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发现跟踪_替嫁后我驯服了病娇(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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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发现跟踪

  明娆被吓坏了,娇声嗔道“我还以为是歹人”

  男人只是笑而不语,像是在看她惊慌失措的笑话。

  明娆有些恼怒,抬手想要捶他肩膀。手刚伸到一半,便被人稳稳抓住。

  她的大脑嗡地一下

  脸唰得红透。

  她坐在虞砚的怀里,四目相对,近到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虞砚的目光太炙热,侵略感极强,明娆受不住这样的注视,胆怯地偏了头。

  虞砚抿了下唇,似也有些不自在。

  他抓着女孩的手,往自己怀里带,拽着她的手在他肩膀上捶了一下,而后很快松了手。

  很轻的一声撞击,令明娆脸颊上的红云飘到了颈上。

  “侯”

  “嘘”虞砚竖起手指,抵在她的唇上。

  他的手指有些凉,指尖带着淡淡的茶香。

  明娆傻傻愣住,她已经实在不能思考了。

  她迷茫又懵懂的神情看上去很好欺负。

  虞砚很快移开手指,眸色渐深,喉结滚了下。

  他指了指院子里面,示意她回头看。

  明娆转过头,这才发现他们的位置有多明显。

  但凡院中有人,只要抬头看一下,就能看到他们两个亲密地靠在一起。

  明娆紧张地缩了缩肩膀,她自己都没察觉,她下意识地往男人的怀里靠了靠。

  “莫要担心,他们没发现我们。”

  虞砚前靠了身子,贴近少女的耳畔轻喃。

  “我们”一词说得极为暧昧,周遭的温度也随着这两个字节节攀升。

  气息喷洒在耳廓上,痒痒的,明娆往后缩了缩。

  虞砚看着她敏感地红了耳朵,唇畔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下去。

  素日里烦躁的情绪总是占大多数,心情不好了,到战场上去杀几个敌人,血腥可以抚慰他体内的暴戾。

  回京后需要应付的人变多,束手束脚,心情不好时便愈发爱躲起来睡觉。

  他向来懒得搭理旁人,却在认识明娆以后,频繁地在一些琐碎的事上找到乐趣。他不再嫌麻烦地制造了很多意外,又费了些周折地做了些没什么意义的事。

  但他竟不觉得无趣,他甚至觉得比杀人还有意思。

  “想要听听他们在说什么吗”虞砚突然问道。

  明娆愣了一下,抬起头,“听什么”

  “状元郎与尚书之女,不想听听吗”

  竟是尚书的女儿吗可是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王骏阳与谁说话,她并不关心。

  明娆摇头,不字刚出一个音节,便卡死在喉咙里。

  虞砚轻笑了一声,揽着她的腰,一瞬间便再度腾空。

  灵巧的轻功飞驰过院落上空,一眨眼的功夫,他带着她来到了二层小楼窗外的树上。

  树叶繁茂,树枝遮挡,光线被拦了大半,从里往外瞧,只能依稀见到斑驳的树影,鬼鬼祟祟的二人极好地隐藏在了枝叶间。

  窗未关严,有细碎的谈话声传了出来。

  “李姑娘,你我私下见面,实在不妥,若是传了出去,只怕对你的名声有损。”

  女子满不在意,“王公子,我们男未婚女未嫁,彼此也无婚约牵绊,只是交个朋友,旁人能误会什么”

  这位李姑娘乃是吏部尚书的女儿,在太后给虞砚的三家备选里。

  李姑娘也看不上虞砚,但原本她也没想着反抗,谁知叫她意外认识了王骏阳。

  王骏阳沉默了一会,低低“嗯”了声。

  他并没有提及自己有过婚约,更没提即将又有一桩婚约的事。

  “姑娘方才想问什么”

  “我我想问你,你觉得我如何”

  王骏阳有些惊讶,“李姑娘自然是极好的,端庄典雅,才貌兼全。”

  “那你可可愿意与我”

  王骏阳忙道“李姑娘倾城之姿,在下一介白衣,才疏学浅,岂能高攀”

  “王公子可是状元,惊才绝绝,德才兼备,我父亲都夸你有栋梁之材,莫要妄自菲薄。”少女急切反驳。

  “这这”

