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 8 章
沈小楼独自坐在客厅沙发上，想了很久很久。
很多事情都想透彻了。
无论如何，她一定要回去见父亲。
以她对父亲的了解，如果不是走投无路，父亲怎么可能做出这种选择？
沈小楼心里很清楚，父亲真的时日不多了。
他的情况一定比她所知道的更糟糕。
作为女儿，她不可能什么也不做，甚至不回去见父亲最后一面。
沈小楼做了很多年的乖乖女，这一次，她决定不再顺从。
沈小楼去超市买了个不锈钢的保温饭盒。
饭盒挺大，可以分装饭菜，还能盛汤。
回到家，沈小楼开始做饭。
宋临似乎对大鱼大肉山珍海味没什么兴趣，又特意交代过做简单点儿，所以沈小楼就做了几道家常菜。
青椒肉丝，鱼香杏鲍菇，紫菜蛋花汤。想着现在天气炎热，她又凉拌了个木耳干豆腐丝。
一切准备就绪，沈小楼按照宋临微信发来的公司定位，在家叫了网约车，拎着饭盒下楼。
网约车司机是个大姐，见沈小楼在车上抱着饭盒，笑呵呵问：“姑娘，自己带饭去公司啊？”
沈小楼解释：“不是的，我是去给人送饭。”
“送饭？”大姐笑容更深了，“给男朋友送的吧？”
沈小楼没接腔，大姐当她默认，自顾自又说：“我看你是要去远名大厦，男朋友在远名上班啊？真好，真挺好，远名好啊，大公司，搁世界都是五百强，工资不低吧？”
沈小楼看向窗外：“他的事我不太清楚。”
大姐见她这样子，小心试探：“不开心啊？跟男朋友吵架了？”
沈小楼又不说话，大姐笃定这姑娘肯定在跟男朋友闹矛盾，以一种过来人的语气开解她。
“别太把男人当回事儿，我告诉你，他要是惹你不高兴，你就使劲儿花他的钱！他不是在远名上班吗？工资指定高，你不花，替他省着，搞不好要被其他女人给花了，还不如你拿去花呢，这叫先下手为强！”
大姐唾沫横飞传授经验，沈小楼默默听着，觉得大姐说的其实也有几分道理。
只不过她说的，是正常情侣正常夫妻之间的事，她和宋临，不属于正常情况。
她不敢，也不会乱花宋临的钱。
阳光洒进车窗，照到沈小楼半边脸上，晃得她眼花。
她忽地愣住，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关于钱。
宋临的钱。
沈小楼闭了闭眼，感受着温暖的阳光。
有出路，有希望的感觉，真好。
十一点四十，宋临助理段文林准时来到远名大厦正门。
“你好，请问是沈小姐吧？”段文林见沈小楼手里拎着饭盒，礼貌询问。
“是的。”沈小楼点点头，“你是宋先生的助理吗？”
段文林打量一眼宋总口中这个保姆，笑容温和友善：“是的，以后都由我来给宋总取餐。”
沈小楼把饭盒交给他，问：“宋先生今晚加班么？”
段文林：“宋总的工作安排我不方便说，您可以联系他问一下。如果加班，你还需要送饭过来对吗？”
“是的。”
“我知道了，行，到时候你送来，还是我下来取，合作愉快。”段文林笑道，冲沈小楼挥挥手。
沈小楼看着这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淡淡笑了笑，算作回应他的示好。
段文林拎着饭盒走进大厦，心里琢磨起来。
很显然，老板口中这个保姆，非常漂亮。
尽管有种木木的钝感，但那张温婉大气的脸，还是很讨人喜欢的。
这么年轻，漂亮，真的只是保姆吗？
·
完成送饭任务后，沈小楼没有直接回公寓。
她在手机地图上搜索出离这最近的商城，步行过去。
进了商城，沈小楼给宋临发了条微信。
【饭菜合胃口吗？】
宋临没回。
沈小楼见扶梯边的指示牌上标示男装在三楼，便直奔三楼去了。
