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谁欺负谁_男祸——太女请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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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谁欺负谁

  章节名:第149章谁欺负谁

  云锦的病,就像天空突然覆盖而下的大雪,寒气侵人,连给人喘息的时间都没有。

  那厚厚的冰层,将他裹在一片衰败之下,每当看着他,就像看着一块即将在烈日烘烤下消逝的冰雕,窗外的风景是那么的繁华荼蘼,碧玉青翠,而他的生命,却在一点点流逝,与这充满生机的景色格格不入,美丽的夏季过去后,他的生命,只怕也将走到尽头。

  可时至今日,这个人,这个曾深爱不悔的人,才算是真正属于她,那些一起看飞鸟,赏繁花的日子,也从奢侈变为了寻常。就算两年前二人彼此深爱之时,也从未像现在这般纯粹简单的依偎陪伴过。

  他说他很满足,就算下一刻就会死去,他也不会感到遗憾。

  除了身体虚弱脸色苍白以外,他根本不像是个将死之人,早上辰时便起身,于林间和山溪边散步,回来时,会顺道用收集的露水煮茶,轩辕梦生怕他在散步途中晕倒,只好陪着他一同早起,几天下来,倒是改掉了睡懒觉的习惯。

  他像是个忙不完的人,每天都有很多的事情做,不但煮茶,甚至学酿酒学弹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有活力的他,如果不是知道他身怀重病,命不久矣,或许她会很开心很开心吧。

  像个孩子一样,每天闲不下来地做这做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时日已经不多,所以,才会想将以前没做,却又想做的事情一一做了。

  如此平静面对死亡,不急不躁,不怨不艾,每当她远远看着他,心口都像被某种利器剜刮般疼痛——他还那样年轻,还有那么多的愿望没有实现,还有大把的幸福没有享受……

  她想让他快乐,所以即便每日都遭受锥心之痛,但在面对他时,却依旧表现出无比的镇静和开怀。

  在陪他看过日出和日落后,她想带他去更远的地方,或许是宛东,或许是昊天,他曾说过,若有机会,他希望在夏日的傍晚,赤着脚,在海滩边散步,享受海风的凉爽,感受大海的宽广与无限,将自己寄托于天地,做一只真正翱翔天际的云鹰。

  可当她决心陪他一起去看海时,他却骤然病倒了,别说是去看海,甚至连每天早晨的散步都再也做不到。

  他的生命,真的已经……走到尽头了吧。

  “云锦,你这是在做什么?”端着白苏熬好的药进屋,却发现他脸色苍白地坐在桌前,细瘦的手臂艰难地去拿案上的纸笔。

  他笑了笑,示意她帮他摊开面前的熟宣,“梦,我从来没有为你作过画吧?”

  她放下药碗,既责备又心疼道:“说这些做什么?好好养身子才是最重要的,先把药喝了。”

  他按下她端药的手,目光紧盯她道:“你其实心里明白,以我现下的状况,服再多药也是枉然。”

  端药的手腕微颤,她别过脸,默然不语。

  他抢过她手里的药,随手搁在一旁,“梦,我想为你作一幅画,算是我……留给你最后的礼物。”

  “云锦!”什么叫最后的礼物,明明还有希望,难道要就此放弃吗?

  他笑得勉强,枯瘦的身躯似乎流尽了最后一分力气,“梦,这是我最后的愿望,希望你可以满足我。”

  她紧紧攥着他的衣袖,指节发白,仿佛一松手,他就会如烟雾般消失不见。那种极度的恐惧,折磨得她几乎要发疯。

  “云锦,不要这样……”

  他淡渺的表情终于被她脸上的哀戚打破,眼中转过不舍,他以为自己可以平静面对死亡,但这一刻,他多么希望,老天能再多给他些时间。

  不满足,一点也不满足!

