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要了他_男祸——太女请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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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要了他

  像是早就猜到她会发怒,血瞳眼神异常平静:“殿下不愿亲手杀死云锦,只怕有一天,会反被云锦所杀,他那样的人,岂是殿下能掌控的?”

  轩辕梦强吞怒火,转向他冷笑,“这世上,有我掌握不了的人吗?就是你,我想放就放,想杀就杀,谁也阻止不了!”

  血瞳怔了怔,忽地笑了,带了些蔑然和讥讽:“殿下两次被我摄魂,差点杀了云锦,这又该如何说?”

  “差点?”她思绪一转,忽然想到自己刚穿越至此,云锦对她说的那些话。

  当时谈到七夫,云锦却说反正她不想见到他,不说也罢,估计那时血瞳已经对自己摄魂,控制她对云锦下了毒手。如果血瞳说的是真的,曾经的她把云锦当成心尖尖上的宝贝,血瞳这么做,必然犯了她的大忌,他被以狗的姿态屈辱得锁在这里,也就有了解释。

  盯着他锁骨上的两个血窟窿,轩辕梦忽然发问:“疼不疼?”

  “什么?”轩辕梦思维转换之快,很少有人能跟得上,血瞳也不例外。

  指指他的锁骨,轩辕梦再问:“我问你那里疼不疼?”

  血瞳虽然明白她的问题,但依旧还是不能理解她突然问这个的意义何在。

  “你可以亲自试试。”

  轩辕梦嘴角颤了颤,将目光撇开:“其实穿锁骨还不是最疼的,你如果不走,我不介意把你的琵琶骨也一起穿起来。”

  她这话并不是说说就算的,如果血瞳再敢多一句嘴,她说不定真的会那么做。

  还好,这家伙只冷冷睨了她一眼,嘴角一扯,便往石屋外走去。

  刚走了几步,就听轩辕梦在身后大喊:“站住!”

  反悔了?也是,她一向喜好捉弄人,说是放他走,十有八九也只是寻乐子的玩笑而已。

  转身,却见一团黑影朝面门而来,快得让他连躲避的时间都没有,心头一惊,正心道我命休矣时,却感觉一样软软的带着余温的物事罩在了自己的脸上,扯下来借着昏暗的光线一看,原来是轩辕梦穿在外面的长袍。

  他单手挑着衣袍,看向此刻只身着里衣的轩辕梦:“殿下把衣服给了我,你穿什么?总不能就这么出去吧。”

  “废话真多,赶紧穿上滚蛋!”她只是没穿外衫而已,又不是光屁股,真让他不着寸缕的出去,他不嫌丢人,她还要脸呢。

  血瞳也不跟她客气,将她的外衫一披,系好腰带,便朝石屋外走去。

  厚重的铁门开合声传来,她并不担心血瞳会去而复返,反倒是屋外传来一阵拳脚相击声和衣袂破空声,但很快,就偃旗息鼓。

  她摇摇头,不急着赶出去,如果她猜的没错,应该是夜鸦看到血瞳离开,以为他将自己打伤擅自逃出,所以出手拦阻,但她却无法抵挡血瞳的摄魂术,所以交手没几回合,就被血瞳给制服了。

  望着空荡荡黑漆漆的石屋,心头忽而涌上一丝落寞与哀戚。

  在原先血瞳被栓的地方坐下,两手抱膝,呆呆望着虚空的某处。

  有些事,若是一辈子都不知道那倒也罢了,可一旦明了,就不能再假装视而不见。

  云锦的贞洁为谁而守?这个疑问,在今天,终于有了答案。

  曾经她好奇过,为什么这个身体的前主人不愿碰他这个正夫,当时还以为对方并不爱云锦,谁能想到,正是因为爱得深爱得浓,才不愿意强迫他。同一个身体,两个灵魂,却都为他沉沦,世事弄人,也不过如此。

  可自己毕竟不是原来的轩辕梦,她爱云锦爱得理智尽失,连亲姐的夫婿都能抢,自己呢?难道明知云锦爱得是轩辕慈,却还要将他禁锢在自己身边一辈子吗?

