去试试手气,别挡道。”

  宋敬亭回头看了眼“金银楼”的大招牌,哼笑着说:“看不出来你也喜欢赌。不如我们再赌一把”

  鹫儿瞥他个白眼。“别光说不练的。”

  话音刚落,鹫儿就往金银楼去。

  宋敬亭对着她的背影瞟了好几圈,心想:黄毛丫头,想与本公子斗还太嫩了些他跟着去了,一入金银楼,小厮们都极为殷勤地迎了上来,一看就知道他是此处常客。

  宋敬亭随意地扔上碎银,嚣张命道:“快给本公子置张桌子,今日我要好好赌一把。”

  小厮们听后连忙招呼起来,忙中有序地置好赌案,专供宋敬亭开心。

  宋敬亭摆弄着案上几样赌具,很不屑地问鹫儿:“想赌什么本公子奉陪到底,不过丑话说在前,先把赌本谈拢。”

  若是寻常娘子早被这场面吓坏了,不但有宋敬亭虎视眈眈,旁边那些赌鬼们也跟着瞎起哄,整个金银楼乌烟瘴气的。

  鹫儿像是见惯此等场面,一点都不害怕。她摸摸三粒骰子,而后扔在宋敬亭面前。

  “就玩这个吧,谁输了听谁的。”

  宋敬亭哈哈大笑,对这赌本十分满意。他眼中漏出一丝淫、光,掂量几下骰子,得意非凡。

  “愿赌服输,到时你别耍赖。如果你赖,本公子也不怕,反正我知道你住哪儿。”

  鹫儿白他一眼。“快点掷吧,哪儿来这么多废话。”

  话落,旁人哄然大笑。

  宋敬亭失了面子,恼羞成怒,眼珠子一瞪,大骂:“笑个屁”

  蓦地,笑声像被剪子剪了,堂里安安静静,只听得到晃骰子的声音。

  宋敬亭边摇着骰盅边说:“就比大小,难了你不会。”

  赌楼小厮趁机插嘴:“大伙别光看着呀,来来押注,买大还是买小”

  他这一吆喝便把人聚了过来。这伙老赌鬼知道宋敬亭最擅骰宝,想都没想就买他赢。有人还嘲笑鹫儿,说:“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咱们宋公子想掷几就掷几。”

  鹫儿不慌不忙掏出银子摆在自个儿面前,挑眉说:“既然我门前这么冷清,那我买自个儿赢行不行”

  小厮捂嘴偷笑了会儿,而后清清嗓,正色道:“行,怎样都行。”

  宋敬亭摇着骰盅喝道:“好,别说话了开”

  话音刚落,骰盅往案上一扣,一群赌鬼像是盯着块肥肉,两眼发红,齐声大吼:“大大大大”

  骰盅一揭,果真没让人失望,六、六、五,大

  众人欢呼。有两只手急不可耐地要去拿鹫儿面前的银子。

  鹫儿忙把贼手一按,嘟嘴道:“还没轮到我呢,急什么”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鹫儿轻巧地把身边人拨开,伸手去拿骰盅。宋敬亭突然一把按住她的手,有意揩油似的。

  “记住,输了可别哭。”

  鹫儿还他一笑。“我不哭。”

  话落,她便拿起骰盅摇了几下,看手势就是个没玩过的。

  骰盅一落,众人吆喝着:“快开,快开”个个眼冒绿光,等着分食银两。

  鹫儿的手顿了下,而后怯怯地往宋敬亭面前推。

  “我不敢开”

  宋敬亭嗤笑一声:“这就认输了呀。”

  话落,他很不屑地掀开骰盅,低头一瞥,六,六,六,竟然是三个六。

  鹫儿嘴角浮起一抹媚笑,轻问:“宋公子,是大还是小”

  旁人惊呼:“三个六,豹子,通杀啊”

  宋敬亭脸色白了,浓眉蹙起,隐忍着不发作。刚刚还吼得欢的那些个,一下子也萎蔫了,馋巴巴地盯着桌上雪花银。

  “噗哧”一声,鹫儿莫明笑了,桃花眼弯起,明艳可人。她说:“宋公子是和大家闹着玩的呢,图个开心罢了。这些银子大家拿走吧。”

  话音刚落,众赌徒一拥而上。

  有人惊呼:“这是我的银子,你干嘛抢”

  “谁说是你的,明明是我的”

  眨眼之间,拳脚乱飞。赌徒们扭作一团,把赌案都打散了。一伙人疯抢银两,急得红了眼。

  宋敬亭缓过神时,鹫儿已经不见了。他连忙追出去,就见她拐过街口往东街而去。

  “站住”宋敬亭失态大喝,路人纷纷回眸,惊诧地看过来。他不管不顾往前冲,推开几个挡路汉,窜到鹫儿跟前。

  “好啊,你这贼婆娘”

  宋敬亭气喘吁吁撑着腰,一手对着鹫儿的鼻子指半晌。

  鹫儿挑眉,,两眼水汪汪地看着他,很无辜地问:“怎么了我又惹公子不高兴了还是你输了又想赖”

  宋敬亭语塞,见她有几分看低人的意思,他便甩袖挺胸,傲然而道:“本公子岂是这种人输了就输了。说,你想要什么”

  鹫儿俏皮地歪着脑袋,笑着说:“我还没想好。”话落,她转过身,两手负于身后,头也不回道:“下次再见面时,我告诉你我要什么。”

  欲擒故纵。宋敬亭却一头钻了进去,待人走远,他方才反应过来。

  娘的还不知道人家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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