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也要个孩子_男祸——太女请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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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也要个孩子

  章节名:第120章也要个孩子

  追男人她不在行,但追求自己深爱的人,却是人之本能。

  从那天陪他看戏归来后,她每天都会为他精心包一束火红色的蔷薇花。

  她爱他,不论他怎么耍性子,发脾气,如何傲慢如何不近人情,她统统不在乎。她不想去探究这两年来他是怎么过的,日子有多辛苦多艰难,她想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从现在开始,好好爱他。

  她会换着花样讨他欢心,为他走遍整个小镇,尝遍每一家的小吃,蔷薇花也从最初的九朵,慢慢增加到九十九朵。她喜欢看他笑,看他开心,看他露出满足的神情。这一切,都正好应了那句话,只要对方幸福,自己就会幸福。

  这就是爱的真谛吧。

  不深奥,但很少有人能明白。

  两人的相处越来越融洽,她和他会一起品茗,一起看戏,一起逛街,一起到郊外放风筝。

  初见萧公子,那一抹靓丽的紫色,如天边飞霞,琼壶歌月,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飞扬,亦是谁家玉笛暗飞声的镌狂。

  其实这样也好,他就是他,那个不受约束,不受桎梏的鸿雁,骄傲着翱翔蓝天,永远高高昂着头颅,不会因为感情而低贱了自己,卑微了性格。

  对于她一掷千金包下花魁,却从来不留宿的举动,老鸨都替她可惜,潜意识中,他认为轩辕梦和萧倚楼,那就是天生一对,绝世风华的花魁孔雀,只有气度盖世的孟姑娘才配得起,搁其他任何人那里都是暴殄天物。

  轩辕梦银子照给,对老鸨生米煮成熟饭的提议也不甚在意。熟饭?饭早在两年前就已经熟了。

  她现在考虑的,已经不是该如何唤醒他的记忆,而是如何做才能让他高兴,让他快乐。

  九十九朵蔷薇花,不多不少,每朵都是半开半合,水灵灵如同含羞待放的少女。眼看整座山的蔷薇都被她摘光,她这才开始烦恼,今天的花送完后,明天送什么?总不能送漫山遍野到处都是的小野菊吧。

  送菊花给他,是何居心!

  算了,明日事明日愁,先把今天的送给他。

  清晨的小镇,弥漫着浓密的一层雾气,青石板的路面也被雾气沾湿。她虽能夜间视物,却没有透视眼可以穿过浓雾,幸好经过两年的锻炼,方向感还不错。

  朝着怡春院的方向走,结果走着走着,看到前方似乎有一片蓝白相间的衣摆在飘。

  定睛一看,果真是月影山庄的制服。

  “邵公子真的在这个小镇吗?庄主会不会弄错了?”

  邵公子?邵煜霆?她希望是自己的听错了。

  “庄主怎么会弄错,以庄主对公子的在乎程度,绝不会犯这种错误。”

  “既然庄主对邵公子这么好,他为什么还要与山庄作对?”

  “我也不知道,这事很邪门,就算公子不喜欢庄主,但他可是我们的少主子啊,哪有人自己跟自己过不去的。”

  这时,另一个声音插进来:“你们不知道,其实啊,邵公子根本就不是老庄主的儿子。”

  “什么?你别乱说。”

  “我没有乱说,这是我从几位师叔口中听来的。”

  “瞎说,师叔能给你说这些。”众人爆发出一阵唏嘘的笑声。

  那人急了,不管不顾道:“不是师叔告诉我的,是我偷听到的!当年老庄主根本就没资格坐上庄主之位,始祖看重的,是老庄主的同门师姐,原本该由她来继承庄主之位,但老庄主不甘心,于是联合几位师叔害死了自己的同门师姐,老庄主心中有愧,便将师姐不到满月的儿子接到身边,当做亲生儿子养育。”

  “你骗人的吧,怎么可能!”

