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醒来.4_不过炉鼎而已(总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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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醒来.4

  她很聪明,面对唐掌柜,她一方面说下次岑蜂有机会还会再来看自己,让唐掌柜以为自己得到了岑蜂的青睐,另一方面却也说岑蜂对于他们的护卫很不满意,毕竟岑蜂正在兴头上呢,突然出现一个刺客,自然让他非常不愈,连句话都不想和唐掌柜说就先离开了。

  唐小雅一直是安静听话的,唐掌柜哪能想到这个女儿会骗自己?她说的这么严重,把唐掌柜吓得不清,他虽然心想那歹人可是修士啊,哪是自己能拦得住的?但却不敢表现出来一丝,急忙大幅调集护院过来。

  也不知道岑蜂什么时候愿意再来,因此唐掌柜面对唐小雅的时候,也不禁软了三分,就期盼着这个女儿能有用,将来可以讨好岑蜂,让他不要将怒火迁到自己身上。

  余烬手上有岑蜂的名牌,身上又有傅寒君伪装成的护法凶灵,所以十分容易的便进入了阴阳宗。

  他需要一个光明正大潜入阴阳宗的身份,正巧岑蜂在附近的城镇出现,余烬这才盯上了他。

  其实无论岑蜂是好是坏,余烬都会杀他取而代之,只能怪岑蜂自己命不好。至于唐小雅……余烬根本没放在心上,他不觉得一个凡人少女能有什么威胁,之所以放过她,只是心里难得的怜悯作祟。

  利用之前探得的岑蜂部分记忆,余烬正要先去他的府邸,就见山道尽头匆匆走来几人,都穿着黑色道袍,袖口绣有银边,周身还笼罩着黑色烟雾,必然是阴阳宗弟子了。

  “岑蜂,你怎么还在这里?还穿成这样?”那为首的一人看到岑蜂,有些惊讶道。

  余烬低头看了看自己,他穿着的是自己平时的衣物,普通的黑色劲装,虽然与阴阳宗弟子有些区别,但是双方同样都黑乎乎的,余烬还以为并不明显呢。

  “快去换装。”右边一人冷声道。

  认出这是岑蜂的师兄师姐,余烬咳了两声,哑着嗓子道:“这是怎么了?”

  他的易容术虽然堪称完美,但也有一个很大的破绽——那就是他的声音,他并不会变声。

  虽然声音有所改变,但那张脸和身形其他人都太熟悉了,尤其是为首的那人很了解岑蜂的为人,他促狭的看着余烬,道:“你这两天又去……啧,真是的,快去换上道袍吧,咱们阴阳宗来贵客啦!”

  还没等余烬反应过来,左边一直沉默的师姐满脸不屑,道:“哼,那傅诗妍可真是走大运了,能榜上书意宗的人!”

  为首的人急忙左看右看,半晌才道:“师姐,这话可不能乱讲!”

  傅诗妍背后可是凌云元君,就算元君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他们这些做弟子的也不敢多说一句,万一让人听见,那麻烦可就大了。

  那师姐发出一声不屑的鼻音,显然是觉得为首那人太过胆小,不愿与他多说了。

  “书意宗?”余烬有些惊讶,他最先想到的是兰旋云,也不知道万默思那些人将他送回去没有?这么想着,余烬不禁开口问道:“他们怎么会来宗里?况且来就来,叫我们过去做什么?”

  “谁知道呢。”为首的师兄道:“听说是他们一个叫孟什么殊的长老,也跟着一起来了,想去我们言咒门看看。”

  余烬猛的愣在原地!

  他原本还在想兰旋云的事,淬不及防听到那个人的名字,让他险些失态:“你……你是说孟樱殊?!”

  第一百零六章相逢

  余烬竭力掩藏起自己此时的表情,跟在那三个师兄弟身后,一起前往真言门。

  在他们三人背后,余烬的左手狠狠抓住了自己的右手,想让自己不要再颤抖。是激动?是兴奋?亦是愤怒?余烬现在只感觉自己脑袋乱成一团,相遇的时机太过突然,让他竟然有一瞬间的手足无措。

  识海的玉石宫殿内,麓野轻飘飘的来到了余烬的婴魂小人面前,那与余烬外貌一致的小人此时正闭目打坐,但额头上却隐隐渗出了汗水,似乎很不安稳。麓野内心叹了口气,走上前去将余烬小小的双手放在手心,温和道:“……别怕。”