宋临身高少说一米八五，身材算是偏瘦，沈小楼一边估摸他的穿着尺寸，一边为他挑选衣裤。
商场里的男士正装价格对于沈小楼来说实在太贵，动辄就几千上万，沈小楼挑来挑去，最后选了套一千块的丝质睡衣。
买完睡衣，沈小楼又去一楼超市，买了些高价食材。
和牛，松露，波士顿龙虾——每样拿的分量并不算多，总共花了两千。
沈小楼盘算，睡衣加上食材，总共三千。
从商城出来，沈小楼拦下一辆出租车，上车才想起看手机。
宋临在三分钟前回了微信。
【嗯】
只有一个字。
沈小楼问：【下午加班么？回来吃还是我送过去？】
宋临似乎很忙，直到她到公寓了才回消息：【再说。】
沈小楼没再打扰他，打开浏览器，开始搜索怎么保存新买的那三种食材。
收拾好食材，她把超市小票和睡衣商标扔进垃圾桶，拎着袋子下去倒垃圾，回来后把睡衣洗了烘干。
下午四点半，沈小楼微信上又问一遍需不需要她送饭。
五点十五宋临才回复，告诉她今晚有应酬，晚饭在外面吃。
沈小楼忽然感到一阵轻松。
别人的妻子不喜欢丈夫应酬，她还挺喜欢的。
宋临出去应酬，在外面解决吃饭问题，省得她巴巴地伺候了。
晚饭沈小楼随便做了点对付一下，她心里压着事，实在没胃口。
吃完饭，洗好碗，沈小楼坐在客厅沙发上，像之前一样，抱着腿蜷缩在一角。
蜷缩，是目前最能让她感到舒服的姿势。
她就这样缩着，想啊想，困倦疲惫悄无声息袭来，沈小楼头靠在膝盖上，睡了过去。
宋临十一点才回来。
他以为沈小楼在楼上，客厅灯亮，看见沙发那缩着一个人，愣了愣。
宋临走到沙发前，盯着沉睡中的沈小楼看了好一会儿。
她低垂着头，脸贴着膝盖，露出光洁的后脖颈。
那片白皙细腻的肌肤上，有一颗小小的痣。
宋临回过神时，指尖几乎快碰到沈小楼脖子了。
他迅速调整手的方向，移到沈小楼头上，轻轻推一下。
沈小楼惊醒，抬头见他站在旁边，慌忙起身。
“不好意思，刚刚睡着了……”
“怎么不去床上睡？”
“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就想着在客厅等等你。”
“等我？”宋临从没想过这个答案。
沈小楼点头：“你早上说到‘妻子的义务’，我想了一下，可能妻子应该等晚归的丈夫回家。”
她清澈的眼睛里，目光无比真诚，又补了一句：“电视里也是这么演的。”
宋临微微挑眉，面上浮出浅淡笑意，语气讥讽：“你妈也会这么等你爸？”
沈小楼重重点头：“会！每次都等！爸爸经常加班，妈妈就在客厅等着。有时候我半夜起来喝水，爸爸还没回来，看见妈妈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就让她去床上睡，妈妈不肯去，非要在那等着，说爸爸回家第一眼看到她才心安。”
听这番话时，宋临头一次在沈小楼这张木然迟钝的脸上看到了灵动，看到了发自内心的笑。
等话音落，沈小楼脸上的笑消失了，眼睛也红了。
宋临知道她在难受什么。
他看着那双泛红的漂亮眼睛，心里某个角落像是被针刺了一下。
他想起了小时候。
很小的时候，他喜欢等父亲回家。
尽管父亲总是对他很凶，很严厉，可他还是很喜欢父亲。
父亲在，他就吵着要抱抱；父亲不在，他就吵着要等父亲回家。
他以为父亲应酬完回来，看到儿子一直在等自己，会很感动，结果父亲只是训斥道：“这么晚了在这干嘛，快去睡觉！”
宋家有很大的权利，很高的地位，很多的钱，唯独没有温情。
父亲如此，母亲如此，几个兄妹之间，也是如此。
大家都像石头一样，石头和石头挨到一起，就是硬碰硬。