  说什么在幸福中死去,可人都是贪婪的,他多想时间过得慢一点,让这份幸福,再多停留一会儿。

  胸口猛地一痛,一股甜腥涌上,被他生生吞下,以袖掩去痕迹。

  提起笔,他指指对面,“去吧,我还能支撑。”

  手指怎么都松不开,她害怕,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过。

  他拍拍她的手,温暖和煦的笑,给了她一些勇气:“没关系,我就在这里,就在你眼前。”

  是啊,他就在她眼前,没关系的,只要他开心,让她做什么都好。

  点点头,缓缓地、慢慢地松开手,即便两人之间只隔三步之遥,却像要就此天涯永隔似的难受。

  挑了个最好的角度在椅子上坐下,心里酸涩的难受,不过脸上的笑,却是犹如三月春光般的灿烂,“云锦,难受的话就告诉我。”

  他冲她一笑,示意她放心。

  窗外时不时传来叽叽喳喳的鸟鸣声,日光虽然明媚,但室内还是燃着火盆。

  因为炎热,她的脸上腾起一抹艳丽的红晕,使得原本就娇媚的容颜越显明艳。

  他画得吃力,甚至连握笔的手都在颤抖,但他却画得一丝不苟,只从那一根根活跃在纸张上的线条来看,根本看不出这是一个重病之人所绘。

  “云锦,冷吗?”她本不想开口说话,但看着他逐渐惨白下去的面容时,还是忍不住出声。

  他不回答,只轻轻摇头,她几乎可以看到那墨黑双眸中光彩的寸寸流逝,就像天边骤然熄灭的星子。

  “云锦,还记得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吗?你说做我的男人,此生不悔。”不知为何,心里开始莫名发慌:“既然立下了这样的承诺,那你就要好好活下去,你听我的话吗?”

  他还是不回答,只专注于手中的画。

  “云锦,你是不是冷了?”她看了眼推开一半的窗户,想要起身将窗户合上。

  “梦。”正认真作画的他突然道:“我走之后,你忘了我吧。”

  身子僵住,时间仿佛胶着在一起,不再流动,“你……要去哪?”泪水无声落下,她觉得这个问题真傻,但她就是不肯承认,云锦说的走,是永远离她而去。

  他眼前开始阵阵发黑,却勉力挺住,笔尖细细将画像上的明媚女子勾勒出最后一笔,“我的愿望已经实现,没什么好后悔的,你也看开点,好不好?”

  “你在跟我开玩笑吧?”她望着他,脸上的红晕霎时褪去,唯剩苍白。

  “梦,人活在世,就一定要活得开心,只要活得有意义,不管生命长短,便算不负此生,所以,你千万……不要为我感到……难过……”

  “吧嗒!”

  紫竹笔落地,他身上的力气终于彻底被抽干,阵阵黑暗袭来,死亡的阴影笼罩而来,耳畔似是响起死亡前悲戚的梵歌。他抬起头,费力地望向她,可视野中的女子,却只有一个模糊轮廓。

  画卷之上,女子色如春晓,笑靥如花,那是他心底深处她最美的样子。

  虽然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可她的模样,却永远留藏在他的心底……

  “云锦!”

  血花绽放,染红了画中女子的衣衫,仿佛她惯穿的火红锦裙。

  “不,不,不要!云锦你不要走!”她抢身上前,将倒下的孱弱身躯接入怀中。

  不可以,不可以!云锦怎么可以死!

  她不会让他死的,什么不管生命长短,什么不负此生,他的人生还未真正开始,怎么可以就这样结束!

  抱起他,一路横冲直撞,径直朝白苏的房间掠去。

  她的表情有些骇人,身上的气势更是阴冷瘆人,众人见状,皆感诧异。

  萧倚楼等人跟着她一路来到白苏房前,还没等开口问话,就见她一脚踹开房门,急冲而入,“没有我的允许,你们谁也不许进来!”

  丢下一句,房门被“砰”的一声关上。

  萧倚楼和南宫灵沛你看我我看你,纷纷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愕与不解。

  “怎么回事?”盯着紧闭的门扉,萧倚楼长眉紧拧。

  南宫灵沛沉吟了一下,道:“是云锦。”

  “云锦怎么了?”萧倚楼想起轩辕梦脸上那绝望惨淡的表情,一丝不妙的预感袭上心头。

  南宫灵沛也是心头一紧:“云锦……只怕大限已至。”

  萧倚楼面色陡然一变,虽然这是早就料到的结果,但骤然听到,还是难免心神震骇。

  目光不禁望向面前的门扉,这时,门内突然传来白苏激动的声音:“你欠他的?那你欠我的呢?你把命给了他,还有什么是可以给我的!”

