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4 章·军情局的末日
舰队，全军出击！
阿尔法的到来，并非没有预料，参谋部很快就拿出了解释，其中最有力的一种是说，敌人原本寄希望于地球残兵拖延人类，并等待海底基地拓展出更多兵力，来两面夹击人类。而如今，人类施展了超乎想象的攻击一举抹平了深海的阿尔法，所以外星人见计划失败，便寄希望人类反应不及一举进行决战。
决战，比想象来的快了很多...事情到了这里，卡尔·詹金斯便认为战略参谋部事实上已经失去了履行职能的能力了，他们无法预料敌人的动态，却只是事发后反推可能——这有什么意义呢？任何可能性都已经不足道，卡尔现在满脑子都是一闭上眼，于数日前所看见的，从那世界舰上迸发的闪光。
那究竟意味着什么？卡尔能够在念想间顺便做开根运算，能够轻易处理常人所无法承受的文书工作，从最细微的蛛丝马迹中找到线索拼凑真相，可是他不能预测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并且又将如何改变未来。尽管本能告诉他这事关重大，而且也有所猜测，但。
人力有穷尽...这是卡尔二十年官场所学到的最深刻的教训。
而宇宙无穷尽——征服星海的雄心虽然时常挂在嘴上，但人永远不能以自己的意志塑造群星，名为命数的东西是不可以挑战的，只有最胆大心细的人，能够从中找到最微小的一点的空隙。
窗口期很短暂，转瞬即逝。
“长官？”
身后传来呼唤，但卡尔没有第一时间回复。从天域这里遥望地球，数百艘战舰集合起来也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光斑，而来袭的敌人也一样。如同宿命的对决，这场战役的结果将注定不止一个文明的结局。
天域指挥壁垒的观察甲板里，浅色制服的军情局官员见部长没有回应，便翻开终端直接报告了起来。
“人联统帅答应了斯泰图上将的支援请求，作为回应，舰队暂时重启联合军网。在上将的直接命令下，特勤局的审查工作被暂时中止...总算是能给那帮家伙一点颜色看了。”
这些天真是受尽了鸟气，同时，也很让他们这些特工们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军情局要对特勤局的一切行为都处处忍让，只是做监视，甚至还让对方直接抢走了对宪兵的指挥权——他们不明白，就算特勤局有元老撑腰，但他们根本不隶属军队，没有部队的执法权，大不了把事情捅开了，难道怕了他们不成？
泰拉的那一次，不就是曝光对方的不合法就得胜了吗？
“部长，我们还发现特勤局在审问一部分人员后，故意将他们放归并监视，有理由相信这是在军中培养他们的耳目...都是斯图科夫参谋长的纵容，那家伙是泰拉舰队的人，本质站在我们的反面。”
“那又如何，一位兢兢业业的参谋长，只是因为服从元老的命令就干掉他吗？”
卡尔悠悠地说，他终于转过身来，从对方手里接过终端。这处甲板四下无人，军情局的特工在此处监视着周围，因此，军官便直说了。
“长官，我们得到线报，有一批撕裂者核弹在五日前被运入天域，混合在攻城器械里进入了工程壁垒。根据物流逆向来源，我们发现是从泰拉舰队流出的...但我们没有跟踪到这批核弹，在中间的某个环节，它失踪了。”
失踪？如今正是备战的时刻，大量人员与物资流动，恐怕除非人联愿意贡献出他们的ai，否则根本无法追查到。可能性有很多，也许，这些核弹已经随着出征的舰队一起离开了吧？
就像此时，已经踏上征程的伊斯坦布尔号，搭载着舰队总司令的阿瑞斯级战列舰上，工程兵巴尔穿行在战列舰的机库里，一架架维京穿梭机间，他佝偻着身子爬过狭窄的维修渠。
把零件递给我！巴尔这么喊着，几天前的事他几乎就要忘记了，直到从上面默不作声地送下来一筐新的配件，他才注意到对方给自己画的手势——从咽喉开始，在胸口画了两个三角，普通人绝不会有兴趣做这样的事，而这一下，就将巴尔从记忆中唤醒。
联络人只在巴尔面前停留了几秒，他甚至看不清对方的身份铭牌。不过，送到手的管线零件拿在手上，比正常的要更重十公斤，虽然尺寸合适，但如果检修要合格，巴尔就需要更改一下穿梭机的配重，这是一个不算困难但繁琐的工作。
原来，这就是对方对自己的考验？可，这里面的零件
也许只是藏了监视组件，而且，不是用在船上，只是一些穿梭机，应该没问题吧？特勤局做事可真过分啊，可自己...自己也没办法，对不起，兄弟们，我，是个懦夫，我还想要好好退役，我还要考虑家人的生活——我会提醒你们在穿梭机上不要乱说话的。