宋临心里的波澜藏得很好，英俊面孔上只有冷漠和鄙夷：“多大个人了，还‘爸爸妈妈’。”
沈小楼跟着他往楼上走：“本来就是呀，不叫‘爸爸妈妈’叫什么？”
“叫‘爸妈’。”
“我还是喜欢叫‘爸爸妈妈’。我爸爸妈妈也喜欢我这么叫他们。我妹妹也这么叫，我俩——”
“你话一直都这么多吗？”
“……”
沈小楼识趣地闭上嘴。
宋临洗完澡，裹着浴巾就出来了，头发擦得半干，脖子上有水珠顺着流下来，滑过纹理清晰的肌肉，落到紧实的腹肌上。
沈小楼不喜欢肌肉男，尤其是那种健身过度的，大块大块的肌肉让她有点害怕，也有点恶心。
宋临的肌肉却恰到好处。
性感，又很有力量。
沈小楼看得脸红心跳，小鹿乱撞，挪开眼不敢再看，垂着头将那套洗好烘干的新睡衣递给他。
“试、试一下合不合身。”沈小楼结巴起来。
宋临有些意外，随即笑了：“借花献佛玩得挺溜。”
新睡衣很适合宋临。
他皮肤白，穿之前那套黑色的，衬得皮肤更白了，再加上这阴鸷的气质，让人望而生畏。
沈小楼买的这套灰色条纹睡衣，倒把他那森冷狠戾气质给中和了一下，看着就是个高冷帅哥。
不，不是帅哥，是大帅哥。
超级无敌大帅哥。
沈小楼看着宋临，心里想。
宋临忽然关灯，卧室黑了两秒后，温暖柔和的床头灯亮起来。
他坐上床，沈小楼坐在他身旁。
墙上，两人的影子不近不远挨着。
沈小楼正要躺下，一只手忽然搭在她肩头，将她搂进怀里。
而另一只手，捏住她下巴，猛地一抬起。
微凉的唇，落到她温热唇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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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事情都想透彻了。
无论如何，她一定要回去见父亲。
以她对父亲的了解，如果不是走投无路，父亲怎么可能做出这种选择？
沈小楼心里很清楚，父亲真的时日不多了。
他的情况一定比她所知道的更糟糕。
作为女儿，她不可能什么也不做，甚至不回去见父亲最后一面。
沈小楼做了很多年的乖乖女，这一次，她决定不再顺从。
沈小楼去超市买了个不锈钢的保温饭盒。
饭盒挺大，可以分装饭菜，还能盛汤。
回到家，沈小楼开始做饭。
宋临似乎对大鱼大肉山珍海味没什么兴趣，又特意交代过做简单点儿，所以沈小楼就做了几道家常菜。
青椒肉丝，鱼香杏鲍菇，紫菜蛋花汤。想着现在天气炎热，她又凉拌了个木耳干豆腐丝。
一切准备就绪，沈小楼按照宋临微信发来的公司定位，在家叫了网约车，拎着饭盒下楼。
网约车司机是个大姐，见沈小楼在车上抱着饭盒，笑呵呵问：“姑娘，自己带饭去公司啊？”
沈小楼解释：“不是的，我是去给人送饭。”
“送饭？”大姐笑容更深了，“给男朋友送的吧？”
沈小楼没接腔，大姐当她默认，自顾自又说：“我看你是要去远名大厦，男朋友在远名上班啊？真好，真挺好，远名好啊，大公司，搁世界都是五百强，工资不低吧？”
沈小楼看向窗外：“他的事我不太清楚。”
大姐见她这样子，小心试探：“不开心啊？跟男朋友吵架了？”
沈小楼又不说话，大姐笃定这姑娘肯定在跟男朋友闹矛盾，以一种过来人的语气开解她。
“别太把男人当回事儿，我告诉你，他要是惹你不高兴，你就使劲儿花他的钱！他不是在远名上班吗？工资指定高，你不花，替他省着，搞不好要被其他女人给花了，还不如你拿去花呢，这叫先下手为强！”
大姐唾沫横飞传授经验，沈小楼默默听着，觉得大姐说的其实也有几分道理。
