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二次逃亡_男祸——太女请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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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第二次逃亡

  一切都没有变,醒来后,她还是她,他也还是他,唯一不同的是,两人之间的对话,比平时多了些。舒榒駑襻

  “你晚上想吃什么?”她一边绾发,一边随口问。

  邵煜霆正坐在窗前,轻轻擦拭他的佩剑,仔细认真的动作,如同在抚摸最心爱的爱人:“随便。”

  相信这世上很多人最讨厌的两个字就是随便,你问他想去哪里,他说随便,你问他想做什么,他说随便,你问他想吃什么,他说随便,你问他爱不爱你,他说随便。

  随便这两个字,有时候听起来,还真的挺招人恨的。

  轩辕梦握着一束头发,转过身来,不满道:“什么叫随便?我给你吃砒霜,你也吃?”

  邵煜霆仍旧在专心致志地擦剑,听了她的话,只略微抬了抬眼皮:“随便。”

  噗——

  一口心头血就这样喷了出来!

  跟这个家伙多呆一刻,她都会疯掉。突然间,开始疯狂地想念她的小楼,也不知火爆脾气的萧倚楼现在怎么样了,轩辕慈对外宣布的是,她因弑君谋反被就地正法,萧倚楼一定以为自己死了,不知当他得知自己死讯的时候,会是怎样的心情。

  小楼啊小楼,你现在到底在哪里,快来解救我这个被某人折磨得精神错乱的可怜人吧!

  终于擦好了剑,锋利的剑刃,在柔和的天光下,反射着阴冷血腥的寒光。

  心头忽然涌上一阵哽咽,颇有英雄不再的悲凉感。

  抬起自己的手,白皙的,修长的,美丽的手,曾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手……现在,却变成了一双只能买菜烧饭的手。

  “你……能不能……让我摸一摸你的剑?”她抬头,近乎于哀求地对他说。

  他目光复杂地看着她,半晌后,将长剑递上。

  接过长剑,小心翼翼地握在手里,剑是普通的剑,以前握在手中,只觉得轻若无物,可现在只凭单手竟无法举起,她愣了愣,猛地一咬牙,松开另一只手,刚想将剑举起,手上的劲道不由自主一松,“哐啷”一声,长剑落地。

  望着掉地的剑,她禁不住浑身剧颤。

  现在的自己,果然是个毫无用处的废物,竟连把剑都举不起来!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她还没老呢,就已经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别开眼,硬生生将涌上眼眶的酸涩之意憋了回去。

  “或许还有希望。”上前两步,邵煜霆弯身将剑捡起时,忽然说了一句。

  她深吸口气,没有回头:“希望?什么希望?”

  “只要找到凤蜒断续膏,你就有恢复武功的希望。”

  眼神一亮,她蓦地转头,可很快,眼中的光焰就黯了下去:“没用的,凤蜒断续膏之所以能治好你的腿脚,是因为你服用的药物,一直在阻止被挑断的经脉愈合,这样凤蜒断续膏才能使你的经脉恢复如初,可我的经脉……”她握了握根本使不上力的手:“经脉已经长错位,就算有凤蜒断续膏,对我也没有用。”

  “也许还有其他办法,你不必如此灰心。”他的声音很淡,带着一种纠结的惋惜。

  她忽然笑了,走到他面前:“你在关心我吗?”

  他垂目:“我只是实话实说。”

  “其实你完全可以用最难听最伤人的话来打击我,我让你受了那么多苦,你恨我只应当的。”没等他回话,她继续说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倒让我觉得虚伪,虽然我猜不透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但我是不会感激你的。”

  他冷哼一声,反手还剑入鞘,“我也不需要你的感激。”

  话不投机半句多,他虽然不会跟她吵架,但说出来的话,却实在不怎么中听。

  她嗤的一笑:“邵煜霆,你可别后悔。”他最好祈祷她一辈子都恢复不了武功,否则,她第一个拿来开刀的,就是他邵煜霆。

  邵煜霆也不跟她辩驳,他这人的话本来就少,这几天相处下来,他今天的话算是最多的了。轩辕梦有时候真的很诧异,这男人的定力怎么就那么好呢?跟这种浑身都散发着冷冰冰气势的人待在一起,她的压力前所未有的大,生怕受他传染,患上自闭症。

