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离开
岳灵珊这回机智了起来，“你在诓骗我，他是带艺拜师而来，可你无凭无据凭什么污蔑他是坏人。”
“这你得问你师傅，相信他这位君子剑对你这位二师兄早有些疑心，岳灵珊，你师傅比你聪明太多了，”他图谋的自然也更多。
那男孩反倒没了初次碰面时的那股胆怯和腼腆，他也丝毫没有为自己的魅力而动摇，这让岳灵珊更加生气。
他在满口胡诌。
小书生自顾自地继续说到，“我这故事是出自我祖父的书，但有一点我没在客栈说，我祖父曾是一代天机老人，博学多智，深通星象之术，足以窥得部分天机，他写下这些故事，不是真的，也未必是假的。”
岳灵珊冷笑了起来，“”这么说，连你都不知道是真是假。”
“”岳姑娘，你真想查证，何不去你们华山后的思过崖，在那里，兴许你可以一睹故事里所记载的魔教十大长老留下的破招图。”
这话倒是提醒了她，对呀，这些事是真是假，只要一探思过崖究竟不就好了，如果思过崖真有剑招，还有华山派的剑宗长老风清扬，她自然就信了。
岳灵珊余怒仍未休，她收回长剑，冷着脸瞪着他，“等我回山门查完这些事，倘若发现你是骗我的，我.......我.......”
她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好的办法来惩戒他，便气得想要把剑砸在他身上。
那男孩突然跪在地上，朝她噔噔噔磕了三个晃荡作响的响头，这把她吓了一跳，“你干嘛？”
那男孩仍旧跪在地上，岳灵珊心软了。
勉强用了点真气才把他强硬地拉起来，“你以为这样做我就会放过你？”
男孩言辞灼灼，“岳姑娘，你当初在我饥寒交迫的时候救了我一命，这是此生难忘的大德，又为我包扎烫伤，还让我能在客栈给人说书，我无父无母，无亲无故，但也知道一句话，鸦有反哺之义，羊有跪乳之恩。”
岳灵珊哑然。
黑眼睛的男孩孩吸了口气，沉声说道：
“我讲的这个笑傲江湖里，岳小姐是个让人怜悯的姑娘，与大师兄相识，大师兄却是个风流浪子，爱上林平之，林平之偏生又更爱自己，渴望复仇。
她被父亲放弃，被丈夫抛弃，被师兄弟遗弃，直至被至爱的丈夫刺穿心脏，死在丈夫剑下，倒在初恋情人怀中，到最后，连她的母亲也因她而自尽，这样的人，难道不让人可怜吗？
可怜又可恨，不知好歹，不肯回头，是呀，还是咎由自取。”
“够了，”她突然有点愤怒，“休要再提此事。”他在怜悯我吗？不，那不是我，那只是一个说书人的故事罢了，本小姐哪来的心上人。
黑发男孩却依旧不肯住口，“但在我眼里，她是位骄傲的，倔强的，偏执的，迷糊的，纠结的，最善良的女孩，岳姑娘一点都不完美，但她是个真实的姑娘。
在书中，不论你是怎样的人，只要她爱上你，就会付出一切。
你在山上思过，她来给你送饭，你被嵩山派为难，她冒险放你逃走。她不会因为你颓唐轻视你，不曾因为你落难看低你，当然也不会因为你武功大进，扬名立万来谄媚于你。她一心一意，蒲苇如丝，是个真正的好姑娘。
她单纯善良，性格和她的母亲很像，有一点属于自己的傲娇，但还差点阅历，缺点聪慧，也和她的母亲一样。
岳姑娘是一位骄傲的女子。
一个真正傲娇的人是不会选择回头的，即使是很苦，即使是绝壁，也会一意孤行的走下去，跳下去，因为回头她就输了，她生性带来的枷锁让她回不了头，我讲这个故事，也只是希望，她不要走错路。”
岳灵珊有点发愣，这家伙说的什么？他为何说这种让人头晕的浑话。
她不愿就这么认输，“这么说来，你一开始就认识我，就在骗我？”
“一开始没有，直到你给我涂伤，你拿出药丸，那个少年乞丐便和我说过，那是华山派掌门独有的药膏玉灵散，那时候我便知道是你。”
连乞丐都见多识广，岳灵珊突然有些感慨，江湖，果然没她想的那么简单。
她若像过去那般懵懂无知仿若孩童，迟早她会被自己的性子给害死。
“岳姑娘，”黑发黑眼的男孩走到她面前，他咬咬牙，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本古怪的金属本子，她不知道那是什么。
但那本书真的好奇怪，没有书页，只有封面，材质是古怪的金属，上面用金属一般的痕迹写下了这么几个字，“凌波微步”。
“这是什么？”岳灵珊心生好奇，她摸了摸，这书本好像不似书本，更像是铁板子。
好古怪的东西。
这个说书人似乎对这本书颇为重视，他紧张地托着它，焦虑地说到，“把血滴上去。”
这家伙莫非把我当傻子了，“不要。”
说书人看着她眼神中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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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什么要脸红？
不，她突然想到那个笑傲江湖里的岳灵珊，我才不想成为这种人。
她昂起头回敬他的眼神，两人直勾勾地对视，她突然觉得自己确实有点傻，便扭开头不去看他。
“岳小姐，滴上你的血，我发誓，它只会对你有好处。”他坚持。
