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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三十五章

  傍晚时分果然到达了河川城,河川城作为大燕朝疆域南方最大的一座城,自然是说不出的繁华。

  河川城依山而建,是重要的战略基地。城外修筑的护城工事十分复杂,护城河深十尺有余,除了城墙上吊起的索桥再没有别的方法进城。

  这当然对招摇山弟子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同行的还有马车和重物,总归是不太方便的。

  还没走到护城河边,依稀就看见城前的守卫正同人争执些什么。

  一位穿灰白道袍的老道拖拉着一个流着鼻涕的小弟子,看似无赖的嚷嚷:“凭什么呀?这是哪门子的税?”

  那守城的小将士道:“这是武帝今年年初就发的通令,管你是仙人还是道人,只要来了凡间,站在我大燕朝的地界上,就得交这‘通灵税’。”

  那老道把头一扬,蛮横道:“放屁!老子又不吃你一点半点儿的,凭什么要交税?你们这群欺软怕硬的,就知道抓我这等散修说话,招摇山崇吾山那样的仙门你们怎么不上门去收税?”

  小将士被他问得哑口无言,索性不再多言,伸出手就要来抓他。

  凶神恶煞的模样直把那小弟子吓得哇哇大哭,胡乱的往师父怀里钻。

  那老道一巴掌拍到弟子头上,一面还要手忙脚乱的抵挡那小将士。

  一行人隔着十米开外的距离望着,被那老道一句话点破,这群招摇山弟子才知道原来从人间路过竟然还要交税的。

  那老道颇有几分手段,不知用了个什么手段,将那小将士定在了原地。

  他抹了一把弟子脸上的鼻涕,尽数擦在小将士身上。

  “喏,那边也有一群人,找他们收税去。”老道说完,一手把小弟子夹在腋下,脚尖一点便腾空而起,越过护城河飞进了城内。

  他一走,那小将士像是突然解禁了,一下子又能活动了。那老道已经消失无踪,他恨恨看了两眼,竟然真的将视线转向夏南柯一行人。

  夏南柯同那守城的将士出示了文书,谁料那将士并不理会,要求开车门检查。

  夏南柯一瞬间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修士不入世,向来是为凡人尊崇的。尤其是他们这样的名门大派更是处处受到推崇。

  这文书造不得假,何至于开门检查。

  那弟子还没回过神来,那守门的将士一招手,立刻过来一队身着黑袍的人。

  这些黑袍人身姿鬼魅,烟雾似的就绕到了队伍左右,首当其冲第一辆马车就是徐京墨的马车。

  徐京墨嫌弃在人后面会吃灰,招摇的排在了队伍最前面。

  那黑袍人无礼的要伸手去掀那马车上的纱帐帘子,谁知道那看上去轻薄似无物的纱帐并没有那么好掀。

  黑袍人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那帘子底端好似坠着万钧之力,撼动不了分毫。

  “混账!我们少主的帘子也是你想掀就掀的?”马车侧面的车窗帘子被掀开,探出个娇艳的莺莺姑娘,横眉竖眼的骂道。

  她那不能得见天颜的少主,堪堪漏出了半个侧脸。

  莺莺姑娘还要再骂,却被人提着脖子拎了回去。另一个女声教训道:“少主见不得风,谁让你开窗的。”

  方才那么一会儿的功夫,“见不得风”的少主已经被车外人看了个光,那车里的青年散发靠在车壁上,眉目五官生得极好,男生女相的漂亮。

  只是这么个美人却在帘子被拉开那瞬间陡然瞪圆了眼,英气的眉毛倒竖着,活像是贴在门上看门的门神。

  窗外的一众人等被吓得倒退三步,都不明白这是个什么怪物。

  徐京墨被人扰了美梦,火气腾的一下上了头。

  他中气十足的大喝一声:“哪里来的小屁虫,也敢来掀少爷我的帘儿?”

