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章 蝶恋花10_我的长孙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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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章 蝶恋花10

  061章蝶恋花

  从来不知道,打开一扇心扉的时候,必须关上另外的一扇心门。舒榒駑襻

  当我必须接受眼前人的时候,我必须关上21世纪的那扇门。

  原来只感叹杨广对千金公主的爱如履薄冰,似在薄冰上跳舞,即便是落入水中冰至麻木亦不后悔。

  如今方才领悟,只要爱,爱的过程,大体上皆如此。

  眼前的俊脸越来越模糊,模糊得一如多雾的早晨那在白茫茫一片深雾后的人影儿。但那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味道,我知道,是他。

  “观音婢,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又不舒服了,都怨我昨晚……”

  这焦急的声音预示着他的神情只怕也好不到哪里去。我深吸了口气,憋回眼中的浅湿,眼前的景象清晰起来。

  果然,那俊脸上布满了担心和悔不当初。

  我伸出手指压着他的唇,截住他的话,盈盈浅笑,“我只是在想,该如何谢谢你。细细想来,要谢谢你的多着呢,我怎么数也数不清楚。”

  也许他并不明白我话中的意思,也许他只简单的将‘谢谢’定义成救命之恩,但他的笑却像花一般的绽放,搂着我说道:“既然你对我谢也谢不完、数也数不清,那你就答应我一个要求。”

  “嗯,说。”

  “答应我……有我在你身边的时候,不许看别的男人。”

  这要求,又带点子小孩子气了。我闷笑一声,“好啊,还有没有?”

  他摇了摇头,补充说道:“只要你对别的男人做到目不斜视就成,就这一个要求。”

  “真简单。”我撇嘴一笑,伸手抚着他的乌发说道:“那……我既然答应了你。你是不是也得答应我一个要求呢?”

  “别说一个,就是十个、百个,不管是什么,我都答应。”

  “以后,都由我来侍候你。”

  笑得有些邪魅,他得意的挑高俊眉,“那是自然。”

  知道他想歪了,我捶了他胸口几下,说道:“我说的是无论是洗漱还是沐浴更衣,都由我来侍候你。”

  “为什么?这样你会很累的?对你的身子不好。不是有如云、如月她们吗?”

  “不,我就这个要求。”我只是想在完全属于我们的二人世界中,我能够非常好、非常完整的拥有你,为我们两个创造更多的时间呆在一起。

  见我眼神坚定,他刮了刮我的鼻子,“好,我答应你。看来,我的观音婢是想独占我,任哪个女人也都不许近我的身,知不知道,你这可犯了‘忌’?”

  “只许你要求我不看别的男子,就不许我要求你不看别的女子么?”

  闻言,他的俊眉轻蹩,似乎在掂量这句话的分量。

  真郁闷。看来,眼前这个打小生活在古代的人,对男人、女人的地位一时半会子是分不清的,看来,我们之间还是存在着千年的差距。

  “不答应就算了。”我有些懊恼的起身,准备更衣。

  见我真恼了,他伸手箍住我的腰,“好好好,我的观音婢说什么我都答应。”

  这无尽宠溺之语气和那眼底的妥协之态,我心神一荡,自动的偎近他一些。

  他则轻轻的搂着我,紧紧的抓着我的手。

  任十指在他的手掌中纠缠,伴着那拂晓的光亮,暗沉的帷帐中透着淡淡的温馨,即便是二人的呼吸,也有着相同的韵律。

  “姑娘,该起了。”

  如云、如月的声音在屋外响起,我急忙从他手中将手抽出,回道:“进来吧。”

  不满的唠叨了一声,李世民又将我的手捉到他手中,举到他脸颊边细细的摩挲起来。

  这人,明显的贪床不想起来。我只好对进屋的如云、如月二人吩咐,“这里有我,你们去将早餐准备好即是。”

  “是,姑娘。”

  耳听得她们二人要出去,李世民急忙说道:“要顺德去舅姥爷那里知会一声,我和观音婢明天回去归宁。”

  “是,姑爷。”

  待她们二人退出房间,李世民这才将床帐挂了起来,简单的披衣下床。

  最后的事实不是我侍候他梳洗,而是他手忙脚乱的侍候着我梳洗。待如云、如月二人再进来的时候,这房中的水已是洒了一地,到处充溢着一片氤氲的缱绻气息。

  真不该让他替我梳洗!

