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越灵山庄_替嫁后我驯服了病娇(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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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越灵山庄

  从明迟朗那里出来,虞砚得到了新的线索便马不停蹄地回了营。

  因为又把明娆惹得不理他了,虞砚到营地时还臭着个脸,用结着冰碴的嗓音把几个副手聚集到一处。

  这几位副将其中有些人素日里鲜少与安北侯说过话,都跟孟久知打的交道多些。

  对于这位顶头上官,众人也只在战场上时见过这位的凌厉作风与骁勇的英姿。但私底下谁也拿捏不住他的心思,只知道他性格冷漠,颇不合群,不好相与。

  孟久知站在离虞砚比较近的地方,其余人都隔得老远,噤若寒蝉,不敢吱声。

  刘副将偷偷拿眼睛瞄见安北侯和孟久知低声说着什么,没注意到他们这边,他凑到明卓锡身旁,压低声音“明副尉不是告假在家你也被侯爷叫来了”

  明卓锡苦笑着点头。

  “那你可知侯爷把咱们叫来是为何”刘副尉试探道。

  明卓锡摇头,“末将怎会知晓呢。”

  其实他心里有数。

  侯爷刚从他那离开,便派人来通知他说回营一趟,时间卡得刚刚好,明卓锡自有猜测。但他并不是冒失的人,他不知道对方知道多少,所以不可能有什么都跟别人说。

  刘副将将信将疑,“可你不是侯爷的大舅子”

  明卓锡“”

  他一言难尽地看着刘副将,声音压到最低“将军认为末将敢套这层关系吗”

  刘副将想了想安北侯素日里的做派,觉得自己这话问得多余了。

  他跟明卓锡一齐往男人的方向看过去。

  虞砚跟孟久知说话的声音一顿,抬起头,目光犀利地看了过来。

  二人不约而同抖了下,忙不迭低下头,不敢再吭声。

  虞砚跟孟久知交代完,孟久知挑开帐帘出去了。他走后,虞砚便抱着肩膀靠在墙上,微眯着眼眸,盯着他们每个人都看了会。

  谁也看不出安北侯何意,更不敢问,只能硬着头皮被他盯。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男人才懒洋洋地直起身,抬手揉了揉后颈,摆摆手叫人都出去了。

  一行人出了帐,正好看到孟久知又回来了。

  刘副将心中忐忑,叫住孟久知,“侯爷把咱们叫来话也不说,是出什么事了”

  孟久知摇头,“没事,侯爷就是多日不来,想你们了,看一眼。”

  说罢抱着怀里的东西头也不回又走进去。

  刘副将在原地站了会,转头对明卓锡道“我瞧着像傻子吗他这么敷衍我”

  安北侯会想念谁吗是谁疯了

  明卓锡不如两人军职高,又不能多说什么,只能干笑两声。

  刘副将低骂了声,冷着脸拂袖离去。明卓锡慢慢敛起笑容,皱着眉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帐帘。

  “别是真有什么事”他嘟囔道。

  会面结束后明卓锡并未着急回家,而是回到了自己的营帐内,他左思右想都觉得这事不对,托人往家里送了个口信,跟大哥说今晚他可能就不回去了。

  一直等到了傍晚,安北侯来了。

  明卓锡正坐在书案后面,手托着腮,正愁眉苦想。

  门帘一挑,一个身穿绛色常服的高挑男子招呼也不打一声,大步走了进来。

  人转眼就走到了近前,明卓锡手还支在桌上,跟个傻子一样愣在原地,半天回不过神。

  虞砚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看着明卓锡那副傻样,“明副尉的警惕性变差了。”

  从前孟久知便夸赞他们这些个下属军官中,警惕性最强的就是明卓锡。

  孟久知曾坦荡地承认过,若是叫他跟踪明卓锡,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被对方发现。

  虞砚今日一瞧也不过如此,虽说是在军营重地,没什么可能混入可疑的人,难免放松了精神,但叫人堂而皇之闯进了睡觉的帐子,走到了近前都没反应,这警觉性也太差劲了些。

  虞砚一冷脸,明卓锡赶紧要从椅子上站起来,忙中出错,脚底一滑,人摔到桌子下头去了。

  明卓锡觉得丢人,臊得整张脸通红,“侯、侯爷您怎么亲自来了”