  “我骗你们做什么,这件事我听得清清楚楚,几位师叔愧悔不已,一直在说这是冤孽。”

  “啊,太可怕了,老庄主怎么可能会害自己的同门师姐呢。”

  “那有什么不可能的,别说同门师姐了,就是当今皇帝,为了夺皇位,连自己的亲妹妹都杀。”

  “都别说了,找死是不是!”一个略显严厉的声音传来,轩辕梦仔细一回忆,便听出这个声音,是当初那个教训玲儿的大师姐。

  对方一句叱责果然有用,叽叽喳喳的议论声终于停了下来。

  跟在一群月影山庄弟子的身后,轩辕梦看着那蓝白的衣摆在眼前晃了晃去,脑中不停传来之前几人的对话。

  原来邵煜霆不是正统的庄主继承人,既然他不是前任庄主的亲生儿子,那么殷俐珠……不会吧,这世上会有这么狗血的事吗?不知邵煜霆知不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被他的养母所杀。唉,也够乱的,但凡跟权利跟地位搭上边,就一定不会有好事,前任庄主杀死同门师姐,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就像其中一个山庄弟子说的,轩辕慈连自己都杀,在面对内心丑陋的欲望时,人性,算的了什么。

  低首轻嗅怀中的蔷薇,艳红色的花朵,远比人心要温暖多了。想起她的小楼还在等她,内心中因人门邪恶私欲而产生的厌恶感,也慢慢消退。

  乐颠颠地往妓院跑,结果发现今天的怡春院有点怪,平时早上虽然没有客人上门,但从后门偷偷溜走的比比皆是,今天是怎么了,前门后门都如此安静。

  一踏入怡春院的大门,她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桌椅翻倒,杯盘狼藉,地上还躺着几个人,也不知是昏过去了还是死了。

  她顾不得探查那些人的死活,目光越向二楼,心扑通扑通狂跳不止。

  倚楼,我的倚楼,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赶至二楼,推开萧倚楼的房门,发现他的房中也是一片凌乱,放在床头的那把琴,也被人从中间一劈为二。

  从没像现在在这样绝望紧张过,看着那把断掉的琴,她感觉自己几乎快要疯了。

  倚楼,他到底会去哪里?

  窗台上一滩不大的血迹吸引了她的注意,艳丽的红色就像一把剑,狠狠扎进她的心窝。

  那血……一定不会是倚楼的,一定不会!

  她拼命地告诉自己,那血与萧倚楼没有关系,但眼前却不断掠过男子躺在血泊中停止呼吸的样子。%&*";飞奔在清晨迷雾重重的街道上,身体像被放在烈火上炙烤,又像被浸在刺骨的冰水中,时冷时热,这种极度害怕又急切的心情,她曾经也体会过一次,仿佛九死一生,绝望得令人窒息。

  倚楼,倚楼,你到底在哪?你到底在哪!

  “快看,那上面有人!”身边蓦地响起一声低呼,轩辕梦顺着那人所指,抬头看向半空,发现前面就是那座四层高的酒楼,在最顶层,闪过一道紫色的人影,虽然很模糊,却被她精准地捕捉到。

  是倚楼,是萧倚楼!

  紧随在他身后的,是两名蒙面人,虽看不到脸,但轩辕梦知道,她们一定是朝廷派来的。

  轩辕慈!是她,她已经发现了萧倚楼的行迹,所以要杀人灭口!

  来不及多想,她推开挡在身前的人群,冲到楼下,冲那摇摇晃晃的紫影一声大吼:“倚楼,跳!”

  一切都是本能使然,当她脱口喊出“跳”的同时,那道紫影连一丝犹豫都没有,纵身一跃,如一只紫色的仙鹤,自高空坠落。

  轩辕梦飞身而起,在半空中接住他,当那具身体实实在在落入自己怀里时,所有的惶恐与不安,才彻彻底底消失。真好,他没有事,他还在自己怀里。

  杀手却不肯罢休,暗杀萧倚楼是皇帝的命令,她们完不成任务,不但自己要死,就连家人也会被牵连,所以即便萧倚楼已被轩辕梦救走,她们仍紧追不舍。

  看了眼紧跟在身后的二人,轩辕梦顺手揪了两片树叶,朝二人疾射而去,可那两个杀手显然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竟躲开了她致命的一击。

  该死!没完没了!