  房中二人由互相夸赞,到谈诗论经,高谈阔论,越聊越投机。

  不过明娆一句都没听进去。

  她很容易脸红,且因肤色白胜雪,有点颜色就十分显眼。

  眼下被人架在树上,腿下垂着,没着没落,只能紧紧抓着虞砚的衣裳,不敢松手。

  “侯、侯爷我们下去说话,好不好”

  “不好。”

  “那你放我下去。”

  “不行。”

  “可是太高了,”明娆战战兢兢地往下看了一眼,眼前一阵眩晕,又赶紧闭上了眼睛,抖着声音,“我害怕。”

  有几道和缓温柔的光束透过枝桠罅隙,落在她身上。光影浮动,映照在她有些苍白的脸上,虞砚不知怎么,心中突然生出一丝奇奇怪怪的感觉。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体会,难以言喻。

  就像是把从冰泉中把心脏捧出,将它泡在一汪温水里。

  心上原本有许多孔隙,这些孔早就被冰碴堵住,温热的水就像是不速之客,徘徊在毫无破绽的心脏表面,它们格外有耐心,也很卑鄙,即便知道自己并不受欢迎,也执着地停留。

  虞砚开始本能地排斥这样的感觉,他并不希望自己的什么东西被人改变。于是他深吸了口气,将目光移到别处。

  不看她,就不会有那样叫人烦躁的情绪。

  “侯爷侯爷”明娆像做贼一样,生怕被屋里的人听到,她用堪比小猫叫一样的细微声音,轻哼,“没什么好听的,咱们走吧”

  她始终不敢低头看,紧张得全身紧绷。

  从前从来没人会带着她到这么高的地方,她体会不到登高远望的乐趣,反正她的小命都快吓没了。

  “王骏阳的事我并不关心,求你带我下去好不好”

  明娆见他久久不理自己,等不及地抬手拉了拉对方的衣袖。

  “喂你说话呀。”

  突然旁边风过一只小鸟,明娆吓得颤了颤,突然一动,失了平衡,身子不受控地就往旁边栽。

  男人突然将她揽得更紧了些。

  他的手臂很有力量,腰腹也是,拉着她回来,自己纹丝不动。

  虞砚收紧手臂,头仍向着别处。

  他沉默了好久,才低声缓道“就算是摔死我,也不会叫你受伤的。”

  明娆微微怔住,反应了好一会,才慢吞吞地“哦”了一声。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讲话。

  就这样僵持了许久,楼下传来了脚步声。

  虞砚垂眸看去。

  一身月白锦衣的文弱书生与一红裙少女一前一后从屋中走了出来。

  “王公子”李姑娘羞赧道,“我方才说的不是玩笑,你好好考虑一下。”

  王骏阳没说话,只是淡淡笑着。

  “我会向我父亲提起你的,让他举荐你入吏部任职,有我父亲照顾,你在京城就不再是无依无靠了。”

  王骏阳温声道“谢谢你,李姑娘。”

  二人并肩往外走,出了门,才一左一右各奔东西。

  人走了,再也没有继续待在树上的理由。

  虞砚抱着人从树上翻了下来,平稳而轻巧地落地。

  见明娆站稳,他没有犹豫地将人放开,动作果断不拖泥带水,只是心里若有似无地觉出遗憾。

  明娆被他抱了那么久,耳朵早就熟透,她觉得十分不自在。站定后便冲对方福了福身子,打算绕过他离开。

  擦肩而过时,虞砚突然道“你与那书生有婚约,最好还是擦亮眼睛。”

  明娆险些一个踉跄,她震惊回头,“你怎么知道”

  虞砚面上一哂,“你的婚书,是本侯送回去的。”

  明娆这才知道那天他去明家是为了什么,她张了张嘴,最终没把“你这么好心呢”说出来。

  不提便罢了,他主动提起,明娆一定要与他说清楚。

  “侯爷,我与那个王公子,哦不,那个书生,一点感情也没有,他方才与人私会,我心中的一点也不难过,真的。”

  “而且我们已经毫无关系了,婚事已废,他现在想跟谁好都是他的自由,与我无关。”

