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第183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听到这，庞赓恕下意识地看了戴春峰一眼，见他没有反驳的意思，心中又稍微放宽了一些。
不管王有哲是不是真的跟红党暗中有利益交换，只要戴老板相信檀润青的话，自己就有救了。
关键他觉得檀润青说得很有道理，只是还需要证据来佐证才行，否则戴老板不会轻易相信。
檀润青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似的，立即就开始举证。
“比如我之前就得到一个消息，王有哲曾经派人去唐沽跟人交易过一批军火，交易双方军火和钱都被不明身份的人抢走了，但是王有哲竟然没有任何动静，这就很不正常。”
“我怀疑那是王有哲跟红党唱的一出双簧，他暗中把交易时间和地点告诉红党，让红党到时候去把抢和钱都抢了。”
“这样交易的另一方只能自认倒霉，实际很可能红党把抢到的钱又还给了王有哲，另外再给他一笔钱买那批枪。”
“这样一来，王有哲那批枪很可能就收了两份钱。”
听到檀润青这翻分析，庞赓恕跟戴春峰两人面面相觑，不过他们都觉得有些道理。
王有哲是十足的一个见利忘义的混蛋，只要有钱赚，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见他们没说话，看样子是赞成自己的分析了，檀润青这才又继续道。
“那么我不禁要问，背后代表红党跟王有哲暗中做利益交换的人是谁呢？”
“我觉得这个人一定就在津门，随时可能联系上王有哲，而且此人很可能就是津门站行动组组长叶万全。”
“你有什么证据吗？”戴春峰终于忍不住问。
“给王有哲摆庆功宴的时候我也在场，吃到一半王有哲说先上个厕所再回来继续喝，但是他刚起身叶万全就说他也要去，两个人是一起离开的。”
“王有哲知道污蔑庞赓恕是红党这事很快就会被证实是谎言，所以他必须想办法逃跑。”
“但是逃跑并不容易，毕竟周围除了警察局的人，还有津门站行动组的人。”
“按理说他应该的林广白协助，但是以前林广白一直是王有哲的眼中盯，经常被赶到唐沽去，后来发现林广白是我表哥，才把他调回来。”
“所以王有哲不可能求林广白协助，他唯一的选择就是叶万全。”
“毕竟他们曾经有过共同利益，王有哲很可能暗中威胁叶万全，让他协助自己离开，否则就把他红党的身份说出来。”
“所以他们两个人才以上厕所为借口双双离开，在大家都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从厕所旁边那道围墙翻墙出去。”
“肖明辉很可能已经看出点什么，所以王有哲和叶万全刚出去一会儿，他也跟着去了。
“当时你跟林广白就一直在餐厅呆着吗？”戴春峰突然问。
檀润青早就料到戴春峰会问这些细节，他已经有所准备。
“没错，当时餐厅里只剩下我跟林广白两个人，等了好一会儿他们都没回来，我觉得奇怪，正想让林广白出去看看，外面突然传来枪声。”
“我们都以为是有人枪走火了，林广白说他出去看看。”
“我根本没料到坐等升官发财的王有哲竟然会逃跑，所以并没有把枪声放在心上。”
“因为大爱敬酒喝得有点多，就坐在那闭目养神眯了一会儿。”
“等我睁开眼睛，发现他们几个还没有回来，这才发现不对，立即起身出去，正好碰到一个警察局值班人员，问到底怎么回事，那些人都去哪儿了。”
“值班人员说他们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只知道王有哲翻墙逃了。”
说到这，檀润青看了庞赓恕一眼上，见他没说话，这才又继续道。
“当时我虽然仍然不明白王有哲为什么要逃，但是还是决定亲自去追。”
“就在我要出去的时候，发现林广白从办公室里出来，他说他是回来打电话叫救护车救叶万全的。”
庞赓恕终于忍不住问，“叶万全是怎么受伤的？”
檀润青瞥人一眼，“你别急嘛，听我慢慢说。”
“林广白告诉我，肖明辉说他悄悄跟着王有哲和叶万全，他们两人从厕所里拿出一把梯子爬围墙跑了，肖明辉立即追了出去。”
“追到外面那打小巷的时候，王有哲向他开枪，好在没打中。”
“后来林广白听到枪声知道王有哲爬梯子逃了之后，想到后面有条小巷，立即吩咐手下和津门站行动组的人分头绕过去堵住巷子两头，他自己则翻墙也追了出去，跟肖明辉一起追击王有哲和肖明辉，并开枪还击。”
“叶万全是谁打伤的？”戴春峰问。
“林广白说，当时他打中了王有哲，肖明辉打中叶万全。”
戴春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檀润青这才又继续道，“王有哲当场就死了，叶万全还没死，肖明辉让林广白赶紧去打电话叫救护车，林广白就离开了。”
