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泄密
一听宁越已安排得明明白白，李氏和蔡氏都萎了,过了些许时候才道：“你为何不立即呈给陛下！”
“我与贵府无冤无仇,且和静姝姑娘交好,没必要这么做。不过今天之后就难说了。”原书里,这一项罪责是王家倒台的原因之一，辅国公府做得隐秘,外人近乎不知,但萧泽辰将案子查得明明白白,她自然也记住了。这会儿拿出来恐吓二人，成效很是显著。
曾经显赫一时的窦家因此轰然倒台，李氏心有余悸，只好服软请求道：“还请姑娘高抬贵手。”
“以后还得看贵府怎么行事了,若两厢安好,自是皆大欢喜。”宁越将问题抛给辅国公府。
李氏今天本欲来给宁越一个教训，不想反被宁越敲打，窝火之余又不敢发作，道：“本夫人晓得，保证日后井水不犯河水。”这丫头小小年纪，不想这样狠,着实小看她了。
“夫人的说法自是极好的，若我平安，贵府自然继续富贵，若我有一丁点儿差池，贵府便是下一个窦家。”宁越笑得眉眼弯弯的威胁道,又继续先前的话题，“二小姐的事，今日也得说清楚了。首先，我并未给他们二人牵线幽会，这点，还望夫人和少夫人明白。”
李氏和蔡氏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但在她们眼中，劝王静姝坚守本心就是不对。
宁越将她们的反应看在眼中，说道：“我省得为人父母都想自己的子女将来好，但你们的安排，二小姐必须接受？照她现在的情形，让她另嫁旁人，保不齐就是下一个晋王妃。”
晋王妃也是心里装着一个人，被逼嫁与晋王，婚后夫妻不睦。不过晋王却不是个好性的，得知晋王妃心中另有他人，强迫了她后，很快纳了几位出身不低的妾室，日日歌舞笙箫，纵容妾室欺压正妻，致使王府内乌烟瘴气。
后来晋王妃怀孕，用了各种法子小产，均以失败告终，萧泽辰顽强的活了下来。二人是夫妻不假，但说句不好听的话，萧泽辰是婚内奸生子。正因如此，他出生后爹不疼娘不爱，还有妾室暗害，能长大实属奇迹。
晋王妃一生郁郁，在萧泽辰五岁时撒手西去。因着王府不安宁，闹得人尽皆知，致使今上觉得晋王上不得台面，就更不喜他。
那时李氏正年轻，亲眼见证过晋王妃的悲剧，现在听宁越重提，不得不仔细考量女儿的事。
“有情饮水饱，无情吃饭饥，二小姐难道就不能追求自己的幸福？何况荀公子待她一心一意，且才华横溢，保不齐将来入阁拜相，比那些不成器的世家子弟好上千百倍。”不然萧泽辰不会不计前嫌的重用他，宁瑶会千方百计的让他娶宁琅。
谈及女儿的前程，世子夫人不得不考虑良多，严肃反驳宁越的话，道：“宁姑娘，你还小，许多事不明白。这年头大话谁都能说，我身为母亲，不敢拿女儿的前程去赌。这年头有才的人多了去了，不见得都能考上进士，中进士的，不见得人人都官运亨通，更多的是泯灭众人。何况，寒门学子多得是抛妻弃子，远的不提，就说黄大人。”
凤凰男古今都容易出问题，不然也不会被后人谴责。“夫人说得是不假，焉知不会有例外？”宁越说道，“再说，三年时间，夫人和王姑娘都等得起，这段日子内也可考察荀公子是否值得托付。若夫人当真不愿，不妨听我一言。人都有逆反之心，长辈越是反对，晚辈越是忤逆。不若先顺其自然，用时间去消磨。难道这么长的日子，夫人还找不到荀公子的错处，让二姑娘死心？”
世子夫人觉着宁越后半句甚是有理，这些日子来也被王静姝喜欢上穷小子的事气糊涂了，此时才觉豁然开朗，道：“姑娘的话，本夫人记下了。”她不想女儿嫁荀潇最重要的原因还是，怕自己生的嫡女被妾生的庶女比下去，到时在府中抬不起头来。
宁越见着二人这般窃喜的模样，不禁摇了摇头，联系所有因果，终究还是眼光差和虚荣心作祟。希望今生，王静姝和荀潇能够守得云开见月明。
“既然已经谈妥，我就不多留了。还请世子夫人屈尊。”她始终未放松警惕，须得完好无损的走出一品居大门才可，便挟持了李氏，让她跟着走一遭。
“宁姑娘，不要太过分了。”李氏的笑容凝固成冰，拿出旬日里的威严来。