  目光落在怀中之人的发簪上,轩辕梦一把抽出,漆黑的墨发滑下,随着她急速飞掠,如一匹黑色绸缎,在风中招展。

  将七成内力灌注于发簪,轩辕梦朝身后用力挥出,发簪速度很快,摩擦过空气时,竟在簪子周围迸出一溜火星,杀手虽看到簪子朝自己飞来,却根本没有时间躲避,身形刚一动,发簪就已经穿透她的喉咙,簪子保持速度不变,继续朝紧跟在身后的另一名杀手飞去。

  一切都掌握得刚刚好,簪子穿透了前一个杀手的咽喉,又精准刺穿了后一个杀手的心脏,“扑通”两声,两具尸体齐齐倒地。

  轩辕梦脚下不停,直到离开镇子,来到山脚下,才放慢脚步。

  萧倚楼以一种公主抱的姿势被她抱在怀里,两手搂在她的脖颈上,挑着眉道:“光天化日之下杀人,你也不怕惹上麻烦。”

  “麻烦?”她笑,也挑起眉:“我有没有麻烦还是个未知数,可你,接下来,要有大大的麻烦了。”

  “我能有什么麻烦。”他躲闪着她的目光,隐约感到有些不安。

  “还要继续装吗?”她低下头,与他面对面,曜黑的眸子讳莫如深,令人捉摸不透。

  萧倚楼嘴角微扬,故作不明:“什么?装什么?”

  “倚楼,我知道,你已经恢复记忆了。”

  淡淡一句,完美绽放在脸上的笑,立刻僵住,“你……怎么知道的?”

  她露出胜利者的微笑:“从你那毫不犹豫地凌空一跳,我看到你信任坚定的眼神,就知道你已经恢复记忆了。”

  他撇嘴:“这不能证明什么。”

  “怎么不能证明?倚楼,若非你恢复记忆,想起我们之间发生过的一切,你会那么信任我吗?连我的感情都不接受,却愿意把命交给我,这种自相矛盾的说法,你自己相信吗?”

  “我相……”

  “倚楼,你一向敢作敢当,敢爱敢恨,现在却要做缩头乌龟,不肯承认吗?”

  他拍拍她的手,从她身上跳下,懊恼道:“好,我承认,我确实早就恢复了记忆,这些天来,我一直都在隐瞒你。”

  她脸上没有什么特殊表情,只静静看着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垂目:“没有为什么,就是暂时不想认你。”

  她摇头,无奈一叹:“真是狡猾,害我这些天一直被你耍的团团转。”

  “你生气了?”他转眸看她。

  她点点头,可脸上却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没错,我很生气,所以我要惩罚你。”

  他也不含糊,不求饶不找借口:“好,你想怎么罚就怎么罚。”两年前,当听到她死讯的那一刻,他几乎想立刻结束生命,去黄泉路上陪她,但他深知她的个性,她在临死前,一定希望自己好好活下去,既然是她的愿望,哪怕再艰难,他都会为她实现。

  她深深凝望这张俊逸秀美,飞扬清丽的脸,忽地靠近他,手指抚上他的面颊,在他耳边暧昧道:“知道我会怎么罚你吗?”

  “吃了我?”凤眸斜挑,风流无限。

  一切,又回到了两年前。

  她呵呵轻笑,张口含住他的耳垂:“真聪明,一猜就中。”

  他身体瞬间紧绷,面红如潮。

  她一手圈着他的腰,一手在他耳垂上轻轻抚弄:“虽然我很想立刻吃掉你,但这里实在不是个享受美食的好地方。倚楼,跟我回去,那个什么花魁,不要再去当了,我讨厌那些色迷迷看着你的目光。”

  “不行!”他立刻拒绝。

  轩辕梦微愕,听着他坚决的口吻,真的有些生气了:“倚楼,你宁愿去做小倌,也不肯原谅我?”

  “不是。”他转头,柔顺的发,随着他转头的动作,划过轩辕梦搭在他肩膀的手,“我要先去取回我的卖身契。”

  卖身契?对哦,还有卖身契!不过,他既然是以孔雀公子的身份签下的卖身契,拿不拿的回来,也不要紧吧?

  他看出了她的心思,拧了拧眉,问:“你为了包下我,花了多少银子?”