“当时现场只剩下受重伤的叶万全和肖明辉，以及死去的王有哲，可是最终肖明辉也死了，而且中的两枪都是从叶万全枪里的子弹打出去的。”
“叶万全手枪中的子弹全都打出去了，说明开枪的时候他想置对方于死地。”
“可肖明辉是他的同事，我虽然听说他们平时工作上有些摩擦，但是也不至于要杀对方的程度。”
“那么很有可能是叶万全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被肖明辉发现了，必须杀他灭口才行。”
“当然，这秘密不一定是红党，也可能他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但是，如果只是见不得光的事，反正人都要死了，也没有必要杀肖明辉。”
“最有可能的原因是叶万全是红党，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即使肖明辉没有发现他的真实身份他也一样会尽全力杀了肖明辉，因为从红党的角度来看，临死的时候拉一个人垫背也值了。”
直到此时戴春峰一直紧拧的眉头才稍稍松了些，“你的意思是，叶万全如果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就是红党？”
檀润青点头，表情笃定，“是的，红党的可能性很大。”
戴春峰没再说话，低头沉吟了半晌才抬头对檀润青道。
“你先把庞站长带出去，然后把行动组的人一个个单独问话，看看叶万全平时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举动，同时也要排查他们当中有没有人是叶万全的同党。”
“是。”
檀润青把庞赓恕重新带回隔壁小会议室，正要离开，却被对方一把拉住。
“檀组长，即使处座相信叶万全是红党，我这个当站长的也要担责任啊，你能不能想想办法，把这顶红党嫌疑的帽子安到别的单位去？”
看来这家伙还想留在这当津门站长，他也不想想戴老板岂是那么好糊弄的。
再说，今天这事牵涉的单位除了津门站之外就是警察局。
警察局参与的人除了王有哲就是林广白，如果真的把这顶红党的帽子甩出去，那就只能戴到林广白的头上。
林广白可是真正的红党啊，还是自己的远房表哥，檀润青怎么可能让他暴露身份。
他有些不高兴地瞥了庞赓恕一眼，“庞站长，你这也太难为我了，这已经超出我能力之外了，你那金条跟房子我也不要了，你还是找别人吧。”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庞赓恕动作倒是快，再次一把将他拉了回来。
“檀组长，别走啊，我这不是着急吗？”
“不瞒你说，这些年我好不容易熬到这个位子，如果因为手下出了个红党就丢掉这个职位，那我的前途就完了。”
“我也知道这事不容易，我要是能找别人，怎么会来麻烦你啊。”
檀润青冲他无奈地一摊手，“庞站长，对你的处境我深表同情，可是即使我想帮你，也得戴老板相信才行啊。”
“我要是在这个时候非要为你彻底洗白，保你继续当这个站长，万一处座会把我当成你的同党把我也给处置了怎么办？”
“难道我这回真没救了？”庞赓恕一脸沮丧地问。
檀润青看他一眼，“我真没法让你继续当津门站站长，不过等戴老板消气之后，我会想办法让他安排你到别的地方去当站长的。”
庞赓恕一听，顿时高兴起来，“能这样也好，那我就先谢过了，将来事成之后我必有重谢。”
檀润青摆摆手，“不用客气。”
之所以答应帮庞赓恕，是觉得这个人还算是个做实事的人，也有经验。
明年抗战就要开始了，对付鬼子确实需要人。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让他欠自己一份情，将来自己如果有什么事需要他帮忙，他就不好拒绝了。
把庞赓恕安抚好之后，檀润青立即去大会议室把行动组的人一个个叫到别一间小会客室谈话。
刚开始的时候每个人的问题都一样，“谈谈你对叶万全的看法，他平时有什么可疑之处没有？”
这些人都是今天参加行动的，已经知道叶万全和肖明辉死了。
而且从现场去勘察的结果来看，叶万全从背后开枪杀死了肖明辉。
之前他们听说庞赓恕是红党的时候已经觉得蹊跷了，现在又发现副组长被组长给打死了，更懵了。
不过他们都觉得之前檀润青在现场分析得有道理，因此行动组所有人心里都已经认定叶万全是红党。
此叶听到檀润青这么问，知道可能是在调查行动组还有没有红党。
他们知道要想撇清自己，就必须努力揭发叶万全。
也许是因为脑子里已经把叶万全当成红党，所以被叫去问话的行动组成员突然都觉得平时叶万全的言行确实有不少可疑之处。
比说他如经常去窑子里吃花酒，很可能是打着吃花酒的幌子在里面跟红党接头。
