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买布（4000字）
接连逛了好几家布庄，沈青橙跟王李氏都觉得价格有些贵。
“嫂子，咱们去那家铺子看看吧。”
王李氏顺着沈青橙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沈青橙说的铺子又卖成衣又卖布料。
“青橙，那家铺子又卖成衣又卖布料，会不会价格更贵。”
王李氏收回目光对着沈青橙直摇头。
沈青橙莞尔一笑道：“嫂子，咱们先进去瞧一瞧，问了价格若是太贵，咱们不买便是了。”
“那好吧。”
几个男人在铺子外面等着，沈青橙跟王李氏就带着孩子进了店铺。
店铺不大，一边是架子挂着几件成衣，一边是展示柜，摆放着各种颜色的布料。
经营这家店铺的是一个女人，因为没有客人，女人正坐在门口做针线活儿。
看见沈青橙跟王李氏牵着孩子走进来，女人赶紧放下手里的针线活，起身笑脸相迎。
“两位看衣服，还是看布料。”
王李氏朝展示柜那边瞧了一眼，双声道：“看布料。”
“那请两位随我到这边来。”
女人领着沈青橙，王李氏到展示柜前。
沈青橙目光在展示柜上一扫，还没伸手触摸那些布料，就看出展示柜上的布料有些粗糙，都是棉纺的，纹理不细腻。
“青橙，这家的布料有些粗糙啊。”
沈青橙这个外行都能瞧出一二，王李氏这种经常做针线活儿的内行人自然看得更清楚。
王李氏怕给女人听见，压低了声音在沈青橙耳边道。
沈青橙同样低声的回答她。
“嫂子，这布料看着厚实，适合咱们这种干活的人穿。”
王李氏伸手摸了摸架子上的一匹布，然后收回目光对着沈青橙点头。
“这倒是的，要不你问问老板价格如何？”
两人的对话女人全部听见了。
女人并未生气，和善的笑了笑解释道：“这是我自己亲手纺织的布，手感可能赶不上其他家的，但我用线足够，纺得密实，这些布料绝对耐穿。”
乡下干农活的人可不讲究好看，耐穿的布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好的。
一听这话，王李氏也不嫌弃了，直接开口问：“大姐，你家的一匹布卖多少钱？有多少丈？”
女人道：“一匹五百文，有三丈长，要不我展开一卷用尺子量一量给你们看。”
在沈青橙与王李氏的帮助之下，女人拿尺子测量了一匹正红色的棉布，足足的三尺。
待沈青橙与王李氏将布卷起来后，女人道：“二位要买多少？若是买得多，我可以给二位优惠一些。”
沈青橙对做衣服是外行，估计不了要多少布，只好扭头询问王李氏：“嫂子，这样一匹布能做几身衣裳？”
王李氏道：“像我家，这样一匹布能做两身大人的，一身小孩的，君兄弟身材比较高大，你们家可能只能做两身大人的。”
快过年了，沈青橙打算一人做一身，听了王李氏的话，她心里就有数了。
良叔跟君大哥可以用一匹布，她跟落儿用一匹布还能剩下一些刚好用来做鞋子。
“我要两匹。”
沈青橙挑了一匹藏青色的打算给莫良君无澜用，挑了一匹大红色的打算给自己与君一落用，虽然大红色的布料做成鞋子给男人穿有些不太合适，但没办法只能将就。
王李氏也打算买两匹，王铁柱住读在学堂得多备两身，他们夫妇俩也得换新过年。
这一下子就卖出了四匹布，女人心里十分开心。
“现在才是开张生意，两位又买了这么多，一匹布我给两位少二十文，两位意下如何。”
沈青橙跟王李氏拿这个价格跟之前逛的那几家价格做对比，觉得十分划算于是爽快的付了钱给女人。
快离开布庄的时候，沈青橙无意间瞧见展示柜上堆放着一些大小不一的碎布料，她心里生出一个主意于是多瞧了那些碎布料几眼。
“老板，你那些碎布料是用来做什么的？”
