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情侣装二_替嫁后我驯服了病娇(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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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情侣装二

  秦家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堂屋不大,容纳这么多客人实在拥挤勉强,好在现在是八月份,把桌子抬到外面去也能坐下。

  院子里,秦家的家仆和虞砚带来的人在收拾院子。

  “待会日头上来,很晒,”连竹对禾香说,“姐姐我们把桌椅抬到紫藤花架下面吧,可以遮阳。”

  禾香道了声好。

  明家兄弟在屋里跟秦氏说话,说的还是沈南合的事情,明娆在旁边坐着喝茶,偶尔搭一句话。

  虞砚负手站在门外廊下,目光淡淡扫过整个院落,若有所思。

  屋中的话题很快换了,秦氏又老生常谈地说起了明家两兄弟的终身大事。

  安北侯以后就留在凉州,身为他营中的副尉,明卓锡八成也会长久地留在这里。

  他一向不喜欢待在京城那个家里,他更喜欢不受管束的自在日子。

  明卓锡少年时早早地离开家进了军营建功立业,家里不需要他承袭爵位。明迟朗更不用说,陈氏是不可能让他承袭的。

  明卓锡跟明迟朗还有个弟弟,三弟虽然还小,但早几年的时候明家就请旨封了三弟为世子,所以他们兄弟两个在西北逍遥快活,毫无心理负担,就在这边安家也没什么不好。

  秦氏认识几个还不错的姑娘,听说明卓锡动了成家的心思,于是今日邀请他来,一为团圆,二也是为了听听他的意思。

  明娆对哥哥们的私事并不感兴趣,见话题不再围绕着秦氏,她放下茶杯,朝门外走去。

  虞砚背对着屋里,望着院子,不知在想什么,身后突然缠上来一双柔软的手臂。

  “在想什么”明娆从虞砚身后冒头,笑着仰头看他,“怎么不进去与我娘亲说话”

  虞砚道“我有在听。”

  说的那些事与他无关,他并不感兴趣,倒是看了看环境,突然生出了旁的心思。

  男人长臂一揽,勾着她的腰,微微低头,凑到她耳侧低声问“离此处不远有一清净的宅子,叫你母亲搬到那里去那里大一些。”

  他回头看了一眼会客的厅堂,又伸手点了点院子,“拥挤,不方便。”

  “那个宅子无主,若你点头,我明日就派人去买下来。”

  明娆诧异抬眸,“搬家你何时有的这个想法”

  “就刚刚。”

  明娆哦了声,沉吟了片刻,踮起脚亲了他一下。

  虞砚当场愣住,他下意识抬头看了一圈,周围人都在忙着,只有裴朔一个闲人抱着肩膀笑眯眯地盯着他瞧。

  虞砚咳了声,背过身子把明娆挡住,不叫人看她。

  他摸了摸唇,“为何亲我”

  明娆笑嘻嘻地看着他好看的眉眼。

  虞砚现在怎么能这么讨人喜欢呢。难怪他方才也不进屋陪着她坐,原来是在看这宅子。

  “虞砚,你不觉得你变化很大吗”

  变了,也没全变,喜欢用钱解决问题的习惯还是一如既往。

  虞砚不置可否,挑了下眉,“这么高兴”

  “对呀你看嘛,从前你见了我家人,一点面子都不给。后来倒是愿意正眼看他们了,但是也很敷衍,你只是觉得应该那样做,但你心里并不乐意。可你看现在呢现在已经真心实意地把他们当成了家人了。”

  会下意识地为对方着想,把她的家人当做自己的家人来爱护,不再是因为怕明娆不高兴才去做,而是他自己想做。

  只是不到一年的时间,他已经像是变了个人。

  大概因为彻底与过去和解,所以他才变得更有人情味了吧。

  虞砚对她说的避而不谈,又把话题引到了最初的方向“所以搬吗”

  明娆乐了声,心里清楚他大概有点不好意思。

  “娘亲在这里住久了,若是换宅子,会不习惯吧。”

  况且他们并不是日日都能凑这么齐,平常的时候明家兄弟有自己的住处,明娆住在侯府,裴朔更是待几天就会回京,换个大宅子却没多少人长住,秦氏难免会觉得孤单。

  虞砚也只是稍微起了个念头,见明娆拒绝,便作罢了。

  两个人依偎着,吹着暖风,虞砚沉默了会,又道“那不给你娘几个婢女和护院这里人太少了。”

