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玛丽苏在校园欺凌现场（11）
仇默被警察半押着进来，身上还穿着承泽校服，西装外套被半扯开，领带松松垮垮挂在脖子上，一看就是试图抗警未遂。分明是俊朗优越的五官，却满脸扭曲戾气，那股自诩高贵尔等皆屁民怎敢冒犯本少爷的气质让人讨厌得很，活像个一米八的大型熊孩子。
“放开我！”
熊孩子一进门，看到雁寒抱臂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他，顿时恼羞成怒，使劲用力，试图挣开警察的钳制，
……没挣开。
大少爷气得要喷火，狠狠瞪了对方一眼，然而没有丝毫卵用，还是被狼狈地押着扣在了审讯椅上。
警察叔叔一点儿不生气，熊孩子见多了，觉得这富二代可真没意思，熊得没有特色。
他一坐下，对面的警察立刻问：“仇默，是你指使黄三等人去拦截殴打南洲的？”
仇默抬眼目光凶狠地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头不说话。一旁的警察突然一拳重重敲在他面前的桌子上，震得他耳膜一颤：“说话！”
冰冷严厉的眼光将他上下扫视一遍，仇默说到底只是个没出校园的高中生，比起这种经验丰富的老警察差了不知凡几，被这么一震慑，气势一下子弱下去，可反应过来后又因为对方的压制恼羞成怒：“滚开！什么玩意儿在老子面前乱吠！”
雁寒嗤笑一声。
侮辱公职人员，很好，罪加一等。
这小少爷快可劲儿作吧，最好把仇家也作进来，她可就省事儿了。
“黄三他们已经把情况都交代清楚了，我们手里也掌握了你联系他们的证据。如果你配合调查，加上你是未成年人，我们会尽量在你和受害人中间进行调节，酌情从轻处罚，希望你坦白从宽，不要给自己以后的人生留下不可磨灭的污点。”
仇默到底还只是个学生，做的坏事败露，说一点不害怕是不可能的。警察宽严并济的一番敲打之下，他几乎忍不住就要承认，但内心却还支撑着仇家大少的骄傲，认为警察不敢拿他怎么样，他妈也肯定会来救他，于是死犟着嘴硬，就是不开口。
高雯华来得倒也很快。
她有自己的人脉圈和消息渠道，也打听清楚了昨天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到底是混了几十年的人精，被警察传唤，也丝毫不端贵太太的架子，进门先跟人民警察问声好，这才像刚看到雁寒似的，上前一步就要拉着她的手叙亲热。
被雁寒一把躲开。
高雯华笑容僵了一瞬，故作自然地收回手，她倒也放得下身段，当即给雁寒深深鞠了一躬，含泪诚恳道：“仇默做下错事，伤害了慕小姐，作为母亲，我实在深感羞愧。”
仇默在后面不服气地喊：“妈，你干嘛……”
“你给我闭嘴！”高雯华毫不客气地打断他，转头又换上一副慈和的笑容：“慕小姐，虽然我们两家多年交好，但我实在没脸面请你原谅我的儿子，该有的赔偿我们绝对不会少，以后也一定会对他多加教育，绝对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还请慕小姐再给他一个机会。”
这话说得漂亮，一边说着没脸求原谅，一边却还是想达成和解，说来说去，只想拿钱了事，不愿意自己宝贝儿子受到一点惩罚。
雁寒敛了神色，正色道：“高女士，希望你清楚，这件事的受害者并不是我，你无需向我道歉，我也没有替别人说原谅的资格。如果你诚心想要和解，应该去向南洲说对不起，而不是我。”
听到南洲的名字，高雯华一下子变了脸色。
她何尝不清楚南洲才是受害者？可对那杂种，她没什么好说的，去道歉更是不可能。她原本想着，既然南洲勾搭上了慕家大小姐，他们的事自然是这位慕小姐说了算。只要南洲还想扒着这高枝，慕晗点了头，他难道还敢说个“不”字？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慕晗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开口就让她去给那杂种道歉。
他也配？！
她的脸色忽白忽青，好一会儿才勉强挤出一个笑：“当然，我已经让助理去和他解释清楚了，如果慕小姐你愿意和解的话……”
雁寒打断她：“我说过了，我没有替他决定的资格。而且，”她顿了顿，认真道，“你如果执意把决定权交给我的话，我的答案是，不接受。
“我们不接受和解。”
潜台词是，她只想让仇默付出应有的代价。
高雯华脸上的笑容终于再挂不住，她面无表情地盯着雁寒：“慕小姐就这么护着他？哪怕不惜和仇家对上？”
雁寒笑了：“高女士这话说得有趣，明明是贵公子先寻衅滋事，怎么成了我们想和仇家对上？”
“更何况，”她似笑非笑，姿态挑衅十足，“高女士就这么确定，仇董会因为仇默的事，和慕家对上？”
高雯华哼笑一声，不甘示弱地反讽：“慕小姐能代表慕家？”
雁寒笑容不变，掏出手机翻到慕晗爸爸，也是慕家现任家主的电话，随手递给高雯华：“能不能的，高女士问问不就知道了么？”
她相信时空管理局的能力，既然给了她这个身份，就会把该安排的都安排好。更何况，输人不输阵，她不信高雯华真的敢打这个电话。
果不其然，高雯华挑衅不成，见她这么云淡风轻，反而犹豫不定起来。素来听说慕大小姐受宠，搞不好慕家的事她真能做主。
而仇柏鹤呢？想也知道他不会为了仇默搭上整个仇家。
这丫头年纪不大，竟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软肋，她现在进退两难，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雁寒没工夫在这儿跟她打嘴仗，想说的事说清楚后，她转头向民警示意：“警察同志，我的态度不能代表受害人的态度，后续怎么处理，还麻烦您和南洲联系。”
审讯室的大门再次被打开，一道声音响起：“能代表。”
所有人都诧异回头。
南洲拄着拐杖站在门口，脚上打着厚厚的石膏，他看着警察，认真道：“她的态度就是我的态度，我们不接受和解。”
雁寒赶紧快步走到他身边，扶住他的一只胳膊，语气略带责备：“你自己还伤着，怎么跑过来了？”