女人顺着沈青橙的目光瞧去，搞清楚沈青橙问的是那些废弃的布头子。
“是些做衣服，做鞋子剪裁下来的碎布头子，没什么用了，堆在哪里准备一会儿拿去烧了。”
一听这话，沈青橙忙道：“老板，能不能将这些碎布头子卖给我。”
王李氏瞧见那些布头子形状一点都不规则，这样的布头子做小孩的尿布都嫌小，怕沈青橙买了后悔，她连忙将目光收了回来对着沈青橙使眼色。
沈青橙却对着她笑了笑，给她递了一个放心的眼神。
女人见沈青橙不是开玩笑的，寻思了一下回答：“小娘子，你若是真的想要这些布头子，这一堆我就收你十文钱。”
“成。”
沈青橙连价都不还了，摸出十个铜板就递给了女人。
女人接过铜板，笑眯眯道：“小娘子，你等着，我去拿个麻布口袋帮你把这些布头子都装起来。”
“谢谢老板。”
出了布庄，上了马车，王李氏实在憋不住了，语气有些迫切的问沈青橙：“青橙，你花钱买这些破破布头子做什么？别赚了钱就乱花，多存着一些，以后买一座好一点的院子跟君兄弟搬离大荒村，省得再受沈家的欺负。”
王李氏的一片好意，沈青橙心领了。
沈青橙面带感激的笑了笑道：“嫂子，我肯花钱买这些布自然有用途，小的用浆糊镶一镶能做千层底，大的可以做成布偶。”
“布偶，啥是布偶？”
瞧王李氏的表情，沈青橙就知道西凉郡这个地方没有布偶卖，她在西凉镇赶了几次大集，没瞅见有卖布偶的商贩，今儿在西凉郡逛了这么久，也没瞅见。
“嫂子，今儿晚上我去你家，咱们一起做一个布偶，到时候你就知道什么是布偶了，我针线活不好，我负责画布偶的图样，你负责做，咱们俩合作，把布偶卖了赚的钱，咱们俩对半分，你觉得如何？”
听说还有钱赚，王李氏顿时就来精神了。
“成啊，不过对半分，青橙你会不会亏，毕竟这些布头子是你买的，主意也是你出的。”
沈青橙道：“买这些布头子就花了我十文钱，我不会亏本的，嫂子你的手艺才是最值钱的。”
至于主意，沈青橙脑子里不要太多。
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
因为做棉衣棉鞋需要棉花，两个女人又邀着去了卖棉花的铺子，几经讨价还价之后把棉花给买了。
眼看已经快晌午了，君无澜一边赶车一边侧过脸对车厢里的三大两小道：“快晌午了，你们都饿了吧，咱们找家面摊吃点东西再继续逛吧。”
“落儿，铁柱，饿没饿？”
沈青橙回应了君无澜一声就问身边的两个小家伙。
王铁柱想着城里的吃食一定很贵，爹娘供他念私塾已经很不容易了，偶尔饿一顿没什么关系的。
“我不饿，青橙姑姑，你带小落去吃就行了。”
“铁柱哥哥，刚才是你的肚子在咕咕叫吧。”
王铁柱刚撒完谎，谎言就被君一落揭穿。
王铁柱尴尬得憋红了一张白净的脸。
“你......你一定听错了。”
沈青橙被这两个小家伙逗乐了，等君无澜找地方将马车停稳了，她干脆一只手牵起一个。
“今儿青橙姑姑请客，带你去吃好吃的。”
沈青橙牵着两个孩子下车时，不忘回头瞧一眼王李氏跟莫良。
“良叔，嫂子，你们赶紧跟上来。”
王李氏道：“我早上吃得多，不是很饿，你们去吃就行了。”
“老板，七碗阳春面，可以煮两碗小的吗？”
下了车就是面馆，沈青橙牵着两个孩子直接进去点餐。
老板瞧她牵着两个几岁大的孩子便点了头。
“可以给你煮两碗小份的，但大份的十二文钱一碗，小份的八文钱一碗。”
沈青橙一寻思觉得不划算。
“那全部煮大碗的，其中两碗加煎蛋，煎蛋多少钱一个？”
“三文钱一个。”
点好了餐，询问了价，沈青橙对王李氏道：“嫂子，面条已经点好了，也退不了了，你赶紧来吃，不然面会坨掉。”
王李氏只好拉着王福根一脸过意不去的走进面馆坐好。
王福根一脸憨厚的嘿嘿一笑。
“君兄弟，青橙妹子，让你们破费了。”