  明娆这回没再拒绝,秦氏虽说现在还年轻,但她有旧疾,时常会不舒服。秦家还有铺子要看顾,卫姨和连竹有时忙不过来,秦氏都没有人照顾。

  小夫妻俩头挨着头,在廊下小声说着话,同样颜色衣裳的两道身影叠在一起,任谁看了都会叹一声般配。

  院子很快收拾出来,明卓锡扶着秦氏的胳膊走了出来。

  明娆满心满眼都是自己夫君,连自己亲娘出门都没注意,还是虞砚摸了摸她的头,手掌推推她的脸颊,让她回头看,明娆这才看到秦氏戏谑的眼神。

  明娆“”

  她脸颊微红,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到秦氏另一边,扶着秦氏往外走。

  “娘亲,我夫君说你这里家仆太少,回头从我们府上调几个过来,卫姨和连竹也能轻松些。”

  秦氏温柔地笑了笑,“好,多谢。”

  “哎呀娘亲你跟我们说什么谢嘛,不许说了。”

  “好好好。”

  众人落座,秦氏抬头看了眼虞砚,心道这位安北侯还真是与旁人不一样。

  从前与人不同,现在更是不同。

  人家都是女儿偷偷摸摸往娘家送东西,这个安北侯倒好,他自己想方设法地往丈母娘家送钱。

  秦氏有些事没有告诉明娆,那就是自从安北侯知道沈南合对秦家的生意百般照顾以后,铺子那边就又多了一股助力,是安北侯的人。

  两边竟有一争高下的架势,谁也不愿意被对方压一头。

  秦氏知道,这是虞砚在给她撑腰,不想叫沈家人低看了她。

  她是别人的妾室又如何,夫家远在京城,说不准哪日她就被人厌弃,到时候恢复了自由身,沈南合就可以近水楼台。

  秦氏知道,沈南合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秦氏不是一般的妾室,当年信国公有愧于她,并不是以一般妾室的规矩纳她进门,她不是被卖给明家的,说是妾室,但当初有白纸黑字的协议在先,她要想恢复自由身并不难。

  可惜秦氏早已对男人失去信心,心甘情愿挂着一个有夫之妇的名头,一个人的日子过得自在,从未想过再找个夫君。

  沈南合的执着叫人头疼,幸好这中间有虞砚帮忙。

  秦氏感激地看向女婿,正打算道一声谢,目光略过男人身上的某个东西,话突然都卡在嗓子里。

  这件衣裳她知道,她跟李掌柜合作多年,关系不错,明娆把料子买回去的转天,李掌柜就跟她说了。

  当时她还想象过,这么艳丽的颜色穿在男子身上是什么样子。一直未有机会得见,现在见到了,好看是真好看,安北侯那张俊脸,再加上完美的身材,整个人就是活脱脱的衣裳架子。

  可是、可是

  可是这么好看的一身衣裳,他为什么要在腰间挂一个荷包啊

  虞砚还未落座,此刻站在明娆的身后,正弯腰跟她低语。

  于是秦氏就清晰地瞧见了那个荷包的样式。

  “”

  一向温婉温柔的妇人脸上的淡笑僵硬住,一双美丽的桃花眸不可置信地直勾勾地盯着那荷包瞧。

  她一向是端庄且和善的,从未在人前失了分寸,更没做出过什么不得体的举动。

  可是那荷包实在是太丑了。

  丑到她险些绷不住表情。

  那是明娆做的,她认出来了,毕竟能把好东西糟践成这样也的就只有明娆。

  但秦氏记得那会明娆说的是“做着玩玩”,也没说要送人啊。

  秦氏当时寻思着明娆好不容易又有了兴趣,也不好打击她,于是就耐着性子教了几天,最后实在是折磨,索性接了过来,帮着明娆改了改丑得太过分的地方。

  为了维护女儿的自尊心,她没敢大改,毕竟若是改得面目全非,明娆一定能看出来她的嫌弃,到时候要是伤心了可怎么办

  自己的女儿有多娇气她知道,她夸着哄着,终于完工,松了口气。

  这辈子没经历过这么难的时候。

  秦氏以为这辈子都看不到这个丑东西了,没想到

  秦氏又看了一眼荷包。

  苍天啊。

  她捂住了额头。

  美人霁是很艳丽的颜色,比红稍暗,似桃花色,一直以最“娇艳”之色闻名。

  衣裳是好衣裳,人也是俊俏的公子,就是那荷包吧

  它是嫩绿色的。

  翠绿翠绿,最有生机的绿。春意盎然,生机勃勃。

  原本也是极好的颜色,但这两种凑到一起

  秦氏眼睛疼。

  “秦姨你怎么了头疼吗”明卓锡最先发现秦氏的异常,关切问道。

  明娆倏地看过来,“娘亲你脸色不好,怎么了”

  秦氏抬眸,看向已经坐下的安北侯,她忍了忍,还是问道“侯爷,你身上的那个荷包”