  紧接着,是轩辕梦低柔坚决的声音:“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为他做些什么,就算冒点险也值得。”

  一阵沉默,白苏平了平气,又道:“梦,不是我不愿告诉你,而是……我害怕,怕会再一次失去你。”

  “不会的。”

  “上次就因为我心软,给你服用了忘忧蛊,结果害得你差点心智癫狂,这次……没有这次了!”

  “苏苏,我不是求你,云锦他不能死!”

  “那你呢?”白苏的声音再次变得激动:“你死了就可以吗?”

  听到这里,萧倚楼再也忍不住,什么死啊生的,听着吓人。正准备推门,却被一角艳红衣袖挡住:“没听她说吗?没有她的允许,谁也不能进去。”

  萧倚楼大怒,“你这死人妖,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与你何干!”

  对于萧倚楼学轩辕梦唤他人妖,赝月并不动怒:“我只是想提醒你,千万别做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事来。”

  “你……”狠狠瞪他,胸中怒火腾腾,抬起的手,却怎么也推不下去。

  赝月撤回手,悠闲望天:“我就说嘛,一个与她相恋两年的人,还不如我这个相识两月的人懂她。”

  萧倚楼怒火中烧,自从赝月来了之后,他的头号情敌就从云锦变为了赝月。

  “诶?对了。”赝月掸掸衣袖,笑看萧倚楼:“你们这个军寨的住房条件实在太差,到处都是蚊子,可怜了我娇嫩的皮肤,我看萧公子的房间好像挺不错的,不知公子可愿割爱?”

  “滚!你这死人妖!”

  ……

  整整一天一夜,轩辕梦自进入白苏的房间后,就没有再出来过,不但她没有出现,包括白苏和云锦,也没有在诸人面前现身过。

  她在房内关了整整一天,几人在门外亦等了整整一天,焦虑、烦躁、担忧、紧张,各种情绪交杂。在萧倚楼实在忍不住想要硬闯时,紧闭的门扉终于被打开了。

  时值傍晚,火红的云霞泛着浓稠如血的色泽,照射在由白苏搀扶而出的轩辕梦脸上,竟染不红她冰白的脸色。

  众人吃惊不已地望着她,实在弄不明白,昨天进去时还精神奕奕的她,怎么今天出来,就像被扒了层皮似的,尤其那张脸,惨白如鬼,跟云锦差不了多少。

  萧倚楼正想追问,却被轩辕梦抬手制止。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她根本没有力气说。

  昨日,云锦濒死,心脉俱损,上天入地也找不到一个可以治愈他的法子,但好在老天长眼,她所修行的内功,正好可以用来吸收净化他体内的寒气,这才勉强救回云锦一条命。

  这个法子虽然简单,却十分危险,需在医术高明者的辅助下,将体内醇厚至阳之气,全部输入病者体内,强行打通闭塞经脉,运行一周天后,再尽数收回。收回内力时,对方体内的寒气也会被一并吸入。这个方法的本质很简单,就是将云锦体内寒气吸入她自己身体,加以净化,这股寒气对她来说,虽不会致命,但净化过程也是极为痛苦的,若是她的力量不够强大,不能全部净化,这气息将会一直残留在她体内。

  白苏原本不肯说,在她的百般的央求和坚决的承诺下,他才勉强道出。

  她现在浑身无力,比扒层皮还严重,这个方法除了疗伤过程比较危险以外,还有一个副作用——散功。

  在她将云锦体内寒气转移到自己身上后,会有一段时间不能使用内力,就跟不会武功的人一样。散功时间根据个人体质不同,会持续一到两个月。

  幸好,离武林大会举办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

  将头靠在白苏肩膀上,无力道:“扶我回房休息吧,现在好困,就想昏天黑地睡一觉。”这几日一直都没睡好,时时刻刻在为云锦的病担心,晚上也寸步不离地守着他,连打盹都不敢,这下好了,她终于可以放宽心,无忧无虑地睡上一觉了。

  白苏扶着她回到房间,她立刻一头栽倒在榻上,“我的床啊,我想死你了。”