  呵……她能放其他夫婿走,也能毫不犹豫地放云锦走。

  既然不爱,留在身边也没有意义,好聚好散,今后见了面大家还是朋友。

  她郁闷地垂下头,将下巴搁在膝盖上,琢磨着要不要现在就去一趟官媒,再弄本休书回来。刚站起身,就见夜鸦急匆匆赶了进来,一向威猛孔武的她,此刻竟比自己还要狼狈。

  轩辕梦惊愕地望着她,指指他光溜的两条腿:“你的衣服呢?”

  夜鸦没回她,一个箭步冲到她身前,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一番,见她并未受伤,这才舒了口气:“主子,您真是吓死属下了!”

  轩辕梦看着她,眼一翻:“你才是吓死我了。”

  夜鸦这才想起自己没穿裤子,“呀”了一声,尴尬兼愤怒道:“都是那个该死的血瞳,他竟对我用摄魂术!”

  轩辕梦同情地摇摇头,目光在她光裸的腿上溜过:“谁让你不离他远点。”

  夜鸦忿然抬头:“主子,那混账是不是也对您用摄魂术了?”要不然,主子身上的外袍怎么会裹在那家伙的身上。

  轩辕梦也不知在想什么,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飘忽,没有认真去听夜鸦说了什么,只浑浑噩噩应了声:“嗯。”

  结果,她无意识发出的单音节,又惹得夜鸦一顿破口大骂,等骂爽了骂痛快了,夜鸦一转头,咦?主子人呢?

  走在刺骨的寒风中,轩辕梦感受着冷风拂面的凛冽,炽热的心房似乎也随着那股冷意而渐渐失温。洞房花烛夜?之前听来暧昧丛生,此刻想来却是讽刺备至。

  叹口气,缩了缩脖子,在回房和出府的岔路上来回徘徊片刻,最终决定回屋拥着暖炉睡觉去。

  将自己蜷缩成一团,蒙在厚实的棉被里,抱着热乎乎的小暖炉,身子逐渐被捂热的同时,睡意紧跟着袭来,轩辕梦迷迷糊糊沉入了梦乡。

  屋外风雪交加,原本湛蓝晴朗的天气再次变得阴霾冷彻。缩在被窝里睡的正香的轩辕梦,却感受不到风雪肆虐的寒意,睡得天昏地暗不知今夕何夕。

  醒来的时候,天色已黑,一轮冷月高高悬挂在天空,幽寒的月华下,扯絮般的大雪簌簌翻飞,凌乱繁杂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肚子有些饿,叫来竹染,让他去厨房随便找点吃的来给她,竹染听命而去,她则坐在窗前,放着窗外纷飞的雪花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门扉被推开,有清浅的脚步声传入耳中,她没有回头,只淡淡吩咐道:“放在桌上就行了,你回去休息吧。”

  可脚步声并未远去,且在一步步朝她接近,竟半点没有要听她吩咐离开的意思。

  轩辕梦蹙了蹙眉,心道这竹染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竟把她的话当耳旁风。隐带薄怒转身,却在张口叱责的瞬间,将所有的话语生生吞回腹中。

  “你……”望着月色下男子清幽儒雅的面容,她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云锦幽然一笑,走上前,立于她身侧,将被她打开的窗户合上:“雪天风大,殿下要保重玉体,小心受寒。”

  不明不白他为什么要来找自己,更不明白,既然不爱她,甚至恨着她,有为何要对她这么好。

  盯着月色下两人重叠的影子,她默了一阵,才轻轻开口:“云锦,对不起,我剥夺了你幸福的权利,让你怀揣着恨意嫁给我,日日不得开怀。”

  云锦微讶,两年的时光,她对自己百依百顺,呵护纵容,不可否认,她对自己确实很好,但只要涉及他的自由,他的心愿,她却分毫不让。而如今,她第一次向他道歉,诚恳中不带一丝一毫的虚伪,这……真是还是她吗?亦或者,她累了,对自己,再也没有当初的执着与迷恋?