  眼见如云、如月二人震愕的看了会屋子后,又极镇定的回过神收拾着房屋,我不敢看向她们二人的方向,只是盯着镜子中自己那似火烧云的脸。

  紧着,那双充满着*的眼亦是映入镜子中,直是盯着我看着。

  我收摄心神,轻咳一声,然后怒瞪了他一眼,以示对他完全无定力的不满。

  他则露出‘是你惹我’的眼神,慢慢的步近,然后伸手摁住我的双肩,将脸颊凑到我脸颊上摩挲。

  这当着丫头的面亲热,我终是不习惯,用力拍了拍他的手,提醒他注意。

  他却不依不饶的再度用一只手揽住我的肩,另外一只手就摸上我的脸,然后一路顺着脖颈往下摸去。

  这人,真是不分时间、地点、场合啊……

  窘迫不已,我可以从镜子中看到本想向我请教问题的如云、如月二人眼观鼻、鼻观心的低着头抿嘴而笑。

  丫头都这般笑我了?

  我带些尴尬的拍了拍他的手,可他的手仍旧不想停的意思。

  感觉到我的不自在,李世民头也不回的说道:“你们下去罢。”

  “是,姑爷。”

  我可以清楚的听出如云、如月那话中的笑意。恼怒之下,我拍开了他的手,“你做什么?大白天的,也不怕人笑话?”

  “观音婢……你就从了我如何?”

  从?!

  一时间,方方洗漱、沐浴的场景似烟花般在我眼前闪放,我真的不该考验他的耐心,真的不该。

  一件事做久了,自然就想熟能生巧。

  这*一事之于初开窍的他而言,之于一个一直有着控制欲的他而言,想炉火纯青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不想他会这般急于驾轻就熟。

  他想成为个中翘楚,之于我而言就有些惨无人道。

  只是那缠绵期待的眼神,足以化解我心中的坚定,只得妥协说道:“二郎,别闹了,晚上啊,晚上我‘从’了你。”

  “不,就现在。”语毕,他不顾一切的将我打横抱起,语气显得极是光明磊落,“我不过是想看看,白天的旖旎风光……”

  瞧这神态和语气,不再似先前的皮薄脸红了,假以时日,这皮相定能刀剑不入。我伸手恨恨的戳着他的额头,“一点都不讲忌讳,以后秦妈妈他们还不知会如何笑话我呢。”

  他急急的将我放在床榻上,回道:“他们又不是外人。”

  不是外人也不能这般不见外啊。

  心中的话还没说出口,耳中传来秦妈妈的声音,“如云、如月,你们两个去菜地浇水。冰巧、小菊,你们两个去稻田看看。元霸少爷,你将牛羊赶到那山坡去放放。还有顺德,叫你去舅姥爷家怎么还不去,对了,将囡囡也带去。”

  真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一时间,我的脸再度觉得似火在烧。

  秦妈妈此为是要我们彻底的放心,不会有人打扰吗?

  她不是说好男儿不应该沉迷于儿女情长而是应该心怀天下的么?如今为什么又为我和他创造机会?

  霍地,我明白了:秦妈妈是真心疼我啊。

  我独守空帏:她会说他是心怀天下。

  他腻在我身边:她会为我得宠而由衷的高兴、开心。

  原来只要是喜欢的,无论是什么样的结果,都会被说成是好的。

  压着我的人估计也和我一般考虑,极是欣慰的说道:“观音婢,秦妈妈真是老天给予你我的眷顾。”

  巫山*,蜂倦花残,一室春光,两情缱绻,人间锁事尽抛脑后,剩下的只有小儿女的尽情缠绵。

  直到再次将这个开了窍的色中饿中喂得心满意足,他问道:“我送你的玉龙子呢?”