  余烬猛的一颤。

  孟樱殊当初情意绵绵的笑意、推他下万剑坑的狠毒、因为他生命流逝而落下的那一滴泪,和最终晋升元婴后万事皆休的冷漠态度,自始至终都如同梦魇一般萦绕在余烬心里。

  那是余烬的心结,可直到此时此刻他才知道,原来除了怨恨、愤懑,他对孟樱殊竟然还有一丝惧怕。

  被麓野点醒这一点以后,余烬反而不再颤抖了。

  “我会杀了他。”余烬识海内的婴魂小人郑重道:“我不会再怕。”

  “那是自然。”麓野笑着:“他会是你修行路上的踏脚石——他以为是你成就了他,殊不知他将会成就你。”

  听他这么说,余烬轻轻笑了,又恢复成平时那种三分冷静七分戏谑的样子:“成就这词就算了吧,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是我的老师呢,我可不想为他的祭日浪费纸钱。”

  他与孟樱殊只不过是怀揣仇恨的敌人,他们二人的师徒情谊,早在当年就被万剑斩断了。

  余烬等人很快就来到了真言门所在的山脚下,阴阳宗虽然和醉欢宗一样都是中品宗门,只是这中品和中品之间相差也很大,阴阳宗可比醉欢宗气派多了,弟子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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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量也极多。

  只是再厉害,面对一剑宗也得低头,此时为了迎接孟樱殊,除了内门弟子因为身份不会出现,其他普通弟子倒是都出来迎接了。

  “就算是不敢得罪一剑宗,但阴阳宗好歹是中品宗门中的领袖,也不至于这么谄媚他们吧?”余烬看了一眼四周的人群,对这阵仗皱了皱眉。

  倒是化为护法凶灵守在他身边的傅寒君为他解了惑:“应该是傅诗妍的原因。”

  他有原本的记忆,于是思索了一番,才对余烬道:“傅诗妍是演命门的门主,从以前就将真言门的门主视为眼中钉,如今真言门……实力大损,傅诗妍应该是特意过来敲山震虎的。”

  余烬对傅寒君依旧是没什么好脸色,不过在麓野的干预下,他已经努力把傅寒君当成普通的“工具”来看了,傅寒君似乎也很明白自己不受主人喜欢,所以平时都尽力减少存在感,就算有什么事要说,语句也尽量精简,此时难得听他说这么多话,余烬不禁问:“真言门实力受损是怎么回事,他们的门主是谁?”

  “……”傅寒君顿了一下,才道:“是我。”

  余烬挑起眉头,刚要开口继续说什么,就听见身边阴阳宗弟子有些骚动起来,余烬转头将目光落到山门,果然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白玉葫芦出现在眼前。

  那葫芦来的速度极快,停下的时候却又极为稳当,只带来一阵清风。首先下来的是十余名一剑宗弟子,他们一落地连看都没看不远处的阴阳宗弟子一眼,只是护在四周。

  然后出现的是一个颇为瘦削的白衣道长,他一出现,现在作为真言门代理门主的弟子就想上前问好,却没想到那瘦削道长却并有搭话,而是转头去看葫芦。

  只见从葫芦上又轻轻飞下一个身材修长的修士,他身穿宽大的白色道袍,外罩的同色纱衣绣有仙鹤图案的暗纹,随着阳光而若隐若现,而袖口与领口的金色刺绣也十分精巧,彰显这个人身份的不同。

  来人墨色的长发大部分披在身后,只在头上戴了一顶小小的金色镂空道冠,正中镶嵌一颗不算大的红色宝石,晶莹剔透烨烨发光,因为做工细巧,所以非但没有凡间饰品的俗气,反而更显得精致高雅。

  更别提那人本身长相有多么出色,即使让世间再美好的诗词形容他,都会逊色三分。

  饶是阴阳宗弟子再井然有序,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仍然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惊呼声此起彼伏。

  只有余烬在暗处盯着他,脸色晦暗不明。

  孟樱殊似有所感,转头看了过来,但所有弟子都傻傻看着他,余烬掩藏在众人身后,孟樱殊一时之间也找不出其中有哪道目光有所不同。

  傅诗妍站在玉葫芦上,看见底下那群人蠢笨的样子,不禁与有荣焉的“哼”了一声,她伸出手,想让孟樱殊扶她下去,却没想到孟樱殊竟然无意中往旁边移了一步,正好错过她的手。

  傅诗妍心里不快,但此时也不好出声叫孟樱殊转头扶自己,便翻身跳了下来。

  最后才是离琴,她利用法术,将关押着黎判的囚笼从葫芦上移了下来,那玉葫芦是瘦削道人至真的法器,此时见大家都下来了,他单手一挥,那葫芦便缩小成玉佩一般的大小,挂在了至真道人腰间。

  余烬原本在观察那个傅诗妍,但当看到囚笼以后,他的瞳孔不禁一缩。

  黎判怎么也在这里?