面馆里供应免费的茶水，君无澜给王福根夫妇俩一人倒了一杯，再给自己满上，端起茶杯对王福根夫妇俩作揖。
“福根大哥，嫂子，这段时间承蒙两位相助，我跟青橙才能有现在的日子。”
这段时间，若不是王福根夫妇俩仗义借出马车，自己跟青橙哪能这么顺利到西凉镇摆摊卖饼。
“我在此以茶代酒多谢两位的大恩大德。”
君无澜忽然这么郑重其事的道谢，吓着了王福根夫妇俩。
王福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看见君无澜仰头一口将茶水饮尽，他愣愣的跟着做。
王李氏求助的看向沈青橙。
沈青橙知道君无澜这么郑重其事吓到他们夫妇俩了，赶紧拽了拽君无澜的袖子示意君无澜坐下。
看到君无澜坐下，王福根夫妇俩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面摊老板将面条上桌，沈青橙首先递给王家三口。
“福根大哥，嫂子，君大哥刚才说的，也是我心里面想的，既然君大哥已经说了，那我就不说了，以后我们夫妇俩就将两位当亲哥亲嫂了。”
王福根吸溜了一口面条道：“君兄弟，青橙，我跟兰青已经将你们夫妇俩当亲兄弟跟亲弟妹了，以后这些见外的话就别再说了，以后谁要敢为难你们夫妇俩，我第一个不答应。”
“咱们大荒村会为难君兄弟跟青橙的不就是沈家吗。”
王李氏直接放下筷子怒拍桌子，然后义愤填膺的对沈青橙道：“君兄弟，青橙，以后沈家上门找你们的晦气，你们通知我们夫妇俩一声，算上沈嘉军沈家一共五口人，我们两家加起来七口，难道还怕他沈家不成。”
“娘，沈家现在没找青橙姑姑的麻烦，你别这么激动，你这一拍桌子，面碗里的汤都要洒出来了。”
王铁柱一句话顿时让王李氏破功。
王李氏看着儿子没好气的开口：“老娘送你去私塾学习，你就学会拿话怼老娘了。”
“娘，你一点都不老。”
王铁柱一本正经的回答王李氏，这下连沈青橙都忍不住笑了。
“嫂子，我觉得铁柱这样的性子挺好的，稳重又有趣。”
在面馆吃了午饭，一行人又逛了半个多时辰的街，买了些过年要用的东西。
逛到下午，沈青橙瞧两个孩子脸上的兴奋劲儿没了，还显得有些疲惫就问王李氏：“嫂子，我看落儿跟铁柱都有些累了，你可还有什么要买的，如果没有，咱们去一趟万和酒楼就回去了。”
“不买了，今儿已经花了不少钱了。”
王李氏瞧着堆在马车里的几卷布，心里高兴的同时又心疼今天花出去的钱。
得了王李氏的话，沈青橙就掀起卷帘对着君无澜的背影道：“君大哥，咱们现在去万和酒楼。”
“好。”
君无澜答应了一声便赶着马车朝万和酒楼而去。
大概半盏茶的时间，一行人就到了万和酒楼。
君一落已经将沈青橙的怀里睡着，沈青橙轻轻的将她放到莫良的怀里，拿起给连云易准备的三块猪胰子皂。
“良叔，嫂子，我去去就回。”
“哟，这不是沈姑娘吗，今儿不是你上工的日子，是什么风儿将你给吹来了。”
沈青橙踏进万和酒楼的门槛就听到掌柜秦越鸿阴阳怪气的开口。
“今儿吹的霜风，秦掌柜没感觉到吗。”
沈青橙没多理会秦越鸿，目光在大堂里转了一圈寻找苏三的身影。
“沈姑娘，你来了。”
沈青橙在大堂里站了片刻就看到苏三拎着茶壶从二楼下来，看到沈青橙站在柜台旁边，苏三一脸开心的加快了脚步走到沈青橙的面前。
沈青橙瞧他额头上有汗水，眼神关切的问：“今儿很忙吗？”
沈青橙上工的时候，苏三在小后厨帮忙，沈青橙不上工的日子，苏三依旧跑堂，因为苏三归了沈青橙的缘故，秦掌柜给他安排的活儿比以前多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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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咱们去那家铺子看看吧。”
