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事业
“上回在昭明寺上香遇到的。娘，阿玥极好,对女儿她从未有攀附之意。除了馥如居开张那日请女儿捧场之外,再未求女儿其他。”宁越活得自我,王静姝羡慕至极,何况二人之间亦师亦友，光明磊落,“馥如居的老板是徐家父子,那是陛下下旨嘉奖的义商,阿玥只把想的点子供出去，于她名声无碍。何况，您也喜欢馥如居的东西不是？”
女人都爱美，尤其上了年纪的女人,世子夫人难得一笑：“你倒是会抓重点,不过娘要警告你，在荀潇未中进士之前，你万不可做越矩之事。人只能活一次，尤其女子，行差踏错一步这辈子就完了。”
父母兄长苦口婆心的劝说她悉数接受，除了让她放弃荀潇之外。这一生,她只认荀潇一个，坚定道：“母亲，女儿知道。女儿绝不做自毁、做有损辅国公府颜面之事。”保证完后，说起这几日在乡下所见的趣事来。
世子夫人配合着笑了几回，让她回房去换衣裳,到时过来一起用晚饭。待一家子都其乐融融的用过晚膳，各自回房歇息后，初晴却被世子夫人传到正院审讯。因怀疑自己女儿这些日子见了荀潇，便诸多威胁她，让她说王静姝这些日子的行踪。
初晴已反复述说多次，说世子夫人若不信，可亲自派人去清溪庄打听。实在被逼得没法子了才直起身子硬声道：“夫人，姑娘着实未见荀公子，没有的事，您如何能让奴婢屈打成招？姑娘是您一手养大的，她什么性子您还不知道吗？为何要这般怀疑自己的女儿？宁姑娘与人为善，见小姐心情不好，想法子逗她开心，说好话开解她，又教她养生护肤的法子，还教姑娘骑马。这般坦荡光明，您为何如此多虑？”
“大胆！有你这样对主子说话的下人吗？”世子夫人未开口，她身边的嬷嬷先出声训斥道。
初晴不似王静姝那般柔善软弱，坚持着语调不变：“奴婢只是实话实说。就算奴婢被夫人赶出公府，奴婢也要说，初晴见不得夫人这般怀疑自己的亲生女儿。”
“你！”她坚持反抗，倒让嬷嬷无话可说。世子夫人见她面色不改，心里动摇几分，发卖或是赶出府，府上所有丫头都害怕，初晴这般豁出去，倒不像是撒谎，登时高看她几分，道：“你起来吧。是本夫人误会你了。你是个忠心的，以后更要好好伺候二小姐才是。”
“奴婢一辈子伺候静姝小姐，做牛做马，万死不辞。”初晴发过誓后，重重的向世子夫人磕了一头。
今夜，世子又歇到安姨娘那里，世子夫人难免幽怨。关心完女儿后，轻抚过自己开始衰老发黄的脸颊后，把黄昏时王静姝呈上的圆柱形瓷瓶拿了过来，道：“这东西如何用你可晓得？”
初晴在清溪庄几日，已学会了不少护肤之法，像面膏这新出的物什也提前知晓，答了一声晓得后道：“奴婢来帮夫人。”言罢，她拔开塞子后，用清水净手，挑出里面黑色膏状的东西来，逐一涂抹到世子夫人脸上。
“这是宁姑娘新做的，馥如居还没得卖。听宁姑娘说，此物让脸白皙细嫩，补水保湿，延缓衰老。小姐也是凭着和宁姑娘的交情才得了这么一瓶，小姐一回来就先给夫人了。”初晴夸宁越的同时，把王静姝也捎上。
黑绿色的面膏敷脸上，直让世子夫人打退堂鼓，寻思着这般肮脏也能敷脸上？听到能延缓衰老后，便也忍下了，瓮声瓮气地道：“那宁家姑娘从何处学来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宁姑娘喜好读书，都是她从书里学来的。”初晴为世子夫人仔细讲述此物的各种好处，让她以后每日晚上睡觉之前用，用完一瓶后就能见效。
世子夫人将信将疑，但为着不让那几个小妖精得意，便也听进去了。不过宁越那边，必须得派人看住了。
刚教徐清漪敷完脸，帮她净面之后回绿筠轩，宁越就打了两个喷嚏，这个时候还惦记着她的，不是债主就是仇人。不用想也知道是后者，馥如居虽然没有抢走水芫巷所有的生意，却吸引了水芫巷所有客人的目光，这就拉仇恨了。尤其，她即将把新货搬上架。