  轩辕梦也没仔细算过,掰着手指头,好半天才茫然道:“四五万两?五六万两?我记不得了。”

  萧倚楼哼了一声:“倒是有钱。”他拍拍衣袖,眸子透亮:“那些钱,我要拿回来。”

  “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怡春院那种二流楚馆,所有小倌加起来,一个月也赚不了五百两。看在我曾在那住过一段时日的份上,我留给老鸨一千两,剩下的全都归我。”

  记忆虽然恢复了,不过……孔雀好像还是孔雀,不,是黄鼠狼,这丫实在太黑心了。

  看着他亮闪闪的眼眸,她实在不忍心泼他冷水坏他兴致,只好道:“怎么拿?那老鸨可不是个好欺负的主。”

  “谁说要找他拿了!”他得意一笑:“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免不得要做一回梁上君子。”

  他还真敢说啊,梁上君子?那不就是贼嘛。

  “晚上陪我去一趟。”做骄傲的孔雀公子做惯了,一开口就是命令。

  轩辕梦忽然觉得,男人还是不能惯啊。

  “那现在要去哪?”她看出他似乎不想现在就回军寨。

  萧倚楼一边朝前走,一边懒懒道:“先去逛街。”

  “逛街?”她三步并两步赶上他:“你疯了,这时候去逛街!刚才还有两个人要杀你呢。”

  他却满不在乎:“怕什么,不是有你在吗?”

  这句话看似随意,但她却知道,他已经将自己的生死荣辱,完全与她绑在了一起。他信任她,相信她,就像之前,他毫不犹豫从四层高的楼上跃下一样。

  不用内力护体,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定会落个粉身碎骨的下场,可他根本没有考虑自己跳下后会不会摔死,他只知道,只要他跳,她就会接,其他多余的想法,压根没有。

  两人的相处方式,似乎与之前没有区别,来到给他买琴的那家乐器店,她重新为他挑了一把金丝楠木琴,不论琴架琴骨还是琴弦,皆为上等。

  他心满意足地抱着琴,就跟多日前抱着那把廉价琴一样,其实他的快乐,永远都这么简单。

  当太阳落下山,小镇被一片黑暗所笼罩时,她陪他做了一回梁上君子。如果不是他执意要去把银钱拿回来,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了包下他,竟然足足花了九万两!

  经过白天的一番打斗,怡春院里狼藉一片,从原本的二流妓院,变成了乞丐收容所,萧倚楼良心发现,给老鸨留下了两万两,剩下的,全部揣进了自己腰包。

  从来不知道他竟这么喜欢钱,怀里揣着鼓囊囊银票的样子,标准的小人得志。

  这就是她爱的男子,不求荣华富贵,只求一心一意。

  “倚楼。”她侧首看他,那张氤氲在月光下的脸,清俊柔和,荡漾着满足的微笑。

  “干什么?”他宝贝地抱紧双臂,“这些银票现在是我的,你不能抢。”

  她扑哧一笑,牵过他的一只手,牢牢握在掌中:“我不要银票。”用力捏了捏他的掌心,别有深意道:“我只要你。”

  他略显恼怒地等了她一眼,却反手将她握牢:“你想要就要,想丢就丢,把我当什么了?”

  这话说的,怎么跟赝月一个调调:“当什么?当然是我的男人。”用力一扯,在他靠向自己时,快速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眯起紫色的眸,薄唇向两边拉开,萧大公子既不羞怯,也不恼怒,“从今天开始,不管你要做什么,都不许离开我,生也好死也好,我们永远在一起。”

  “好,我答应你。”她应得爽快,生死相随,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吗?

  他脸上的笑意终于完全展开,一双紫眸熠熠生辉:“回去再罚你。”

  她斜挑眉梢:“罚我?指不定谁罚谁呢。”

  “这次我可不会让着你了。”

  “倚楼,你又把我的台词抢走了,应该是我不会再让着你。”

  “说大话谁不会,你以为我会怕你?”