  他走到她身前,缓缓蹲下身,握住她交叠放在膝上的手,仰头望着她:“殿下,一切都过去了,现在我很开心,每天都很开心。”

  没有抽手,她只凉薄地笑:“是吗?我原本也这样认为的,可……”她抽出一只手,指尖从男子温润的眉眼中滑过:“你脸上的不快乐,是那么明显,藏都藏不住。”

  他微愕,也伸出手,抚上自己的眉心:“我不快乐?”

  “是啊,你不快乐,连我都能感觉到,你难道还要自欺欺人吗?”

  云锦垂下眼帘,心里竟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是的,他不快乐,但他却可以用毫无破绽的微笑掩盖内心的不郁。面具戴久了,有时候连自己都会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虚幻,渐渐的,他也以为自己的快乐的,平和的,满足的……可她,竟一眼就看出了自己深埋心底的疮疤,怎么会呢?

  “殿下。”他伸手,缠住她的腰:“您也不快乐吗?”

  没想到他会把问题反抛回给自己,愣了一愣后,释然一笑。

  也是呢,这不就是云锦惯常的手段吗?不论怎样的难题,他随手挥挥,四两拨千斤,轻易就能把施与难题的人绕进自己布下的圈套,六皇女轩辕菁,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她动了动身子,想挣开他环在自己腰上的手,却没想到,那样看似柔弱的一个人,竟有那么大的力量,她一挣之下竟没有挣脱:“云锦,不要考验我的忍受力,我快不快乐,不是你能探究的。”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她和他,永远都做不了朋友,更别说是情人了。

  云锦仰首一笑,依旧温和清雅,给人一种淡泊宁致之感:“殿下为什么总是不愿信任我?”

  她别开眼,冷淡道:“因为你根本不值得信任。”一个爱着别人的男人,怎么看怎么都不值得信任。

  他直起身子,朝她靠了靠,他的脸,蹭向她的小腹,“殿下,两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包括我的感情。”

  小腹上的触感让轩辕梦感到非常不自在,不自觉站起身,却忘了腰部还被云锦缠住,屋内光线昏暗,加之心神摇曳,她立足不稳,整个人向后倒去。见状,云锦匆忙收手,却被她向后仰倒的惯性一起带着摔倒。

  地上铺有厚实的地毯,故而摔得并不疼,可身上压着个人,却差点把她的五脏六腑压错位。

  她闷哼一声,伸手想将云锦从自己身上推下去,可手还没碰到他的一片衣角,却感觉自己的腰带被人给抽开了。

  一双灵活的手探入底衣,不算冰冷却带着微微沁凉的手指,在她的肌肤上缓缓游移。

  短暂的僵硬后,她倏地伸手,按住了那只在自己身上兴风作乱的手:“云锦,别以为我喜欢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云锦没说话,以实际行动,表达着自己的想法,他用空着的另一手,钻入轩辕梦的底裤,不带半分迟疑和羞涩,这大胆的举动,让轩辕梦又是浑身一震。

  她向后一缩,也用自己的另一手,捉住云锦那只撩拨她心底情欲的掌:“我已决定放你自由,你无需如此。”

  放他自由?简单的两个字,却让他浑身一震:“殿下……要休了云锦?”

  话说到这个份上,她倒是轻松了:“没错,这是我想了很久才下定的决心,没有任何冲动和负气的因素,所以,你不用担心这是我一时的心血来潮。”

  又是一阵沉默,在她身上撩拨欲火的手蓦地抽出,改为搂住她的腰,那力道竟大得吓人,“云锦不走。”

  “没关系,名分不在,你依旧可以住在这里。”这是她能做的,最后的退让。

  “不,我是你的夫,这辈子只认你一个妻主。”

  轩辕梦窒了窒,忽地笑出声来:“云锦,你和我都不是小孩子,既然什么说开了,又何必再惺惺作态?”

  搂抱她的力量稍减,云锦近距离凝视她的双眸,幽声问:“殿下,你爱我吗?”

  呵……这个问题,已经不知被问过多少次了,不同的是,这回,是由他本人问出。

  她不想隐瞒,也不屑于隐瞒:“爱,当然爱,只是没你想象的那么深。”

  他却笑了:“不管爱有多深,只要是爱,云锦就一辈子陪在殿下身边。”

  讨厌他这样的笃定,他以为,自己爱着他,就不敢对他下狠手了吗?