  挽上菜篮,戴上面纱,她宁肯出门被人围观,也不愿再面对这么一个人形冰山。

  刚出门,一个声音便如影而来:“再警告你一次,不要妄想逃跑。”

  “你烦不烦,这句话说了多少遍了?”他不嫌累她还嫌唠叨呢。

  他目光冷凝,语气不变地又重复了一回:“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你最好不要让我失望。”

  搔了搔头,轩辕梦不耐烦地挥挥手:“知道了知道了,真没见过你这么唠叨的男人!放心吧,我不会跑的,这里有吃有喝有床睡,我傻啊,自找没趣。”

  虽得到了她的保证,但目送她离开的眼神,却寒若冰霜。

  在集市上闲闲地逛着,在一群男人中间,她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适,摆正心态,把自己当真正的家庭主妇,心里就不会觉得难受了。

  在一个卖萝卜的摊子前停下,轩辕梦恶趣味地打算做一桌萝卜宴,他不是说吃什么都行吗?那就给他吃萝卜,萝卜是通气的,她今晚就好好给他通通气。

  “这位大姐,萝卜多少钱啊?”

  “三文一斤,姑娘要买多少?”

  “嗯,给我称上五斤。”吃死他,吃死他。

  小贩诶了一声,便低头开始给她称萝卜,这时,一个三四岁的孩童顽皮地从她面前跑过,因为跑得急,到她身前时,不小心绊了一跤,狠狠摔在地上,孩子“哇”的一声就哭开了。

  轩辕梦忙弯身,一边将孩子从地上扶起,一边为他拍净身上的泥土。

  孩童抽噎着鼻子,小手在脸上胡乱地抹着,见他把自己抹成了小花猫,轩辕梦扑哧一笑,从袖口抽出一条丝帕,轻柔地将眼前这张小脸上的脏污擦净,孩子见她手里的丝帕漂亮,吵着想要,却一不小心,扯下了她脸上的面纱。

  孩子愣住了,看着她的大眼里写满了恐惧,突然,“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声音比刚才摔倒时还要响亮。

  孩子的父亲听到孩子的哭声,忙赶了过来。

  小孩一见到父亲,立刻委屈地一指轩辕梦:“呜呜……鬼……鬼……爹爹,好可怕!”

  男子上前抱起孩子,眼神厌恶地瞪着轩辕梦:“长这么丑就不要出来,你看看,你把我的孩子吓成什么了!”

  轩辕梦什么都没说,只捡起掉落在地的面纱,重新戴好,然后丢下一串铜钱,拎过小贩装好的萝卜,转身便离开了。

  身后,各种各样的议论声滔滔不绝。

  “天呐,这世上竟会有这么丑的人。”

  “就是就是,你看她,长得多丑啊,这种女人,肯定不愿意有男人嫁给她。”

  “可不是嘛,要不然,她怎么自己出来买菜啊,肯定是没男人伺候呗。”

  “这丑八怪,把人家孩子都吓哭了,我要是她,找根绳子吊死得了。”

  “……”

  一夕之间,容颜变幻,连这个世道都变了。

  她不难过,她只是觉得可悲而已。

  不同的两张脸,就可以让人的态度变化如斯,她没忘记,当自己还意气风发时,这些男人是怎样的趋之若鹜,这才过了多久啊,他们就变成了这样一副嘴脸,真是令人齿冷。

  挎着一篮子萝卜,轩辕梦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晃悠,不知不觉,竟走到了码头。

  虽然答应过邵煜霆自己不会逃,但那只是权宜之计,就算离开他后,要面临各种各样的困境与危险,她也不在乎,她的人生是属于自己的,他别想替她做决定,不就是武功尽失吗?她要让他知道,即便她落魄至此,她的命运,还是由自己来掌控。

  坐船逃走这一计划看来是行不通了,她问过码头上的工人,听她们说,最近海上有风暴,所以近一段时间都不会有船出海。

  老天爷也真是的,感觉好像在处处与她作对一样。难道是因为她曾经对老天竖过中指,所以才被老天报复的吗?