有的人说他某次行动抓捕红党的时候，在完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开枪打死了嫌疑人，那人很可能就是他的下线中上线，叶万全打死他估计是为了自保。
还有人说他经常去某家茶馆，肯定是去里面送情报。
甚至有人说他每次去澡堂洗澡也是在送情报的。
虽然檀润青知道澡堂子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接头地点，因为大家都脱光了不怕被窃听。
但是叶万全不是红党，所以这些人全是胡诌。
不过表面上他还是非常认真地把这些人的话都记录下来，然后拿给戴春峰看。
认真看过记录之后，戴春峰才问。
“小檀，你觉得这些人里面有没有叶万全的同党？”
檀润青摇了摇头，“从目前来看，应该没有。”
“主要是红党人手没那么充裕，不可能在一个地方安插两个人。”
戴春峰也觉得有道理，随即将话锋一转，“站里的人都在吗？”
“刚才听姚副站长说，电讯组组长卓天成请假去了唐沽。”
自己已经把平安无事的暗号发出去了，相信卓天成应该已经收到，但是檀润青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
当时打电话通知他离开的时候，因为时间紧急，没能提醒卓天成要在唐沽把表弟得罪地头蛇的事做实。
至少要想办法找人扮演一下，否则一旦后续有人去调查，他就会漏。
当时之所以打电话卓天成他离开，主要是担心王有哲那边的事处理得不顺利把他给捅出来。
现在只希望卓天成是个心细的人，没有自己的提醒也想到该怎么做。
戴春峰闻言，刚刚松开的眉头瞬间又拧了起来。
“怎么会这么巧，偏偏就在站里出事的时候请假，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听姚副站长说，卓天成有个表弟在在唐沽得罪了一个地头蛇，打电话过来让他过去帮忙协调一下。”
戴春峰的眉头越蹙越紧，“你去把姚志明叫来。”
檀润青立即出去找姚志明，“姚副站长，处座有请。”
戴老板来了之后，只跟檀润青和庞赓恕谈话，本来以为他们两个谈完就该轮到自己了。
谁知，戴老板连行动组的人都让檀润青一个个找去谈过话了，就是对自己这个副站长视而不见。
这让他非常紧张。
本来以为庞赓恕倒了自己就可以升站长，可是现在却觉得自己可能要步庞赓恕的后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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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庞赓恕下意识地看了戴春峰一眼，见他没有反驳的意思，心中又稍微放宽了一些。
不管王有哲是不是真的跟红党暗中有利益交换，只要戴老板相信檀润青的话，自己就有救了。
关键他觉得檀润青说得很有道理，只是还需要证据来佐证才行，否则戴老板不会轻易相信。
檀润青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似的，立即就开始举证。
“比如我之前就得到一个消息，王有哲曾经派人去唐沽跟人交易过一批军火，交易双方军火和钱都被不明身份的人抢走了，但是王有哲竟然没有任何动静，这就很不正常。”
“我怀疑那是王有哲跟红党唱的一出双簧，他暗中把交易时间和地点告诉红党，让红党到时候去把抢和钱都抢了。”
“这样交易的另一方只能自认倒霉，实际很可能红党把抢到的钱又还给了王有哲，另外再给他一笔钱买那批枪。”
“这样一来，王有哲那批枪很可能就收了两份钱。”
听到檀润青这翻分析，庞赓恕跟戴春峰两人面面相觑，不过他们都觉得有些道理。
王有哲是十足的一个见利忘义的混蛋，只要有钱赚，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见他们没说话，看样子是赞成自己的分析了，檀润青这才又继续道。
“那么我不禁要问，背后代表红党跟王有哲暗中做利益交换的人是谁呢？”
“我觉得这个人一定就在津门，随时可能联系上王有哲，而且此人很可能就是津门站行动组组长叶万全。”
“你有什么证据吗？”戴春峰终于忍不住问。
“给王有哲摆庆功宴的时候我也在场，吃到一半王有哲说先上个厕所再回来继续喝，但是他刚起身叶万全就说他也要去，两个人是一起离开的。”
“王有哲知道污蔑庞赓恕是红党这事很快就会被证实是谎言，所以他必须想办法逃跑。”
“但是逃跑并不容易，毕竟周围除了警察局的人，还有津门站行动组的人。”
“按理说他应该的林广白协助，但是以前林广白一直是王有哲的眼中盯，经常被赶到唐沽去，后来发现林广白是我表哥，才把他调回来。”
“所以王有哲不可能求林广白协助，他唯一的选择就是叶万全。”