  “荷”字一出口,明卓锡就立刻警觉,同时开口“秦姨别问”

  秦氏问了,虽然声音被明卓锡的盖了过去,但虞砚还是听到了。

  男人微勾唇角,低头看了一眼,他将荷包从腰间取下,目光温柔,“母亲是问这个”

  秦氏不小心又经历了一次视觉冲击,忍着闭眼的冲动,僵硬着点头。

  明卓锡一看虞砚笑着,也捂住头,哀嚎道“完蛋,又开始了。”

  “这是娆娆亲手做的,好看吗”

  秦氏“”

  明卓锡“”

  为什么要自取其辱

  为什么非得问一句好不好看

  为什么明明那么丑还要到处炫耀

  “娆娆为了做这个,受了好多伤,若不戴着,岂不是浪费娆娆的美意”男人笑着转头,眼中尽是喜爱,软了声音,“更何况,真的很好看。”

  明娆顿时展露笑颜。

  秦氏“”

  女婿哪哪都好,就是眼瞎可怎么办啊。

  “娘亲你是觉得难看吗”明娆看着秦氏,犹豫问道,“真的很差劲吗”

  明娆委屈地戳了戳那荷包,难看吗她怎么看不出来啊。

  秦氏不敢说话。

  虞砚掌心贴在女孩脸颊上,把她的脸扭回来,叫她看着自己。

  他捏了捏她的脸颊,温声道“不是说送给我的我觉得好看就行,莫要管旁人。”

  明娆有些失落,“可是”

  “我从来不喜配饰,你知道的。若是不好看,怎会天天戴着舍不得摘下来”

  “再者,我每日带出去,从没有人与我说不好看,昨天还有人问我是哪里买来的,他也想要一个。”

  秦氏“”

  不知话是真是假,但安北侯的神色好认真,他是认真的。

  不是爱屋及乌,是真的觉得好看啊

  明娆当初挑了美人霁回去,李掌柜说她是慧眼识珠,可秦氏了解自己女儿对日常搭配毫无天赋这一点,知道她选这料子是意外。

  若不是安北侯的脸能撑起来,换另一个人都穿在身上都将是一场灾难。

  但是翠绿的荷包配上艳红的长袍,就算有安北侯那样出众的容貌撑着,也是一言难尽啊。

  审美一塌糊涂的女儿,配上眼光也有点问题的安北侯,的确是绝配。

  “莫要不开心,你看,不好看吗”

  男人又将荷包挂了回去,拉着她的手抚过。掌心划过有些杂乱的图案,他握紧了她的手。

  “往后还要继续给我做,好吗”

  明娆犹豫道“你真的很喜欢啊可是看他们的表情”

  “每个人的喜好都不同,”虞砚说,“这天底下也只有你一人喜欢我,那你说,我很差劲吗”

  明娆急忙反驳“你当然不差劲你最好了”

  男人低笑,“这便是了。”

  明娆皱着眉思索,“好像有点道理,各人喜好不同,只要喜欢就是好的,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

  “没有。”

  秦氏越听越不对劲,她做了一辈子绣娘,突然对自己的手艺和审美产生了怀疑。

  没有统一的标准吗

  在她迟疑的空档,明卓锡体贴地给秦氏倒了杯茶,“秦姨别想了,侯爷是在哄人呢。咱们吃吧,他们还有的腻乎。”

  “行。”

  这边裴朔笑眯眯地端着酒杯轻酌慢饮,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小夫妻黏黏糊糊恩恩爱爱,轻笑了声,“话真多啊。”

  这话说的是虞砚。

  他说的声音小,只有挨着他的明迟朗能听到。

  明迟朗侧头看了裴朔一眼,裴朔敏锐地捕捉到,蓦地回头,与人对视,顿时收敛了戏谑,挤出一个堪称乖巧又无辜的笑容。

  明迟朗“”

  心头浮起一丝异样,收回视线,埋头用起膳来。

  众人把酒言欢,度过了一个温馨的团圆节。

  天色不早,秦氏把众人送到门口。

  裴朔说自己跟明家兄弟顺路,蹭了他们的马车一起离开。

  明娆也打算告辞,临走时,秦氏看着女儿女婿一模一样的衣裳,叹了口气。

  她余光瞥到安北侯身上的荷包,试探问道“侯爷打算以后日日佩戴”

  虞砚淡声道“嗯。”

  “哦”

  秦氏转头拉起了女儿的手,语重心长道“无事可以不来我这,你们好好过日子,不要担心我。”

  “娘”

  “快走吧,”秦氏偏着头,生怕自己再不小心看到什么,“记得,没事就别再来了。”

  明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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