王李氏顺着沈青橙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沈青橙说的铺子又卖成衣又卖布料。
“青橙，那家铺子又卖成衣又卖布料，会不会价格更贵。”
王李氏收回目光对着沈青橙直摇头。
沈青橙莞尔一笑道：“嫂子，咱们先进去瞧一瞧，问了价格若是太贵，咱们不买便是了。”
“那好吧。”
几个男人在铺子外面等着，沈青橙跟王李氏就带着孩子进了店铺。
店铺不大，一边是架子挂着几件成衣，一边是展示柜，摆放着各种颜色的布料。
经营这家店铺的是一个女人，因为没有客人，女人正坐在门口做针线活儿。
看见沈青橙跟王李氏牵着孩子走进来，女人赶紧放下手里的针线活，起身笑脸相迎。
“两位看衣服，还是看布料。”
王李氏朝展示柜那边瞧了一眼，双声道：“看布料。”
“那请两位随我到这边来。”
女人领着沈青橙，王李氏到展示柜前。
沈青橙目光在展示柜上一扫，还没伸手触摸那些布料，就看出展示柜上的布料有些粗糙，都是棉纺的，纹理不细腻。
“青橙，这家的布料有些粗糙啊。”
沈青橙这个外行都能瞧出一二，王李氏这种经常做针线活儿的内行人自然看得更清楚。
王李氏怕给女人听见，压低了声音在沈青橙耳边道。
沈青橙同样低声的回答她。
“嫂子，这布料看着厚实，适合咱们这种干活的人穿。”
王李氏伸手摸了摸架子上的一匹布，然后收回目光对着沈青橙点头。
“这倒是的，要不你问问老板价格如何？”
两人的对话女人全部听见了。
女人并未生气，和善的笑了笑解释道：“这是我自己亲手纺织的布，手感可能赶不上其他家的，但我用线足够，纺得密实，这些布料绝对耐穿。”
乡下干农活的人可不讲究好看，耐穿的布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好的。
一听这话，王李氏也不嫌弃了，直接开口问：“大姐，你家的一匹布卖多少钱？有多少丈？”
女人道：“一匹五百文，有三丈长，要不我展开一卷用尺子量一量给你们看。”
在沈青橙与王李氏的帮助之下，女人拿尺子测量了一匹正红色的棉布，足足的三尺。
待沈青橙与王李氏将布卷起来后，女人道：“二位要买多少？若是买得多，我可以给二位优惠一些。”
沈青橙对做衣服是外行，估计不了要多少布，只好扭头询问王李氏：“嫂子，这样一匹布能做几身衣裳？”
王李氏道：“像我家，这样一匹布能做两身大人的，一身小孩的，君兄弟身材比较高大，你们家可能只能做两身大人的。”
快过年了，沈青橙打算一人做一身，听了王李氏的话，她心里就有数了。
良叔跟君大哥可以用一匹布，她跟落儿用一匹布还能剩下一些刚好用来做鞋子。
“我要两匹。”
沈青橙挑了一匹藏青色的打算给莫良君无澜用，挑了一匹大红色的打算给自己与君一落用，虽然大红色的布料做成鞋子给男人穿有些不太合适，但没办法只能将就。
王李氏也打算买两匹，王铁柱住读在学堂得多备两身，他们夫妇俩也得换新过年。
这一下子就卖出了四匹布，女人心里十分开心。
“现在才是开张生意，两位又买了这么多，一匹布我给两位少二十文，两位意下如何。”
沈青橙跟王李氏拿这个价格跟之前逛的那几家价格做对比，觉得十分划算于是爽快的付了钱给女人。
快离开布庄的时候，沈青橙无意间瞧见展示柜上堆放着一些大小不一的碎布料，她心里生出一个主意于是多瞧了那些碎布料几眼。
“老板，你那些碎布料是用来做什么的？”
女人顺着沈青橙的目光瞧去，搞清楚沈青橙问的是那些废弃的布头子。