  还是这副模样!

  修士对目光本就敏感,但和孟樱殊不同,黎判的体内有魔剑,因此在余烬震惊的目光看过来以后,尽管他很快就收敛了目光,却仍然被魔剑找到。

  “主人,是那个人。”魔剑细声细气地说。

  最近黎判心情极差,虽然以前他就对魔剑没什么好脸色,但自从去了书意宗,黎判就更加古怪了,对外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对待魔剑这个剑灵却更加凶狠。

  魔剑虽然存在了数千年,但本质只是个灵体,对于人的感情理解不多,因此并不能知晓主人心情变化的原因,只知道最好不要随便惹他。

  黎判听见魔剑的话,却只是浅浅抬了下眼皮,然后就继续像以往那般倚着牢笼发呆,一点反应也无。

  毕竟余烬现在扮作岑蜂的模样,从骨到肉完不同,连魔剑都看不出他的破绽,更别提是黎判了。

  “有两位道尊大驾光临,我们真言门真是……蓬荜生辉、蓬荜生辉。”真言门的代理门主名唤王博笃,是一个看上去老老实实的青年人,平时和人说话就比较畏缩,此时他一开口,众多真言门的弟子都露出一副惨不忍睹的样子。

  说起来王博笃也是赶鸭子上架,他原本是真言门下言灵殿的殿主,阴阳宗三门十殿,他排倒数第二,本来就是个与世无争的懦弱性子,谁知道这几年真言门犯了什么冲,先是其治下第十殿的殿主傅飞子意外身亡,后来真言门门主傅寒君前去处理,竟然也落得个道死身消的下场。

  三门中,本身真言门就是实力最弱的,另两门异魂门、演命门,都各掌管四殿,只有真言门掌管两殿,可见其地位。而现在真言门三个管事的一下死了俩,王博笃身上一下子就压下了重担。

  傅诗妍本来就和傅寒君有龃龉,如今真言门如此,她已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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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和异魂门门主一起将其瓜分了的意思。

  王博笃不是不知道这些,但越是知道他在遇见事情的时候就越是紧张,也越容易留下把柄。

  傅诗妍在他们身后冷笑一声,这个废物,如果不是义父现在心思还不明朗,她早就将真言门拆了。

  她与傅飞子、傅寒君都是阴阳宗宗主的义子,只是对于废除真言门的事,宗主始终没有明确表态,既不同意也不反对。

  “门主这样说真是折煞我了。”只有孟樱殊自始至终表情不变,依旧那么温柔亲善:“倒是我突然打扰,相当抱歉。只是傅飞子……生前是我的至交好友,既然来到阴阳宗,我便情不自禁,想来故人曾经生活过的地方看看。”

  还真是个情深义重的好人啊!

  在众人心里那么想的时候,只有清楚他本来面目的余烬心里冷笑一声,暗道孟樱殊果然没变,还是那么虚伪!

  只是余烬不知道,这傅飞子就是曾经给孟樱殊下了言咒、却又被他转嫁给自己的人,之后更是死在了孟樱殊的手上,不然余烬非得大笑着赞叹孟樱殊一声,好一张脸皮!

  阴阳宗宗主暂时闭关,还有十几天才会出关,孟樱殊架不住傅诗妍的磨人功夫,只能答应在阴阳宗暂时落脚,等拜见过宗主再离开。不过,孟樱殊借口怀念故人,所以最后住在了真言门,打翻了傅诗妍的如意算盘,暂时摆脱了她的纠缠。

  但事实上,孟樱殊若真想要离开,那是谁也拦不住的,可现在他却顺水推舟的留下了,自然是有他的目的。

  孟樱殊虽然修的是无情道,但不代表他是彻底的无欲无求,相反,当年傅飞子对他的冒犯,他一直记在心里。

  傅飞子曾经是他的好友,孟樱殊早就打算有朝一日杀他正道,却没想到傅飞子却对他怀揣着那种心思,导致知道真相的孟樱殊心里反感不已,又怎能把他当做朋友?所以杀了他以后修为几乎没有增长,白白浪费他这么多年与对方推杯换盏的时间。

  更有那傅寒君……如果不是他突然出现,告知余烬真相,又毁了他的气海,自己又何故那么早就将爱徒逼上死路?