  “下去,别逼我动粗。”

  云锦却凛然不惧:“如果这样做,能让殿下消除对我的疑虑,那也值了。”

  轩辕梦终于耐心尽失,一把将他推开,坐了起来:“云锦,我不想陪你玩,也没那个精力陪你玩,你是我二姐的人,当初算我鬼迷心窍,被猪油蒙了心,现在我知错了,我只想把你还给二姐,其他的,都与我无关。”

  “与你无关?”温润沉静的面容,第一次失去从容,深幽的瞳眸,直直凝视她,“你将我抢来逼我嫁给你,又用整整两年的时间禁锢我,你做这些,不就是为了得到我的心吗?如今,我愿陪你一生一世,你却要抽身离开,这对我,公平吗?”

  云锦哀戚中夹杂怨忿的一番指责,让原准备起身离去的轩辕梦再次僵住。

  他的不甘他的怨恨他的无奈他的忧伤,这一切的一切她都懂,如果两人现下不是这种情况,如果自己早一些来到这个世界,如果自己不是太女轩辕梦,或许,她会不顾一切地去爱他,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可……她偏偏是夺人幸福的刽子手,是那个心狠冷绝的轩辕梦,即便他愿与她白首偕老,她也是做不到的。

  闭上眼,深吸口气,她欲起身离地。

  “殿下。”云锦忽然出声,她起身的动作,就这么僵硬顿住。

  “白日里你说过的话,应该没有忘记吧?”

  她说过的话?什么话?她说过的话太多了,难道每一句都要记住?

  “您允诺我,会给我一个难忘的洞房花烛夜,您没忘吧?”

  轩辕梦脑袋一晕,“咚”的跌坐回地上。

  屁股好疼!

  揉着被摔痛的屁股,她忽然想到一句话: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躺下。

  不如现在干脆……躺下?

  不行,就算ooxx,身为女人,那也得她在上面,她又不是弱受,体力活什么的,得让她这个大女子来干。

  只是……真的要洞房花烛嘛?

  好乱,脑子好乱,尤其在这种充满了暧昧与色情的场景下,脑子就更乱了。

  脑袋正抽着筋,就听云锦说了句雷死人不偿命的话:“云锦请殿下即刻履行承诺。”

  噗!

  要不是她心理强大,这会儿只怕要吐血而亡了。

  “云锦,你为了二姐守身如玉多年,怪不容易的,还是不要了。”这话说得没底气啊,怎么听怎么像是某种暗示。

  “云锦从来不为谁守身如玉,就是殿下,也不能逼我。”

  一句话把轩辕梦噎得没了话说,瞪着黑暗中那抹霜白,头疼得要命。

  安静的氛围中,轩辕梦绞尽脑汁,苦思对策,总不能真这么不明不白的就乱了那啥吧?

  忽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钻入耳中,她原就听觉灵敏,加上夜深人静,这诡异的声音被逐渐放大再放大,终于,她听出了些不对劲来。

  “喂,你别……”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眼珠下差点掉下来,不带这么劲爆的,她不想犯脑淤血半身不遂啊啊啊!

  雪白的身躯,在流霜般的月色下,像一只从月中走出的妖精,带着令人疯狂的绝世媚惑。修长的四肢随意伸展,胸前的殷红如风中娇花,锦缎般的青丝垂落,将劲瘦的身躯包裹,若隐若现间,更添一份神秘的魔魅。

  咕噜咕噜,吞咽口水的声音。

  明知该立即移开视线,但目光却像是被一股强大引力所吸附般,牢牢定格在那美好得不似凡物的男性躯体上。

  香蕉梨个巴拉!这家伙什么时候把衣服脱掉的?绝对是故意的,绝对!他成心让她血压飙高,气血上头,心跳如鼓,激动欲死!

  不行不行了,脑袋真的有些晕了。赶紧移开视线,可目光还没转开,那雪白莹润的身躯,就从月色中走出,来到她的面前。

  哦买噶的!

