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圣母是病
1
神女宫内
楚然和罗刹等人一路畅通无阻，直接往前进，竟是没遇到丝毫阻碍。也不知是因为有方遥在前面开路，把所有的障碍都扫清了还是怎么回事。
怎么感觉自己有一种电影里，主角经历了千辛万苦打了无数小怪精英怪，最终来到副本最终端准备摘取胜利果实的时候，轻轻松松从天而降准备夺取胜利果实的反派人马？
楚然一脸深沉的表情，肯定都是方遥的错！我才不是反派，充其量只是个倒霉的躺枪人士，方遥那个策划了这一切的家伙才是最终反派才对！是的没错，他是反派，而我是正义的伙伴！与正义为伍。
“我们往哪边走？”楚然看着出现在他面前的那条分岔路，转头问身旁的罗刹说道。
“右边。”罗刹毫不犹豫的说道，“这座神女宫是仿太阴星上的真正神女宫建造，圣女宫应当在右边才是。”
楚然闻言，暗暗将他话中透出来的意思给记在了心下，然后面无异色的对罗刹点了点头，说道：“好，那便往右。”
又是一行人便脚不停蹄的往右边走去了。
越走，楚然的眉头皱的越甚，这神女宫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一路走来所见，神女宫修建的及其奢华精致，遍地种满了花草仙植。
花团锦簇，楼台精巧，水榭假山，无一不美，无一不透着奢华。丝毫不像是一个传承洞府，反而像是哪家贵女的宫殿。
“啧……”便听见耳边一声嗤笑声。
罗刹开口说道，“早有耳闻，太阴女神对这位昔日的神女宫圣女宠爱无比，当成亲女来疼。”
“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如此奢华享受做派。”罗刹的语气充满了不屑和轻蔑。
楚然闻言顿时脚步顿了一下，敏锐如他，自然察觉到这其中所蕴含的深意。
罗刹见他脚步有停，这才反应过来，他心爱的夫人正是他口中轻蔑不屑的圣女的后人，顿时满脸懊恼，想开口解释却不知该如何说。
楚然不知他心中的纠结，脸上的表情淡然如此，只是皱着眉头，说道：“你说详细点。”
他抬头目光看着罗刹，语气平静的说道：“你知晓我出身的时候，我母亲就去世了，故而我对神女宫和历代神女的事情知晓不多。”
罗刹小心的盯着他的脸色，见他不像是生气的样子，遂放下心来。他有意讨好楚然，于是便将神女宫的那些的事情一一道来，反正也不是什么机密的事情。即便他今日不说，等他继承了神女之位，迟早也会知道的。
“神女宫乃是太阴女神所建，最初是为了收留那些弱小可怜的女仙山精妖魅。”罗刹说道，“太阴女神虽建了神女宫却并不怎么管，想来也不过是一时兴起。”
这对于寿元无限的仙人而言，太过正常了。长寿强大，他们拥有足够的实力让他们去任何他们想做的事情。上古的仙神，从没就没有委屈自己这个概念。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神仙都是任性的。
“太阴女神建了神女宫之后，并没有去管治她们。而是派了身边的一个女仙，前去教导她们。后来，神女宫不断发展，终成了三界一股极强的势力。”罗刹说的极为轻描淡写，其中省略了不少事情。
“虽然神女宫到了后面基本上和太阴女神没什么关系，但是依旧尊太阴女神为宫主，对外打着太阴女神的旗号行事。太阴女神也默许了她们的行为，一直庇佑着她们。”罗刹声音淡淡说道，“若是没有意外，想来也会一直这样下去。”
听到这里，楚然挑了挑眉，一般这样说，最后往往都是出了意外。
罗刹继续说道：“直到数万年前，太阴女神抱了一个婴儿出现在神女宫，对神女宫众人言，这是神女宫的圣女，下一任的宫主。”
“……”楚然。
卧槽！？
这个节奏……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神女宫诚惶诚恐的聆听圣谕，尽心尽力的养育这个婴儿。”罗刹说道，语气越发轻描淡写直接省略了几十万字，跳到了最后：“那个婴儿就是你老祖宗，初代神女。”
“准确的说应该是圣女才对。”罗刹看着楚然，说道：“不知是何原因，到了人界圣女传成了神女，这座山也应当是圣女山才对。”
楚然一脸木然的表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哪里都不对劲！
没有一处是对的。
信息量很大的样子。
他目光看着罗刹，一脸求知的表情说道：“既然我老祖宗在神女宫地位那么尊贵，怎么会……”
怎么会沦落到人界来做炮灰？
什么人界代言人，为神女宫谋取气运，这是说的好听，官方明面上的……说白了其实就是一炮灰。楚然最初还以为这个初代神女是神女宫里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女仙而已，结果谁知道竟然是圣女，还是下一任的神女宫宫主。
楚然整个人都懵逼了，这剧本不对啊！
罗刹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说道：“自然是因为她做了不该做的事情，犯了不该犯的错。”
“……她做了什么。”楚然问道，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不会是他猜的那样吧！
“也没什么。”罗刹说道，“她不过是朝伏羲大神求爱被拒了而已。”
“……”楚然。
“然后指着站在伏羲大神身旁的女娲圣人出言辱骂，争风吃醋而已。”罗刹继续说道。
对此，楚然只想说，这样还没死，还活得好好的，也是流弊。
似乎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罗刹目光看了他一眼说道，“若非是太阴女神极力保她，你以为她还能好好的活着？”
“不过即便是太阴女神也无法让她在继续安稳留在神女宫，只得抹去了她的记忆，将她下放人界立劫。”说到这里，罗刹的表情顿时古怪了起来。
当初这位圣女因为痴恋伏羲得罪了女娲圣人，被流放人界。到了人界之后也不干正事，原本太阴女神的意思是让她在人界重建神女宫，广收信徒，待到功德圆满，便能够返回仙界。