  徐京墨其人神鬼难测的脾气,莫说这突然冲撞了他的黑袍人,便是荀潋也琢磨不透他的脾气。

  话音刚落,一道风刃从那车帘里飞快打出来,笔直的将那但敢冒犯的黑袍人直直的拍飞了出去,一头撞上那城墙,柔软无骨的滑落了下来。

  徐少主向来狂得没边,打了人,风刃收了回来,车帘瞬间落回了原处。

  夏南柯骑在马上冷眼旁观,瞧见这一幕不但没觉得怵,心里甚至恨不能为他这嚣张的表弟鼓个掌。

  黑袍人的动作被徐京墨这一闹,瞬间乱了阵脚。

  打头的黑袍人把袖子猛的一甩,人瞬间到了夏南柯马下。

  “大胆!稽查卫办公,尔等胆敢阻挠?”

  这人不知是瞎了眼还是聋了耳朵,竟以为这位在外吹风吃沙的是个好惹的,不敢冲徐京墨发脾气,便只能在夏南柯身上找回些脸面。

  夏南柯不动声色,腰间的长剑自动自的飞出了剑鞘。

  寒光一闪就直直指向那疯狗一样狂吠的黑袍人。

  夏南柯空出只手来,慢条斯理的掏了掏耳朵,瞥了一眼那在他剑下瑟瑟发抖的黑袍人,好言好语的道:“这位官爷说什么呢。”

  守城的将士和黑袍人哪里还有不明白的,这队人马一看就不好招惹。

  招摇山的弟子纷纷下马,和那黑袍人正面相对。

  夏有初和荀潋的马车正好在徐京墨之后,这下弟子们一下马,就好似将她们的马车团团围了起来似的。

  那领头的黑袍人一看,当机立断比划了个手势。

  其余黑袍人立刻甩掉正面相对的招摇山弟子,齐齐冲着那中间的马车去了。

  都到拔刀相见的份上,这车里的人还不下车,不是举足轻重就是老弱妇孺。

  不管是哪个,先制服了再说。

  一众弟子见那黑衣人向着夏有初的马车而去,下意识的就举起武器相抗。不管今日如何争吵,夏有初始终是在场许多人心里的韶仪师姐。

  自己内斗可以,万万不能叫旁人欺负了去。

  全然忘记如今的夏有初已经是金丹的剑修。

  双方僵持着,都没敢动手,黑袍人忌惮着这帮人的实力,招摇山弟子们则是紧张的手冒虚汗。

  不管修为如何,招摇山始终是片净土,弟子间互相切磋都是点到为止,还从没有见过这样立场完全不同的敌对场面。

  不知是哪一处响起兵器相碰撞的声音,里里外外一圈人马齐齐乱了,都胡乱打了起来。

  场面乱得很,不过到底是招摇山弟子修为高深,便是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也不至于被人吊打。

  如火如荼的乱象刚开始,突然传来一声惨叫,一位招摇山弟子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浑身抽搐着像是伤得极重的样子。

  严实的包围圈破开一个缺口,黑袍人抓紧这个机会,从缺口涌进来。

  黑袍人动作极快,黑雾一样袭向中间的马车。

  打头的一位也拿着剑,他一剑刺向马车的绣帘,还未触及那车帘,轻纱帐幔就被剑气带起的风吹飞起来。

  黑袍人大喜,比起上一个万钧之力的车帘,这一辆马车显然好拿捏得多。

  车帘一扬起,车内的情况就一览无余。

  侧身坐着一个穿淡青色长裙的年轻女子,怀里抱着一个半大的孩子。

  那女子半阖着眼,神色不明。

  那执剑的黑袍人心里一喜,剑锋一转就要刺上前去。

  这女子还抱着一个孩子,一看就是随行的妇孺,若是能擒住她

  然而这喜悦并没有维持很久,黑袍人很快发现不对劲来。

  他手里的剑不知怎么回事,分明明是牢牢的握在他手上的长剑,在这一瞬间突然嗡鸣着不肯前进分毫。

  任凭他如何用力,那剑都好似有了神识一样,半点不听他的吩咐。

  黑袍人咬咬牙,把那剑一丢,赤手空拳就要上车去。

  谁知道那脱了他手的剑非但没有掉到地上,反而悬浮而起,调转利刃就对上了他的喉咙。

  已经半个身子都窜上马车的黑袍人被这突变惊出一身冷汗,那剑刃离他的喉咙就半寸的距离,再进分毫,就得见血。

  他不敢再动弹,额头上滚落下热汗来。

  那一直半阖着眼的女子慢慢睁开了眼,看着他冷冷道:“滚。”