  不是吧,老天会记仇?

  算了,坐船这一计划行不通,那就执行b计划。

  与陇海相邻的城镇一共有五个,她随便找一个躲起来,邵煜霆单枪匹马,总不能一个城镇一个城镇地搜吧?就算他有这精力,她也早远走高飞了。

  就这么办!什么萝卜宴,去他nnd!老娘不伺候你了!

  丢下菜篮,轩辕梦雇了辆马车,一路向北。

  嘿嘿,这下就算你有三头六臂,也甭想找到老娘!

  马车很顺利地行到了郊外,天色已近黄昏,如果天黑后邵煜霆还没追来,那就代表自己成功了。

  说实在的,她现在感觉特别紧张,一方面认为邵煜霆绝不可能找到自己,一方面又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十分危险。

  邵煜霆,究竟会不会追来呢?

  突然间有些后悔逃跑,万一被找到,她一定会死的很惨吧?

  邵煜霆早上那冷厉的眼神和语气,此刻在脑海中反复回荡,他到底相不相信自己?如果他相信,现在一定气疯了,如果他不相信……完了,他若是不相信,那么自己现在的处境,不是好像危险,是一定危险了。

  好在马车一路飞奔,一直都很顺利。

  渐渐的,她紧张的心情有所缓解,背靠车厢壁,长长舒了口气。

  可这口舒心的气还没有全部呼出,马车就一个颠簸,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就见马车帘被人掀开,一张冷峻阴郁的脸庞出现在面前!

  虽然这张脸很好看,鼻梁高挺,鬓若刀裁,棱角分明,双目深邃,可看在她眼里,却比厉鬼还要可怕。

  “你你你你……”说话都不利索了,开始结巴。

  邵煜霆冷冷看着她,似乎在等她把话说完,可她嘴巴张着,良久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失信了。”在她正绞尽脑汁想借口时,低沉幽寒的声音,蓦然响起。

  心无来由地狠狠一跳,她抬眸,逆光下的那双眼,竟冷得像是三尺冰寒。

  可她是倔强的,不肯服输的,仰起脖子,理直气壮地与他相视:“那又如何,我从来就没有答应过你,我愿意一辈子被你所困。”

  “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他逼近她,因为距离的拉近,他身上的那股子阴寒气越发浓重。

  轩辕梦下意识往后挪了挪,却被一把钳住下颚:“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她左右转动脑袋,却怎么都摆脱不了他钳制自己的手。

  “我给你信任,你却不珍惜。”他又逼近了一步,她忍无可忍,刚想说什么,下颚骤然一痛,竟是被他卸了下颌骨。

  她疼的满头都是汗,想破口大骂,可下颌骨被卸了,她什么都不说来,只能用眼睛瞪他。

  马车还在不停地朝前跑,她看不到外面的风景,只知道马车跑了许久后,竟回到了邵煜霆的住处。

  她突然觉得这么人好可怕,他明明知道自己一定会逃走,却什么都不说,甚至在她离开陇海的时候也不现身。等她受够了心理的折磨,刚看到希望的光芒时,他才突然现身,这种打击,比直接拆穿她更痛苦,更绝望。

  她眼神如火,满满的都是控诉,亮得几乎能灼痛人眼。

  而他,却是满目冰寒,眼底深处的万载寒冰,能将烈焰熔岩也一并冻结。

  他将她狠狠丢在榻上,同时俯身压来。

  经过上次被强上一事,她立刻就看出了他的意图,抬腿就朝他腿间踢去,这一次,正中红心。

  他俊颜剧变,苍白中透着骇人的黑,“轩辕梦。”咬牙切齿地握住她抬起的脚腕,用力往两旁摁下。

  从来没有哪一刻如此希望自己能恢复武功,刚才那一脚虽重,却不足以致残,若灌注于内力,就算神仙在世,他裤裆里那话儿,今后也别想再重振雄风。

  恨!恨得想咬死他,但咬不上。没关系,咬不上,那就用指甲挠。反正她现在是个手无还击之力的弱女子,用这种泼妇行为也没什么丢人的。

  手不停地在空中乱挥舞,在男子俊逸的脸庞上,留下了数道红色的抓痕,有一处甚至还见了血。

  她张牙舞爪像个不安分的小兽,邵煜霆终于忍无可忍,抽下她的腰带,将她胡乱挥舞的两只手紧紧绑住,又抽下自己的腰带,将她不停乱蹬的双腿也牢牢绑住。

  她不停地扭动着身子,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他高高在上,如同准备享受奴隶的国王!