“毕竟他们曾经有过共同利益，王有哲很可能暗中威胁叶万全，让他协助自己离开，否则就把他红党的身份说出来。”
“所以他们两个人才以上厕所为借口双双离开，在大家都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从厕所旁边那道围墙翻墙出去。”
“肖明辉很可能已经看出点什么，所以王有哲和叶万全刚出去一会儿，他也跟着去了。
“当时你跟林广白就一直在餐厅呆着吗？”戴春峰突然问。
檀润青早就料到戴春峰会问这些细节，他已经有所准备。
“没错，当时餐厅里只剩下我跟林广白两个人，等了好一会儿他们都没回来，我觉得奇怪，正想让林广白出去看看，外面突然传来枪声。”
“我们都以为是有人枪走火了，林广白说他出去看看。”
“我根本没料到坐等升官发财的王有哲竟然会逃跑，所以并没有把枪声放在心上。”
“因为大爱敬酒喝得有点多，就坐在那闭目养神眯了一会儿。”
“等我睁开眼睛，发现他们几个还没有回来，这才发现不对，立即起身出去，正好碰到一个警察局值班人员，问到底怎么回事，那些人都去哪儿了。”
“值班人员说他们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只知道王有哲翻墙逃了。”
说到这，檀润青看了庞赓恕一眼上，见他没说话，这才又继续道。
“当时我虽然仍然不明白王有哲为什么要逃，但是还是决定亲自去追。”
“就在我要出去的时候，发现林广白从办公室里出来，他说他是回来打电话叫救护车救叶万全的。”
庞赓恕终于忍不住问，“叶万全是怎么受伤的？”
檀润青瞥人一眼，“你别急嘛，听我慢慢说。”
“林广白告诉我，肖明辉说他悄悄跟着王有哲和叶万全，他们两人从厕所里拿出一把梯子爬围墙跑了，肖明辉立即追了出去。”
“追到外面那打小巷的时候，王有哲向他开枪，好在没打中。”
“后来林广白听到枪声知道王有哲爬梯子逃了之后，想到后面有条小巷，立即吩咐手下和津门站行动组的人分头绕过去堵住巷子两头，他自己则翻墙也追了出去，跟肖明辉一起追击王有哲和肖明辉，并开枪还击。”
“叶万全是谁打伤的？”戴春峰问。
“林广白说，当时他打中了王有哲，肖明辉打中叶万全。”
戴春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檀润青这才又继续道，“王有哲当场就死了，叶万全还没死，肖明辉让林广白赶紧去打电话叫救护车，林广白就离开了。”
“当时现场只剩下受重伤的叶万全和肖明辉，以及死去的王有哲，可是最终肖明辉也死了，而且中的两枪都是从叶万全枪里的子弹打出去的。”
“叶万全手枪中的子弹全都打出去了，说明开枪的时候他想置对方于死地。”
“可肖明辉是他的同事，我虽然听说他们平时工作上有些摩擦，但是也不至于要杀对方的程度。”
“那么很有可能是叶万全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被肖明辉发现了，必须杀他灭口才行。”
“当然，这秘密不一定是红党，也可能他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但是，如果只是见不得光的事，反正人都要死了，也没有必要杀肖明辉。”
“最有可能的原因是叶万全是红党，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即使肖明辉没有发现他的真实身份他也一样会尽全力杀了肖明辉，因为从红党的角度来看，临死的时候拉一个人垫背也值了。”
直到此时戴春峰一直紧拧的眉头才稍稍松了些，“你的意思是，叶万全如果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就是红党？”
檀润青点头，表情笃定，“是的，红党的可能性很大。”
戴春峰没再说话，低头沉吟了半晌才抬头对檀润青道。
“你先把庞站长带出去，然后把行动组的人一个个单独问话，看看叶万全平时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举动，同时也要排查他们当中有没有人是叶万全的同党。”
“是。”
檀润青把庞赓恕重新带回隔壁小会议室，正要离开，却被对方一把拉住。
“檀组长，即使处座相信叶万全是红党，我这个当站长的也要担责任啊，你能不能想想办法，把这顶红党嫌疑的帽子安到别的单位去？”
看来这家伙还想留在这当津门站长，他也不想想戴老板岂是那么好糊弄的。
再说，今天这事牵涉的单位除了津门站之外就是警察局。
警察局参与的人除了王有哲就是林广白，如果真的把这顶红党的帽子甩出去，那就只能戴到林广白的头上。
林广白可是真正的红党啊，还是自己的远房表哥，檀润青怎么可能让他暴露身份。
