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谁的人
“怎么回事？”何穗偏头问身后的侍从。
都说了是煜王府的偏院，为何会有女人的惨叫声。
几个人相互对视一眼，纷纷拦在何穗跟前，“王妃请留步。”
让她留步就留步啊，把她当什么了。
“王爷，你怎么在这？”何穗朝后头招呼一声，几个侍卫听到煜王来了立马回头，发现背后空无一人。
何穗趁机赶紧开溜，一路跑到柴房门口。
呼喊声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何穗推门进去，发现柴房绑了一个人，乌发披肩，被打得遍体鳞伤。
“怎么把人打成这样？”两位动手的嬷嬷手里拿着藤条，相互看了一眼，立马跪倒在地，“回王妃，此女子原是府上的丫鬟，意图对王爷不轨，被春夏大人带到这里交由奴才管教。”
哦。何穗在心里头拖了长音。是个想要攀附权贵上位的。
是知道吊死在赵煜这棵歪脖子树上了。
啧啧，可怜。
何穗没有多管闲事的习惯，转身就打算走。
谁知道边上尾随她来的侍卫突然喊了一声，“你胡说，我在府上八年，从未见过你，也从未见过你说这个对王爷不轨的女子！”
何穗：“？？？”
她对此事突发的事情感到莫名其妙。
她回过头，瞧了一眼那个趴在长凳上被抽打得半死不活的女人。
就见她湿答答的长发遮住了大半张脸，仅能见的半张脸上血肉模糊，哪里像是能认得清人的样子。
她不禁狐疑地回头看了身后刚才喊话的侍卫一眼。
问他身侧人道：“你们可认得这两个嬷嬷？还有这个……”一开始盲指手指指偏了，何穗回过头去，对准长凳上的人：“这个女人。”
“两位嬷嬷，”侍卫皆摇了摇头，“不识。”
几个人朝着长凳上的人看了半天：“至于这个丫鬟，属下，属下认不出来。”
这才是王府驻外侍卫该有的反应。
何穗双手环胸，视线冷冷地对上一开始喊话指认的那位视线的眼睛，“不如你猜猜看，这俩位嬷嬷是哪里来的？”
侍卫的眼神开始闪躲，低下头去支吾道。
“王府戒备森严，甚难混入细作。属下只听说，皇后经常派人来王府走动，莫不是……皇后的人。”
老嬷嬷听到侍卫说“皇后”两个字，眼神立马不对了。
其中一个看着年长一些的说，“你可别血口喷人，毁皇后清誉。皇后娘娘要想派人来王府看王爷，何必来这偏院。一个图谋不轨的小丫鬟，也配皇后娘娘出手。”
她说着将手朝长凳上丫鬟的脑袋按了下去，丫鬟一阵呜咽声。
“嬷嬷饶命，嬷嬷饶命，此事与皇后娘娘无关，与皇后娘娘无关，奴婢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何穗：“？？？”
这一出出的，是要演给她看？
侍卫耳尖，赶紧抓着丫鬟的话中话做文章：“王妃可听到了，这两个嬷嬷就是皇后派来的。王爷叛逆，皇后娘娘一直都很是头痛，想必这个丫鬟也是她派来服侍王爷的，谁料东窗事发，就想先下手为强。”
何穗：“何为东窗事发？”
侍卫狠着劲道，像是实在不服气的很，今日要将实情全给撂出来。
“娘娘一直都想让煜王当上储君，入主东宫。先前想尽了法子，都无能为力。如今知道你曾于皇上有恩，深得皇上敬重，便想将注意打到您的头上。可是这煜王府已有她安插的侍妾，她怕您心有不快，一时记恨于煜王，于她登上太后之位不利，便想先下手为强。”
何穗竟不知道其中还有这些渊源。
上阳皇后想要自己的儿子当储君也是人之常情的事。
毕竟坊间都认为，赵煜嫡子，皇后又深得皇上欢心，无论是品性还是相貌都是将来皇位的唯一继承人。
她在老赵头面前想要拉拢她的心思也确实明显。
看老嬷嬷说话的腔调，何穗相信侍卫说的，这俩是上阳皇后的人无疑。
那他呢？以及长凳上的，一个说要对煜王不轨的丫鬟、另一个又说早就是王府的侍妾的女人，到底是谁派来的？
侍卫怕何穗过多考量，继续煽风点火催促道。
“王妃，属下说的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谎话……”
“哦。”何穗朝他身侧的侍卫看了一眼，道：“掌嘴。”
几个侍卫都愣了，面面相觑，不知该作何反应。
何穗厉声道：“都愣着干嘛？手残了？此人试图挑唆皇后娘娘和王爷的关系，妄议朝政，诅咒陛下，不该打吗？”