谁知她到了人界之后……光顾着享受去了，正事早忘到一旁去了，后来更是与人间修士痴恋成亲，生儿育女。气得太阴女神撒手不管，再也不去理会她的事情。
她原本在神女宫时便脾气骄纵，一言不合就发怒，打骂女仙。神女宫内的女仙对她敢怒不敢言，见太阴女神不再理会她。暗喜不已，便公事公办，真将她当成了是前去人间为神女宫谋取气运的神女人间代言人来看了，暗地里没少折腾她。
这不仅是大仇得报，还讨好了女娲圣人。女娲圣人可是很讨厌这女子，碍于身份不能亲自出手收拾她罢了。也不知太阴女神是真忘了这个昔日被她宠信的圣女，还是心凉不愿意管了，后来当真是再没有为这个女子出过手。
这些事情，罗刹并没有告诉楚然，没必要。这个女子是什么货色，三界谁人不知。骄纵任性，贪图享乐，不过是在太阴宫里见了几次伏羲大神，便痴恋上了。纠缠不已，后来更是干出那等蠢事，若非太阴女神维护，她早就元神俱毁，神魂尽灭了。
罗刹目光看着面前眉目冷淡，目光清明，容颜秀美精致而神态冷若冰霜的“少女”，心中庆幸，还好他夫人不像他那老祖宗。
看来当初能让圣女大人看上的人修，想必是有出色之处的，除了脸……智商想来也是超凡入圣的，不然哪能拉高后代子孙的智商？
虽然罗刹并没有将那些事情告诉楚然，不过楚然还是从他的话中和他的神态语气中，将事情推断的七七八八，差不离。
顿时他的内心也十分复杂，他心道，那个圣女估计就是传说中的恋爱脑了。这一瞬间他和罗刹的想法是一样的，那个被圣女看上成亲生儿育女的修士，智商那是得多高啊，才能生出方遥这样精于算计的后代子孙。
“这也不能全怪我老祖宗。”楚然开口说道。
罗刹闻言，脸上表情有些意外，看着他说道：“哦？”
“此话何解？”他问道。
楚然说道，语气淡淡：“听你所说，我老祖宗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就被太阴女神亲自送去了神女宫，并且点名她为神女宫的圣女，下一任的宫主。”
“这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太阴女神素来不管事，也不居于神女宫内。那么在神女宫，我老祖宗自然是地位最尊贵的。”楚然说道，脸上表情冷淡毫无异色，“从小就被所有人尊着捧着，敬着畏着长大。周围所有的人都以她为尊，呼风唤雨，无人不从。如此，她的养成骄纵任性、唯我独尊、无法无天的性格，一点都不奇怪。”
说白了，就是一个被宠坏了的熊孩子。
认为天下所有人都该向她下跪，想得到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哪知，她也只是在神女宫内能够呼风唤雨，出了外面，一根手指就能捏死她的大能多了去了。
罗刹闻言，顿时沉默。
这番论调他倒是第一次听见，在这上古蛮荒，这些大能仙佛，哪个不是把孩子往死里宠。出了事情，师兄/师父/兄长/爹娘给你顶着撑腰。师父不行，还有师祖呢！打一个，牵扯出后面一挂。
就是罗刹自己，从小也是被冥河老祖一路宠着长大的。
楚然语气淡淡，轻描淡写的说道：“熊孩子，就是该打！打怕了就乖了。”
罗刹闻言没有说话。
许久之后，才开口说道。
“或许你是对的。”罗刹叹气开口说道。
他刚才想了一圈，然后绝望的发现……他的身边全是一群唯我独尊、天上地下老子第一的熊孩子。
反面教材……
从小没少惹事，只是一般他们惹出的事情自己都能解决，不能解决自家师父、老祖也能兜着。
最终，罗刹一本正经的得出结论说道：“其实你说的也不全对，性格骄纵任性没什么不好，只要别没脑子就好。”
“像圣女那样出言辱骂圣人，那不是找死吗？更何况，太阴女神虽然地位尊崇，到底自身实力有限，凭她还不足以让圣人忌惮。”罗刹说道。
他心道，若是换做是老祖，即便是他得罪了女娲圣人，老祖也能保住他。太阴女神，到底还是差了一些。
所以，罗刹得出的结论是，熊不要紧，但是要有脑子，以及背后的靠山要够硬。
“……”楚然。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这一刻，楚然感受到了来自三观不同的差异。
#和洪荒的熊孩子是没法沟通的#
一直暗地里尾随着楚然等人的东皇太一，听到罗刹的一番话，暗暗点头，没错，就是这个理。
他目光看着楚然，心道，凭他和兄长的能力，足以保证他侄儿在三界横着走，得罪谁都不怕!
东皇太一看着楚然那张冰冷秀美的脸，想起他刚才说的那番话，心里顿时不是滋味。他那侄儿以前是该受了多少苦，才会说出那么一番话啊！
2
楚然和罗刹等人赶到了圣女宫门前，那是一座恢宏而华美的宫殿，宫门前种植者一株高大的桃花树。此时分明已经过了桃花开放的季节，然而圣女宫门前的那株桃花树却盛放着淡粉的花瓣。
重重叠叠的桃花瓣，挤满了枝桠，异常的娇艳华美，是一番不可多得的盛相。碧草茵茵的草地上，铺满了落下的桃花瓣，一地的桃花，令人无从下脚。
楚然见此异景，忍不住心下咋舌，这是得需要多么庞大的灵力才能够支撑这株桃花日日夜夜不分四季的开放。如此美景，却是用不断消耗庞大的灵气为代价换取而来的。
真是任性啊！这座宫殿的主人。楚然对于罗刹口中那个骄纵奢华的神女宫圣女的任性，有了一个直观的认知。
他只看了一眼那株盛开怒放的桃花，便转头，将目光投向了前方那座宫殿。似乎对眼前的那片美景丝毫不留恋一般，落花有意端的是流水无情。
桃花树旁，嶙峋假山，一座人工开凿的瀑布从天而降，自山间飞溅而下的流水在瀑布底下积成一方水潭，流水缓缓流动，途径桃花树，满天的桃花瓣飘落，一片粉色铺满了流水。
远远望去，就像是一道粉色的丝带一般。
凭心如论，这幅场景是难得的美景，小清新的圣地。但是如今闯入此处的几个人，没一个有如此闲情逸致去欣赏。比起美景，他们更在乎前方圣女宫内的情况。
楚然目光望着圣女宫，脸上神色沉重，他和罗刹等人一路走来，途经无数宫殿。那些宫殿无一不精美华贵，但是它们都是死的，楚然并没有在那些宫殿上感受到“生”的气息。