  苍天可鉴,可不是他的问题,实在是虞砚太不按套路出牌。

  虞砚讨厌踏足别人的地盘,他连孟久知那里都极少去,更不要说旁人那。今日不打招呼直接闯了进来,这放谁身上也来不及反应啊。

  明卓锡除了惊吓,还有点惊喜在心头。他崇拜安北侯不是一日两日了,每一年都以安北侯为目标在努力,眼下算是兄凭妹贵,攀上亲戚了所以叫侯爷多看他一眼

  明卓锡揉揉屁股爬了起来,暗自欣喜。

  虞砚懒得去计较他的失态,开门见山“你兄长的伤是越灵山庄之人所为。”

  明卓锡愣了一下,再顾不得窘迫,轻声重复了一遍“越灵山庄”

  “你听过吗”

  “听过,”明卓锡很快进入状态,认真道,“您说的那个山庄都不是什么好人。”

  这话听着幼稚,但却是实打实的大实话。想当初越灵山庄也是百年名门,可近来二十几年名声却臭得不行。

  虞砚从不记事,方才从孟久知那了解了情况。他几年前随手收拾了一伙人,就是这越灵山庄,他手臂上的刀伤也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末将听说越灵山庄二十多年前的时候出过一桩大事,老庄主被人暗害,少庄主投靠了西戎,他还逼走了不少老庄主的弟子,都是当时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几名少侠。”

  几位少侠都是名门义士,自然不能容忍山庄投敌叛国,于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被少庄主赶了出去。

  明卓锡想起那几位少侠,一阵唏嘘,“听说有的归隐山林,有的就不怎么幸运,被山庄赶尽杀绝了。”

  虞砚不关心这些,他打断道“你回去叫明迟朗好好想想,他最近接触了什么人,有何异样,包括原先在京城时,临走前发生过什么不同寻常的事,叫他好好想。”

  明卓锡鲜少听到虞砚说这么长的话,愣愣地点头,心里却想着,侯爷还是关心大哥的,大概是怕明娆担心吧。

  虞砚瞥他表情,冷声道“明副尉最近小心。”

  明卓锡心头一喜,“谢侯爷关怀,末将”

  “本侯只是怕他们又把你们伤了,娆娆又要闹着去看。”

  男人说这话时,脸上毫不掩饰地挂上了不耐烦的表情,他警告地轻瞥过来,像是在说,若不是废物,就保护好自己,别给旁人惹麻烦。

  明卓锡“”

  他捧着一颗受伤的心,目送上官离开了营帐。

  明卓锡当晚还是回了家,他到家时已经快到戌时。

  他本以为大哥该睡了,轻手轻脚进了院门,怎料院子中央架着个火堆。

  他脚步一顿,眨了眨眼,“哥,还没睡啊。”

  “嗯,”明迟朗头也不抬,坐在小凳上,一只手缠着,被吊在脖子上,一只手拿着扒火铲拨弄着炉子里的炭火。

  已经三月开春,西北的夜间还是极冷,明卓锡几步走过去,夺走明迟朗手里的小铲。

  “大哥,更深露重,怎么不去休息”

  明迟朗的手还僵在半空,半晌,才缓缓落下。

  自从大哥来了凉州,便一日比一日更深沉,明卓锡怎么感觉不到呢。

  明迟朗抬头,盯着明卓锡的眼睛,淡声道“我在等你。”

  “等我作甚”明卓锡眸光闪烁了下。

  两人都是聪明人,又做了那么多年兄弟,自然都极了解对方。

  明卓锡先败下阵来,他叹了口气,在哥哥身边大马金刀地蹲下,自己拨弄起炭盆。

  “哥是想问侯爷找我说了什么”

  “嗯。”

  “大哥觉得呢”

  明迟朗跟明娆一样怕冷,他紧了紧披风,抬头看向夜空。

  “我觉得跟我这伤有关。”

  “嗯。”