  “怕不怕现在说了不算,等你向我求饶的时候,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大话了。”

  两人一路拌嘴,时光仿佛依旧停留在两年前,二人初遇的时候。不,准确说,是她初次遇见他。

  时间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谁能想到,当初水火不容的两个人,如今会手牵手走在一起,将彼此镌刻进灵魂,至死不渝。

  轩辕梦时常早出晚归,大家都习以为常,所有人都认为,今天她依旧会独自一人归来,可当看到与她十指相扣的萧倚楼时,都惊呆了。

  白苏望着亲密无间的两人,心中说不出是高兴还是难过,但看到她脸上愉悦恬淡的笑容时,心里那微不可查的委屈,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爱她,只希望她能快乐,他不想再看到几日前她脸上的那种绝望和颓丧,萧倚楼既然愿意回来,他便应该以笑脸相迎,这不是自己一直期望的吗?

  戚如花正在陪小麻子散步,看到她与萧倚楼一同归来,大为惊愕,惊愕中更有崇拜。

  这女人厉害啊,才几天时间,就又把一个绝色美男哄到手了,为什么自己就没有她的魅力和手段,只一个小宝贝就折腾得她够呛,就算有心找其他男人,那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南宫灵沛的书也快看完了,这几天一直帮着绵儿照顾小丫头,两个大美男围绕在她身边,甭提有多嗨皮了,找爹爹的事,早忘了九霄云外去了。

  “妈咪妈咪,绵儿哥哥今天又给我讲了一个故事,你要不要听?”小丫头远远就看到她,小短腿一迈,旋风一般朝她飞扑而来。

  望着面前小小的一团,萧倚楼神色变了又变,小丫头笑起来太像一个人,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他也是恍然间发觉的。

  哄完小丫头,轩辕梦这才转头道:“倚楼,我们走吧。”

  “梦……”他眉心紧蹙,欲言又止。

  看他那副纠结的表情就知道他想问什么,幽然叹口气,指指前面:“一言难尽,这里不方便谈话,跟我回屋,我全部告诉你。”她不想瞒他,也没必要瞒他,有些事情,是该到开诚布公的时候了。

  房内,一灯如豆。

  两人相对而坐,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在茶杯边缘打转,酝酿了许久,才轻声开口:“孩子的父亲,是邵煜霆。”

  虽然早就猜到,但听她亲口承认,还是不免惊讶:“是他?”怎么会是他?萧倚楼怎么也想不明白,孩子的父亲,怎会是恨她入骨的邵煜霆。

  望着杯中茶水,她又是一叹:“当初流落街头,是他收留了我,虽然他很霸道,为人处世也很让人讨厌,但……不可否认,若是没有他,说不定我根本活不下来。”

  “然后……你就爱上他了?”这句话,问的艰难。

  她原本低着头,闻言后猛地抬眸,眼底频闪,终于笑出声:“如果我说,是他强迫我的,你信吗?”

  “我信。”

  她的回答,亦让她惊讶:“我说什么你都信?”

  “你有必要骗我吗?”一句淡淡反问,问得她哑口无言。

  托着腮,她一手握着茶杯,轻轻摇晃:“男欢女爱,虽然是身体上的享受,但若是没有感情在其中,就成了一种折磨。也许他觉得吃亏的是自己,但我却不这么想,但凡逼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那就是吃亏。”

  “为什么要生下孩子?”若没有爱,怎么可能会为一个不相干的男人诞下子嗣。

  “孩子是我的,跟他有关系吗?”理所当然的反问,也将他问得哑口无言。

  一阵沉默,他蓦地抢过她手里的茶杯,一饮而尽:“这两年,你是怎么过的?”

  “或许是老天也不忍心亡我吧,因祸得福,我反而得到了一些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又重新拿了一只茶杯,注满茶水,面对烛火,她将自己如何逃出皇宫,又是如何遇到邵煜霆,最终漂流到孤岛上与穆采颐相依为伴的经过,缓声道来。

  听完后,萧倚楼久久不语,轩辕梦不知他又在想什么,刚想询问,他忽地起身,“我为你弹奏一曲吧。”

  好久不曾听到他的琴音了,倒是想念的紧,她微微一笑,点头道,“求之不得。”

  好琴,一定要陪好的琴师,空灵清雅的音符,在那修长的指尖下缓缓流淌,如同温柔的春风,沁人心脾。

  似烟漂泊的往事,随着幽远绵长的琴音,一点一滴浮上心头,那些或开心,或悲伤的回忆,盘旋着,舒缓着,在这样一个静谧的夜里,如流水般静静流淌。

  她起身,自他身后拥住他:“倚楼,你会怨我吗?”