男人赶紧“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属下说的句句属实，若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起什么誓啊。”何穗弯腰一把抓住男人的头发，逼着他抬头看向自己，“老天爷才懒得听你废话呢，吵都吵死了。”
“把人带走，掌嘴二十，等王爷回来交给王爷处置。”
何穗捞出帕子细细擦拭着手指，一边横了边上瑟瑟发抖的嬷嬷一眼。
“承蒙皇后娘娘挂念，替我清理后院。只是这人，”何穗道：“是不是自己的，嬷嬷下次可得擦亮眼睛看清楚了。”
两位嬷嬷对视一眼，双双跪倒在地：“谢王妃饶命，谢王妃饶命。”
何穗走出柴房伸了个懒腰，只觉外头天高气爽，不似里头那般沉闷厌人。
这皇后娘娘呢，想要赵煜登皇位，可惜这桀骜不驯的儿子呢，不懂老娘苦心。
何穗心想生出这般儿子来也是为难。
万贵妃背后权势滔天，连皇上身边的小太监都是她的人，现如今她想要在煜王府的偏院处罚一个丫鬟推到赵煜头上想讨她欢心，都被人算计到了。险些被人反咬一口，闹得两头不是人的局面。
要她势单力薄对付万贵妃已是以卵击石，偏偏儿子还不愿意，要跟老娘唱反调。
何穗记得赵煜以前不是这般模样的。
那会儿他才十字出头，少年老成，活生生一个少年老古板。那会儿她记得她骗他出去玩，他给的借口统统都是，今日母后吩咐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他有一个厚厚的每日记事本，习武练字，读书作诗，全是上阳皇后对他的期待。
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性格变化如此之大。
何穗正琢磨着，到底要不要投靠上阳皇后，给自己在这煜王府里找个靠山，谋条出路。不知不觉走到了偏院的后门口。
突然她的眼前一亮。
她看到门边上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狗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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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了是煜王府的偏院，为何会有女人的惨叫声。
几个人相互对视一眼，纷纷拦在何穗跟前，“王妃请留步。”
让她留步就留步啊，把她当什么了。
“王爷，你怎么在这？”何穗朝后头招呼一声，几个侍卫听到煜王来了立马回头，发现背后空无一人。
何穗趁机赶紧开溜，一路跑到柴房门口。
呼喊声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何穗推门进去，发现柴房绑了一个人，乌发披肩，被打得遍体鳞伤。
“怎么把人打成这样？”两位动手的嬷嬷手里拿着藤条，相互看了一眼，立马跪倒在地，“回王妃，此女子原是府上的丫鬟，意图对王爷不轨，被春夏大人带到这里交由奴才管教。”
哦。何穗在心里头拖了长音。是个想要攀附权贵上位的。
是知道吊死在赵煜这棵歪脖子树上了。
啧啧，可怜。
何穗没有多管闲事的习惯，转身就打算走。
谁知道边上尾随她来的侍卫突然喊了一声，“你胡说，我在府上八年，从未见过你，也从未见过你说这个对王爷不轨的女子！”
何穗：“？？？”
她对此事突发的事情感到莫名其妙。
她回过头，瞧了一眼那个趴在长凳上被抽打得半死不活的女人。
就见她湿答答的长发遮住了大半张脸，仅能见的半张脸上血肉模糊，哪里像是能认得清人的样子。
她不禁狐疑地回头看了身后刚才喊话的侍卫一眼。
问他身侧人道：“你们可认得这两个嬷嬷？还有这个……”一开始盲指手指指偏了，何穗回过头去，对准长凳上的人：“这个女人。”
“两位嬷嬷，”侍卫皆摇了摇头，“不识。”
几个人朝着长凳上的人看了半天：“至于这个丫鬟，属下，属下认不出来。”
这才是王府驻外侍卫该有的反应。
何穗双手环胸，视线冷冷地对上一开始喊话指认的那位视线的眼睛，“不如你猜猜看，这俩位嬷嬷是哪里来的？”
侍卫的眼神开始闪躲，低下头去支吾道。
“王府戒备森严，甚难混入细作。属下只听说，皇后经常派人来王府走动，莫不是……皇后的人。”