  明卓锡有些诧异他的敏感,心头浮起一丝异样。

  “这伤”明迟朗低下头,看了一眼包扎得严严实实的手臂,低声呢喃,“对安北侯很重要吧”

  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对安北侯很重要

  明卓锡心头的疑惑愈发地浓,他嗯了声,侧过头去看兄长的表情。

  月光稀薄,廊下的灯笼发出更暗淡的黄光,温暖的光晕笼在明迟朗的脸颊,明明那么温馨,可他浑身却裹满了冷寂与孤单。

  “大哥”明卓锡死死盯着大哥的脸,直觉这里头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警惕性的确很强,对旁人的情绪也很敏感,不然不会几次三番地在恰当的时候都在虞砚面前守好分寸,从未给自己招来过祸患。

  明迟朗知道弟弟的性子,所以他选择在此处等他回来时,便已做好了决定。

  “你走后我想了许久,想起来些旧事,我想,安北侯会感兴趣。”

  所以没有去休息,一直在等明卓锡回来。

  明迟朗就是觉得若是自己去睡了,等一觉醒来,或许他就会改变主意,将那些事再次隐瞒。

  明卓锡盯着兄长看了一会,猛地起身,一起把人给拽起来。

  他抬脚踢灭了火盆,拉着兄长那条完好的手臂,脚步匆匆地往自己的房中去。

  房门紧闭,再也没有凛冽阴森的夜风侵袭。

  烛光亮了不少,明迟朗脱下厚实的披风,看着弟弟给自己倒了一杯暖茶,道了声谢。

  兄弟俩对面而坐,一时间无人开口。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明迟朗一直盯着自己杯中的茶叶末,不言不语。他慢慢搓着已经冻僵的手指,等着身子慢慢回暖。

  半晌,他才低声开口“铜炉的确好用,夜深人静,都听不到炭火燃烧的声音。”

  明卓锡极有耐心地嗯了声,便又不再吭声。

  “你这里太安静了,卓锡,不害怕吗”

  “怕什么”

  “怕什么”明迟朗有些疲倦,阖上了眸,“你们习武之人,不是最警惕安静的地方吗。”

  安静意味着危险,一点动静都没有可不是一件好事情,或许暗中正藏着足以致命的危险。

  明卓锡不知怎么,心里突然酸了一下,“大哥,你是想起小时候的事了吗”

  明迟朗没答,手却突然握紧。

  “大哥,你是不是知道越灵山庄”

  听到这个名字,明迟朗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知道。”明卓锡斩钉截铁道。

  不然绝不可能无动于衷。

  好久,明迟朗才开口。

  “越灵山庄的刀我在五岁那年就见过,那刀能留下什么样的伤痕,我也早就见过了。”

  明卓锡蓦地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明迟朗神色淡淡,也站了起来,他在对方震惊的注视下,单手慢慢解开了自己的薄衫。

  他只轻轻扯了一下,胸膛便露了出来。

  白皙瘦弱的身躯,胸口的地方有一道长长的伤痕,刀剑的走势与伤痕形状皆与他手臂上的那个一模一样,只不过胸口的那个更长、更深、更旧。

  日子过了太久,只剩了一道浅浅的疤。

  他给对方看了一眼,又将衣裳系了回去,淡然地坐回座位,饮了口茶。

  明卓锡还盯着大哥胸口的衣裳瞧,看着看着,眼眶红了。他突然低骂了一句,踢翻了自己的椅子,在屋里踱步。

  “难怪小时候我叫你一起下河戏水你也不去,你也从不在我面前解下衣裳,原来是这样。”

  明卓锡深吸了口气,逼退心口的涩意。

  “哥,你没拿我当兄弟。”

  明迟朗听到这负气的一句话,听到弟弟的声音略带哽咽,突然笑了。

  他有点无奈,抬头看着被气疯了的青年,“卓锡,你多大了。”

  “你管我多大了。”

  明迟朗哭笑不得,手撑着腮看着他来回溜达。他也不解释,只等着人冷静下来。

  明卓锡花了一会功夫平静,他把自己的椅子扶起来,坐了回去。

  绷着脸,“你说吧。”

  明迟朗又笑了下,看着对方故作平静的样子,也不说自己知道他方才哭过。

  “我到明家时六岁,已经记事了。”