  他停下弹奏,手指随意拨弄琴弦:“怨你什么?”

  “多情,花心,食言而肥,自以为是。”

  他低声轻笑,“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原来你有这么多缺点。”

  “我又不是圣人,当然会有缺点,你快说,你到底怨不怨我?”

  他忽地绷起脸,在她手背上捏了一把,“怨,当然怨!你这狠心的女人,为了云锦,连我们之间的承诺都不顾,我等着你来娶我,可这一等,只等到了你的死讯!”

  “倚楼。”她缓缓将下巴搁在他的肩上,哽咽道:“对不起。”虽然说一万个对不起,依旧无法挽回自己对他的伤害,但她现在只能说这三个字。

  “说对不起有用吗?”他转过头,眼神带着控诉。

  她垂目,声音小小的:“没……没用。”

  “既然没用,那就要用别的方式来做补偿。”

  盯着他认真的眼眸,她恍然醒悟,原来自己又掉进他挖好的坑里了。

  “你又在耍我?”

  “别管我是不是在耍你,你只要回答我,你答不答应就行?”

  他眼中有小小的倔强,似乎她不答应,他就誓不罢休,妥协一叹:“你知道的,不管你提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你。”

  “什么都行?”他眼里闪过一小簇光芒,怎么看怎么诡异。

  可不答应行吗?别说他不肯,就是自己的心,也不会让她拒绝的:“你说吧,想让我怎么补偿你,只要我能做到的,我全都答应你。”

  他转过身,一字一句道:“我要一个孩子。”

  “什么?”

  他知道她听清了,只是在故意装作不知,清了清嗓子,重复一遍:“我说,我要你为我生一个孩子。”

  “倚楼,这件事……”千算万算,没算到他竟然想的是这个,还以为他又要在上面一次。

  “梦。”他打断她,不给她拒绝和犹豫的机会:“你问我想要什么,我明确的告诉你,我想要的,就是这个。”

  “倚楼,我们还有大把的时间,何必现在就要孩子。”

  他神色哀戚:“梦,我真的怕了,怕你会再一起离我而去,你就像翱翔天际的苍鹰,不会永远固守一个地方。我想要一个孩子,哪怕你离开我,忘了我,都没关系,只要有这个孩子,我就有活下去的希望。”

  “你在说什么!”才重逢,他却已经想着分离,骄傲如他,何曾如此惶惶不可终日。

  “梦,不是我想与你分开,我只是害怕而已。”他倾身,双臂换上她的腰,将脸贴在她的小腹上:“我也不瞒你,看到你身边有这么多优秀的男人,我吃醋,我嫉妒,我难过,我生气。”在说着这种表露内心私欲的话时,他一点也不感到自卑和羞怯,他原本就是这样的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敢爱敢恨,从不隐藏自己的心意:“梦,我就想要一个孩子,你和我的,万一哪天你不爱我了,我也不至于过得太绝望。”

  她简直哭笑不得:“倚楼,我怎么会不爱你。”

  “世事难料,我这是未雨绸缪。”

  她突然有些烦躁,重逢的喜悦还在心里化开,便被分离的恐惧所冰冻:“倚楼,我发誓,此生此世,我都不会离开你。”

  “既然你爱我,给我一个孩子有何不可?”他抬头,紫眸像浸了水一样剔透。

  这分明是挑逗,赤裸裸的挑逗:“倚楼,这就是你的决心吗?”

  “是。”他连想也不想,重重点头。

  望着他眼底的坚决,她知道,再怎么劝都不会有用。她是那么了解他,对于他的说一不二,她一向难以招架。

  “好,我答应你。”不是不忍心,而是知道无可避免。

  她之前就说过,她爱他,无论为他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那来吧。”他起身,紫色的衣袍划过椅子扶手,流水一般的顺滑,突然自他肩头落下,又是由明紫到雪白的转变。

  她双目圆瞪,这……这家伙竟然不穿亵衣!

  你们都觉得这是虐,我说这是宠,事实上这根本就是找抽o()o有关读者调查,只是个单纯的气人考察而已,就像选秀节目,拿第一名的,未必就是网络人气冠军,不要太纠结那个啦。下集预告:我觉得……还是什么都不说了吧,保持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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