  看到了看到了!这下是真的看到了!至于看到什么,唉,不说也罢!

  僵硬地扭过脖子,滚烫的热血直往脑门上冲,脸烧得估计都能煎鸡蛋了。

  “还是那句话,云锦的贞洁,只属于殿下一人。”他蹲下身,双臂环住轩辕梦的脖颈,平淡至极却透着难言魅惑的嗓音,逼得她几乎失控:“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云锦的心,也是血肉筑成。”

  感受着他丝绸般滑润的肌肤与自己相互厮磨,她终于移回视线,目光精准地落入他漆黑幽远的眸中:“云锦,我当初对你说过的话,你应该也没忘吧?”

  一般人肯定会来一句,“您说的哪句话?”

  可云锦不,他似乎与她有着惊人的感应,她的每一个想法,他都了如指掌,包括她此刻这句没头没尾的问话:“是的,云锦没忘,只要云锦活着一天,就绝不会背叛殿下。”

  他说得斩钉截铁,她从他的眼中,看不出任何一丝属于欺骗的痕迹。

  眼睛是心灵的窗口,无论一个人多会伪装,他的眼睛,却怎么也骗不了人。

  轻抚上他纤薄的唇,带着无限暧昧轻柔摩挲,“云锦,过了今晚,你就是本殿名副其实的男人了,如果后悔,还来得及。”

  他薄薄的唇微勾,开口间,不经意将她的手指含入唇瓣,轩辕梦顿时浑身一个激灵。

  “此生不悔。”

  简介而清淡的四个字,却似一股强大的暖流,直冲轩辕梦的心间。

  再无任何估顾忌,也无一丝芥蒂,她说过,这个男人,她要定了。

  今晚,不论发生什么事,都阻止不了她要他的决定。

  “我要你。”嘶哑的声音一出口,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恍然间,想起这样的对白这样的场面,一般出现在言情小说男女主床戏开始前的某某时刻,而那句“我要你”,通常出自男主之口,霸道,狂烈,充满了男性的掠夺气息,而女主,则满脸娇羞地依偎在男主怀中,做小鸟依人状。

  但此时此刻,她与云锦之间……呃,好像倒过来了。

  一丝红晕染上男子俊逸雅致的面容,娇艳的唇瓣似开在四月天里的粉嫩桃花,她忍不住心中的渴求,身子一翻,见他摁倒在地,同时俯下身,狠狠噙住了那散发淡淡茶花香的唇瓣。

  柔美的甜蜜在辗转吮吸间溢出,修长的四肢打开,做邀君品尝的之姿,没想到平日里那样温润如水的人,在床笫间竟会如此激情似火。

  他的手,探上她的柔软,她的身子,与他紧紧贴合,那样的缠绵悱恻,那般的亲密无间。

  “云锦……”在与他合二为一时,她禁不住叹出一声深情呼唤,柔情缱绻,如梦芳华。

  凌乱的喘息,暧昧的低吟,在这个风雪大作的夜晚,交织出华丽的绝美乐章。

  而在屋外,一片白芒的冰天雪地,静静立着一抹紫色的人影,从远处看去,不知情的人会以为那是一尊集天地灵气雕刻而成的绝美雕塑。

  紫色的瞳眸,像是世上最名贵的水晶,原本该有着同样绝世的光彩,却在看着面前一道紧闭门扉时,熄灭了所有的华彩,变得如死灰般沉寂黯淡。

  风雪依旧,室内旖旎缠绵,桃花梦幻。

  屋外,那抹紫影,渐渐地,竟与天地间的雪白融为一体,漆黑的发上,落满了白色的雪珠,甚至连蝶翼般的长睫,也沾染了雪霜。

  一动不动,仿佛失了灵魂。

  “云锦,有恨过我吗?”轻抚他熨烫的肌肤,她在他耳边轻声呢喃。

  他喘息不匀,却回答地坚定:“没有。”

  “为什么不恨?”

  “因为恨不起来。”他不受控制的呻吟终于溢出口,那样的撩人,却又纯净。

  她攀住他的肩头,让两人的结合越加紧密:“那有爱过我吗?”