  想到余烬,孟樱殊的心脏又是一阵抽疼,但他只当是心痛自己多年布置毁于一旦,因此对阴阳宗感官更差了。

  如果不是因为至真道人跟在他身边,他早就在最初来到阴阳宗的时候,就将这地方夷为平地。

  第一百零七章献祭品

  黎判被离琴安置在最偏远的院落里。

  他的身份普通人里知道的不多,加上他现在一心求死,孟樱殊也不怕他逃跑,于是在强迫喂了他一颗灵丹续命以后,孟樱殊也就不再管他了。

  毕竟看见他就会想起余烬,实在心烦。

  黎判现在这种情况,只有魔剑的剑灵——黎判懒得起名,又不愿意叫它曾经的名字,便让它与剑同名,现在都唤为饮血——只有它十分担忧。

  饮血剑的来历不凡,据传说它曾是古代魔修大能的佩剑,后来那魔修在仙魔大战中死去,饮血剑便与他的尸首俱埋葬于在山谷。如今魔修的尸首已经归于天地,而饮血剑却靠着万年的滋养渐渐有了神智,一旦它出世,就定然是个祸害。

  可惜它时运不济,就在要出关的时候,竟被醉欢宗的老祖宗、也就是罗天仙尊发现,当场出手镇压,并集结天地之力,将它困于醉欢宗后山。

  罗天仙尊不愧被称之为天道下第一人,如果不是因为当年斩仙劫彻底毁了修士成仙的道路,恐怕这位仙尊早就真正的羽化登仙了。

  那一战后,饮血剑身受重伤实力大损,被罗天仙尊以一铜鼎镇压在后山百年,直到一剑宗得到消息,派遣当时最有天赋的弟子黎判潜入醉欢宗,寻找这柄魔剑的存在,才又重新唤醒了饮血剑。

  毕竟纵然饮血剑是柄魔剑,却依然是一把可遇不可求的神兵利器,作为剑修的西山老祖自然不想错过。

  可黎判当时虽然天资卓越,又隐藏了修为,但也只是筑基期巅峰而已,虽然他听从师尊西山老祖的话,找到了饮血剑,并按照老祖吩咐的手段带走了它,但依然被饮血剑反噬。

  最终黎判靠着自己的手段和能力活了下来,可还是被吞了一魂一魄,照理说,他的结局只能是成为饮血剑的附庸,被它鸠占鹊巢,但饶是活了这么久的饮血也没想到,结局竟完相反。

  “不行……不……行……”当年也只有二十出头的黎判声音嘶哑的喃喃着:“我想见他……我得见他……”

  他身上下都是血污,饮血剑插在他的腹部,从剑身蔓延出许多细密的丝状物,如同是红色的血管,紧紧扒在黎判的血肉里,就像是需要养分的大树,将黎判的肉体当做了土壤。

  从骨髓到神经,每一处都跟百万只针扎一般疼痛,更仿佛有无数的针在血液里游走一般,普通人恐怕早就承受不住了,但让饮血惊讶的是,黎判也不知道有什么信念,竟然每每到最后关头,都硬撑了下来。

  不止如此,黎判最后居然真的凭借这份毅力回到了一剑宗,连西山老祖都亲身前往黎判身边,查看他的情况。

  书意宗的妙德仙尊虽然也时常出现在人前,但那不过是他的一具法外分身罢了,真身依旧闭关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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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由此可见西山老祖对黎判的重视。

  “你们先出去!”当时西山老祖将其他弟子长老撵了出去,只自己一人看着榻上被饮血剑折磨的瘦如枯槁的青年。

  “师尊……”黎判看见他,那双总有些邪气的双眼中也多了几分孩子般的信赖。

  他希望师尊能够救他,他不想就这么死了,他还想去见那个人……

  “住口。”西山老祖是个看面相就十分严厉的老者,他用灵力查探了黎判的身体内部,当下眉头就皱了起来。

  黎判的情况太不好了,即使救回来,一身修为也是白费,他身上所有经脉尽毁,比当年余烬被傅寒君毁了气海还要严重百倍。

  眼见这么多年一剑宗最耀眼的启明星即将陨落,西山老祖显然也无法接受这个结局,但奇怪的是,比起悲痛,这个老人更多的竟然是愤怒。

  西山老祖压低声音道:“你居然回来了。”

  黎判因为疼痛而有些恍惚,但他没漏过西山老祖话里的含义。

  “师尊……咳咳,不想我回来吧?”黎判似乎早就知道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只是眼中那种孩童般的光亮彻底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漠。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西山老祖坐回椅子上,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这个平时最得意的徒弟,道:“那你还出现在我面前?”