没错，她把自制面膜做了出来，为防太过违和，为其改了名字，功效虽比不得上一世，好赖也是护肤上品。这一世各类天然草药、珍珠的质量和药效都比后世好，且原料较贵，已定下一罐二两银子的价格。
她为了发展事业，研究各类草药价值，读了不少医书，算起来也是半个大夫了。这会儿回房间，也是医书不离手。
翌日清早便写了帖子请郭秀玉次日上门，至于今天，她要去徐家和徐修商议生意的事。
半个月每日为一百位妇人姑娘试用护肤品的安排，为馥如居拉来不少客人。无人抱怨东西贵，只怨东西太少，让她们有钱无处花。徐修听着这些话，也琢磨着和宁越商议扩大生产规模一事。
听门房来禀人到之后，亲自迎出去。“前日到宁宅寻你，听你娘说你又去了清溪庄，可又做出了新物什？”
宁越点点头，“今日来一是为了此事，二来是说生意的事。”言罢，拿出新做的面膏来，“我已经试用过了，用起来还不错，可以给舅妈和子璇用。因要用到不少珍珠，所以想请舅舅派人去南边寻珍珠，用不着东珠南珠那些，只消寻常的即可。还有一些药材，也要请舅舅派人寻来。这个新品，买的人会比先前的更多。”
在制作上，徐修一向相信宁越，未验货就吩咐人照着宁越给的清单去南边收货，让南去的人多多益善。
“下一批原料快到了，比上次的多两倍。”这笔生意的火爆程度远超徐修预料，他有心做大，但也担心被人妒忌陷害。
她的法子用到的原料有些极其常见，有些却不易得，故而得走限量供应的路子，道：“这次我们也每日只多加五十份。舅舅，我寻思着，你是否能从江南寻两个专门做花露香粉的师傅来，我虽然能做，终究觉着有瑕疵。到时，我也可和师傅们交流心得，共同改进新品。”
徐修却觉馥如居的东西已经完美，无需再请师傅，这会儿需要担心的是制作法子和配方泄露问题，遂将心中所想一一说给宁越听。
宁越也有此顾虑，道：“水芫巷大多铺面有靠山，只要出得起银子，或是用别的手段总能撬开工人的嘴巴，我们阻止不了。”只要有利可图，什么阴损法子都能想出来，何况那些东西利润巨大。
“是啊，只可惜眼下明王不在京城。”在生意场上数十年，徐修见过许多阴招，对那些防不胜防的暗箭无奈得很。若有这个明面上的靠山，那些人便不敢做栽赃陷害之事。
“工人那边我们管不住，只能把工坊里的东西看好了，不能让人加或减物料。从明日起，我会再调几个健妇过去监工，还有父亲留下的伤残兵丁，多派几个去守庄子。宁宅人手不够，还请舅舅选一些信得过的人来。”工人那边也必须提个醒。
甥舅二人一直商议至申时才作罢，徐修同意她请专业师傅的做法，立即派熟悉脂粉这行的人去江南寻人。之后宁越带着她新制作的面膏去寻蒋老夫人和姚氏，教她们使用之法。
至酉时，宁越才回家。回绿筠轩把工坊管理条例修改一番后，去寻宁安，请他从伤残的老兵中挑几个还能打的人出来。
“清溪庄的人不够吗？”宁安现在是母女二人的心腹，在许多大事上帮衬着她们两个。
“不够，若我手中的人多，工坊会是现在的五倍。”清溪庄的工坊终究太小了，她与徐修商议过，可在现在的基础上逐步扩大。等上一两月，她便可以开始画图纸了。
“属下马上去选人。”宁安领命而去。
对那些身上带伤又无法再上战场的兵丁，有活做又工钱领，已足够让他们振奋，尤其听说还有单独的房子住，更是踊跃报名。
“到了乡下都老实些，汪元和何冲就是最好的例子，现在已经准备娶媳妇儿了。总之，跟着大小姐有你们的好日子过。”宁安对一群大老粗爷们说道。
“那还用说嘛，将军对我们恩重如山，我们自然会报答大小姐。”在场的伤兵立即表示道。女人爱炫耀，男人更甚，汪元和何冲两个一到轮休的日子，领了工钱后就跑到他们跟前显摆，可把留宁宅的老兵羡慕坏了。战场上的大老粗的确粗犷了些，但最懂得感恩。