宁越觉着好笑，道：“不是二位失礼在先么？我不能确保自己性命无忧，只能出此下策了。我的丫鬟也该放了吧？”说着，她又凑到世子夫人耳边低语，“别忘了，我手里还有贵府的把柄。兔子急了还咬人，我一旦发起疯来，就要让贵府上下几百口人跟着陪葬。”
被人捉住小辫，李氏着实没法子，只得答应宁越的要求，跟着到一品居大门走了一遭。带着一身气回到雅间，对蔡氏道：“以后不许姝儿和如此恶毒之人往来！看看她都成什么样了！”
做媳妇的都不容易，蔡氏只好应是，又是一阵好言相劝。
“以后走着瞧，本夫人绝不放过那丫头！”世子夫人觉得丢脸至极，一番咒骂之后又将注意放到荀潇身上，暂时奈何不了宁越，一个毫无根基的寒门学子倒难不倒她。就算他考中进士，她也有法子让他一辈子起不来！
离了一品居，宁越马不停蹄的赶回家，徐清漪见她不甚欢喜，便没多问，只让她回房好生歇着，卫老夫人那里已经解决。
“祖母听劝了？”宁越奇怪道。
徐清漪颇不好意思地道：“我劝了好一阵她不听，后来搬出你来，她就不闹了。”
“原来如此。”不愧是恶毒女配，这么早就能起恐吓作用了。默默吐槽一番后，宁越起身回房，“母亲忙吧，我回房去歇一歇。”和辅国公府的梁子已经结下了，她必须准备好后路。安远侯府那边她不愿去打扰，准备把信送到萧慎那里去。
正当她杵着下巴望着密信发呆时，墨烟不经通传的闯进书房，见面就急道：“姑娘，大事不好了！”
宁越不着痕迹的拿过书本将信遮住，道：“怎么了？”
“蘅香楼抢在您前头，把您做的面膏截了去，先一步上架了。”今日开门就听到来买花露的妇人议论，仔细打听之下派了代夏去探消息，发现那边用非常手段抢生意。探清来龙去脉后，匆忙回府禀告宁越。
剽窃一事在所难免，不过这回来得早一些罢了，何况那只是试验品，正好借蘅香楼之手看效果。便为墨烟斟了一杯茶，道：“先喘口气，别着急，我有别的法子。”她总共送了那么几瓶出去，找到泄密之人很容易。不过这件事还不足以让她束手无策。
“姑娘，当真不碍事吗？”见宁越沉着冷静，墨烟一时没那么慌张。
“当真，我做的那几瓶还不能放到铺子里卖，因不知功效如何。那边心急火燎的，迟早会出事。”没有实验成功之前，她绝不会把东西放到市面上去，“何况，你姑娘我会做的东西多了，杀手锏还没使出来，不必着急。用过午饭后回去告诉花掌柜她们，一切照旧。”
“嗯！”墨烟重重的点头，得了宁越的保证，心里没那么慌张。
今日蘅香馆客人如云，匆忙做出来的面膏被一抢而空，没买到的客人止不住向姮娘抱怨，让明日多做一些。
姮娘在一堆贵妇人中间应对自如，听过话后笑道：“蘅香楼开门做生意，一为各位夫人青春常驻，二为招财进宝，当然会尽力满足夫人们的要求，才不会学那些‘限量’的花哨手段。放心，明日还有，要多少有多少。”说着，拿眼睛瞟向街边角的馥如居，背后的老板怕是急坏了吧？论人脉和手段，区区徐家还不够看。
“就是，我就看不惯那馥如居的做派，整得惊天动地，东西还贵，远没蘅香楼的好。”妇人接着姮娘的话就对号入座了，不悦的批评道。
五日过去，馥如居并未如姮娘料想的那样气急败坏，反倒不紧不慢的做生意，照旧是巳时开门，货卖完就关门。只不过，铺内的每样东西每日多加了五十份的数。
派人去打听，发现那边毫无反应，让准备看好戏的蘅香楼一众有些扫兴。不过宁越做的东西的确好，便是二两银子一盒，每日也不够卖。只有银子聊以慰藉，姮娘只得期望萧泽辰早些完成任务回来。
徐修终于找到面膏泄露的根源，问题不在别处，就在姚氏身上。她也是无心之失，为着交际，在拜访承平侯夫人时，将宁越做的新品当做礼品送出。承宁侯夫人正巧是萧泽辰的舅妈，蘅香楼的常客，便将面膏给了姮娘，是以才有蘅香馆出仿冒品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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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贵府无冤无仇,且和静姝姑娘交好,没必要这么做。不过今天之后就难说了。”原书里,这一项罪责是王家倒台的原因之一，辅国公府做得隐秘,外人近乎不知,但萧泽辰将案子查得明明白白,她自然也记住了。这会儿拿出来恐吓二人，成效很是显著。