偌大的神女宫，寂静的恍若死去了一般。直到他们来到这里，在这座圣女宫内，一股强大的灵气自内传出。
蓬勃而滂湃的灵力，令人战栗。
不用去想，也知道，那位圣女必然在其中！能够让圣女宫活过来的人，只有这个宫殿的主人了。宫门外的桃花盛开怒放，想来也是这位女主人的手笔。
楚然、罗刹一群人等伫立在圣女宫门外没有动静，不敢贸然行动，以免触怒了圣女。即便是罗刹，他口口声声对圣女轻蔑不屑，在他口中圣女就是一个骄纵无脑成功把自己作死的蠢货。但是真到了圣女的地盘，他还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毕竟，这位可是昔日神女宫的圣女，太阴女神对她宠爱异常，也不知她手上藏有什么法宝。贸然得罪了，恐怕讨不了便宜。
罗刹一脸沉思的表情，心中快速分析起眼前的局势来。然后转头，对着楚然严肃开口道：“你先进去，我们跟在你身后。”
“……”楚然。
tf！？
你在说什么？
楚然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他，整个人都懵逼了，黑人问号脸。完全没想到罗刹竟然会说出这番话来，难道正常的不应该是，罗刹一脸稳重可靠的样子，对着他拍着胸脯保证道，“我走在前面开路，你跟在我身后，我会保护你的吗？”
呵呵……
楚然一脸木然的表情想，果然男人都是不可信的。上一秒还对着你深情款款柔情万分，好像有多爱你似的，下一秒就毫不犹豫的叫你去送死了。
长见识了，楚然心里有些郁卒的想，呸！不是个东西。原本还暗搓搓的想着把罗刹推到前面去开路，他在后面坐享其成随机应变的楚然，顿时心里唾骂了一口，失策了。
罗刹看着楚然沉默不说话，以为他误会了，于是柔声开口说道：“你别误会，我不是让你去送死。”
“……”楚然。
呸，你就是！
你个渣男。
不是东西。
“你乃是圣女后裔，神女传人，圣女不会伤害你的。”罗刹解释道。
楚然目光看着他，面无表情，心里呵呵道……万一等会圣女识破了这个冒牌货，感觉自己被愚弄了，愤怒值max，狂暴了，那就好玩了。
拉的一手好仇恨。
当然，这些话楚然是不敢对罗刹说的。要是罗刹知道了真相，晓得他是个冒牌货，不用等圣女出手，他先狂化，然后团灭了。
为了刷副本小队的团结和安全，他还是保持沉默好了。现在还不是拆伙的时候，要拆也要等打完了boss掉落了奖励在拆。老实说，在分奖励的时候是个撕逼的好时机……
多少团长和团员是在这个时候撕逼的，黑金黑装备的事情层出不穷。
大局为重，所以楚然冷着一张脸，在内心把罗刹骂了三百遍，然后抬脚第一个朝圣女宫踏进去。
老实说，他内心还是挺紧张的……
如他所说，他生怕自己这个冒牌货被圣女识破了，然后拉的一手好仇恨，愤怒的圣女朝你发出一个大招。伤害99999……
然而，事情比他预想的好。
他毫无阻碍的踏进了神女宫，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攻击。他踏入圣女宫内，目光看了一眼前方，只见殿内灯火通红，明明是白天，却在四处点亮了烛火。
烛火非是橘红，而是幽蓝的，烛光静谧。宫殿内冷寂而清幽，透着一股鬼气森森。
果然是死人住的地方，楚然看着面前的一切，心中说道。他回头，对着身后宫门外的罗刹等人说道，“没有危险，你们进来吧！”
罗刹等人听到楚然这般说，这才抬脚走进了宫殿。楚然见状，撇了撇嘴，心道还真是有够小心的。
这群人啊，真心和警惕防备竟是丝毫不冲突。罗刹这个人时刻表现出一副对他深情款款温柔至极的模样，但是防备戒心和利用却是一点都不缺。
楚然内心原本还有一丝因为利用欺骗了罗刹感情的愧疚和不安，也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都是互相欺骗利用的关系，谁也别觉得对不住谁。
3
罗刹等人进入宫殿之后，也立即皱起了眉头，修罗族是自血海之中诞生，对于污秽死气极为敏感。这座宫殿内处处透着的阴冷气息，让他们觉得不适。
“灵气是从前面传来的，想来……”说道这里，楚然的语气顿了一下，然后毫无异常的开口继续说道：“我那个弟弟和老祖宗就在前方了。”
罗刹闻言，一脸凝重的表情看了他一眼，冲着他微微颔首。然后楚然便和他们，快速朝着灵气传来的方向走去。
越往前走，灵气越强大，同时那股阴冷的让人觉得不舒适的时气也越来越强。
然而，楚然心里升起一股奇怪的情绪，按理说，以这股死气的庞大，宫殿周边应该寸草不生才对。死气强大，生机不存。如此，宫殿外的那株桃花到底是如何盛开的？还有那些绿草鲜花？
他眉头皱起，总觉得不对劲，有什么事情被他们忽略了一般……
“到了。”随着耳边响起的一道罗刹低沉的声音，众人的脚步忽的停住。
此时，那股阴冷的死气达到的极致。
阴森森的，冰冷没有一丝的温度，寒入骨髓，侵入人的五脏六腑，恍若连生机也要夺取一般的属于亡者的气息。
一瞬间，楚然感觉呼吸一窒，一股寒意自体内忽然窜起，迅速的传遍了四肢五骸。
他连忙运转上清宗的心法，护住元神心脉，不让死气入体。心法运转一个周天之后，他才抬起头，目光朝前看去。
只见——
前方，一处类似祭台的高台上。
方遥正站在那里，而他身边站着一个身穿华美精致长裙的美貌年轻女子。
那女子生的美貌异常，眉目精致，盛气凌人，神情高傲，长裙拖地。
想来，这就是神女宫的圣女，初代的神女了！
察觉到了楚然等人的到来，方遥回过头去，目光淡淡的略过了罗刹等人，最终落在了楚然身上。
他看着楚然，那张恢复了本来面目的俊美有些邪气阴狠的少年相貌上，露出了一个灿烂至极的光辉笑容，对着楚然打招呼道：“哟！你来了。”
哟你妹啊！我和你很谁吗？
看着方遥那个似曾相识的灿烂笑容时，楚然只觉得一阵胃痛，每次这小子坑他的时候，都是这么一副表情。楚然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这家伙……不会又做了什么，要坑他吧！
想到这里，楚然顿时心里警惕起来，目光防备的看着他。满脸都是“你这小子又在搞什么”的表情。