“是些做衣服，做鞋子剪裁下来的碎布头子，没什么用了，堆在哪里准备一会儿拿去烧了。”
一听这话，沈青橙忙道：“老板，能不能将这些碎布头子卖给我。”
王李氏瞧见那些布头子形状一点都不规则，这样的布头子做小孩的尿布都嫌小，怕沈青橙买了后悔，她连忙将目光收了回来对着沈青橙使眼色。
沈青橙却对着她笑了笑，给她递了一个放心的眼神。
女人见沈青橙不是开玩笑的，寻思了一下回答：“小娘子，你若是真的想要这些布头子，这一堆我就收你十文钱。”
“成。”
沈青橙连价都不还了，摸出十个铜板就递给了女人。
女人接过铜板，笑眯眯道：“小娘子，你等着，我去拿个麻布口袋帮你把这些布头子都装起来。”
“谢谢老板。”
出了布庄，上了马车，王李氏实在憋不住了，语气有些迫切的问沈青橙：“青橙，你花钱买这些破破布头子做什么？别赚了钱就乱花，多存着一些，以后买一座好一点的院子跟君兄弟搬离大荒村，省得再受沈家的欺负。”
王李氏的一片好意，沈青橙心领了。
沈青橙面带感激的笑了笑道：“嫂子，我肯花钱买这些布自然有用途，小的用浆糊镶一镶能做千层底，大的可以做成布偶。”
“布偶，啥是布偶？”
瞧王李氏的表情，沈青橙就知道西凉郡这个地方没有布偶卖，她在西凉镇赶了几次大集，没瞅见有卖布偶的商贩，今儿在西凉郡逛了这么久，也没瞅见。
“嫂子，今儿晚上我去你家，咱们一起做一个布偶，到时候你就知道什么是布偶了，我针线活不好，我负责画布偶的图样，你负责做，咱们俩合作，把布偶卖了赚的钱，咱们俩对半分，你觉得如何？”
听说还有钱赚，王李氏顿时就来精神了。
“成啊，不过对半分，青橙你会不会亏，毕竟这些布头子是你买的，主意也是你出的。”
沈青橙道：“买这些布头子就花了我十文钱，我不会亏本的，嫂子你的手艺才是最值钱的。”
至于主意，沈青橙脑子里不要太多。
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
因为做棉衣棉鞋需要棉花，两个女人又邀着去了卖棉花的铺子，几经讨价还价之后把棉花给买了。
眼看已经快晌午了，君无澜一边赶车一边侧过脸对车厢里的三大两小道：“快晌午了，你们都饿了吧，咱们找家面摊吃点东西再继续逛吧。”
“落儿，铁柱，饿没饿？”
沈青橙回应了君无澜一声就问身边的两个小家伙。
王铁柱想着城里的吃食一定很贵，爹娘供他念私塾已经很不容易了，偶尔饿一顿没什么关系的。
“我不饿，青橙姑姑，你带小落去吃就行了。”
“铁柱哥哥，刚才是你的肚子在咕咕叫吧。”
王铁柱刚撒完谎，谎言就被君一落揭穿。
王铁柱尴尬得憋红了一张白净的脸。
“你......你一定听错了。”
沈青橙被这两个小家伙逗乐了，等君无澜找地方将马车停稳了，她干脆一只手牵起一个。
“今儿青橙姑姑请客，带你去吃好吃的。”
沈青橙牵着两个孩子下车时，不忘回头瞧一眼王李氏跟莫良。
“良叔，嫂子，你们赶紧跟上来。”
王李氏道：“我早上吃得多，不是很饿，你们去吃就行了。”
“老板，七碗阳春面，可以煮两碗小的吗？”
下了车就是面馆，沈青橙牵着两个孩子直接进去点餐。
老板瞧她牵着两个几岁大的孩子便点了头。
“可以给你煮两碗小份的，但大份的十二文钱一碗，小份的八文钱一碗。”
沈青橙一寻思觉得不划算。
“那全部煮大碗的，其中两碗加煎蛋，煎蛋多少钱一个？”
“三文钱一个。”
点好了餐，询问了价，沈青橙对王李氏道：“嫂子，面条已经点好了，也退不了了，你赶紧来吃，不然面会坨掉。”
王李氏只好拉着王福根一脸过意不去的走进面馆坐好。
王福根一脸憨厚的嘿嘿一笑。
“君兄弟，青橙妹子，让你们破费了。”