  啊呸!国王?无耻国的国王吧!

  天知道她现在多么想破口大骂一番,她轩辕梦平生最恨的,一是背叛,二是逼迫。

  被迫承欢,对她来说是一种最大的侮辱!

  “……唔……唔……”因为极度愤怒而发出的模糊声音,听起来却像是承欢时的吟哦。

  她都痛恨极了现下的这种无力,一切都在他人手中操控,自己没有半点反抗权利的脆弱。

  他褪下她的衣衫,火热的身躯紧紧相贴,滚烫的胸膛,与他冰冷的眼神截然不同。

  眼瞅着亵裤马上也会被褪掉,她将眼睛瞪到极致,有噬人的光芒从其中射出。

  “我说过,总有一天,我会凌驾于你之上,甚至连你的命运,也掌握在我的手里。”他笑了,几乎从来不笑的他,竟然笑了,轩辕梦却被他笑得浑身发冷。

  这个杀千刀的混蛋!

  浑身散发阴冷气势的男子,眼神虽明厉,手下的动作却温柔的不可思议,当粗粝的掌,渐渐移敏感处时,她浑身一颤,脊背像虾米般弓了起来。

  不管怎样的倔强与傲气,在这一刻通通被情欲压入了深深的海底,不知何时,被卸下的下颌骨又被重新接了回去。

  她知道,他想听到她的求饶。

  脸被埋在松软的床褥里,她被迫承受着来自身后的侵犯。想听她求饶?做梦吧!

  像是感觉到了她内心所想,原本凶悍的侵占变得更加狂烈,她死死咬着牙,就是一声不吭。

  割裂般的钝痛,如最残酷的零割之刑,她痛苦,他也没好受到哪里去。

  互相折磨,互相撕咬,互相伤害,这就是两个同样倔强冷酷,同样孤独自傲之人的命运。

  “姓邵的,总有一天,我要杀了你!”

  “轩辕梦,你可知道,当我被你挑断手脚筋,废去武功,整日整日只能躺在床上时的感受吗?”

  “你……停下!快停下!我受够你了!混蛋!”

  “那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我还能站起来,还能重新握剑,我……一定也要让你尝尝这种滋味。”

  “你是个疯子……疯子!不要脸的臭男人!”

  “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根本不值得……不值得同情……可当看到你躲在街角,被人欺辱却无力反抗时,我……却不怎么开心……”

  “等我恢复了武功,我……我一定找一百个……不,两百个丑女,比我还丑的丑女轮流奸污你!”

  “当一个人做了无可挽回的错事时,他的灵魂,也会饱受煎熬,可为什么……你做了那么多穷凶恶极之事,你的眼神,竟还如此纯澈……是你根本没心,还是……”

  “邵煜霆,我轩辕梦对天发誓,这辈子,若不把你干得一个月下不了床,我……我就不叫轩辕梦!啊啊啊啊啊——”

  可耻,可耻的很,明明是被迫的,明明是抗拒的,明明是厌恶的,最后,却沉迷在了欲望的巅峰中无法自拔。

  她应该狠狠扇自己两个耳光,再骂一句没出息,可她实在太累了,没被那个无耻的男人折腾死就算不错了,打耳光的事,放到明天吧。

  ……

  晚上,她又做梦了。

  不再是那个血腥的梦,而是一个美得就像童话似的梦。

  她穿着高贵优雅的衣裙,头上戴着一个镶嵌各色宝石的王冠,端坐在一把纯金的椅子上,脚下踩着名贵的地毯,一条开满了红色彼岸花的道路,一直从她脚下延伸到遥远的天际。

  容颜倾世,风华绝代。

  红色的花瓣雨片片落下,她被一群绝色美男围在中央,有人给她捶腿,有人给她端茶,有人为她捏脚,有人为她梳头,这些美男都穿着薄薄的纱衣,曼妙的曲线时隐时现,引人垂涎。

  忽地,一名美男侧身倒在她的怀里,她微笑着单手揽住男子,抬起他的下颌,垂首吻了上去。激吻中,男子薄薄的纱衣被剥落,令人血脉贲张的颀长躯体暴露在眼前,两人越吻越激烈,当男子的手臂攀上她的脖颈时,她猛地倾身向前,将男子压入了面前毛柔柔的地毯。