看着楚然脸上警觉的表情，方遥脸上的笑容越发深了，他对着楚然语气轻快的说道：“你还是这么敏锐啊！”
“……”楚然。
确定了，这小子的确在坑他没错。
就在他心里浮现出这个想法的下一秒，耳边便忽然传来一声尖叫。
是圣女！
原本高傲目无下尘站在方遥身旁的圣女，目光轻蔑不屑的扫过这群不请自来的入侵者，貌美的脸上满是厌恶之情，“你们这群……”
然而，她的话在目光不经意的扫过楚然的时候，戛然而止。她脸上的表情迅速的变了，原本高傲盛气凌人的表情顿时消失不见，满脸的不可置信和震惊，宛若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一般。
她目光瞪大了看着楚然，一瞬间失去了言语，似乎被扼住了喉管一般。死死的盯着楚然，脸上神情闪过震惊、慌乱和……惊惧，许久之后，她发出一声尖叫。
然后转头，冲着一脸威胁的方遥歇斯底里的喊道：“你骗了我！你竟敢……你竟敢骗我！”
方遥闻言，也是愣了一下。
他转头目光看了一眼楚然，然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脸上表情极为愉悦的笑了。
“对啊！”方遥目光看着歇斯底里再也无法维持她的高贵和骄傲的圣女，勾起唇角，少年俊美的脸上露出恶劣而嘲讽的表情，语气轻快的说道：“被发现了吗？”
“呵呵……”方遥讥诮的笑了两声，满脸的嘲弄的表情，肚子和圣女说道：“我骗了您啊，而您也上当了。”
“丝毫没有怀疑的我的话，将一切都给了我呢！”方遥语气愉悦而充满恶劣的嘲讽说道。
他的话宛若是最后一击，彻底击溃了圣女的理智，她神色疯狂的对着方遥大吼道：“你竟敢骗我，我……我要杀了你！”
回答她的是方遥一声轻蔑的“呵……”
那语气，那神态，充满了藐视和嘲讽。就好像在说，你有本事你来啊！
“……”楚然。
这快速急转而下的神展开……
也是看不懂了。
楚然看着面前宛若是跳了几十集突然到□□，一点前情铺垫提要都没有的剧情，懵逼脸。
这是发生了什么！？
虽然并不懂就在刚刚短短几分钟内，这对祖孙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突然变成如此深仇大恨，恨不得你死我活的。
但是……貌似，和他有关？
楚然一脸面无表情的想着，他总感觉他又躺枪了。
所以说……
楚然将目光投到了正一脸愉♂悦的表情和陷入疯狂歇斯底里的圣女撕逼的方遥，满脸都是“说吧，你又做了什么”的表情。
回答他的是方遥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
“……”楚然。
心里陡然升起一个不好的念头。
他此刻满脑子都是，卧槽，这小子这回放大招了！
他到底干了什么！？
4
“你竟敢欺骗我！你胆敢！”圣女此时已经彻底疯狂了，她神情癫狂，双目赤红。
因为狂暴，周身的气息不稳，充斥着强大而紊乱的气息，灵气和死气夹杂其中。
这股混合着生与死的气息让人觉得十分不适，对于死气敏感的罗刹等人，都皱起了眉，脸上神情忍耐。
“我要杀了你！只要……”圣女双目赤红的盯着方遥，声音尖锐刺耳，“只要杀了你，一切都还能够挽回！”
说着，她便一掌朝方遥劈了去。
真是毫不留情的那种，要置人于死地，丝毫没有迟疑和犹豫。
然后，楚然就一脸抽了嘴角的表情，看着面前上演的祖孙大战。
也是搞不懂了，这对祖孙在玩什么，互相残杀？招招致命，恨不得对方去死。
圣女这是想绝后？对自己唯一的后代下如此狠手。
惨绝人寰啊！
到底还是于心不忍，楚然心想我真是个好人，于是他开口劝道：“你们住手，别打了……”
万一玩脱了，圣女狂暴，殃及无辜就不好了。
无辜当然指的是他们这群围观的人。
“有话好好说……”楚然说道。
听到他这样说，顿时现场的一群人，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他。
站在他身旁的罗刹神情古怪的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他为何他要出言阻止这两人。
既然圣女愿意出手替他除了他那个心思歹毒的弟弟，岂不是好事？他为何要出手阻止，难道他舍不得看着自己弟弟去死？
罗刹仔细思考了这个可能性，觉得以面前这个“少女”的善良和柔软，还真有可能。顿时满脸不赞同的神色看着他，低声在他耳边劝道：“圣女也是为了你好。”
所以，你还是赶紧治治你那圣母病，药不能停。
啥！
楚然闻言，一脸懵逼脸，看着他。
你在说啥？
那边，已然陷入狂暴中的圣女，回头目光看了一眼那个穿着火红嫁衣眉目如画精致美好的少女，那张神情扭曲愤恨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爱怜的表情，她柔声对楚然说道：“好孩子，等婆婆收拾了这小子，再来和你叙旧！”
说完，扭头对着方遥，又是一张狂暴的boss脸。
方遥见状，脸上笑容更加灿烂，眼神都危险的兴奋了起来，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角，满脸激动，按耐不住的饥渴和跃跃欲试。
活脱脱的就是一个抖/s/变态。
“……”楚然。
啥！？
您老在说啥，我怎么听不懂？
楚然一脸懵逼脸，觉得是他在做梦，还是这个世界太玄幻了？
看着他这么一副懵懂似乎搞不清状况的样子，站在他身旁的罗刹忍不住扶额，低声对他说道：“你还不明白吗？神女的传承已经被你弟弟骗走了，婆婆是在替你抢回本该属于你的一切。”
“只要杀了那楚然，你就是唯一的圣女！下一任的神女宫宫主。”罗刹说道。
“……”楚然。
tf！？
我听到了什么！？
楚然一脸震惊，扭头看着罗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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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女宫内