“你以为你是谁呀，说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岳灵珊斜眼瞄了他一眼，发现他仍在倔强地盯着自己，这家伙似乎没有任何放弃的打算。
姑且试一试，她心里突然产生了这么个荒唐的念头，把自己的血滴在上面试试看他到底有没有说谎。
她不知自己为何会这么做，但她确实照做了，看着殷红的血自手指割伤处落在金属板上，她屏住呼吸，心中莫名地产生了一丝期
期待他没有骗她。
紧接着，她瞪大了眼睛，血液在融化，她呆若木鸡，突然，这本“铁板”碎了，彻底地化作灰烬，而她脑海中，却出现了一堆神秘的线条。
蓝色的小人在线条中舞动，每个小人身上都布满星点，线条，它们似乎在按照某种特殊的规律来回挪动。
那是经络。
她张着嘴，终于明白了，这是一门独步天下的轻功秘籍，远胜华山派最强的轻功。
这门绝学是来自道家的传奇祖师逍遥子。
逍遥子当年独步天下，唯有佛家可以抗衡的道家隐派之首本人去，他创下的《凌波微步》堪称逍遥派的看家本领。
《凌波微步》是逍遥派最上乘的轻功步法，以易经八八六十四卦为基础，堪称精妙。
此轻身步法还暗含一套内功心法。
让她骇然的是这套内功甚至要比她父亲岳不群的紫霞神功还要更胜两筹。论全面堪称武林顶尖，御敌逃命，破遁驱幻，甚至解毒也不在话下。
论轻灵、玄妙，与传说中的神行百变之类的功法相比，可说各胜擅长。
这套功法，练到极致，可以御空飞行，甚至，她每走一套步伐，相当于是在运转了一圈功法，生养内力，这功法对她这样内力浅薄之人而言更是绝佳的秘宝。
若能将步伐融合上她的华山剑法......她被吓得喘不过气来了。
更让她古怪的是，她本以为，以她的能耐，以她的资质，虽然不想承认，她知道自己的性子是很难学会此等玄奥莫测，契合古理的轻功步法，至少也要十年时间。
但她却自然而言地掌握了其中诀窍，正如游鱼入水，只要勤加修炼，她......就能成为令狐冲那样的高手？
这套武功，这样的武功传授方式，这足以在武林中引起浩荡，她抿着嘴唇，一时间百感交集，心跳似乎有更加剧的倾向。
“你.......为什么要把它给我，你自己不用吗？”他依旧没有任何内功，毫无练武的痕迹，他看起来依旧瘦弱。
“岳姑娘，我欠了你三个人情，”男孩抬起头，沉声说道，“你请我饭吃，为我药敷，让我在客栈里说书，我自然也要给你三个回报，给你说书，让你醒悟，给你秘籍，让你不至于摔下悬崖后，连活都活不下去，还有最后一个人情，等到一切完结后，如果岳姑娘你还是恨记我，我们永不相见。”
他走了，没再多说一句话，离开这个老板为他准备的上房，没有任何眷恋。
永不相见，听到这个词后，岳灵珊觉得心里在抽搐，她抿着嘴唇，眉头紧锁，有些话噎在嘴里却怎么也说不出。
她知道，如果他没撒谎，光是那段说书故事，就已经可以救她百次千次。
从前的岳灵珊不会抿嘴唇，不会皱眉。
只会像个傻瓜一样笑好笑的事情，像个少女一样看好看的事情，对那些烦恼和麻烦，她就像个孩子一样闭眼不看，似乎这样一来，甚么烦恼都通通离她而去。
而现在
她照着镜子，又闭着眼睛，想着笑傲江湖，想着那凶险的桥段，那荡气回肠的柔情蜜语，那千折百转的英雄曲调，东方教主与令狐冲的爱情，她想到了自己还有那个古古怪怪的说书人。
“不，我才不是那个岳灵珊，有朝一日，我会成为岳大侠，振兴华山派的玉女剑岳灵珊，”她睁大眼睛自言自语。
门外传来敲门声，她运转步伐，“飘忽若神”，她静悄悄地站在门前。
《凌波微步》让她心思敏锐，五官透彻，她能听到那沉重的步伐，不似六师兄的猴儿步那般急躁，相对要谨慎得多。
外面的是二师兄。
他是左冷禅收留的卧底，他杀了六师兄，夺了本门秘宝《紫霞神功》。
不对，那只是书上的故事，当不得真，那只是故事。
她运转功法，警惕了起来，打开门，老人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六师兄和他终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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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你得问你师傅，相信他这位君子剑对你这位二师兄早有些疑心，岳灵珊，你师傅比你聪明太多了，”他图谋的自然也更多。
那男孩反倒没了初次碰面时的那股胆怯和腼腆，他也丝毫没有为自己的魅力而动摇，这让岳灵珊更加生气。
他在满口胡诌。
小书生自顾自地继续说到，“我这故事是出自我祖父的书，但有一点我没在客栈说，我祖父曾是一代天机老人，博学多智，深通星象之术，足以窥得部分天机，他写下这些故事，不是真的，也未必是假的。”
岳灵珊冷笑了起来，“”这么说，连你都不知道是真是假。”
“”岳姑娘，你真想查证，何不去你们华山后的思过崖，在那里，兴许你可以一睹故事里所记载的魔教十大长老留下的破招图。”
这话倒是提醒了她，对呀，这些事是真是假，只要一探思过崖究竟不就好了，如果思过崖真有剑招，还有华山派的剑宗长老风清扬，她自然就信了。