南洲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转头对着民警继续道：“我还要举报仇默多次寻衅滋事，上次他带人围堵殴打我导致内脏破裂，这是我的检查报告。”
他说着，朝旁边的警察递出一张报告单，后者的神色顿时严肃起来。
“南洲你他妈……”
“闭嘴！”雁寒一个眼刀飞过去，厉声呵斥，“这里是派出所，岂有你撒泼的地方？”
明明只是一个十几岁容貌秀致的小姑娘，冷眼瞪人的时候竟很有威慑力，仇默冷不丁地和她的视线对上，仿佛真的受到一股无形“气场”的压迫似的，竟忍不住先撇过头去。
南洲对仇默的无能狂怒充耳不闻，警察接过那份报告单，严肃道：“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你一个交代。你现在能跟我们到旁边去详细说明一下情况吗？”
南洲点点头，警察便带着他往外走去。
高雯华终于忍不住叫住他：“南洲，你当真要把事情做到这个地步？”
虽然自信光凭这小子翻不出什么大浪，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还是隐隐觉得不安。
在她面前，南舒和她这个儿子真的顺服太久了，久到他们在她眼里就如路边的一粒微尘，不值一提，随时都能被她碾在脚下。所以对于仇默在学校里对南洲做出的种种，她一直心知肚明，却放任自流。
阿默那孩子心里苦，她心里也苦，既然如此，偶尔发泄一下怒气，又有何不可呢？
南舒母子从来就亏欠他们，不是吗？
或许正是因为习惯了南洲的顺服，他这次的反抗，才会让她觉得那么不可思议。
南洲没有回头看她，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夫人，我妈妈用一辈子去还她欠下的债，那您的儿子仇默呢？”
他欠下的债，怎么算，又何时还呢？
他的声音轻下来，呓语似的：“夫人，您相信因果循环吗？”
高雯华听到这句话，竟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她的表情尚算自持，眼里却不可遏制地浮现出一丝害怕，虽然被她很快地压制了下去，却落在了一旁雁寒的眼里。
她看着努力镇静下来的高雯华，若有所思。
因果循环……
高雯华害怕的，究竟是什么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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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
熊孩子一进门，看到雁寒抱臂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他，顿时恼羞成怒，使劲用力，试图挣开警察的钳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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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爷气得要喷火，狠狠瞪了对方一眼，然而没有丝毫卵用，还是被狼狈地押着扣在了审讯椅上。
警察叔叔一点儿不生气，熊孩子见多了，觉得这富二代可真没意思，熊得没有特色。
他一坐下，对面的警察立刻问：“仇默，是你指使黄三等人去拦截殴打南洲的？”
仇默抬眼目光凶狠地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头不说话。一旁的警察突然一拳重重敲在他面前的桌子上，震得他耳膜一颤：“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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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寒嗤笑一声。
侮辱公职人员，很好，罪加一等。
这小少爷快可劲儿作吧，最好把仇家也作进来，她可就省事儿了。
“黄三他们已经把情况都交代清楚了，我们手里也掌握了你联系他们的证据。如果你配合调查，加上你是未成年人，我们会尽量在你和受害人中间进行调节，酌情从轻处罚，希望你坦白从宽，不要给自己以后的人生留下不可磨灭的污点。”
仇默到底还只是个学生，做的坏事败露，说一点不害怕是不可能的。警察宽严并济的一番敲打之下，他几乎忍不住就要承认，但内心却还支撑着仇家大少的骄傲，认为警察不敢拿他怎么样，他妈也肯定会来救他，于是死犟着嘴硬，就是不开口。
高雯华来得倒也很快。
她有自己的人脉圈和消息渠道，也打听清楚了昨天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到底是混了几十年的人精，被警察传唤，也丝毫不端贵太太的架子，进门先跟人民警察问声好，这才像刚看到雁寒似的，上前一步就要拉着她的手叙亲热。
被雁寒一把躲开。
高雯华笑容僵了一瞬，故作自然地收回手，她倒也放得下身段，当即给雁寒深深鞠了一躬，含泪诚恳道：“仇默做下错事，伤害了慕小姐，作为母亲，我实在深感羞愧。”
仇默在后面不服气地喊：“妈，你干嘛……”
“你给我闭嘴！”高雯华毫不客气地打断他，转头又换上一副慈和的笑容：“慕小姐，虽然我们两家多年交好，但我实在没脸面请你原谅我的儿子，该有的赔偿我们绝对不会少，以后也一定会对他多加教育，绝对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还请慕小姐再给他一个机会。”
这话说得漂亮，一边说着没脸求原谅，一边却还是想达成和解，说来说去，只想拿钱了事，不愿意自己宝贝儿子受到一点惩罚。