  浑身酥若无骨,我懒得动弹分毫,只在睡意朦胧中答道:“在太原呢。”

  自从他送我玉龙子后,因了玉龙子的光线就像21世纪的节约灯般柔和,那玉龙子就成了我床榻上的宝贝,而我也不再担心闻到那蜡烛的油烟味。可因新婚被劫,如今那玉龙子还在太原的嫁妆中垫着箱底呢。

  想通个中的原因,他喃喃说道:“以后回了太原,玉龙子就要摆放在我们的床榻上。”

  这人……想想方才所为,心中一个冷颤,我死命的揪了一下他的腰。

  “干嘛拧我?”

  “亏得当初在四明山的时候,处处逞强好勇、口中满是淫词荡语并将我掐得死死的。从瓦岗一路回来,又总是挑逗着我的极限,让人不得不认为你是个情场老手,原来不过死要面子活受罪。只是如今一旦开窍,就太过于放荡也乐此不疲了些。也太不知羞!”语毕,我轻刮了刮他的鼻子。

  话音落地,他的脸居然难得的红了红,接着抬高下巴说道:“你我可是夫妻,干嘛要羞羞答答的?”

  也不知当初害羞的人是谁?心中腹诽着,我轻笑一声,没有说出口。

  “你笑什么?”

  知道惹恼了眼前的人,吃亏的肯定是自己。我转移话题说道:“听你说那玉龙子可是帝帝相传的宝贝?”

  “嗯,怎么了?”

  终究是老太君太过溺爱的原因方给了他,李府人多眼杂,若真传了开去,免得被有心人存心挑唆是非。李建成、元吉他们倒也罢了,妯娌之间就难免有些攀比……想到这里,我笑道:“那好的东西,我打算压箱底呢。”

  “你是怕用丢了吗?放心,如果丢了,我再留心给你寻一颗来。”

  我斜睨着他,笑道:“你这般热衷于玉龙子,只怕是想夜间的时候好讨要你的福祉吧?”

  一语中的,他一下翻身而起,抓起我的脚说道:“我的福祉可不止玉龙子,还有这一朵绿牡丹。”

  见他又痴痴看着我的脚板,我问道:“诶,真的有?”

  他只是轻‘嗯’一声,心不在焉的说道:“你是不知道,当初长捷法师说只有我一人能够看到你脚上的牡丹的时候,我有多难以置信和兴奋。”

  想起长捷法师总是含笑的看着我,我心中一动问道:“长捷法师也知道我脚底有牡丹的事了?”

  “没有。我没有明说,我只是问他‘为什么我看得见某些人脚上有牡丹’的话,并没有说是你。”

  原来如此。在扬州的时候,他也和我说过这件事,还记得他说长捷法师回答说‘那是因为你和那个人有缘’的话,我当时还暗恼,说了些‘有缘也不是姻缘’的话,还惹得眼前人大发脾气……

  总觉得长捷法师来历不简单,似乎总有一种将我看透的感觉。我别有用心的问道:“长捷法师还说了些什么没有?”

  “法师还说,看得见牡丹,说明缘分不浅。”

  我缩回自己的脚,戏谑说道:“什么深不深,浅不浅的?我就看不见,难道说我和我自己的缘分就浅了不成?”

  闻言,他突地扑到我身上,说道:“不许说这么没忌讳的话?你自己和自己的缘分怎么会浅呢?只是就牡丹一事而言,长捷法师说……这是命。”

  “命?什么命?”

  他摇了摇头,“长捷法师没有明说,只说命中注定。”

  命中注定?

  是姻缘的命中注定还是有着别的使命注定……

  脑中浑浑噩噩之际,又絮絮叨叨了说了些话,模模糊糊的就睡过去了。

  这一觉错过了早餐也错过了午餐。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身体仍旧酸痛无力。他却已不在我的身边。

  我揭开床帐看了看,他正站在书桌边写着些什么。

  一身雪色中衣,外披一件蓝缎锦衣,就那般松松垮垮的,也没有用腰带束住。倒也凭添了一股慵懒的风情。一惯意气飞扬的俊颜,如今那眉宇间又凭添一股子志得意满的风采,更增添了他不凡气度的神韵。

  如果就这般细细的看、静静的看,若不知他以往的顽劣,如今整就一学富五车的书生。

  听到动静,也感觉到我正看着他。他嘴角一笑,放下笔墨,“醒了?快起来?要不要我帮你穿衣?”