  他打小记性就好,六岁以前的事基本上都记得。

  爹记得,娘也记得,仇人自然更不会忘记。

  明迟朗从没有再任何人面前坦白过自己的身世,今夜也不知怎么,或许是看着明卓锡那双一瞬间就通红的眼睛,突然感觉这辈子也不算白活,一向内敛的他终究还是有了倾诉欲。

  “我爹出自越灵山庄,二十八年前被驱逐出庄,后来遇到我娘,生下了我。”

  “在我的记忆里,生活被追杀填满,我们每天都东躲西藏。爹没有教过我武功,他希望我可以读书,”明迟朗低声道,“所以我是他的拖累。”

  明卓锡皱了下眉,“大哥你不准这么说。”

  明迟朗笑了下,继续道“四岁那年,母亲和我们走散,她那时怀着我的弟弟。”

  “你还有个亲弟弟”明卓锡愣住。

  “嗯,我这些年四处走,没有找到他们的踪迹,他们或许也已不在人世。”

  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巡按御史,不是没有升官的机会,但是他都放弃了。他想要四处走走,去找寻丢失的家人。尽管希望渺茫,他也想试试。

  后来他回京城,是因为听说明娆回去了。

  想起明娆,明迟朗眸光暗了下去,缓缓吐出一口郁气,继续道

  “我爹于老国公有恩,他临终前交代,叫我带着信物去京城,投奔明家。”

  好在老国公是个好人,跟他们兄弟俩现在的父亲不同,不是个窝囊没骨气的男人。老国公有诺必践,知恩图报,把明迟朗当做亲孙子养着。

  于是明迟朗就生活在了明家,有了至亲的弟弟,有了可爱的妹妹,他又有了家人。

  “越灵山庄的事我知道的不算多,当年的少庄主如今也死了,如今的庄主是个年轻的姑娘,不知她与少庄主是何关系,但据我所查,”他顿了顿,“是西戎人。”

  明卓锡大惊,“难怪王庭可以随意遣用山庄的人作为杀手。”

  “杀手”明迟朗低声呢喃着,沉默思忖,他突然想到什么,眼底冷色一闪而过。

  杀手为何会盯上他,绝无可能是因为当年的事,他的身份连信国公都不知道,知道他爹是谁的人早就都死绝了。

  还有什么

  还有他现在姓明。

  他是明娆的兄长。

  明迟朗冷声质问“他们是不是想要伤害阿娆”

  明卓锡摸了摸鼻子,目光闪烁,“这我就不知道了。”

  他不太会说谎,更骗不过最了解他的家人。

  明迟朗垂下眸,眼底是化不开的冷意。

  只一瞬,他便做下决定。

  “卓锡,准备纸笔。”

  “你想做甚”

  “给安北侯写信。”

  “”

  明迟朗伤在右手,只能用左手拿笔,不太熟练,写得慢了些。

  小半个时辰过去,整整五页地图。

  明卓锡看着这一张又一张的地图,下一张写完,上一张的墨迹还未干涸。

  执笔的青年面上凝着冷色,唇紧抿着,严肃认真。

  明卓锡看看纸,看看人,只觉得一阵牙疼。他可从未见过兄长动怒,还挺唬人,看得他都有点害怕了。

  “哥,这都是什么啊”

  “越灵山庄的地图、暗道。”

  明卓锡“”

  他拿着纸的手轻了些,珍视万分地把纸放回桌上,咽了咽口水。

  “我的哥啊,你怎么连这都知道”

  “我爹画过,记得。”

  “”

  不愧是他哥,记性真好。

  画完地图,明迟朗又开始默写名单。

  明卓锡探头探脑,“这又是什么”

  “混入了大霖的内奸名单。”

  “这你也知道”明卓锡后退了两步,用惊恐的目光打量着有些陌生的兄长,“哥你说实话,你背着我是不是加入什么组织了”

  明迟朗看傻子一样看了他一眼,“我爹写过,记得。”