  前世的记忆牢牢刻在身体里,她害怕见到虞砚发疯的样子。

  她一本正经地解释已经是第二回,虞砚上回以为她是在骗他,可这回,她是认真的,她对那个朝三暮四、忘恩负义的书生毫无感情。

  虞砚也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嘴角像是有自己的想法,总是自作主张地要往上扬。

  他忍了再忍,最终还是放弃,任由唇畔上牵,淡淡的笑意跑了出来。

  “二姑娘与本侯说这些做什么,本侯并不关心。”

  “哦”

  明娆眨了眨眼,不明白他又想起来什么开心的事。

  虞砚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挺胸昂头,负手往前走了两步,走到她的身后,又折返。他围着她转了一会儿,那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是明娆从没见过的。

  倒像是她小时候养过的一条大黄狗,每次扔给它一块大骨头,大黄狗都会拼命地摇尾巴,围着她上蹿下跳。

  忽然又听虞砚莫名其妙来了一句

  “状元郎今年弱冠”

  明娆懵了一瞬,“或许”

  她还真没在意。

  婚书上是有写王骏阳的生辰八字,但她从未往心上去过。

  虞砚看过一次便记住了,“本侯当初闲暇之余随手所做的一篇策论,帝师与翰林都赞不绝口。”

  他冷哼了一声,“那年本侯十四。”

  明娆一头雾水,“嗯”

  所以呢

  “侯爷真厉害”

  “嗯。”尾音微微上扬,诉说着难以掩饰的自得,“走吧。”

  “去哪”

  “送你回去。”

  明娆后退了一步,拒绝道“不麻烦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虞砚眉梢稍扬,“不必客气,姑娘的事与本侯也不算毫无关联。”

  明娆歪了下头,没听懂。

  虞砚低声笑,向前逼近半步,她刚刚的退让变得荡然无存。

  “本侯与姑娘的嫡姐已有婚约,照理说,也算是一家人。”

  脸上突然闪过一丝窘迫。

  偏过头,避开了少女清澈的双眸。

  耳根有些发烫,声音莫名低了下去。

  “不如叫声姐夫来听听。”

  孟久知连滚带爬地拉着刘大宝往外逃窜,好不容易才从懒散的雄狮掌下捡回一条小命。

  刘大宝也猜出自己说错了话,心虚愧疚地说道“我以后不会再乱说话了。”

  安北侯最讨厌旁人觊觎他的东西,孟久知跟在他身边多年,自然知道。

  也知道若是在这一点上违背了主子的原则,犯了忌讳,下场会是什么。

  孟久知有片刻发怔,脑海里不知怎么,就浮现出一张模糊不清的脸,以及那个把人折磨得体无完肤的暗牢。

  有的时候,死并不是最可怖的。

  可怕的是,遇上疯子,生不如死。

  “阿青呢”

  “和蒙面叔叔先跟过去了,阿青姐姐叫我回来报信。”

  路上刘大宝简要说明情况

  “漂亮姐姐带了个丫鬟出门,才刚走出巷子,便有一群膀大腰圆的汉子围了上去。”

  “什么汉子唔他们穿着一样的衣服,腰间别着刀,领头的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凶神恶煞,可吓死人了。”

  “没动手,也没拉扯,那个很凶的哥哥跟漂亮姐姐说了几句话,姐姐就跟他们走了。”

  刘大宝认路的能力也很强,不多时,便寻着阿青留下来的记号,来到了醉香阁楼前。

  阿青已在暗中观察多时,见孟久知来,抱拳行礼。

  “将军,他们在那,似是在等人。”

  醉香阁前人来人往,楼外做生意的小贩极多,顾客排起长队,有几名青年壮汉将一婀娜绰约的女子围在中间,倒不像是挟持,更像是护着她不被人挤到。

  孟久知皱眉,“这身衣服是”

  “是镖局的人。”阿青道。

  这边说着,那边人群突然有了动静。

  明娆四处张望,将她包裹得严实的“人肉”护墙突然裂开一道缝,远处走来位一袭红衣劲装的男子。

  说是“男子”,近看却又瞧清了是位穿着男装的姑娘。

  她没有刻意做男子打扮,马尾高束于脑后,未着脂粉,眉眼间的明媚笑容衬得出众的五官愈发漂亮。

  步伐生风,利落飒爽,一身江湖人气息与这繁华京城格格不入。

  “阿娆”