“可别只会说好话，若让我知道你们在乡下干坏事，我头一个送你们去地下见将军。”宁安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对他们说。之后挑了几个手脚俱全的，几日后同宁越一同去清溪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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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都爱美，尤其上了年纪的女人,世子夫人难得一笑：“你倒是会抓重点,不过娘要警告你，在荀潇未中进士之前，你万不可做越矩之事。人只能活一次，尤其女子，行差踏错一步这辈子就完了。”
父母兄长苦口婆心的劝说她悉数接受，除了让她放弃荀潇之外。这一生,她只认荀潇一个，坚定道：“母亲，女儿知道。女儿绝不做自毁、做有损辅国公府颜面之事。”保证完后，说起这几日在乡下所见的趣事来。
世子夫人配合着笑了几回，让她回房去换衣裳,到时过来一起用晚饭。待一家子都其乐融融的用过晚膳，各自回房歇息后，初晴却被世子夫人传到正院审讯。因怀疑自己女儿这些日子见了荀潇，便诸多威胁她，让她说王静姝这些日子的行踪。
初晴已反复述说多次，说世子夫人若不信，可亲自派人去清溪庄打听。实在被逼得没法子了才直起身子硬声道：“夫人，姑娘着实未见荀公子，没有的事，您如何能让奴婢屈打成招？姑娘是您一手养大的，她什么性子您还不知道吗？为何要这般怀疑自己的女儿？宁姑娘与人为善，见小姐心情不好，想法子逗她开心，说好话开解她，又教她养生护肤的法子，还教姑娘骑马。这般坦荡光明，您为何如此多虑？”
“大胆！有你这样对主子说话的下人吗？”世子夫人未开口，她身边的嬷嬷先出声训斥道。
初晴不似王静姝那般柔善软弱，坚持着语调不变：“奴婢只是实话实说。就算奴婢被夫人赶出公府，奴婢也要说，初晴见不得夫人这般怀疑自己的亲生女儿。”
“你！”她坚持反抗，倒让嬷嬷无话可说。世子夫人见她面色不改，心里动摇几分，发卖或是赶出府，府上所有丫头都害怕，初晴这般豁出去，倒不像是撒谎，登时高看她几分，道：“你起来吧。是本夫人误会你了。你是个忠心的，以后更要好好伺候二小姐才是。”
“奴婢一辈子伺候静姝小姐，做牛做马，万死不辞。”初晴发过誓后，重重的向世子夫人磕了一头。
今夜，世子又歇到安姨娘那里，世子夫人难免幽怨。关心完女儿后，轻抚过自己开始衰老发黄的脸颊后，把黄昏时王静姝呈上的圆柱形瓷瓶拿了过来，道：“这东西如何用你可晓得？”
初晴在清溪庄几日，已学会了不少护肤之法，像面膏这新出的物什也提前知晓，答了一声晓得后道：“奴婢来帮夫人。”言罢，她拔开塞子后，用清水净手，挑出里面黑色膏状的东西来，逐一涂抹到世子夫人脸上。
“这是宁姑娘新做的，馥如居还没得卖。听宁姑娘说，此物让脸白皙细嫩，补水保湿，延缓衰老。小姐也是凭着和宁姑娘的交情才得了这么一瓶，小姐一回来就先给夫人了。”初晴夸宁越的同时，把王静姝也捎上。
黑绿色的面膏敷脸上，直让世子夫人打退堂鼓，寻思着这般肮脏也能敷脸上？听到能延缓衰老后，便也忍下了，瓮声瓮气地道：“那宁家姑娘从何处学来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宁姑娘喜好读书，都是她从书里学来的。”初晴为世子夫人仔细讲述此物的各种好处，让她以后每日晚上睡觉之前用，用完一瓶后就能见效。
世子夫人将信将疑，但为着不让那几个小妖精得意，便也听进去了。不过宁越那边，必须得派人看住了。
刚教徐清漪敷完脸，帮她净面之后回绿筠轩，宁越就打了两个喷嚏，这个时候还惦记着她的，不是债主就是仇人。不用想也知道是后者，馥如居虽然没有抢走水芫巷所有的生意，却吸引了水芫巷所有客人的目光，这就拉仇恨了。尤其，她即将把新货搬上架。
没错，她把自制面膜做了出来，为防太过违和，为其改了名字，功效虽比不得上一世，好赖也是护肤上品。这一世各类天然草药、珍珠的质量和药效都比后世好，且原料较贵，已定下一罐二两银子的价格。
她为了发展事业，研究各类草药价值，读了不少医书，算起来也是半个大夫了。这会儿回房间，也是医书不离手。