  两具躯体紧紧交缠,不停地在地毯上打着滚,虽然是梦,却看得她口干舌燥。

  激情戏码不断上演,真实的不像是一个梦。

  老天爷是不是在安慰她?这么美的事,能发生在她身上?

  数数看啊,光是她身边的美男,就不止两三个,还个个俊美妖娆,尤其是被她压在身下的那个,瞧那身材,瞧那屁股,瞧那皮肤,瞧……

  云雨后的她,缓缓从那男子身上支起身子,男子也跟着起身,当那男子侧过头,对她翩然一笑时,她不禁尖叫一声——

  有没有搞错,只一个回眸,美梦立马变成了噩梦。

  那个男子……那个男子……特么的怎么会是邵煜霆!

  啊啊啊啊啊!

  梦中惊醒,一身冷汗,她摸摸额头,长呼一口气,还好是梦。

  侧脸向窗外看去,天已经亮了。

  鸟鸣阵阵,碧草蓝天。

  爬起身,锦被滑落,赤裸躯体上深浅不一的青紫痕迹,立马让她回想起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

  靠之!被强一次就算了,又被强了一次,还自尊呢,自尊早被狗吃了。

  好吧,她就当被狗咬了,反正她是女人,这个社会,女人又不需要守贞洁,倒是邵煜霆,把处子之身都给她了,他亏大发了!

  穿好衣服,洗漱完毕,来到正厅,立马被眼前的景象唬得连脚步都迈不开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满桌子的早点,是邵煜霆准备的?

  见她出来,邵煜霆指指对面的座位:“过来,吃饭。”话说的还是很生硬,语气却柔和了许多。

  她看着桌上的早点,实在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在饭菜里下毒了。不对呀,要下毒也该自己下,是他逼着自己跟他欢好的,倒头来怎么还要毒死她?

  小心翼翼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今天我要出去,晚上可能不会回来,你不用等我了。”刚拿起一个小笼包,对面的人忽然开口道。

  她盯着小笼包,颤了颤眉角,敢情他把昨天发生的事都给忘了?

  “你不怕我逃走?”说刚问完,她就恨不得抽自己一把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邵煜霆却是神色淡淡,咽了口米粥,道:“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把你找出来。”

  “嘿,你还真自信。”端起面前的粥碗,也喝了一口:“你知道世界有多大吗?天涯海角又在哪里吗?如果我逃到大洋彼岸呢,你还能找到我吗?”

  她一连串的问话,让邵煜霆愕了愕,这些问题,他还真不知该怎么回答,尤其是最后一句——大洋彼岸是什么地方?

  看他发愣,轩辕梦一脸得意:“别把自己想的太无所不能,自信是好事,可要是自负,你一定会摔得很惨。”就像她一样。

  他点点头,对她的说法表示认同:“你说得对,看来我得多注意才行。”

  嘴角狠狠一抽,她这算不算是在间接提醒他,自己很狡猾,让他多留点心。

  看来,两巴掌都不足以把自己打醒啊。

  吃过早饭,邵煜霆便带上他的佩剑出门了,她站在门口,一脸微笑地目送他离去,这个场面,在外人看来,是多么得温馨和谐啊!就像一对老夫老妻,平淡的生活下,是两颗彼此深爱的心。

  事实上,她一边笑,一边在心里诅咒:“出门被车撞,喝水被水呛,走路被狗咬,睡觉做噩梦,吃饭没有盐,一生一世,生生世世,永生永世摆脱不掉殷俐珠,最后,再咒你爱上你最恨的仇人,哇哈哈!”