视线，回到天域来。
所以，是否要继续追查那些核弹？每一枚撕裂者都有严格的管理，特勤局专门从泰拉舰队运来就是绕开本地，天知道他们打算用在什么地方！也许，我们至少应该警告斯泰图上将。
“是吗。”卡尔轻飘飘地说道，他不经意地回头，正好看见在此处甲板的电梯口，亮起了指示灯，“你认为这是个好主意吗？”部下迟疑了一下，然后摇摇头：“信息来的太晚了，上将已经率领伊斯坦布尔号前往一线。特勤局一定在监视我们的通讯网络，他们一定在谋划更大的动作，如果惊动了他们，恐怕会让事态更加无法遏制——特勤局一直在找人联的茬，寻找开战的借口，停泊在军港处还有几艘人联的舰船，如果让这些核弹到了港口...我会指派一个，不，两个小组强化监视。”
这名情报官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几日前，斯图科夫参谋长从卡尔这里收回了宪兵部队的调度权。虽然理论上宪兵指挥权也只是临时授予，但这明显代表了泰拉方面的态度——军情局整个系统已经不再受信任。失去了宪兵这一直接武力，军情局事实上根本没有多少自己的武装，形势大大不利，更雪上加霜的是，多方证据指出，现在宪兵成为了特勤局的帮手。
军情局和特勤局两者不对付是半公开的事，但除了泰拉那次双方很少起正面冲突，或者说是军情局一直在躲——无它，两边实力并不对等。卡尔在天域能依靠的并不多，主要是斯泰图上将的权威与瑞哥将军手里的机动部队
该死！上将已经出征离开天域，瑞哥将军的部队已经派驻去了地球，也就是说，现在军情局的状况非常虚弱！
“至少我们还有k10...”
“拉贝尔，你的枪法怎么样？”
忽然，卡尔问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部下一脸懵逼，本能回答：“平均靶分8.0，长官。”
部长点了下头，然后按住自己的太阳穴：“那今天你必须十分——”
叮！
电梯门忽然亮起，周围警戒的军情局特工们在这一瞬间有了动作，他们好像感应到了什么似的立刻飞扑远离电梯口，而就在他们跃出的瞬间，几枚闪震弹飞出，十分巧妙地凌空爆炸！
光爆，巨响，同时夺取一切来不及防护的人的视力与听力！电梯门开启，黑色的皮靴踩过地面，一群特勤局的士兵举着短管莫里塔步枪一窝蜂冲出来，在数名士兵的背后，一名戴着黑色贝雷帽的军官拿着一份文件大踏步走出来。
“卡尔·詹金斯！我们接到宪兵部队的实名举报，有证据指出你在三日前，将卡门·伊班尼兹中将从天域秘密送到人联！独裁官已经下达了逮捕令，不要做无谓的抵抗，跟我们走一趟，叛徒！”
军官抖了抖手上的纸张，上面密密麻麻不知道写了些什么，但盖着一个大红色的印章。特勤局士兵迅速向两边散开，这些人每个头上都戴着一个环状设备，是抑制脑量子活动的干扰器，就是用来防卡尔这个联邦第一精神力者的。
以卡尔的身手，明显躲不过爆闪，他双手捂着脸，似乎显得很狼狈，摇了摇头，似乎巨大的噪音让他损失了听力，此时只是向来者反问一声：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要不，你过来和我说？”
“只是走个程序，用不着你答应！把他抓起来，反抗者格杀勿论，今天就是军情局覆灭的时候——”
地上，飞扑出去的军情局特工们仿佛听到了什么命令，卡尔的部下拉贝尔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枚白色的瓦斯弹，几名特工在同一时间激活，然后丢向半空。
噗，滚滚浓烟爆散开来，蒸发的滚烫粉尘洋洋洒洒覆盖了大片的空间，也挡住了这些士兵的目光，在这一瞬间，那军官刚喊出一声不好，激烈的枪声便从浓雾中响起！
砰砰砰，军情局特工的手枪爆发了凶猛的火力，立刻便响起人员的惨叫声，重物的跌倒声，以及推搡与碰撞的叫骂。这片浓雾模仿了地面人联的那次冲突，四面八方的枪声混在一起，引得那名特勤局军官连声叫骂，催促着部下反击。
“开火，干掉他们，你们这群蠢货！咳咳...热雾弹，这是你自找的，詹金斯！等等，詹金斯必须活着，不要把他给弄死了，射他的脚！快！”
浓雾中，他一面咳嗽着一面后退向电梯，一道道红外线从枪口下穿透，特勤局士兵们的步枪也开火了，十几把武器的火力向手枪声传来的地方扫射过去，强大的火力立刻压制住了对方。混乱中他们听到了有人被打倒，于是士兵们行动起来冲出迷雾的范围。这些特勤局士兵训练有素，迷雾中立刻清点出了两名军情局特工的尸体，但在突然的混战之中，自己先被干掉了四个，还有三个倒在血泊中抽搐。