楚然和罗刹等人一路畅通无阻，直接往前进，竟是没遇到丝毫阻碍。也不知是因为有方遥在前面开路，把所有的障碍都扫清了还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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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然一脸深沉的表情，肯定都是方遥的错！我才不是反派，充其量只是个倒霉的躺枪人士，方遥那个策划了这一切的家伙才是最终反派才对！是的没错，他是反派，而我是正义的伙伴！与正义为伍。
“我们往哪边走？”楚然看着出现在他面前的那条分岔路，转头问身旁的罗刹说道。
“右边。”罗刹毫不犹豫的说道，“这座神女宫是仿太阴星上的真正神女宫建造，圣女宫应当在右边才是。”
楚然闻言，暗暗将他话中透出来的意思给记在了心下，然后面无异色的对罗刹点了点头，说道：“好，那便往右。”
又是一行人便脚不停蹄的往右边走去了。
越走，楚然的眉头皱的越甚，这神女宫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一路走来所见，神女宫修建的及其奢华精致，遍地种满了花草仙植。
花团锦簇，楼台精巧，水榭假山，无一不美，无一不透着奢华。丝毫不像是一个传承洞府，反而像是哪家贵女的宫殿。
“啧……”便听见耳边一声嗤笑声。
罗刹开口说道，“早有耳闻，太阴女神对这位昔日的神女宫圣女宠爱无比，当成亲女来疼。”
“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如此奢华享受做派。”罗刹的语气充满了不屑和轻蔑。
楚然闻言顿时脚步顿了一下，敏锐如他，自然察觉到这其中所蕴含的深意。
罗刹见他脚步有停，这才反应过来，他心爱的夫人正是他口中轻蔑不屑的圣女的后人，顿时满脸懊恼，想开口解释却不知该如何说。
楚然不知他心中的纠结，脸上的表情淡然如此，只是皱着眉头，说道：“你说详细点。”
他抬头目光看着罗刹，语气平静的说道：“你知晓我出身的时候，我母亲就去世了，故而我对神女宫和历代神女的事情知晓不多。”
罗刹小心的盯着他的脸色，见他不像是生气的样子，遂放下心来。他有意讨好楚然，于是便将神女宫的那些的事情一一道来，反正也不是什么机密的事情。即便他今日不说，等他继承了神女之位，迟早也会知道的。
“神女宫乃是太阴女神所建，最初是为了收留那些弱小可怜的女仙山精妖魅。”罗刹说道，“太阴女神虽建了神女宫却并不怎么管，想来也不过是一时兴起。”
这对于寿元无限的仙人而言，太过正常了。长寿强大，他们拥有足够的实力让他们去任何他们想做的事情。上古的仙神，从没就没有委屈自己这个概念。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神仙都是任性的。
“太阴女神建了神女宫之后，并没有去管治她们。而是派了身边的一个女仙，前去教导她们。后来，神女宫不断发展，终成了三界一股极强的势力。”罗刹说的极为轻描淡写，其中省略了不少事情。
“虽然神女宫到了后面基本上和太阴女神没什么关系，但是依旧尊太阴女神为宫主，对外打着太阴女神的旗号行事。太阴女神也默许了她们的行为，一直庇佑着她们。”罗刹声音淡淡说道，“若是没有意外，想来也会一直这样下去。”
听到这里，楚然挑了挑眉，一般这样说，最后往往都是出了意外。
罗刹继续说道：“直到数万年前，太阴女神抱了一个婴儿出现在神女宫，对神女宫众人言，这是神女宫的圣女，下一任的宫主。”
“……”楚然。
卧槽！？
这个节奏……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神女宫诚惶诚恐的聆听圣谕，尽心尽力的养育这个婴儿。”罗刹说道，语气越发轻描淡写直接省略了几十万字，跳到了最后：“那个婴儿就是你老祖宗，初代神女。”
“准确的说应该是圣女才对。”罗刹看着楚然，说道：“不知是何原因，到了人界圣女传成了神女，这座山也应当是圣女山才对。”
楚然一脸木然的表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哪里都不对劲！
没有一处是对的。
信息量很大的样子。
他目光看着罗刹，一脸求知的表情说道：“既然我老祖宗在神女宫地位那么尊贵，怎么会……”
怎么会沦落到人界来做炮灰？
什么人界代言人，为神女宫谋取气运，这是说的好听，官方明面上的……说白了其实就是一炮灰。楚然最初还以为这个初代神女是神女宫里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女仙而已，结果谁知道竟然是圣女，还是下一任的神女宫宫主。
楚然整个人都懵逼了，这剧本不对啊！
罗刹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说道：“自然是因为她做了不该做的事情，犯了不该犯的错。”
“……她做了什么。”楚然问道，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不会是他猜的那样吧！
“也没什么。”罗刹说道，“她不过是朝伏羲大神求爱被拒了而已。”
“……”楚然。
“然后指着站在伏羲大神身旁的女娲圣人出言辱骂，争风吃醋而已。”罗刹继续说道。
对此，楚然只想说，这样还没死，还活得好好的，也是流弊。
似乎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罗刹目光看了他一眼说道，“若非是太阴女神极力保她，你以为她还能好好的活着？”
“不过即便是太阴女神也无法让她在继续安稳留在神女宫，只得抹去了她的记忆，将她下放人界立劫。”说到这里，罗刹的表情顿时古怪了起来。