雁寒敛了神色，正色道：“高女士，希望你清楚，这件事的受害者并不是我，你无需向我道歉，我也没有替别人说原谅的资格。如果你诚心想要和解，应该去向南洲说对不起，而不是我。”
听到南洲的名字，高雯华一下子变了脸色。
她何尝不清楚南洲才是受害者？可对那杂种，她没什么好说的，去道歉更是不可能。她原本想着，既然南洲勾搭上了慕家大小姐，他们的事自然是这位慕小姐说了算。只要南洲还想扒着这高枝，慕晗点了头，他难道还敢说个“不”字？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慕晗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开口就让她去给那杂种道歉。
他也配？！
她的脸色忽白忽青，好一会儿才勉强挤出一个笑：“当然，我已经让助理去和他解释清楚了，如果慕小姐你愿意和解的话……”
雁寒打断她：“我说过了，我没有替他决定的资格。而且，”她顿了顿，认真道，“你如果执意把决定权交给我的话，我的答案是，不接受。
“我们不接受和解。”
潜台词是，她只想让仇默付出应有的代价。
高雯华脸上的笑容终于再挂不住，她面无表情地盯着雁寒：“慕小姐就这么护着他？哪怕不惜和仇家对上？”
雁寒笑了：“高女士这话说得有趣，明明是贵公子先寻衅滋事，怎么成了我们想和仇家对上？”
“更何况，”她似笑非笑，姿态挑衅十足，“高女士就这么确定，仇董会因为仇默的事，和慕家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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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仇柏鹤呢？想也知道他不会为了仇默搭上整个仇家。
这丫头年纪不大，竟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软肋，她现在进退两难，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雁寒没工夫在这儿跟她打嘴仗，想说的事说清楚后，她转头向民警示意：“警察同志，我的态度不能代表受害人的态度，后续怎么处理，还麻烦您和南洲联系。”
审讯室的大门再次被打开，一道声音响起：“能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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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洲拄着拐杖站在门口，脚上打着厚厚的石膏，他看着警察，认真道：“她的态度就是我的态度，我们不接受和解。”
雁寒赶紧快步走到他身边，扶住他的一只胳膊，语气略带责备：“你自己还伤着，怎么跑过来了？”
南洲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转头对着民警继续道：“我还要举报仇默多次寻衅滋事，上次他带人围堵殴打我导致内脏破裂，这是我的检查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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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洲你他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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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只是一个十几岁容貌秀致的小姑娘，冷眼瞪人的时候竟很有威慑力，仇默冷不丁地和她的视线对上，仿佛真的受到一股无形“气场”的压迫似的，竟忍不住先撇过头去。
南洲对仇默的无能狂怒充耳不闻，警察接过那份报告单，严肃道：“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你一个交代。你现在能跟我们到旁边去详细说明一下情况吗？”
南洲点点头，警察便带着他往外走去。
高雯华终于忍不住叫住他：“南洲，你当真要把事情做到这个地步？”
虽然自信光凭这小子翻不出什么大浪，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还是隐隐觉得不安。
在她面前，南舒和她这个儿子真的顺服太久了，久到他们在她眼里就如路边的一粒微尘，不值一提，随时都能被她碾在脚下。所以对于仇默在学校里对南洲做出的种种，她一直心知肚明，却放任自流。
阿默那孩子心里苦，她心里也苦，既然如此，偶尔发泄一下怒气，又有何不可呢？
南舒母子从来就亏欠他们，不是吗？
或许正是因为习惯了南洲的顺服，他这次的反抗，才会让她觉得那么不可思议。
南洲没有回头看她，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夫人，我妈妈用一辈子去还她欠下的债，那您的儿子仇默呢？”
他欠下的债，怎么算，又何时还呢？
他的声音轻下来，呓语似的：“夫人，您相信因果循环吗？”
高雯华听到这句话，竟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她的表情尚算自持，眼里却不可遏制地浮现出一丝害怕，虽然被她很快地压制了下去，却落在了一旁雁寒的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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