只不过她说的，是正常情侣正常夫妻之间的事，她和宋临，不属于正常情况。
她不敢，也不会乱花宋临的钱。
阳光洒进车窗，照到沈小楼半边脸上，晃得她眼花。
她忽地愣住，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关于钱。
宋临的钱。
沈小楼闭了闭眼，感受着温暖的阳光。
有出路，有希望的感觉，真好。
十一点四十，宋临助理段文林准时来到远名大厦正门。
“你好，请问是沈小姐吧？”段文林见沈小楼手里拎着饭盒，礼貌询问。
“是的。”沈小楼点点头，“你是宋先生的助理吗？”
段文林打量一眼宋总口中这个保姆，笑容温和友善：“是的，以后都由我来给宋总取餐。”
沈小楼把饭盒交给他，问：“宋先生今晚加班么？”
段文林：“宋总的工作安排我不方便说，您可以联系他问一下。如果加班，你还需要送饭过来对吗？”
“是的。”
“我知道了，行，到时候你送来，还是我下来取，合作愉快。”段文林笑道，冲沈小楼挥挥手。
沈小楼看着这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淡淡笑了笑，算作回应他的示好。
段文林拎着饭盒走进大厦，心里琢磨起来。
很显然，老板口中这个保姆，非常漂亮。
尽管有种木木的钝感，但那张温婉大气的脸，还是很讨人喜欢的。
这么年轻，漂亮，真的只是保姆吗？
·
完成送饭任务后，沈小楼没有直接回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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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商城，沈小楼给宋临发了条微信。
【饭菜合胃口吗？】
宋临没回。
沈小楼见扶梯边的指示牌上标示男装在三楼，便直奔三楼去了。
宋临身高少说一米八五，身材算是偏瘦，沈小楼一边估摸他的穿着尺寸，一边为他挑选衣裤。
商场里的男士正装价格对于沈小楼来说实在太贵，动辄就几千上万，沈小楼挑来挑去，最后选了套一千块的丝质睡衣。
买完睡衣，沈小楼又去一楼超市，买了些高价食材。
和牛，松露，波士顿龙虾——每样拿的分量并不算多，总共花了两千。
沈小楼盘算，睡衣加上食材，总共三千。
从商城出来，沈小楼拦下一辆出租车，上车才想起看手机。
宋临在三分钟前回了微信。
【嗯】
只有一个字。
沈小楼问：【下午加班么？回来吃还是我送过去？】
宋临似乎很忙，直到她到公寓了才回消息：【再说。】
沈小楼没再打扰他，打开浏览器，开始搜索怎么保存新买的那三种食材。
收拾好食材，她把超市小票和睡衣商标扔进垃圾桶，拎着袋子下去倒垃圾，回来后把睡衣洗了烘干。
下午四点半，沈小楼微信上又问一遍需不需要她送饭。
五点十五宋临才回复，告诉她今晚有应酬，晚饭在外面吃。
沈小楼忽然感到一阵轻松。
别人的妻子不喜欢丈夫应酬，她还挺喜欢的。
宋临出去应酬，在外面解决吃饭问题，省得她巴巴地伺候了。
晚饭沈小楼随便做了点对付一下，她心里压着事，实在没胃口。
吃完饭，洗好碗，沈小楼坐在客厅沙发上，像之前一样，抱着腿蜷缩在一角。
蜷缩，是目前最能让她感到舒服的姿势。
她就这样缩着，想啊想，困倦疲惫悄无声息袭来，沈小楼头靠在膝盖上，睡了过去。
宋临十一点才回来。
他以为沈小楼在楼上，客厅灯亮，看见沙发那缩着一个人，愣了愣。
宋临走到沙发前，盯着沉睡中的沈小楼看了好一会儿。