  白苏知道她很累,但有件事情,他必须找她说清楚:“你为云锦化气疗伤的事还没告诉其他人,你先去告诉他们,说是你逼我的,然后再睡。”开玩笑,上次因为给她服用忘忧蛊,就被萧倚楼念叨了好几天,每次见他,因为理亏,都得夹着尾巴做人,这回发生这么大的事,他不把自己念死才怪。

  轩辕梦咕哝着翻了个声,抱住被子,挥挥手:“这事就交给你了,你去跟他们解释,我困了,要睡了……”

  “喂,不行啊,你不出面,我只有被欺负的份。”白苏抓着她,用力摇晃。

  “呼呼……”

  “梦,你先别睡,把事情说清楚再睡。”

  “呼呼……”

  “就算不说,写几个字让我给他们带去也行啊,至少要证明,我是被逼迫的!”

  “呼呼……”

  “梦……你压根一点都不心疼我!”

  “呼呼……”

  望着沉入梦乡,睡得香甜的女子,白苏决定放弃了。

  算了,谁让他心软呢?谁让他善良呢?谁让他这么爱她呢?被欺负就被欺负吧,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她开心就好。

  唉,自己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大度了。

  事实上,当他做好了被萧倚楼欺负的准备时,却发现,被欺负的人,根本轮不到自己。

  某个把自己当主人的不速之客,正站在萧倚楼的房前,左顾右盼:“这间房不错,我就住这了。”

  一道紫影冲上前,“放你的屁!这是老子的房间,谁也别想鸠占鹊巢!”

  “你的房间?”赝月在门前踱着步子,然后转过脸,认真上下打量萧倚楼:“你的性格与这房子不符,我看你还是换一间吧。”

  “老子凭什么听你的。”萧倚楼越看眼前这张脸越来气,也不知自己不在的那段时间,这家伙到底与梦发生过什么。不管发生什么,都是他无法容忍的!

  赝月还是一脸欠揍的慵懒表情:“我没说要让你听我的,我只是告诉你一声,这间房,我要了。”

  “你说要,老子就给你?”这人脸皮也忒厚了吧。

  赝月不理他,径自推开房门,比在自己家还随便,萧倚楼瞪圆了眼,这家伙岂止脸皮厚,根本就是不要脸。

  梦从哪找到的这么一个极品货?论无耻,绝对天下无敌!

  急忙跟在赝月身后进屋,一踏进房间,就见对方在他的古琴上东摸西摸。

  哎呦,那可是他的宝贝,梦专门买来送给他的,除了自己和梦以外,他谁都不会让碰。

  “你干什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去,企图抢回自己的宝贝古琴,可赝月的速度却更快,眨眼就闪到了房间的另一边,不出所料,手里提着的,正是他的宝贝古琴:“这琴不错,我也要了。”

  “你……”简直欺人太甚!

  赝月一脸欢喜望着他笑,丝毫也不觉的此举有何不妥:“常言道,好马配好鞍,这么好的琴,配你实在是浪费了。”

  萧倚楼已经气得说不话来了,只抖着手,指着对面笑得如一朵大菊花的赝月。

  抱着琴,赝月又晃悠到了对面的书架前。

  萧倚楼眼皮一跳,正要上前阻止,只见赝月优雅至极地伸出两根细白手指,从一堆书籍中,抽出一本薄薄的画册:“嗯?春、宫、秘、典?”故意把四个字拖得长长的,末了,还斜睨了眼满脸通红羞愤欲死的萧倚楼。

  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把抢过画册,却因赝月捏得紧,被一分为二。

  中间一页,在两人的争抢下,不幸脱离组织,飘飘悠悠落在地上。

  赝月垂目,瞪大眼睛,夸张地倒吸一口气:“哎呀,这姿势不错,就是难度太大,萧公子确定自己可以做得来吗?”

  萧倚楼狠狠磨牙,额头青筋怦怦直跳。再这么下去,他迟早要被这极品货气死!

  赝月无视他的怒火,弯下身,将那页春宫图折起,仔细揣进怀中,大言不惭道:“这种高难度动作,只有我才能做得来,萧公子千万别嫉妒,因为嫉妒也没用,与其羡慕别人,不如好好补补肾。”

  萧倚楼怒气膨胀,大吼一声,“老子的肾好着呢!”