  准确地说,他爹写过的是当年叛变的那伙人名字。而他这些年东奔西走,除了找寻亲人,还在收集仇人的消息,将近十年的网罗,他知道山庄一小部分的秘密。

  有些人可能已经死了,但不要紧,写上去,安北侯一定可以顺着查下去。

  他知道的一切全都写了上去,有些原本与他无关的,打算一辈子烂在肚子里的事情,如今一一落于纸上。

  明迟朗写了一夜,直到天亮才停笔。

  明卓锡抱着柱子,困得打晃。

  “好了,拿去。”

  明卓锡从浅眠惊醒,熬得双眼通红,打了个哈欠走到近前,看着一桌子的纸,傻眼了。

  “一共五十张。”明迟朗甩了甩手腕,淡声道,“拿去给安北侯吧。”

  明卓锡“”

  “或许有些是假的,我相信安北侯有辨别真假的能力。”

  “哥,不如你考虑一下加入我们”

  明迟朗懒得理他,活动了下僵住的手指,单手披上披风,径自往外走。

  “困了。”

  回去睡觉。

  擦肩而过时,他停了下。

  背对着明卓锡,他轻声开口“跟安北侯说,这算是我迟来的新婚贺礼。”

  明卓锡张了张嘴,哑声道了句好。他看着人拉开房门,没忍住叫了声。“哥。”

  明迟朗停住脚步。

  明卓锡叫完人就后悔了,他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道

  “恭喜。”

  恭喜不再执着于过去,终于放下了。

  明卓锡等了好久都没等来回音,他有些害怕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看着大哥孤单的背影,心里突然很难受。

  刚想收回那句话,只见明迟朗慢慢回头。

  “嗯。”他笑了笑,“辛苦你跑一趟。”

  明卓锡摇摇头,看着人出了门。

  他盯着纸上的字看了会,眼眶又有点热。

  廊下,明迟朗裹紧披风,顶着寒风往回走。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很沉重。

  “哥”

  身后突然传来明卓锡的声音。

  他气喘吁吁追了上来。

  “哥,我帮你报仇”他尴尬地顿了下,“我可能不行,我叫侯爷帮你报仇”

  明迟朗沉默了下,缓缓笑了。

  “不必了,我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抬手,轻轻拍了拍弟弟的头。

  “挺好的,真的。”

  明卓锡把东西送到安北侯府时,虞砚才刚刚练完剑。明卓锡没有多做打扰,留下东西就回了。

  虞砚反手握剑,背至身后,平复着呼吸。手里捏着厚厚的一沓纸,直到纸张的边角皱成一团,也久久未发一言。

  明娆醒时,男人正跪坐在她脚边,盯着脚踝上的金锁铃铛出神。他看得入神,连她醒了都没有反应。

  明娆咕哝了一句什么,迷迷糊糊地抬脚踩了踩他的手,结果被温热的手掌握住,扣在掌心。

  虞砚一反常态,见她醒来也没有笑着搂住她亲昵,而是仍冷着脸,手指反复地摩挲铃铛。

  叮铃铃

  铃声清脆,叫人安心。

  “虞砚,痒你想什么呢”

  明娆觉出不对,撑着身子起身,凑过去想亲亲他。

  她才动一下,脚腕上的力道加重,腿被人按住。

  明娆稍稍清醒,“虞砚”

  男人抬眸,深深望着她,眸间墨色翻涌。

  “娆娆,将你放在心上的人很多,可我并不开心。”他语气倔强,“我不喜欢这样。”

  虞砚知道,正常的爱应该是乐见对方的好的。更多的人关切她,更多的人对她好,他应当开心。

  可是他做不到。努力了那么久,一点进步都没有。

  “娆娆,我害怕。”

  明迟朗每一次出现,都会给他强烈的危机感。

  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莫名其妙,却又异常真实。

  脱离掌控的感觉当真很糟糕。

  明娆揉了揉稀松睡眼,看着他委屈又愤怒的样子,突然噗嗤笑了。

  “虞砚,我看你就是个傻的。”她说。

  “旁人再好,可那又如何呢”明娆坐起身,笑着倚了过去,“你才是我的爱人呀。”

  爱人

  虞砚喜欢这个词。

  也许他现在还配不上这个称呼,但总有一天,他会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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