  感觉身下的躯体瞬间紧绷,她突然有些害怕,怕他说不爱,怕他的答案,让自己的心再一次从天堂坠入地狱。

  “爱,云锦想与殿下白头相守,永不分离。”

  “云锦,这些话,可是出自真心?”吻住他早已被自己凌虐得红肿的唇,她在享受巅峰的极致时,忍不住问出一直潜藏心底的疑问与纠结:“以前怎样我不管,我只问你现在,以真心换真心,我不会再束缚你,也不会再禁锢你,即便这样,你也想与我一生一世在一起吗?”

  那双美丽如星辰的眼,染了点桃花般潮红,“是,一生一世,在一起。”

  她有些怔愣,心中的暖流与体内带来的情潮相融相合,不禁轻吟出声。

  “我的云锦……”是的,她的云锦,他终于是她的了,完完整整,属于她了。

  ……

  她的云锦?

  她的……云锦……

  呵……那自己是什么?是她不要的垃圾,是她抛弃的过往,是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

  门外,一动不动的人影终于有了反应,那轻颤的肩膀,紧握的双拳,由紫转红的双眸,都昭示着,这并不是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没错,是人。

  只要是人,心就会痛,犹如凌迟般的残忍,疼得撕心裂肺却又喊不出来。

  走吧,现在就走,永远忘了这里,忘了曾经,忘了那个女人。自己不欠她什么,见死不救又如何?想杀她的人还少吗?就是此刻被她抱在怀里,温柔亲吻,生怕一碰就碎的云锦,也同样恨过她,怨过她,连那一次的暗杀计划,也是他出谋献策,可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当他决心要抛却所有的自尊与骄傲,与她共赴地狱时,她却对他说:我不要你了。

  她不要他。

  不愿要他,不屑要他,不肯要他!

  她要的,唯有一个云锦,那个无论何时都轻渺淡然的男子,那个温润如水愿陪她白首偕老的男子,那个足智多谋能帮她度过一次次难关的男子!

  萧倚楼,你拿什么和他比!

  你比不过!永远……都比不过。

  鹅毛般的大雪,下了整整一夜,当天边第一缕日光破晓而出,洒落在这银装素裹的世界时,轩辕梦才从睡梦中悠悠转醒。

  身边,是同样刚睁开双目的云锦。

  这个淡雅的男子,在早晨睁眼的一刹那,竟萌得像个孩子。黑色的瞳仁略显呆滞,盯着她一动不动,浓密的睫毛一颤一颤,煞是可爱。

  她身子微倾,吻上他那双剔透琉璃的眼,“云锦,早安。”

  短暂的迷茫后,优雅与清润,再次回归那双迷茫的眼。

  他捋了捋耳侧散落的长发,支起身子。锦被顺着他细窄的腰身滑下,轩辕梦半支着脑袋,从她的角度看去,正巧看到云锦裸露在外的半个臀部。

  一大清早就来这刺激的一幕,真是要命了。

  不过,现成的美景不看白不看,反正已经是她的人了,多看几眼也没什么吧。

  嘿嘿,终于可以正大光明,而不是偷偷摸摸地看他了,但是光看实在有些不够解馋,如果能近距离亲密接触,那就好了。心中这般想着,身体已早于思想展开了行动。

  “云锦,时辰还早,不如再睡会儿?”她向他扑去,一手揽住他的腰,一手往他翘挺的臀摸去。

  云锦回过头,顺滑的青丝随着他扭头的动作,系数落在轩辕梦同样赤裸的肩头,“殿下,您还要上朝,莫要贪欲。”

  呃……她只是劝他再多睡会儿,怎么就成贪欲了?