  最好是不要。不但笨手笨脚的,而且无端会生出许多事来。我急忙笑道:“你写你的,我自己来。”

  “好啊,那你快点,来看看我写的诗如何。”

  虽然我是历史文盲,但并不代表我对中国古典文学不喜好,古人的诗词歌赋我极是喜爱。因了极喜爱李白、陈子昂等人的边塞诗,是以在深究之下,这才发现,无论是李白、陈子昂也好还是高适、王昌龄也罢,在创作边塞诗的时候,多有模仿一个人那雍容、淳厚的文风,而那个人就是李世民。

  也因了此,我接触了许多有关李世民的诗。其中我最喜欢的是他的那首《饮马长城窟行》,其秀丽勃发、沉渊明丽、高亢爽朗的文风堪称唐代边塞诗的滥觞之作,有启迪一代文风的重大意义。

  但不知他今日写的是什么?他的诗我可是会首首道来。

  “你在想什么呢?我都写好了,快过来看看。”

  我急忙回神,披衣趿鞋来到他的身边,他一把搂住我的腰,指着墨迹未干的雪纸说道:“如何?”

  这一手苍劲有力的飞白体恣意飞扬、别具一格,看得我已然转不了心神。在他再度将我轻推一下的时候,我这才拿起桌上的雪纸,轻声读道:“寒随穷律变,春逐鸟声开。初风飘带柳,晚雪间花梅。碧林青旧竹,绿沼翠新苔。芝田初雁去,绮树巧莺来。”

  “写得如何?”

  “好!这算不算情诗?”

  他不明白的看着我,“情诗?”

  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我急忙提笔说道:“要不,我也写一首?”

  “好啊,总听无忌说你爱书如命,房先生对你亦是赞不绝口。你的医术我已见识,现在见识见识你的学术也不错,看你这几年可有涨进。”

  趁着他磨墨的功夫,我心思转念,突地升起一个恶作剧,细细寻思着他的诗,于是,选了首极有女儿气息的跃然纸上。

  “你的簪花小楷越来越有神韵了。”

  看了眼旁边那副神采飞扬的飞白体,我有些汗颜的说道:“和你的字一比,我的字只堪称小家碧玉。”

  他在我额间轻轻一弹,唇角略勾,“你是说我的字是大家闺秀吗?这个比较我可不喜欢,太柔嫩了些。当初老房说我写字有形却无神,要我写字的时候就想想你的头发,后来我真就这么想像着,你看看,可有进益?”

  想当初,就书法一事我还恼房玄龄多事。只是如今这一手帅气飘逸的飞白体真真令我心悦诚服,我实事求是的说道:“何止进益?蔡邕重生,亦当心折。”

  “真的?”

  我肯定的点头。

  “原来观音婢也有夸奖我的时候,那我就当进益了罢。”说着话,他将我写诗的雪纸拿在手中,轻声念道:“晦魄移中律,凝暄起丽城。罩云朝盖上,穿露晓珠呈。笑树花分色,啼枝鸟合声。披襟欢眺望,极目畅春情。”

  眼见他的眉越蹩越深,我心提起十分,难道这首诗他已经写过了?

  正忐忑不安间,只听他喃喃说道:“怎么似乎道出我的心声似的呢?”

  好在没有犯‘抄袭’的另类错误,我笑着将雪纸夺了过来重新铺在桌面,提笔写下‘李世民’三字。

  “这是你写的,为什么署我的名?”

  这首诗本应属于你啊。心中腹诽着没有说出来,我只是说道:“你看这尘世间,有哪个女人的诗篇能够流传于世的。为了将我的诗流传于世,署上你的名又如何?再说你不是说这也是你的心声么?这说明我们夫妻一体、心有灵犀,还分什么谁是谁的呢?以后但凡我写的诗,都署你的名。”

  闻言,他的眉头舒展开,笑道:“好啊。还是那句话,观音婢说什么我都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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