他有些不高兴地瞥了庞赓恕一眼，“庞站长，你这也太难为我了，这已经超出我能力之外了，你那金条跟房子我也不要了，你还是找别人吧。”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庞赓恕动作倒是快，再次一把将他拉了回来。
“檀组长，别走啊，我这不是着急吗？”
“不瞒你说，这些年我好不容易熬到这个位子，如果因为手下出了个红党就丢掉这个职位，那我的前途就完了。”
“我也知道这事不容易，我要是能找别人，怎么会来麻烦你啊。”
檀润青冲他无奈地一摊手，“庞站长，对你的处境我深表同情，可是即使我想帮你，也得戴老板相信才行啊。”
“我要是在这个时候非要为你彻底洗白，保你继续当这个站长，万一处座会把我当成你的同党把我也给处置了怎么办？”
“难道我这回真没救了？”庞赓恕一脸沮丧地问。
檀润青看他一眼，“我真没法让你继续当津门站站长，不过等戴老板消气之后，我会想办法让他安排你到别的地方去当站长的。”
庞赓恕一听，顿时高兴起来，“能这样也好，那我就先谢过了，将来事成之后我必有重谢。”
檀润青摆摆手，“不用客气。”
之所以答应帮庞赓恕，是觉得这个人还算是个做实事的人，也有经验。
明年抗战就要开始了，对付鬼子确实需要人。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让他欠自己一份情，将来自己如果有什么事需要他帮忙，他就不好拒绝了。
把庞赓恕安抚好之后，檀润青立即去大会议室把行动组的人一个个叫到别一间小会客室谈话。
刚开始的时候每个人的问题都一样，“谈谈你对叶万全的看法，他平时有什么可疑之处没有？”
这些人都是今天参加行动的，已经知道叶万全和肖明辉死了。
而且从现场去勘察的结果来看，叶万全从背后开枪杀死了肖明辉。
之前他们听说庞赓恕是红党的时候已经觉得蹊跷了，现在又发现副组长被组长给打死了，更懵了。
不过他们都觉得之前檀润青在现场分析得有道理，因此行动组所有人心里都已经认定叶万全是红党。
此叶听到檀润青这么问，知道可能是在调查行动组还有没有红党。
他们知道要想撇清自己，就必须努力揭发叶万全。
也许是因为脑子里已经把叶万全当成红党，所以被叫去问话的行动组成员突然都觉得平时叶万全的言行确实有不少可疑之处。
比说他如经常去窑子里吃花酒，很可能是打着吃花酒的幌子在里面跟红党接头。
有的人说他某次行动抓捕红党的时候，在完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开枪打死了嫌疑人，那人很可能就是他的下线中上线，叶万全打死他估计是为了自保。
还有人说他经常去某家茶馆，肯定是去里面送情报。
甚至有人说他每次去澡堂洗澡也是在送情报的。
虽然檀润青知道澡堂子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接头地点，因为大家都脱光了不怕被窃听。
但是叶万全不是红党，所以这些人全是胡诌。
不过表面上他还是非常认真地把这些人的话都记录下来，然后拿给戴春峰看。
认真看过记录之后，戴春峰才问。
“小檀，你觉得这些人里面有没有叶万全的同党？”
檀润青摇了摇头，“从目前来看，应该没有。”
“主要是红党人手没那么充裕，不可能在一个地方安插两个人。”
戴春峰也觉得有道理，随即将话锋一转，“站里的人都在吗？”
“刚才听姚副站长说，电讯组组长卓天成请假去了唐沽。”
自己已经把平安无事的暗号发出去了，相信卓天成应该已经收到，但是檀润青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
当时打电话通知他离开的时候，因为时间紧急，没能提醒卓天成要在唐沽把表弟得罪地头蛇的事做实。
至少要想办法找人扮演一下，否则一旦后续有人去调查，他就会漏。
当时之所以打电话卓天成他离开，主要是担心王有哲那边的事处理得不顺利把他给捅出来。
现在只希望卓天成是个心细的人，没有自己的提醒也想到该怎么做。
戴春峰闻言，刚刚松开的眉头瞬间又拧了起来。
“怎么会这么巧，偏偏就在站里出事的时候请假，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听姚副站长说，卓天成有个表弟在在唐沽得罪了一个地头蛇，打电话过来让他过去帮忙协调一下。”
戴春峰的眉头越蹙越紧，“你去把姚志明叫来。”
檀润青立即出去找姚志明，“姚副站长，处座有请。”
戴老板来了之后，只跟檀润青和庞赓恕谈话，本来以为他们两个谈完就该轮到自己了。
谁知，戴老板连行动组的人都让檀润青一个个找去谈过话了，就是对自己这个副站长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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