  有些悻悻地收手,放云锦下了榻:“好嘛好嘛,都听你的。”

  云锦摇摇头,似有无奈,亦有宠溺。

  趁他穿衣时,再好好看看,虽说他已经成了自己的男人,但以他的性子,如若不愿,自己想再次拥抱这具美好的身子,怕是有些难。

  忽然想起什么,轩辕梦猛地从榻上跳下,将他一把扯到自己面前:“云锦,让我看看。”

  云锦虽遇事冷静,但被她突然扯回到榻上,也忍不住变了脸色:“殿下,不可再……”

  轩辕梦不理他,径自扯开他已经穿好的亵衣,目光紧盯他白玉般的胸膛。

  “哇,好神奇……”手指抚上心口的位置,她记得很清楚,这里,曾点缀着一颗如血般殷红的守宫砂,而现在,那抹红色已经彻底消失,玉色的胸膛,白净一片。

  原来是要看他的守宫砂,云锦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感到一阵微微的失落。

  一切就这样尘埃落定了,希望今后的路不会太难走,如果一定要以付出生命为代价,那么他也……

  “云锦。”耳边传来的呼唤,打断了他的思绪。

  女子浅笑嫣然的脸近在咫尺,美得令人屏息。

  “不要离开我,不要欺骗我,更不要背叛我。”她环住他的腰,将自己的脸贴在他的胸腹上,霸道的言语中,透着不易察觉的惶然:“爱一个人,是需要很大勇气的,一旦被伤害,这份勇气,也会被消磨殆尽。我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坚强,不希望经受这样的考验,所以,请不要负我。”

  这样的话,她是第几遍说了?骄傲如她,竟也会有害怕的事情。

  心底的某一处突然柔软,他伸出手,反手将她紧紧拥住:“不会的,我这辈子唯一的愿望,就是与你相扶相守,以沫相濡。”

  以沫相濡?只要不是相忘江湖就好,其他的,无所谓。

  她缓缓牵动唇角,绽出一抹满足的笑意。

  下了一整夜的雪,空气格外清新。

  轩辕梦推开门,伸了个懒腰,不论身心,都格外畅快。

  有武功就是好,怎么折腾都不累,她也记不清到底与云锦缠绵了几回,反正最后他累得精疲力竭,酣然入梦,她却精神奕奕,恨不能出去跑几圈,再狼嚎几声。

  唤来竹星和竹染,为自己更衣束发,刚欲转身进房,却见门廊下有一双脚印。

  雪下得很厚,脚踩上去根本不见底,可那双脚印却能清晰看到地上的石砖,应该不是后踩上去的,倒像是有人在这里站了整整一宿,直到天亮雪停后才离开。

  不是吧?这……难道有人偷听?

  想到自己正爽歪歪时,外面站了个人在偷听,轩辕梦就有种想晕倒的感觉。

  是谁?偷听她的活春宫,不想活了!

  围着那脚印看了许久,除了知道对方会武功外,其他的什么都猜不到。也怪自己昨天太放纵太忘情,以为在自己的府邸就可以万事大吉,从而放松警惕,万一是要杀她的刺客,那现在,她岂不是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

  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脑海中满是一双于暗夜中偷窥自己的眼睛。

  不行,下回一定要请几个保镖,将自己的住处团团围住,势必做到一个苍蝇都飞不进来!

  穿戴整齐后,轩辕梦让竹星送云锦回他自己的院落,顺便告诉夜鸦,让夜鸦设计一个假装巧遇的桥段,和竹星套套近乎。

  正在脑中幻想,当夜鸦那张恐怖的面容做出温柔似水的样子会是何等违和时,米管家那肥胖的身躯,再次以超自然定律的速度飞奔到她面前。

  肥肉继续抖,汗水继续流,轩辕梦看着都为她捉急。

  “米管家,你也一把年纪了,以后做事能不能稳重些?”真不明白,米管家每天这么跑啊跑,肥肉甩啊甩,汗水流啊流的,怎么还能这么胖。

  米管家唯唯诺诺应了,又从袖口掏出一块抹布似的绢帕,擦擦汗水:“殿下,月影山庄的人回信说,二公子已和山庄断绝关系,不再是山庄的人了,所以,她们拒绝接回二公子。”

  “什么?这帮人讲不讲道理!邵煜霆不是月影山庄的少庄主吗?她们连少庄主也不要了?”轩辕梦对此感到无法理解。

  米管家躬着身,将对方的话一一传达:“她们说,自二公子离开山庄嫁给殿下后,他就不再是月影山庄的人了,如今,老庄主过世,新庄主继任,二公子若想回山庄,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嫁给新任庄主,以庄主之夫的身份,入住山庄。”

  乍一听,貌似离谱,仔细一想,又觉得合情合理,轩辕梦将蹙起的眉舒展,问:“邵煜霆怎么说?”