当初这位圣女因为痴恋伏羲得罪了女娲圣人，被流放人界。到了人界之后也不干正事，原本太阴女神的意思是让她在人界重建神女宫，广收信徒，待到功德圆满，便能够返回仙界。
谁知她到了人界之后……光顾着享受去了，正事早忘到一旁去了，后来更是与人间修士痴恋成亲，生儿育女。气得太阴女神撒手不管，再也不去理会她的事情。
她原本在神女宫时便脾气骄纵，一言不合就发怒，打骂女仙。神女宫内的女仙对她敢怒不敢言，见太阴女神不再理会她。暗喜不已，便公事公办，真将她当成了是前去人间为神女宫谋取气运的神女人间代言人来看了，暗地里没少折腾她。
这不仅是大仇得报，还讨好了女娲圣人。女娲圣人可是很讨厌这女子，碍于身份不能亲自出手收拾她罢了。也不知太阴女神是真忘了这个昔日被她宠信的圣女，还是心凉不愿意管了，后来当真是再没有为这个女子出过手。
这些事情，罗刹并没有告诉楚然，没必要。这个女子是什么货色，三界谁人不知。骄纵任性，贪图享乐，不过是在太阴宫里见了几次伏羲大神，便痴恋上了。纠缠不已，后来更是干出那等蠢事，若非太阴女神维护，她早就元神俱毁，神魂尽灭了。
罗刹目光看着面前眉目冷淡，目光清明，容颜秀美精致而神态冷若冰霜的“少女”，心中庆幸，还好他夫人不像他那老祖宗。
看来当初能让圣女大人看上的人修，想必是有出色之处的，除了脸……智商想来也是超凡入圣的，不然哪能拉高后代子孙的智商？
虽然罗刹并没有将那些事情告诉楚然，不过楚然还是从他的话中和他的神态语气中，将事情推断的七七八八，差不离。
顿时他的内心也十分复杂，他心道，那个圣女估计就是传说中的恋爱脑了。这一瞬间他和罗刹的想法是一样的，那个被圣女看上成亲生儿育女的修士，智商那是得多高啊，才能生出方遥这样精于算计的后代子孙。
“这也不能全怪我老祖宗。”楚然开口说道。
罗刹闻言，脸上表情有些意外，看着他说道：“哦？”
“此话何解？”他问道。
楚然说道，语气淡淡：“听你所说，我老祖宗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就被太阴女神亲自送去了神女宫，并且点名她为神女宫的圣女，下一任的宫主。”
“这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太阴女神素来不管事，也不居于神女宫内。那么在神女宫，我老祖宗自然是地位最尊贵的。”楚然说道，脸上表情冷淡毫无异色，“从小就被所有人尊着捧着，敬着畏着长大。周围所有的人都以她为尊，呼风唤雨，无人不从。如此，她的养成骄纵任性、唯我独尊、无法无天的性格，一点都不奇怪。”
说白了，就是一个被宠坏了的熊孩子。
认为天下所有人都该向她下跪，想得到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哪知，她也只是在神女宫内能够呼风唤雨，出了外面，一根手指就能捏死她的大能多了去了。
罗刹闻言，顿时沉默。
这番论调他倒是第一次听见，在这上古蛮荒，这些大能仙佛，哪个不是把孩子往死里宠。出了事情，师兄/师父/兄长/爹娘给你顶着撑腰。师父不行，还有师祖呢！打一个，牵扯出后面一挂。
就是罗刹自己，从小也是被冥河老祖一路宠着长大的。
楚然语气淡淡，轻描淡写的说道：“熊孩子，就是该打！打怕了就乖了。”
罗刹闻言没有说话。
许久之后，才开口说道。
“或许你是对的。”罗刹叹气开口说道。
他刚才想了一圈，然后绝望的发现……他的身边全是一群唯我独尊、天上地下老子第一的熊孩子。
反面教材……
从小没少惹事，只是一般他们惹出的事情自己都能解决，不能解决自家师父、老祖也能兜着。
最终，罗刹一本正经的得出结论说道：“其实你说的也不全对，性格骄纵任性没什么不好，只要别没脑子就好。”
“像圣女那样出言辱骂圣人，那不是找死吗？更何况，太阴女神虽然地位尊崇，到底自身实力有限，凭她还不足以让圣人忌惮。”罗刹说道。
他心道，若是换做是老祖，即便是他得罪了女娲圣人，老祖也能保住他。太阴女神，到底还是差了一些。
所以，罗刹得出的结论是，熊不要紧，但是要有脑子，以及背后的靠山要够硬。
“……”楚然。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这一刻，楚然感受到了来自三观不同的差异。
#和洪荒的熊孩子是没法沟通的#
一直暗地里尾随着楚然等人的东皇太一，听到罗刹的一番话，暗暗点头，没错，就是这个理。
他目光看着楚然，心道，凭他和兄长的能力，足以保证他侄儿在三界横着走，得罪谁都不怕!
东皇太一看着楚然那张冰冷秀美的脸，想起他刚才说的那番话，心里顿时不是滋味。他那侄儿以前是该受了多少苦，才会说出那么一番话啊！
2
楚然和罗刹等人赶到了圣女宫门前，那是一座恢宏而华美的宫殿，宫门前种植者一株高大的桃花树。此时分明已经过了桃花开放的季节，然而圣女宫门前的那株桃花树却盛放着淡粉的花瓣。
重重叠叠的桃花瓣，挤满了枝桠，异常的娇艳华美，是一番不可多得的盛相。碧草茵茵的草地上，铺满了落下的桃花瓣，一地的桃花，令人无从下脚。
楚然见此异景，忍不住心下咋舌，这是得需要多么庞大的灵力才能够支撑这株桃花日日夜夜不分四季的开放。如此美景，却是用不断消耗庞大的灵气为代价换取而来的。
真是任性啊！这座宫殿的主人。楚然对于罗刹口中那个骄纵奢华的神女宫圣女的任性，有了一个直观的认知。
他只看了一眼那株盛开怒放的桃花，便转头，将目光投向了前方那座宫殿。似乎对眼前的那片美景丝毫不留恋一般，落花有意端的是流水无情。
桃花树旁，嶙峋假山，一座人工开凿的瀑布从天而降，自山间飞溅而下的流水在瀑布底下积成一方水潭，流水缓缓流动，途径桃花树，满天的桃花瓣飘落，一片粉色铺满了流水。
远远望去，就像是一道粉色的丝带一般。
凭心如论，这幅场景是难得的美景，小清新的圣地。但是如今闯入此处的几个人，没一个有如此闲情逸致去欣赏。比起美景，他们更在乎前方圣女宫内的情况。
楚然目光望着圣女宫，脸上神色沉重，他和罗刹等人一路走来，途经无数宫殿。那些宫殿无一不精美华贵，但是它们都是死的，楚然并没有在那些宫殿上感受到“生”的气息。