面馆里供应免费的茶水，君无澜给王福根夫妇俩一人倒了一杯，再给自己满上，端起茶杯对王福根夫妇俩作揖。
“福根大哥，嫂子，这段时间承蒙两位相助，我跟青橙才能有现在的日子。”
这段时间，若不是王福根夫妇俩仗义借出马车，自己跟青橙哪能这么顺利到西凉镇摆摊卖饼。
“我在此以茶代酒多谢两位的大恩大德。”
君无澜忽然这么郑重其事的道谢，吓着了王福根夫妇俩。
王福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看见君无澜仰头一口将茶水饮尽，他愣愣的跟着做。
王李氏求助的看向沈青橙。
沈青橙知道君无澜这么郑重其事吓到他们夫妇俩了，赶紧拽了拽君无澜的袖子示意君无澜坐下。
看到君无澜坐下，王福根夫妇俩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面摊老板将面条上桌，沈青橙首先递给王家三口。
“福根大哥，嫂子，君大哥刚才说的，也是我心里面想的，既然君大哥已经说了，那我就不说了，以后我们夫妇俩就将两位当亲哥亲嫂了。”
王福根吸溜了一口面条道：“君兄弟，青橙，我跟兰青已经将你们夫妇俩当亲兄弟跟亲弟妹了，以后这些见外的话就别再说了，以后谁要敢为难你们夫妇俩，我第一个不答应。”
“咱们大荒村会为难君兄弟跟青橙的不就是沈家吗。”
王李氏直接放下筷子怒拍桌子，然后义愤填膺的对沈青橙道：“君兄弟，青橙，以后沈家上门找你们的晦气，你们通知我们夫妇俩一声，算上沈嘉军沈家一共五口人，我们两家加起来七口，难道还怕他沈家不成。”
“娘，沈家现在没找青橙姑姑的麻烦，你别这么激动，你这一拍桌子，面碗里的汤都要洒出来了。”
王铁柱一句话顿时让王李氏破功。
王李氏看着儿子没好气的开口：“老娘送你去私塾学习，你就学会拿话怼老娘了。”
“娘，你一点都不老。”
王铁柱一本正经的回答王李氏，这下连沈青橙都忍不住笑了。
“嫂子，我觉得铁柱这样的性子挺好的，稳重又有趣。”
在面馆吃了午饭，一行人又逛了半个多时辰的街，买了些过年要用的东西。
逛到下午，沈青橙瞧两个孩子脸上的兴奋劲儿没了，还显得有些疲惫就问王李氏：“嫂子，我看落儿跟铁柱都有些累了，你可还有什么要买的，如果没有，咱们去一趟万和酒楼就回去了。”
“不买了，今儿已经花了不少钱了。”
王李氏瞧着堆在马车里的几卷布，心里高兴的同时又心疼今天花出去的钱。
得了王李氏的话，沈青橙就掀起卷帘对着君无澜的背影道：“君大哥，咱们现在去万和酒楼。”
“好。”
君无澜答应了一声便赶着马车朝万和酒楼而去。
大概半盏茶的时间，一行人就到了万和酒楼。
君一落已经将沈青橙的怀里睡着，沈青橙轻轻的将她放到莫良的怀里，拿起给连云易准备的三块猪胰子皂。
“良叔，嫂子，我去去就回。”
“哟，这不是沈姑娘吗，今儿不是你上工的日子，是什么风儿将你给吹来了。”
沈青橙踏进万和酒楼的门槛就听到掌柜秦越鸿阴阳怪气的开口。
“今儿吹的霜风，秦掌柜没感觉到吗。”
沈青橙没多理会秦越鸿，目光在大堂里转了一圈寻找苏三的身影。
“沈姑娘，你来了。”
沈青橙在大堂里站了片刻就看到苏三拎着茶壶从二楼下来，看到沈青橙站在柜台旁边，苏三一脸开心的加快了脚步走到沈青橙的面前。
沈青橙瞧他额头上有汗水，眼神关切的问：“今儿很忙吗？”
沈青橙上工的时候，苏三在小后厨帮忙，沈青橙不上工的日子，苏三依旧跑堂，因为苏三归了沈青橙的缘故，秦掌柜给他安排的活儿比以前多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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