岳灵珊余怒仍未休，她收回长剑，冷着脸瞪着他，“等我回山门查完这些事，倘若发现你是骗我的，我.......我.......”
她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好的办法来惩戒他，便气得想要把剑砸在他身上。
那男孩突然跪在地上，朝她噔噔噔磕了三个晃荡作响的响头，这把她吓了一跳，“你干嘛？”
那男孩仍旧跪在地上，岳灵珊心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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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又可恨，不知好歹，不肯回头，是呀，还是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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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姑娘，”黑发黑眼的男孩走到她面前，他咬咬牙，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本古怪的金属本子，她不知道那是什么。
但那本书真的好奇怪，没有书页，只有封面，材质是古怪的金属，上面用金属一般的痕迹写下了这么几个字，“凌波微步”。
“这是什么？”岳灵珊心生好奇，她摸了摸，这书本好像不似书本，更像是铁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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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套功法，练到极致，可以御空飞行，甚至，她每走一套步伐，相当于是在运转了一圈功法，生养内力，这功法对她这样内力浅薄之人而言更是绝佳的秘宝。
若能将步伐融合上她的华山剑法......她被吓得喘不过气来了。
更让她古怪的是，她本以为，以她的能耐，以她的资质，虽然不想承认，她知道自己的性子是很难学会此等玄奥莫测，契合古理的轻功步法，至少也要十年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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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套武功，这样的武功传授方式，这足以在武林中引起浩荡，她抿着嘴唇，一时间百感交集，心跳似乎有更加剧的倾向。
“你.......为什么要把它给我，你自己不用吗？”他依旧没有任何内功，毫无练武的痕迹，他看起来依旧瘦弱。
“岳姑娘，我欠了你三个人情，”男孩抬起头，沉声说道，“你请我饭吃，为我药敷，让我在客栈里说书，我自然也要给你三个回报，给你说书，让你醒悟，给你秘籍，让你不至于摔下悬崖后，连活都活不下去，还有最后一个人情，等到一切完结后，如果岳姑娘你还是恨记我，我们永不相见。”
他走了，没再多说一句话，离开这个老板为他准备的上房，没有任何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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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的岳灵珊不会抿嘴唇，不会皱眉。
只会像个傻瓜一样笑好笑的事情，像个少女一样看好看的事情，对那些烦恼和麻烦，她就像个孩子一样闭眼不看，似乎这样一来，甚么烦恼都通通离她而去。
而现在
她照着镜子，又闭着眼睛，想着笑傲江湖，想着那凶险的桥段，那荡气回肠的柔情蜜语，那千折百转的英雄曲调，东方教主与令狐冲的爱情，她想到了自己还有那个古古怪怪的说书人。
“不，我才不是那个岳灵珊，有朝一日，我会成为岳大侠，振兴华山派的玉女剑岳灵珊，”她睁大眼睛自言自语。
门外传来敲门声，她运转步伐，“飘忽若神”，她静悄悄地站在门前。
《凌波微步》让她心思敏锐，五官透彻，她能听到那沉重的步伐，不似六师兄的猴儿步那般急躁，相对要谨慎得多。
外面的是二师兄。
他是左冷禅收留的卧底，他杀了六师兄，夺了本门秘宝《紫霞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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