偌大的神女宫，寂静的恍若死去了一般。直到他们来到这里，在这座圣女宫内，一股强大的灵气自内传出。
蓬勃而滂湃的灵力，令人战栗。
不用去想，也知道，那位圣女必然在其中！能够让圣女宫活过来的人，只有这个宫殿的主人了。宫门外的桃花盛开怒放，想来也是这位女主人的手笔。
楚然、罗刹一群人等伫立在圣女宫门外没有动静，不敢贸然行动，以免触怒了圣女。即便是罗刹，他口口声声对圣女轻蔑不屑，在他口中圣女就是一个骄纵无脑成功把自己作死的蠢货。但是真到了圣女的地盘，他还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毕竟，这位可是昔日神女宫的圣女，太阴女神对她宠爱异常，也不知她手上藏有什么法宝。贸然得罪了，恐怕讨不了便宜。
罗刹一脸沉思的表情，心中快速分析起眼前的局势来。然后转头，对着楚然严肃开口道：“你先进去，我们跟在你身后。”
“……”楚然。
tf！？
你在说什么？
楚然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他，整个人都懵逼了，黑人问号脸。完全没想到罗刹竟然会说出这番话来，难道正常的不应该是，罗刹一脸稳重可靠的样子，对着他拍着胸脯保证道，“我走在前面开路，你跟在我身后，我会保护你的吗？”
呵呵……
楚然一脸木然的表情想，果然男人都是不可信的。上一秒还对着你深情款款柔情万分，好像有多爱你似的，下一秒就毫不犹豫的叫你去送死了。
长见识了，楚然心里有些郁卒的想，呸！不是个东西。原本还暗搓搓的想着把罗刹推到前面去开路，他在后面坐享其成随机应变的楚然，顿时心里唾骂了一口，失策了。
罗刹看着楚然沉默不说话，以为他误会了，于是柔声开口说道：“你别误会，我不是让你去送死。”
“……”楚然。
呸，你就是！
你个渣男。
不是东西。
“你乃是圣女后裔，神女传人，圣女不会伤害你的。”罗刹解释道。
楚然目光看着他，面无表情，心里呵呵道……万一等会圣女识破了这个冒牌货，感觉自己被愚弄了，愤怒值max，狂暴了，那就好玩了。
拉的一手好仇恨。
当然，这些话楚然是不敢对罗刹说的。要是罗刹知道了真相，晓得他是个冒牌货，不用等圣女出手，他先狂化，然后团灭了。
为了刷副本小队的团结和安全，他还是保持沉默好了。现在还不是拆伙的时候，要拆也要等打完了boss掉落了奖励在拆。老实说，在分奖励的时候是个撕逼的好时机……
多少团长和团员是在这个时候撕逼的，黑金黑装备的事情层出不穷。
大局为重，所以楚然冷着一张脸，在内心把罗刹骂了三百遍，然后抬脚第一个朝圣女宫踏进去。
老实说，他内心还是挺紧张的……
如他所说，他生怕自己这个冒牌货被圣女识破了，然后拉的一手好仇恨，愤怒的圣女朝你发出一个大招。伤害99999……
然而，事情比他预想的好。
他毫无阻碍的踏进了神女宫，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攻击。他踏入圣女宫内，目光看了一眼前方，只见殿内灯火通红，明明是白天，却在四处点亮了烛火。
烛火非是橘红，而是幽蓝的，烛光静谧。宫殿内冷寂而清幽，透着一股鬼气森森。
果然是死人住的地方，楚然看着面前的一切，心中说道。他回头，对着身后宫门外的罗刹等人说道，“没有危险，你们进来吧！”
罗刹等人听到楚然这般说，这才抬脚走进了宫殿。楚然见状，撇了撇嘴，心道还真是有够小心的。
这群人啊，真心和警惕防备竟是丝毫不冲突。罗刹这个人时刻表现出一副对他深情款款温柔至极的模样，但是防备戒心和利用却是一点都不缺。
楚然内心原本还有一丝因为利用欺骗了罗刹感情的愧疚和不安，也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都是互相欺骗利用的关系，谁也别觉得对不住谁。
3
罗刹等人进入宫殿之后，也立即皱起了眉头，修罗族是自血海之中诞生，对于污秽死气极为敏感。这座宫殿内处处透着的阴冷气息，让他们觉得不适。
“灵气是从前面传来的，想来……”说道这里，楚然的语气顿了一下，然后毫无异常的开口继续说道：“我那个弟弟和老祖宗就在前方了。”
罗刹闻言，一脸凝重的表情看了他一眼，冲着他微微颔首。然后楚然便和他们，快速朝着灵气传来的方向走去。
越往前走，灵气越强大，同时那股阴冷的让人觉得不舒适的时气也越来越强。
然而，楚然心里升起一股奇怪的情绪，按理说，以这股死气的庞大，宫殿周边应该寸草不生才对。死气强大，生机不存。如此，宫殿外的那株桃花到底是如何盛开的？还有那些绿草鲜花？
他眉头皱起，总觉得不对劲，有什么事情被他们忽略了一般……
“到了。”随着耳边响起的一道罗刹低沉的声音，众人的脚步忽的停住。
此时，那股阴冷的死气达到的极致。
阴森森的，冰冷没有一丝的温度，寒入骨髓，侵入人的五脏六腑，恍若连生机也要夺取一般的属于亡者的气息。
一瞬间，楚然感觉呼吸一窒，一股寒意自体内忽然窜起，迅速的传遍了四肢五骸。
他连忙运转上清宗的心法，护住元神心脉，不让死气入体。心法运转一个周天之后，他才抬起头，目光朝前看去。
只见——
前方，一处类似祭台的高台上。
方遥正站在那里，而他身边站着一个身穿华美精致长裙的美貌年轻女子。
那女子生的美貌异常，眉目精致，盛气凌人，神情高傲，长裙拖地。
想来，这就是神女宫的圣女，初代的神女了！
察觉到了楚然等人的到来，方遥回过头去，目光淡淡的略过了罗刹等人，最终落在了楚然身上。
他看着楚然，那张恢复了本来面目的俊美有些邪气阴狠的少年相貌上，露出了一个灿烂至极的光辉笑容，对着楚然打招呼道：“哟！你来了。”
哟你妹啊！我和你很谁吗？
看着方遥那个似曾相识的灿烂笑容时，楚然只觉得一阵胃痛，每次这小子坑他的时候，都是这么一副表情。楚然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这家伙……不会又做了什么，要坑他吧！