  红衣女子疾步快走,在一众下属抱拳低唤“大小姐”声中,走进包围圈,将明娆一把抱进怀中。

  明娆的个头在女子中占着优势,红衣女子却更比她高一头,身量丝毫不输身边的男子。

  见到好友,明娆灿然一笑,唇角挂上两个浅浅的梨涡,“阿颜。”

  在众镖师的簇拥下,红衣女主揽着明娆进了醉香阁。

  阿青道“将军,跟吗”

  孟久知犹豫了。

  虽说侯爷叫他们盯着明二姑娘的一举一动,但却从未给过明确的指示,比起保护,孟久知觉得这道命令更像监视。

  既然是监视,那自然是要上前查探清楚。

  可是贸然上前,恐怕会引起那群镖师的警惕。都是混江湖的,谁也不是省油的灯。

  可如今赐婚明家的圣旨还未下,太后与安北侯势如水火,此时万不能打草惊蛇。

  孟久知犹豫的神色落在两个下属眼里,无人妄动。

  除了

  刘大宝转了转眼珠,目光锁定在那个脸上有疤的领头人身上,像飞矢一般冲了出去。

  孟久知抬手一抓,抓了个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刘大宝跑到那群人后面,然后

  撞了上去。

  年轻镖师在身后来人时便有所察觉,他警惕地转身,视线环顾四周,什么异样都没发现,然后,自己的小腿被人抱住了。

  他猛地低头看。

  “哥哥,我饿了,你可以给我口吃的吗”

  刘大宝委屈巴巴地抬头看,下巴抵在他的腿上。

  年轻镖师“”

  唐慕颜听到动静回头,见状一挑眉。

  “阿四”

  阿四单手把小孩从自己腿上拎下去,动作粗鲁地将人推远,“大小姐,一个乞儿。”

  唐慕颜哦了声,没放在心上,明娆却是认认真真看了刘大宝一眼。

  刘大宝被救回去后,穿戴都是换过了的。侯府不差钱,孟久知更是从没在吃穿用度上克扣过属下,给小孩置办的不说顶好,也不比寻常官宦人家的子女差。

  明娆一眼便瞧出刘大宝的衣裳是蜀绣,是今年最流行的款式,怎么看都像是哪户人家的小少爷。

  她望了望左右,没见着大人,眉头微皱。

  别是走丢了。

  唐慕颜见好友驻足,疑惑“嗯怎么了”

  明娆低声说了句“等我”,走到刘大宝面前。

  她半弯身子,笑意吟吟地看着刘大宝。

  “你是谁家的小孩”

  阿四见明娆靠近,脸蓦地通红,往旁边让了让,不自在地挠了挠头。

  周围的一众年轻镖师皆因明娆那倾城的笑容而浑身不自在,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唯独刘大宝面不改色,咧着嘴冲她笑。

  他避重就轻,童声稚嫩“我好饿,一天没吃东西了,漂亮姐姐可不可以给我口吃的”

  唐慕颜也走到了近前,她一向不拘小节,在刘大宝面前蹲下,“小孩儿,你家在哪,姐姐派人送你回家吃饭好不好”

  刘大宝皱起小脸,“不知道家怎么走,爹娘把我丢掉了。”

  不算说谎,他的确是被爹娘扔了。家在城外,不在京城,他也确实不知如何回去。

  明娆与唐慕颜对视一眼,神色逐渐凝重。

  明娆道“先带进去,吃完我送他去衙门吧。”

  “我也有此打算,”唐慕颜点头,拉起刘大宝的手,“怪可怜的。”

  说话间,明娆又打量了两眼刘大宝,微微皱眉。

  穿得这样好,也会被父母遗弃吗

  从前在凉州时,她们见过不少被人贩拐去的稚童,也见过不少被父母遗弃的孩子,没了家的庇护,那些孩子的生活大多凄惨。

  金隆镖局历代大掌柜都救过不少孩子,他们长大后成了家族里的镖师。受家族影响,唐慕颜最见不得小孩子受苦。

  刘大宝就这样光明正大地被唐慕颜给牵进去了。

  一进醉香阁,店掌柜忙不迭迎了出来。恭敬道“大小姐来了。”