军官最后一个出来，他审视了一下满地的尸体，而那个卡尔已经消失不见——该死，军情局的家伙居然还敢反抗？凡是见到全杀了！
这名上尉吼道，就在他下达追击的命令时，突然，一发不知道从哪来的子弹穿透迷雾，正中他脑门，连着那顶贝雷帽和半截脑壳一起掀开，看得部下们都有些发愣，一名士官只能无奈地抓起通讯器。
“这里是a队，遭遇反抗，‘钢冰’死了，目标在逃，重复，目标在逃！”
一下，他们就收到了回电。
“这里是b队，我是‘酒杯’，正在‘酒吧’边缘，现在这里由我指挥，其余部队封锁这一层出入口，逐个搜索，卡尔·詹金斯今天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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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力有穷尽...这是卡尔二十年官场所学到的最深刻的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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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詹金斯！我们接到宪兵部队的实名举报，有证据指出你在三日前，将卡门·伊班尼兹中将从天域秘密送到人联！独裁官已经下达了逮捕令，不要做无谓的抵抗，跟我们走一趟，叛徒！”
军官抖了抖手上的纸张，上面密密麻麻不知道写了些什么，但盖着一个大红色的印章。特勤局士兵迅速向两边散开，这些人每个头上都戴着一个环状设备，是抑制脑量子活动的干扰器，就是用来防卡尔这个联邦第一精神力者的。
以卡尔的身手，明显躲不过爆闪，他双手捂着脸，似乎显得很狼狈，摇了摇头，似乎巨大的噪音让他损失了听力，此时只是向来者反问一声：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要不，你过来和我说？”
“只是走个程序，用不着你答应！把他抓起来，反抗者格杀勿论，今天就是军情局覆灭的时候——”
地上，飞扑出去的军情局特工们仿佛听到了什么命令，卡尔的部下拉贝尔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枚白色的瓦斯弹，几名特工在同一时间激活，然后丢向半空。
噗，滚滚浓烟爆散开来，蒸发的滚烫粉尘洋洋洒洒覆盖了大片的空间，也挡住了这些士兵的目光，在这一瞬间，那军官刚喊出一声不好，激烈的枪声便从浓雾中响起！
砰砰砰，军情局特工的手枪爆发了凶猛的火力，立刻便响起人员的惨叫声，重物的跌倒声，以及推搡与碰撞的叫骂。这片浓雾模仿了地面人联的那次冲突，四面八方的枪声混在一起，引得那名特勤局军官连声叫骂，催促着部下反击。
“开火，干掉他们，你们这群蠢货！咳咳...热雾弹，这是你自找的，詹金斯！等等，詹金斯必须活着，不要把他给弄死了，射他的脚！快！”
浓雾中，他一面咳嗽着一面后退向电梯，一道道红外线从枪口下穿透，特勤局士兵们的步枪也开火了，十几把武器的火力向手枪声传来的地方扫射过去，强大的火力立刻压制住了对方。混乱中他们听到了有人被打倒，于是士兵们行动起来冲出迷雾的范围。这些特勤局士兵训练有素，迷雾中立刻清点出了两名军情局特工的尸体，但在突然的混战之中，自己先被干掉了四个，还有三个倒在血泊中抽搐。
军官最后一个出来，他审视了一下满地的尸体，而那个卡尔已经消失不见——该死，军情局的家伙居然还敢反抗？凡是见到全杀了！
这名上尉吼道，就在他下达追击的命令时，突然，一发不知道从哪来的子弹穿透迷雾，正中他脑门，连着那顶贝雷帽和半截脑壳一起掀开，看得部下们都有些发愣，一名士官只能无奈地抓起通讯器。
“这里是a队，遭遇反抗，‘钢冰’死了，目标在逃，重复，目标在逃！”
一下，他们就收到了回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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