曾经显赫一时的窦家因此轰然倒台，李氏心有余悸，只好服软请求道：“还请姑娘高抬贵手。”
“以后还得看贵府怎么行事了,若两厢安好,自是皆大欢喜。”宁越将问题抛给辅国公府。
李氏今天本欲来给宁越一个教训，不想反被宁越敲打，窝火之余又不敢发作，道：“本夫人晓得，保证日后井水不犯河水。”这丫头小小年纪，不想这样狠,着实小看她了。
“夫人的说法自是极好的，若我平安，贵府自然继续富贵，若我有一丁点儿差池，贵府便是下一个窦家。”宁越笑得眉眼弯弯的威胁道,又继续先前的话题，“二小姐的事，今日也得说清楚了。首先，我并未给他们二人牵线幽会，这点，还望夫人和少夫人明白。”
李氏和蔡氏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但在她们眼中，劝王静姝坚守本心就是不对。
宁越将她们的反应看在眼中，说道：“我省得为人父母都想自己的子女将来好，但你们的安排，二小姐必须接受？照她现在的情形，让她另嫁旁人，保不齐就是下一个晋王妃。”
晋王妃也是心里装着一个人，被逼嫁与晋王，婚后夫妻不睦。不过晋王却不是个好性的，得知晋王妃心中另有他人，强迫了她后，很快纳了几位出身不低的妾室，日日歌舞笙箫，纵容妾室欺压正妻，致使王府内乌烟瘴气。
后来晋王妃怀孕，用了各种法子小产，均以失败告终，萧泽辰顽强的活了下来。二人是夫妻不假，但说句不好听的话，萧泽辰是婚内奸生子。正因如此，他出生后爹不疼娘不爱，还有妾室暗害，能长大实属奇迹。
晋王妃一生郁郁，在萧泽辰五岁时撒手西去。因着王府不安宁，闹得人尽皆知，致使今上觉得晋王上不得台面，就更不喜他。
那时李氏正年轻，亲眼见证过晋王妃的悲剧，现在听宁越重提，不得不仔细考量女儿的事。
“有情饮水饱，无情吃饭饥，二小姐难道就不能追求自己的幸福？何况荀公子待她一心一意，且才华横溢，保不齐将来入阁拜相，比那些不成器的世家子弟好上千百倍。”不然萧泽辰不会不计前嫌的重用他，宁瑶会千方百计的让他娶宁琅。
谈及女儿的前程，世子夫人不得不考虑良多，严肃反驳宁越的话，道：“宁姑娘，你还小，许多事不明白。这年头大话谁都能说，我身为母亲，不敢拿女儿的前程去赌。这年头有才的人多了去了，不见得都能考上进士，中进士的，不见得人人都官运亨通，更多的是泯灭众人。何况，寒门学子多得是抛妻弃子，远的不提，就说黄大人。”
凤凰男古今都容易出问题，不然也不会被后人谴责。“夫人说得是不假，焉知不会有例外？”宁越说道，“再说，三年时间，夫人和王姑娘都等得起，这段日子内也可考察荀公子是否值得托付。若夫人当真不愿，不妨听我一言。人都有逆反之心，长辈越是反对，晚辈越是忤逆。不若先顺其自然，用时间去消磨。难道这么长的日子，夫人还找不到荀公子的错处，让二姑娘死心？”
世子夫人觉着宁越后半句甚是有理，这些日子来也被王静姝喜欢上穷小子的事气糊涂了，此时才觉豁然开朗，道：“姑娘的话，本夫人记下了。”她不想女儿嫁荀潇最重要的原因还是，怕自己生的嫡女被妾生的庶女比下去，到时在府中抬不起头来。
宁越见着二人这般窃喜的模样，不禁摇了摇头，联系所有因果，终究还是眼光差和虚荣心作祟。希望今生，王静姝和荀潇能够守得云开见月明。
“既然已经谈妥，我就不多留了。还请世子夫人屈尊。”她始终未放松警惕，须得完好无损的走出一品居大门才可，便挟持了李氏，让她跟着走一遭。
“宁姑娘，不要太过分了。”李氏的笑容凝固成冰，拿出旬日里的威严来。