她低垂着头，脸贴着膝盖，露出光洁的后脖颈。
那片白皙细腻的肌肤上，有一颗小小的痣。
宋临回过神时，指尖几乎快碰到沈小楼脖子了。
他迅速调整手的方向，移到沈小楼头上，轻轻推一下。
沈小楼惊醒，抬头见他站在旁边，慌忙起身。
“不好意思，刚刚睡着了……”
“怎么不去床上睡？”
“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就想着在客厅等等你。”
“等我？”宋临从没想过这个答案。
沈小楼点头：“你早上说到‘妻子的义务’，我想了一下，可能妻子应该等晚归的丈夫回家。”
她清澈的眼睛里，目光无比真诚，又补了一句：“电视里也是这么演的。”
宋临微微挑眉，面上浮出浅淡笑意，语气讥讽：“你妈也会这么等你爸？”
沈小楼重重点头：“会！每次都等！爸爸经常加班，妈妈就在客厅等着。有时候我半夜起来喝水，爸爸还没回来，看见妈妈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就让她去床上睡，妈妈不肯去，非要在那等着，说爸爸回家第一眼看到她才心安。”
听这番话时，宋临头一次在沈小楼这张木然迟钝的脸上看到了灵动，看到了发自内心的笑。
等话音落，沈小楼脸上的笑消失了，眼睛也红了。
宋临知道她在难受什么。
他看着那双泛红的漂亮眼睛，心里某个角落像是被针刺了一下。
他想起了小时候。
很小的时候，他喜欢等父亲回家。
尽管父亲总是对他很凶，很严厉，可他还是很喜欢父亲。
父亲在，他就吵着要抱抱；父亲不在，他就吵着要等父亲回家。
他以为父亲应酬完回来，看到儿子一直在等自己，会很感动，结果父亲只是训斥道：“这么晚了在这干嘛，快去睡觉！”
宋家有很大的权利，很高的地位，很多的钱，唯独没有温情。
父亲如此，母亲如此，几个兄妹之间，也是如此。
大家都像石头一样，石头和石头挨到一起，就是硬碰硬。
宋临心里的波澜藏得很好，英俊面孔上只有冷漠和鄙夷：“多大个人了，还‘爸爸妈妈’。”
沈小楼跟着他往楼上走：“本来就是呀，不叫‘爸爸妈妈’叫什么？”
“叫‘爸妈’。”
“我还是喜欢叫‘爸爸妈妈’。我爸爸妈妈也喜欢我这么叫他们。我妹妹也这么叫，我俩——”
“你话一直都这么多吗？”
“……”
沈小楼识趣地闭上嘴。
宋临洗完澡，裹着浴巾就出来了，头发擦得半干，脖子上有水珠顺着流下来，滑过纹理清晰的肌肉，落到紧实的腹肌上。
沈小楼不喜欢肌肉男，尤其是那种健身过度的，大块大块的肌肉让她有点害怕，也有点恶心。
宋临的肌肉却恰到好处。
性感，又很有力量。
沈小楼看得脸红心跳，小鹿乱撞，挪开眼不敢再看，垂着头将那套洗好烘干的新睡衣递给他。
“试、试一下合不合身。”沈小楼结巴起来。
宋临有些意外，随即笑了：“借花献佛玩得挺溜。”
新睡衣很适合宋临。
他皮肤白，穿之前那套黑色的，衬得皮肤更白了，再加上这阴鸷的气质，让人望而生畏。
沈小楼买的这套灰色条纹睡衣，倒把他那森冷狠戾气质给中和了一下，看着就是个高冷帅哥。
不，不是帅哥，是大帅哥。
超级无敌大帅哥。
沈小楼看着宋临，心里想。
宋临忽然关灯，卧室黑了两秒后，温暖柔和的床头灯亮起来。
他坐上床，沈小楼坐在他身旁。
墙上，两人的影子不近不远挨着。
沈小楼正要躺下，一只手忽然搭在她肩头，将她搂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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