  赝月蹙了蹙细致的眉心,掏掏耳朵,惋惜地看一眼萧倚楼:“萧公子不但肾不好,肝也有问题,建议你赶紧去看看大夫,诶,对了,你们这里不是有现成的大夫嘛,人家还是神医的后人,萧公子这点小小的毛病,应该不在话下。”

  “你的肾才有问题!”萧倚楼骂了一句,觉得不过瘾,再骂:“你不但肾有问题,心肝脾肺全有问题,这里……”他指指脑袋:“更有问题!”

  赝月悠悠一笑,不以为意道:“萧公子别害羞,有问题就要早治,讳疾忌医最要不得,是不是啊,小神医?”

  在门口看了半天热闹的白苏,终于回过神来,意识到赝月是在跟自己说话,刚想开口,萧倚楼就一个恶狠狠的眼刀丢过来:“你敢接话?”

  白苏嗫喏了一下唇,决定还是装哑巴吧,否则,梦为云锦渡气疗伤的事,一旦被萧倚楼知道,自己绝对会遭到他无敌穿耳魔音的折磨。

  见小白苏还算够义气,总算有跟自己站在一条线上的人,萧倚楼心情稍霁:“老子从来不跟残障人士计较,你想住这间房?没问题,大爷我宰相肚里能撑船,施舍给你了!”

  赝月听了他隐含讽刺的话,却丝毫不觉气恼,扬起手,欢快地道一声:“萧公子慢走,我就不送了。”

  可恶!太可恶了!

  太阳穴咚咚直跳,是可忍孰不可忍,他萧倚楼好歹是梦明媒正娶过的夫婿,比起赝月这只野鸭子不知强多少倍!野鸭子就是野鸭子,永远也别想变成天鹅!

  “噗!”反手朝赝月点去。

  “嗖!”赝月侧身闪避。

  “砰!”一拳头捣向某男。

  “哐!”凌空飞跃,桌子倒霉。

  “咔!”一脚踏上碎木,反手掴去。

  “啪!”以琴做盾,琴弦断了……

  萧倚楼呆住了,赝月望着断掉了琴弦,耸耸肩,推卸责任:“不是我弄断的。”

  “你你你你你……”萧大公子真的生气了,眸中氤氲一片深紫,浓烈如墨。

  白苏见状不妙,赶紧闪人,这种血腥战场不适合自己,还是他的那些花花草草比较可爱。

  走起——

  云锦的身子虽然依旧孱弱,但对各类补药已不再排斥,只要睡得好,吃得好,补得好,月余左右,应该就能恢复从前白白嫩嫩的样子啦。

  轩辕梦对此很有信心,决定牺牲一下自己的空暇时间,为云锦烹制一锅爱心十全大补汤。

  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好端端的厨房,会在一夜时间变成一堆废墟?

  “萧倚楼,赝月,你们给老娘停——手!”一声大吼,却发现远处打得如火如荼的俩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糟糕,忘了自己散功了,现在的她,就跟没有武功的人一样。

  唉,这不完美的人生啊……

  寒气的反噬,对她造成的伤害虽不大,但每天总会有那么一小会儿感到浑身乏力,体虚畏寒,大热天的,裹着个狐皮大氅,人见人侧目。

  熬制十全大补汤的计划泡汤,她索性搬了把摇椅,坐在梨树下乘凉。

  打吧闹吧,全都闲得慌,别以为她会去劝架,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她才不会去做呢。

  “梦姐姐。”一个甜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少女独特的软糯。

  她睁开眼,一张青春活泼的脸容出现在自己眼前。

  少女的年纪也就在十四、五岁上下,长着一张圆圆的娃娃脸,眉目精致,头发黑亮,笑起来有两个深深的酒窝。少女看似腼腆,可从那双灵动的黑眸来看,应属于性格大方活泼的一类,女孩的左眼角上,有一条长约半寸的疤痕,很浅,不仔细看是看不来的。

  轩辕梦打了个哈欠:“有事吗?”对这少女,她既不排斥,也不喜爱,总是就是不咸不淡的感觉。

  少女走到她面前,递上一个暖手袋,“戚姐姐说你怕冷,特意让我给你送这个来。”

  接过暖手袋,捂在掌心,心里不由得也变得暖暖的。

  戚如花这女人真不错,有了男人也不忘朋友,她要是男的,一定嫁给她!