  黎判努力遏制住自己因为疼痛而泄露出来的呻吟,他勾勾嘴角,道:“我和你,做笔买卖,怎么样?”

  黎判年龄不大,平时狂傲,但不代表他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虽然他不知道师尊想杀他的原因,可自己作为祭品献祭给魔剑的事,却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如果不是他有能够抑制魔剑的手段,那他现在便只是一个傀儡躯壳,成为盛放魔剑剑灵的容器。

  “你的一切都是一剑宗给的,你拿什么跟我换?”西山老祖看着他,眼神阴暗,他虽然对黎判所说的买卖不感兴趣,却十分想知道黎判居然能撑到现在的原因。

  黎判并不打算把自己的底牌都露出来,只是道:“可能会让你失望了,这柄魔剑……并没有焚道魔尊的任何……任何传承,它比其他淬神期道修的法宝……也并没有什么不同……”

  西山老祖脸色骤变,直到这时他才站起身,一把握住那插于徒弟腹部的红色长剑,可是当他越感受,表情也就越难看。

  这柄传说中第一魔尊的佩剑,虽然的确是件不可多得的宝物,但也仅仅是上品而已。

  西山老祖作为堂堂淬神期,想要一柄上品宝剑,哪需要这么麻烦?!显然这和他之前的布置有所偏差。

  西山老祖双眼微眯,当下就要一掌取了黎判的性命,却没想到那青年道:“等一等,师尊……可是忘了,徒弟刚才可是要跟你做个买卖。”

  西山老祖看着他,黎判此时如此虚弱,更别提他盛时期也只是个筑基,这么想着,西山老祖便收了手,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反正只要他想,黎判随时都可以死。

  “我知道……师父真正关心的,其实是三师兄。”黎判现在身明明已经痛到极点,整个后背都已经被冷汗浸湿,可他偏偏没有表露出来,只显得脸色有些苍白:“只要……师父肯帮我抑制住魔剑,我愿意当三师兄的鼎炉。”

  鼎炉和炉鼎虽然只是写起来顺序不同,但实际操作却相差甚远。炉鼎是要靠两人双修来获得修为,相对来说更温和一些,对炉鼎也没有什么损伤。而鼎炉则残酷许多,作为鼎炉的一方要日更不辍的修炼,每当修为积累到一定程度,就会被人用外力取走,过程有如从身体内取走某一部分器官一般,对鼎炉本人伤害也十分大,每次都要修养许久。

  当初余烬在醉欢宗被判为不适合修炼的天残体,长老让他去做的,也是这种鼎炉的工作。

  此时黎判提出这件事,也不禁想到了余烬,这让有一瞬间的恍惚,但他很快就又恢复了清明。

  他从小修炼就特别快,犹如神助,对他来说修炼就和喝水吃饭一般简单,他六岁炼气,九岁筑基,十一岁就已经筑基巅峰。

  这让所有人胆寒的速度,只是“天才”二字已经不足以形容!

  后来如果不是西山老祖压制了他的修为将他遣到醉欢宗,如今的黎判只怕成就不止如此。

  而他刚才提过的三师兄,已经五十好几,对方天赋一般,修为普通,至今只堪堪筑基而已。

  但即使这样,他依然得到了西山老祖的所有偏爱——因为那是他的亲生儿子。

  听到黎判的话,西山老祖的目光闪了闪,却没有明确回答。

  只是后来的事实可见,这位一剑宗的宗主到底还是同意了。他不惜毁掉一个千百年来难遇的修行天才,也要成自己的骨肉。

  不过黎判远不是西山老祖想象中的那般好拿捏,即使他被关在最暗无天日的石牢,即使他每月都要受开膛破肚之苦,即使他每次的修炼成果都不过是为了他人而做嫁衣——但他仍然在这种情况下结丹了,并且完炼化了饮血剑,逃离一剑宗。

  所以这也是饮血剑最不能理解自己主人的地方:黎判明明已经如此强大,只要给他时间,他的前途定然不可限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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