  黑袍人咬咬牙,视线落在了那女子怀里的女孩儿身上,这样喧闹的声音都没把她吵醒,睡得脸色红润。

  只要捉住了这女孩儿,还怕这人不束手就擒么?

  他闪电般的出手,直取那女孩儿面门。

  他的动作刚做到一半,突然感觉脖子一凉。黑袍人疑惑的垂头去看,只见脖子上一圈血线,他再要多思索一下,却做不得了。

  后面涌来的黑袍人看见那马车车帘被掀开来,一颗黑漆漆的圆球从那上面滚落下来。

  那圆球滚到地面,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疑惑的瞪着四周的人。

  随即一具无头的尸体倾倒下来,碗大的脖子处凶猛的往外喷血,隔得近的简直像是淋了一场血雨。

  有胆子小的弟子惊呼一声,连武器也握不住,当即转身就要吐。然而拔剑相向的时刻,并不是招摇山弟子间点到为止的切磋。

  一时势弱的招摇山弟子立刻被黑袍人更凶猛的围住。

  “缴械不杀!”

  黑袍人见到同伴的头颅,好似并不觉得如何,动起手来丝毫不弱。

  于是那些心肝脆弱些的弟子一边忍着呕吐的欲望,一边又不得不捡起武器抵抗,一时之间手忙脚乱又凄惨可怜。

  有躲避不及的黑袍人,被招摇山弟子一手架住武器,吐了一身。

  那颗滚落下来的头颅还是让车前的其余黑袍人惊惧了一把,只把那马车团团围住,不敢上前。

  马车的车帘一动,沾染了半幅血迹的车帘被从里面一剑划破,剑气激荡着把那车帘吹得翻飞,兜头罩在了打头的黑袍人头上。

  车里的女子小心翼翼的把怀里的女孩儿放在一边,又扯来薄被给她盖上,这才提着剑,慢慢从车里走出来。

  夏有初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一群黑袍人,眼中无波无澜。

  她反手握着长剑,慢慢横在胸前,额间一柄小剑似的白色光印一闪而过,竟然也是位剑修。

  这小小的一支队伍里竟然有两位剑修,黑袍人也不是傻子,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这次贸然出手,只怕是踢到了块铁板。

  夏有初一出现,凌厉的剑意立刻在她身周荡开,车前十几号人竟然没有一个敢上前的。

  黑袍人中一声尖锐的齿哨响起,和招摇山纠缠不休的黑影们纷纷后退,令行禁止做得十分到位。

  城外这样大的阵仗,自然引起城里人的注意。

  护城河上高高吊起的索桥“咔咔”的慢慢放了下来,一队人马打着从城里出来。

  打头的是一位白袍小将,他纵马行至招摇山队伍前面,手里高高举起一块兵符,朗声道:“稽查卫听令——”

  “即刻反京,不得在各地逗留!”

  为首的黑袍人一愣,问道:“这是哪里的命令?”

  那白袍小将并不把他放在眼里,高坐于马上,睥睨道:“我手上是武帝的兵符,你说是谁的命令?”

  那黑袍人再不多言,面色阴沉的瑟缩到兜帽里。

  “陈小将军,这人杀了我们稽查卫的人,不能放任他们进城。”那人嗓音沙哑,像是许久未曾开口说过话一一般,抬手直直指向站在马车上的夏有初。

  白袍将军道:“你自己技不如人怪得了谁?快滚吧。”

  黑袍人恨恨收回手,手指捏的作响,咬牙喝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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