  金隆镖局唐家的生意遍布大霖,甚至连周边小国都有涉足,京城的产业也有不少,各行各业都有,醉香阁便是其中之一。

  唐家是醉香阁的二东家,唐家根基在凉州,当初在京城开这家酒楼,也是方便镖师们在京城有个落脚之地,原本没指望着它赚钱,谁知掌柜的倒是个奇才,这管着管着,就把醉香阁经营成了京城第一酒楼。

  “自己的地盘才放心。”唐慕颜领着小孩走在前面,上楼时,回头朝明娆笑笑,“你别嫌我敷衍。”

  明娆摇摇头,柔声道“是我找你帮忙,该是我请你吃饭的。”

  掌柜的推开最里头一间雅间请人进去,亲自上了一壶茶。那个叫阿四的镖师从怀里掏出一张单子交给掌柜,上面写着对食材的要求。

  闲杂人等退了出去。

  唐慕颜瞥了眼茶,笑道“君山银针,从蜀地那边运来的,尝尝。”

  她又看了一眼身侧规规矩矩地坐着的小孩,给他倒了一杯茶,“你也喝。”

  “谢谢姐姐。”

  得了准许,刘大宝双手捧起茶盅,小口小口喝了起来。

  神色拘谨,只安静好奇地四处打量,并不多说话。

  倒是乖巧,唐慕颜想。

  明娆轻嗅茶香,心里暗道确实是好茶。

  来京城这段时日,她那条难伺候的舌头被迫尝了不少陈年旧茶,此刻一品,倒有久旱逢甘霖之感。

  她越发地想家了。

  唐慕颜道“对了,你叫人传信给我,是叫我帮什么忙”

  明娆放下茶杯,说明来意。

  她和王骏阳在凉州的婚事不是秘密,唐家素来与凉州刺史俞家交好,刺史夫人、明娆的表姨母张罗的婚事,唐慕颜自然也清楚。

  明娆把此间种种平静地陈述,她才说了一句王骏阳变了心,意欲同明妘订亲,唐慕颜便已勃然大怒。

  有小孩子在,明娆不便多说,安抚完好友,才继续道

  “我娘亲的嫁妆还在这,当初离京匆忙,陈氏又不肯还。如今有了机会,我要替我娘把她的东西要回来。”

  “应当的。所以你是想叫我帮你送回去”

  明娆点头,“交给旁人我不放心。”

  唐慕颜家里就是干这个的,好友相求,她自然是一口应下。

  “还有两封信托你转交。”

  唐慕颜接过信,一封是给明娆生母秦氏,一封送到刺史府中。

  她没多问,将两封信揣好。

  “到时候婚书还要麻烦你的人送回来。”明娆从袖中掏出几锭银子,“这是镖银。”

  唐慕颜瞪她一眼,将银钱推回去,“这都是小事,若叫你表哥知晓我收你钱,那就是大事了。”

  明娆无奈笑笑,“那只能多多谢你了。”

  “不过你嫡母那样精打细算的人,这回这么容易便松口了”

  “她拿到了婚书,才会准我把嫁妆送回去。”

  唐慕颜冷笑,“她倒是不吃亏。”

  可不是不吃亏,用明娆母亲的东西,换明娆的婚书,这里外里,陈氏和她的宝贝女儿把便宜都占尽了。

  “倒也不一定。”明娆想起虞砚,真心实意地笑了出来。

  吃不吃亏,还要把眼光放长远。

  唐慕颜瞧她神色不对,这笑容是实打实的开心,还有些期盼和小女子的羞涩在里头,正打算盘问,房门被敲响,菜肴端了进来。

  掌柜的送了菜又退了出去,明娆目不转睛盯着桌上一道吃食瞧。

  唐慕颜噗嗤一笑,把东西端到明娆眼前,“旁的倒也罢了,这道玉蝉羹是我特意吩咐人做的,尝一尝。”

  凉州少雨,想吃鱼都要千里迢迢地从临水之地运来,不易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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