  邵煜霆果然没说错,当轩辕梦以为他肯定又会给自己来个突然惊吓时,他竟真的一个晚上都没回来!第二天睁眼后,发现他人不在时,她的肠子都悔青了。

  没关系,这是一场持久战,失去一次机会,肯会还会有第二次,关键是要沉得住气。心字头上一把刀,忍,方可成就大业。

  这是她经过一个晚上,悟出的人生哲理。

  当邵煜霆第二日晚上回来,看到她做了一桌饭菜,笑意盈盈地坐在桌边等他时,心里着实吃惊了一把。

  这女人,终于学乖了。

  刚坐下,手还没抓起筷子,就听她说:“去换身衣服,你身上有血腥味,我不喜欢。”

  蹙了蹙眉,邵煜霆略一迟疑,还是站起身,去小耳房换了衣服,这才重新坐回桌边。

  “好了,用餐吧。”她笑笑,率先拿起筷子,夹了一片圆菇,放进嘴巴。

  实话说,她的厨艺并不怎么好,勉勉强强能咽得下去,要说厨艺最好的,那还是莫过于她的小楼了,连烤山鸡都能烤的那么美味,回味无穷,思念至今。

  白苏……萧倚楼……她不能去找他们,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只能连累他们,就让他们以为自己死了吧,或许过个一两年,他们就会把自己忘得一干二净,重新开始生活。

  心里酸酸的,想到两人会和别的女人结婚生子,无穷无尽的悲伤,就如潮水般漫了上来,将她湮没,连呼吸都掺杂着伤感的气息。

  两人各吃各的,谁也说话,轩辕梦发现自己跟他在一起相处久了,似乎也变得跟他一样沉默寡言了,如果放在以前,这么长时间不说一句话,她肯定会闷死。

  吃完饭,邵煜霆主动帮她洗碗。

  洗碗的过程中,两人还是一语不发,轩辕梦用抹布将碗擦一遍,然后递给邵煜霆,他再用清水漂一遍。第一次合作,却很有默契,她一边洗一边琢磨,下回不是该让他把洗碗的事情全部包办了。

  两人份的碗筷,并不是很多,没一会儿就洗完了,轩辕梦起身,擦擦湿漉漉的手,一转身,却撞在了一堵人形肉墙上。

  她抬头,小力地推了推他:“厨房太小,你出去一些,让我过去。”

  青衣男子却一动不动,只一双深沉如夜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天底下没有哪个女人不爱美,如果放在以前,她或许还会调侃两句,问他是不是爱上自己了,可现在她的脸……难堪的自卑感忽地窜了上来,她近乎于逃避地扭过了头,“请让一让。”

  一只手,捏住她的下颌,强迫她抬起头来,“要坚强的活下去,是不是很难?”

  这个问题,真的好奇怪,她原想嗤笑一声,再讽刺他两句,可莫名其妙的,一股酸胀的感觉忽然撑满整个心房,难受的几欲让人落泪。

  “你问这个做什么?”不知该怎么回答,想说是,却不想在他面前露怯,想说不是,又觉得自欺欺人很无聊。

  “人活着,总要戴上面具,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既然是痛苦的事,怎么忘都忘不掉,不如永远都不要去想。”他的声音低沉,安静的夜里,自有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她眨眨眼,好半天都没从怔然中回过神。

  他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很少会一下子说这么多话,还是这么感性的话。

  她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好半天后,才伸手一把推开他:“痛不痛苦,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被迫承欢的羞耻回忆还未在心里褪去,不要以为几句看似安慰的话,就能把他对自己所做的一切抹煞干净,她是个记仇的人,这笔账总有一天要跟他算清楚。

  走了两步,她突然停下,转过身来,不再自卑,眼中带着一丝不服输的倔强:“我曾说过,就算有一天你凌驾于我之上,我的命运,还是由我自己掌握。记住这句话,总有一天,我会做个你看。”

  说完,转身而出。

  她可以落魄,可以狼狈,可以卑微,却不能低贱。

  雪之所以是白色的,是因为它忘记了自己曾经的颜色,当她离开龙华,离开太女府时,她就已经不是从前的轩辕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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