想到这里，楚然顿时心里警惕起来，目光防备的看着他。满脸都是“你这小子又在搞什么”的表情。
看着楚然脸上警觉的表情，方遥脸上的笑容越发深了，他对着楚然语气轻快的说道：“你还是这么敏锐啊！”
“……”楚然。
确定了，这小子的确在坑他没错。
就在他心里浮现出这个想法的下一秒，耳边便忽然传来一声尖叫。
是圣女！
原本高傲目无下尘站在方遥身旁的圣女，目光轻蔑不屑的扫过这群不请自来的入侵者，貌美的脸上满是厌恶之情，“你们这群……”
然而，她的话在目光不经意的扫过楚然的时候，戛然而止。她脸上的表情迅速的变了，原本高傲盛气凌人的表情顿时消失不见，满脸的不可置信和震惊，宛若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一般。
她目光瞪大了看着楚然，一瞬间失去了言语，似乎被扼住了喉管一般。死死的盯着楚然，脸上神情闪过震惊、慌乱和……惊惧，许久之后，她发出一声尖叫。
然后转头，冲着一脸威胁的方遥歇斯底里的喊道：“你骗了我！你竟敢……你竟敢骗我！”
方遥闻言，也是愣了一下。
他转头目光看了一眼楚然，然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脸上表情极为愉悦的笑了。
“对啊！”方遥目光看着歇斯底里再也无法维持她的高贵和骄傲的圣女，勾起唇角，少年俊美的脸上露出恶劣而嘲讽的表情，语气轻快的说道：“被发现了吗？”
“呵呵……”方遥讥诮的笑了两声，满脸的嘲弄的表情，肚子和圣女说道：“我骗了您啊，而您也上当了。”
“丝毫没有怀疑的我的话，将一切都给了我呢！”方遥语气愉悦而充满恶劣的嘲讽说道。
他的话宛若是最后一击，彻底击溃了圣女的理智，她神色疯狂的对着方遥大吼道：“你竟敢骗我，我……我要杀了你！”
回答她的是方遥一声轻蔑的“呵……”
那语气，那神态，充满了藐视和嘲讽。就好像在说，你有本事你来啊！
“……”楚然。
这快速急转而下的神展开……
也是看不懂了。
楚然看着面前宛若是跳了几十集突然到□□，一点前情铺垫提要都没有的剧情，懵逼脸。
这是发生了什么！？
虽然并不懂就在刚刚短短几分钟内，这对祖孙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突然变成如此深仇大恨，恨不得你死我活的。
但是……貌似，和他有关？
楚然一脸面无表情的想着，他总感觉他又躺枪了。
所以说……
楚然将目光投到了正一脸愉♂悦的表情和陷入疯狂歇斯底里的圣女撕逼的方遥，满脸都是“说吧，你又做了什么”的表情。
回答他的是方遥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
“……”楚然。
心里陡然升起一个不好的念头。
他此刻满脑子都是，卧槽，这小子这回放大招了！
他到底干了什么！？
4
“你竟敢欺骗我！你胆敢！”圣女此时已经彻底疯狂了，她神情癫狂，双目赤红。
因为狂暴，周身的气息不稳，充斥着强大而紊乱的气息，灵气和死气夹杂其中。
这股混合着生与死的气息让人觉得十分不适，对于死气敏感的罗刹等人，都皱起了眉，脸上神情忍耐。
“我要杀了你！只要……”圣女双目赤红的盯着方遥，声音尖锐刺耳，“只要杀了你，一切都还能够挽回！”
说着，她便一掌朝方遥劈了去。
真是毫不留情的那种，要置人于死地，丝毫没有迟疑和犹豫。
然后，楚然就一脸抽了嘴角的表情，看着面前上演的祖孙大战。
也是搞不懂了，这对祖孙在玩什么，互相残杀？招招致命，恨不得对方去死。
圣女这是想绝后？对自己唯一的后代下如此狠手。
惨绝人寰啊！
到底还是于心不忍，楚然心想我真是个好人，于是他开口劝道：“你们住手，别打了……”
万一玩脱了，圣女狂暴，殃及无辜就不好了。
无辜当然指的是他们这群围观的人。
“有话好好说……”楚然说道。
听到他这样说，顿时现场的一群人，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他。
站在他身旁的罗刹神情古怪的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他为何他要出言阻止这两人。
既然圣女愿意出手替他除了他那个心思歹毒的弟弟，岂不是好事？他为何要出手阻止，难道他舍不得看着自己弟弟去死？
罗刹仔细思考了这个可能性，觉得以面前这个“少女”的善良和柔软，还真有可能。顿时满脸不赞同的神色看着他，低声在他耳边劝道：“圣女也是为了你好。”
所以，你还是赶紧治治你那圣母病，药不能停。
啥！
楚然闻言，一脸懵逼脸，看着他。
你在说啥？
那边，已然陷入狂暴中的圣女，回头目光看了一眼那个穿着火红嫁衣眉目如画精致美好的少女，那张神情扭曲愤恨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爱怜的表情，她柔声对楚然说道：“好孩子，等婆婆收拾了这小子，再来和你叙旧！”
说完，扭头对着方遥，又是一张狂暴的boss脸。
方遥见状，脸上笑容更加灿烂，眼神都危险的兴奋了起来，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角，满脸激动，按耐不住的饥渴和跃跃欲试。
活脱脱的就是一个抖/s/变态。
“……”楚然。
啥！？
您老在说啥，我怎么听不懂？
楚然一脸懵逼脸，觉得是他在做梦，还是这个世界太玄幻了？
看着他这么一副懵懂似乎搞不清状况的样子，站在他身旁的罗刹忍不住扶额，低声对他说道：“你还不明白吗？神女的传承已经被你弟弟骗走了，婆婆是在替你抢回本该属于你的一切。”
“只要杀了那楚然，你就是唯一的圣女！下一任的神女宫宫主。”罗刹说道。
“……”楚然。
tf！？
我听到了什么！？
楚然一脸震惊，扭头看着罗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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