翌日清早便写了帖子请郭秀玉次日上门，至于今天，她要去徐家和徐修商议生意的事。
半个月每日为一百位妇人姑娘试用护肤品的安排，为馥如居拉来不少客人。无人抱怨东西贵，只怨东西太少，让她们有钱无处花。徐修听着这些话，也琢磨着和宁越商议扩大生产规模一事。
听门房来禀人到之后，亲自迎出去。“前日到宁宅寻你，听你娘说你又去了清溪庄，可又做出了新物什？”
宁越点点头，“今日来一是为了此事，二来是说生意的事。”言罢，拿出新做的面膏来，“我已经试用过了，用起来还不错，可以给舅妈和子璇用。因要用到不少珍珠，所以想请舅舅派人去南边寻珍珠，用不着东珠南珠那些，只消寻常的即可。还有一些药材，也要请舅舅派人寻来。这个新品，买的人会比先前的更多。”
在制作上，徐修一向相信宁越，未验货就吩咐人照着宁越给的清单去南边收货，让南去的人多多益善。
“下一批原料快到了，比上次的多两倍。”这笔生意的火爆程度远超徐修预料，他有心做大，但也担心被人妒忌陷害。
她的法子用到的原料有些极其常见，有些却不易得，故而得走限量供应的路子，道：“这次我们也每日只多加五十份。舅舅，我寻思着，你是否能从江南寻两个专门做花露香粉的师傅来，我虽然能做，终究觉着有瑕疵。到时，我也可和师傅们交流心得，共同改进新品。”
徐修却觉馥如居的东西已经完美，无需再请师傅，这会儿需要担心的是制作法子和配方泄露问题，遂将心中所想一一说给宁越听。
宁越也有此顾虑，道：“水芫巷大多铺面有靠山，只要出得起银子，或是用别的手段总能撬开工人的嘴巴，我们阻止不了。”只要有利可图，什么阴损法子都能想出来，何况那些东西利润巨大。
“是啊，只可惜眼下明王不在京城。”在生意场上数十年，徐修见过许多阴招，对那些防不胜防的暗箭无奈得很。若有这个明面上的靠山，那些人便不敢做栽赃陷害之事。
“工人那边我们管不住，只能把工坊里的东西看好了，不能让人加或减物料。从明日起，我会再调几个健妇过去监工，还有父亲留下的伤残兵丁，多派几个去守庄子。宁宅人手不够，还请舅舅选一些信得过的人来。”工人那边也必须提个醒。
甥舅二人一直商议至申时才作罢，徐修同意她请专业师傅的做法，立即派熟悉脂粉这行的人去江南寻人。之后宁越带着她新制作的面膏去寻蒋老夫人和姚氏，教她们使用之法。
至酉时，宁越才回家。回绿筠轩把工坊管理条例修改一番后，去寻宁安，请他从伤残的老兵中挑几个还能打的人出来。
“清溪庄的人不够吗？”宁安现在是母女二人的心腹，在许多大事上帮衬着她们两个。
“不够，若我手中的人多，工坊会是现在的五倍。”清溪庄的工坊终究太小了，她与徐修商议过，可在现在的基础上逐步扩大。等上一两月，她便可以开始画图纸了。
“属下马上去选人。”宁安领命而去。
对那些身上带伤又无法再上战场的兵丁，有活做又工钱领，已足够让他们振奋，尤其听说还有单独的房子住，更是踊跃报名。
“到了乡下都老实些，汪元和何冲就是最好的例子，现在已经准备娶媳妇儿了。总之，跟着大小姐有你们的好日子过。”宁安对一群大老粗爷们说道。
“那还用说嘛，将军对我们恩重如山，我们自然会报答大小姐。”在场的伤兵立即表示道。女人爱炫耀，男人更甚，汪元和何冲两个一到轮休的日子，领了工钱后就跑到他们跟前显摆，可把留宁宅的老兵羡慕坏了。战场上的大老粗的确粗犷了些，但最懂得感恩。
“可别只会说好话，若让我知道你们在乡下干坏事，我头一个送你们去地下见将军。”宁安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对他们说。之后挑了几个手脚俱全的，几日后同宁越一同去清溪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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