老嬷嬷听到侍卫说“皇后”两个字，眼神立马不对了。
其中一个看着年长一些的说，“你可别血口喷人，毁皇后清誉。皇后娘娘要想派人来王府看王爷，何必来这偏院。一个图谋不轨的小丫鬟，也配皇后娘娘出手。”
她说着将手朝长凳上丫鬟的脑袋按了下去，丫鬟一阵呜咽声。
“嬷嬷饶命，嬷嬷饶命，此事与皇后娘娘无关，与皇后娘娘无关，奴婢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何穗：“？？？”
这一出出的，是要演给她看？
侍卫耳尖，赶紧抓着丫鬟的话中话做文章：“王妃可听到了，这两个嬷嬷就是皇后派来的。王爷叛逆，皇后娘娘一直都很是头痛，想必这个丫鬟也是她派来服侍王爷的，谁料东窗事发，就想先下手为强。”
何穗：“何为东窗事发？”
侍卫狠着劲道，像是实在不服气的很，今日要将实情全给撂出来。
“娘娘一直都想让煜王当上储君，入主东宫。先前想尽了法子，都无能为力。如今知道你曾于皇上有恩，深得皇上敬重，便想将注意打到您的头上。可是这煜王府已有她安插的侍妾，她怕您心有不快，一时记恨于煜王，于她登上太后之位不利，便想先下手为强。”
何穗竟不知道其中还有这些渊源。
上阳皇后想要自己的儿子当储君也是人之常情的事。
毕竟坊间都认为，赵煜嫡子，皇后又深得皇上欢心，无论是品性还是相貌都是将来皇位的唯一继承人。
她在老赵头面前想要拉拢她的心思也确实明显。
看老嬷嬷说话的腔调，何穗相信侍卫说的，这俩是上阳皇后的人无疑。
那他呢？以及长凳上的，一个说要对煜王不轨的丫鬟、另一个又说早就是王府的侍妾的女人，到底是谁派来的？
侍卫怕何穗过多考量，继续煽风点火催促道。
“王妃，属下说的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谎话……”
“哦。”何穗朝他身侧的侍卫看了一眼，道：“掌嘴。”
几个侍卫都愣了，面面相觑，不知该作何反应。
何穗厉声道：“都愣着干嘛？手残了？此人试图挑唆皇后娘娘和王爷的关系，妄议朝政，诅咒陛下，不该打吗？”
男人赶紧“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属下说的句句属实，若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起什么誓啊。”何穗弯腰一把抓住男人的头发，逼着他抬头看向自己，“老天爷才懒得听你废话呢，吵都吵死了。”
“把人带走，掌嘴二十，等王爷回来交给王爷处置。”
何穗捞出帕子细细擦拭着手指，一边横了边上瑟瑟发抖的嬷嬷一眼。
“承蒙皇后娘娘挂念，替我清理后院。只是这人，”何穗道：“是不是自己的，嬷嬷下次可得擦亮眼睛看清楚了。”
两位嬷嬷对视一眼，双双跪倒在地：“谢王妃饶命，谢王妃饶命。”
何穗走出柴房伸了个懒腰，只觉外头天高气爽，不似里头那般沉闷厌人。
这皇后娘娘呢，想要赵煜登皇位，可惜这桀骜不驯的儿子呢，不懂老娘苦心。
何穗心想生出这般儿子来也是为难。
万贵妃背后权势滔天，连皇上身边的小太监都是她的人，现如今她想要在煜王府的偏院处罚一个丫鬟推到赵煜头上想讨她欢心，都被人算计到了。险些被人反咬一口，闹得两头不是人的局面。
要她势单力薄对付万贵妃已是以卵击石，偏偏儿子还不愿意，要跟老娘唱反调。
何穗记得赵煜以前不是这般模样的。
那会儿他才十字出头，少年老成，活生生一个少年老古板。那会儿她记得她骗他出去玩，他给的借口统统都是，今日母后吩咐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他有一个厚厚的每日记事本，习武练字，读书作诗，全是上阳皇后对他的期待。
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性格变化如此之大。
何穗正琢磨着，到底要不要投靠上阳皇后，给自己在这煜王府里找个靠山，谋条出路。不知不觉走到了偏院的后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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