  “这……”米管家又开始擦汗。

  “这这这什么!没问过就直说,本殿又不会吃了你。”一猜就知道,米管家根本没去找邵煜霆问话,也是,那么一头大狮子守门,谁敢进。

  “多谢殿下体恤。”米管家简直要感恩戴德了,最近轩辕梦的脾气好了不少,否则,自己今天定要吃不了兜着走。

  轩辕梦没好气地瞥她一眼,再问:“月影山庄那边对这事怎么看?既然是她们提出来的,应该对这门亲事很满意吧。”

  米管家这次回答得极快:“那是当然,她们连聘礼都备好了。”

  “靠之!敢情那新任庄主一直都在盯着本殿的夫婿!”虽说她不喜欢邵煜霆,但好歹也是自己的夫婿,被他人觊觎,难免心里不痛快。

  米管家没答话,这种事情,跟她压根没关系,倆女人争一个男人,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想了想,轩辕梦丢下一句:“行了,你给她们回个话,让她们赶紧来接人,至于邵煜霆那边,我去搞定。”说完后,便登上了前往皇宫的华丽马车。

  因为时间有些紧,所以轩辕梦让竹染把马车驾得快一些。眼看着就要到皇宫了,却不料马车一阵颠簸,轩辕梦抓紧了窗棂才没有跌倒,正想问竹染发生什么事时,外面传来一个尖利的叫骂声:“哪个不要命的,五殿下的车也敢撞!”

  五殿下?五皇女?好个嚣张的轩辕霞!

  轩辕梦揉了揉被撞疼的额头,脸一沉,掀开帘子走出马车:“是本殿这个不要命的,你待如何?”

  可怜的竹染,脸上被对方的恶奴抽了一鞭,水灵灵的小脸上多了一道血痕,看着就让人心疼。

  恶奴见她气焰嚣张,顿时大怒,扬起鞭子便往她这边抽来:“不长眼睛的东西,也不看看我家主……啊!”鞭子没打到轩辕梦,反倒抽到了自己身上,恶奴一声尖叫。

  轩辕梦拧紧了眉头,原想给这恶奴点教训,谁知五皇女竟亲自出面,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抬起的手,只能不甘不愿地放下。

  五皇女轩辕霞又给了那恶奴一鞭子,这才朝她看来,“原来是九皇妹,我当是谁呢,口气这么大的,这偌大的京师,也只有九妹一个。”

  哎呦,这话说的,倒牙!

  轩辕梦皮笑肉不笑地回敬道:“五皇姐知道就好,下回定要看好你的狗,别再乱咬人了,我家竹染细皮嫩肉的,可经不起咬。”

  闻言,轩辕霞脸色顿时一黑,不过碍于轩辕梦的身份,倒也不敢说太重的话,只能把矛头指向竹染:“哼,不懂事的奴才就要好好教训,撞了我的马车事小,撞伤了九妹那就事大了。”说着,转向一旁垂首静立的竹染,刚准备开骂,却在看到竹染容貌的刹那,双目大亮:“不如将这不懂规矩的奴才交给我,让五姐我帮你调教调教。”

  哼,这色女人心里在想什么她能不知道?见竹染长得漂亮就想抢过去占为己有,也不看看他的主子是谁!

  “多谢五皇姐美意,只是九妹喜欢亲自调教,就不劳烦你了。”佛袖一挥,转身坐回车厢,也不管五皇女此刻什么脸色,对竹染吩咐道:“竹染,驾车。”

  马车绝尘而去,许久后,烟尘散尽,露出了五皇女那张灰头土脸恨意浓浓的面庞。

  轩辕梦,六皇妹输了没关系,还有我五皇女轩辕霞!等着吧,总有一天,我要把你的身份你的男人全部抢过来,让你一无所有,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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