宁越觉着好笑，道：“不是二位失礼在先么？我不能确保自己性命无忧，只能出此下策了。我的丫鬟也该放了吧？”说着，她又凑到世子夫人耳边低语，“别忘了，我手里还有贵府的把柄。兔子急了还咬人，我一旦发起疯来，就要让贵府上下几百口人跟着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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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媳妇的都不容易，蔡氏只好应是，又是一阵好言相劝。
“以后走着瞧，本夫人绝不放过那丫头！”世子夫人觉得丢脸至极，一番咒骂之后又将注意放到荀潇身上，暂时奈何不了宁越，一个毫无根基的寒门学子倒难不倒她。就算他考中进士，她也有法子让他一辈子起不来！
离了一品居，宁越马不停蹄的赶回家，徐清漪见她不甚欢喜，便没多问，只让她回房好生歇着，卫老夫人那里已经解决。
“祖母听劝了？”宁越奇怪道。
徐清漪颇不好意思地道：“我劝了好一阵她不听，后来搬出你来，她就不闹了。”
“原来如此。”不愧是恶毒女配，这么早就能起恐吓作用了。默默吐槽一番后，宁越起身回房，“母亲忙吧，我回房去歇一歇。”和辅国公府的梁子已经结下了，她必须准备好后路。安远侯府那边她不愿去打扰，准备把信送到萧慎那里去。
正当她杵着下巴望着密信发呆时，墨烟不经通传的闯进书房，见面就急道：“姑娘，大事不好了！”
宁越不着痕迹的拿过书本将信遮住，道：“怎么了？”
“蘅香楼抢在您前头，把您做的面膏截了去，先一步上架了。”今日开门就听到来买花露的妇人议论，仔细打听之下派了代夏去探消息，发现那边用非常手段抢生意。探清来龙去脉后，匆忙回府禀告宁越。
剽窃一事在所难免，不过这回来得早一些罢了，何况那只是试验品，正好借蘅香楼之手看效果。便为墨烟斟了一杯茶，道：“先喘口气，别着急，我有别的法子。”她总共送了那么几瓶出去，找到泄密之人很容易。不过这件事还不足以让她束手无策。
“姑娘，当真不碍事吗？”见宁越沉着冷静，墨烟一时没那么慌张。
“当真，我做的那几瓶还不能放到铺子里卖，因不知功效如何。那边心急火燎的，迟早会出事。”没有实验成功之前，她绝不会把东西放到市面上去，“何况，你姑娘我会做的东西多了，杀手锏还没使出来，不必着急。用过午饭后回去告诉花掌柜她们，一切照旧。”
“嗯！”墨烟重重的点头，得了宁越的保证，心里没那么慌张。
今日蘅香馆客人如云，匆忙做出来的面膏被一抢而空，没买到的客人止不住向姮娘抱怨，让明日多做一些。
姮娘在一堆贵妇人中间应对自如，听过话后笑道：“蘅香楼开门做生意，一为各位夫人青春常驻，二为招财进宝，当然会尽力满足夫人们的要求，才不会学那些‘限量’的花哨手段。放心，明日还有，要多少有多少。”说着，拿眼睛瞟向街边角的馥如居，背后的老板怕是急坏了吧？论人脉和手段，区区徐家还不够看。
“就是，我就看不惯那馥如居的做派，整得惊天动地，东西还贵，远没蘅香楼的好。”妇人接着姮娘的话就对号入座了，不悦的批评道。
五日过去，馥如居并未如姮娘料想的那样气急败坏，反倒不紧不慢的做生意，照旧是巳时开门，货卖完就关门。只不过，铺内的每样东西每日多加了五十份的数。
派人去打听，发现那边毫无反应，让准备看好戏的蘅香楼一众有些扫兴。不过宁越做的东西的确好，便是二两银子一盒，每日也不够卖。只有银子聊以慰藉，姮娘只得期望萧泽辰早些完成任务回来。
徐修终于找到面膏泄露的根源，问题不在别处，就在姚氏身上。她也是无心之失，为着交际，在拜访承平侯夫人时，将宁越做的新品当做礼品送出。承宁侯夫人正巧是萧泽辰的舅妈，蘅香楼的常客，便将面膏给了姮娘，是以才有蘅香馆出仿冒品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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