  闭上眼假寐,微风徐徐,带来山坡上花朵的清香,也将少女身上独特的香气送入鼻端,她睁开眼,看了眼身边的少女,“有话要对我说?”

  少女嘻嘻一笑,“梦姐姐能不能让我留在你身边伺候你?我特别崇拜你,在我心里,你是这世上最完美,最高贵的女人!”

  轩辕梦“扑哧”笑出声来,“我听不惯这种奉承,你还是别说了。”

  少女认真道:“我说的都是真的,龙华虽女子为尊,但真正能站在最高处,让所有人甘心俯首的,只有梦姐姐你。就算在昊天,那些自以为英雄盖世的男人,也比不过梦姐姐,巾帼不让须眉,就该是姐姐这个样子。”

  虽然不喜欢听奉承,但少女这番话还是说得她心花怒放,“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那珠。”

  “多大了?”

  “再过两日,正好及笄。”那珠盈盈一笑,颊边酒窝更深。少女的样貌并不算拔尖,但那张娃娃脸,却十分可爱。

  轩辕梦打量了一阵,得出结论——这是个萝莉妹子。

  不由得想起南宫来,每个人都会生老病死,这是谁也逃不掉的自然法则,就算能延年益寿,那也是把这个过程推迟了而已,并不能使其停止,万一百年之后,自己和其他人都老得满脸褶子,唯有南宫,还是一成不变的娃娃脸,那该如何是好?

  嗯,这是个问题,非常严重的问题,不得不重视的问题。

  “梦,怎么坐在风口上,当心着凉。”白色的身影,朝这边缓缓接近。

  日头的光晕下,那颀长优雅的人,穿花拂柳而来,眼角带着清润如静海般的笑,不张扬,不夸张,不突兀,柔和得像是能沁入人心底的甘泉,让人发自内心的欢喜。

  那珠转头,也被这不似人间只若仙境的一幕所震惊,呆呆看了一阵,才起身,对着轩辕梦粲然一笑:“姐姐,你们聊,我先去做事了。”

  说完,转身便跑。

  望着那珠匆匆而去的身影,轩辕梦眉头几不可察的跳了跳。

  “怎么了?”他走上前,轻抚她微皱的眉心。

  她握住他的手,闭上眼,以脸颊轻轻摩挲:“没什么,就是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老了。”

  他不禁莞尔,似无奈般摇了摇头:“这话说的忒没道理,你怎么就老了呢?”他抚一抚她滑腻莹润的脸,眼底闪过一抹欣然,和一抹忧伤。

  仿佛可以感应到他心里的伤痛,她抬头,依旧拽着他的手:“云锦,为什么要难过?”

  他垂目看向他,手指一下下,在她脸上摩挲:“那时候,几乎每晚都会发噩梦,梦中的你,浑身都是血,脸上是一道道的狰狞伤痕,却只有眼睛,依然明亮清晰,你看着我,不停地问我,为什么要背叛你。我想解释,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你离我而去……”说到这,停留在她脸上的手蓦地一颤。

  “云锦,既然是我错怪了你,为什么后来不向我解释清楚?”默了一阵,她忽然问。

  “有些事情,不是解释就能解释得清的。”

  她突然想起他说过的话,这世上,不是每件事,都有答案。

  是啊,那样深的误会,若能解释得清,他们还需忍受这痛彻心骨的离合聚散吗?他解释了,自己未必会听,说得多了,真话也会变为谎言。

  理智如他,狡猾如他,聪颖如他,深情如他,这样的傻事,他必然不会去做的。

  “云锦,现在想想,依然觉得后怕。”怕他就那样离开自己,从此天人永隔。

  收起脸上的哀恸,他的笑,再次恢复温雅:“是啊,我也觉得怕,当真以为自己要在幸福中死……”

  “不许胡说!”她抱住他的腰,大声打断:“你会长命百岁,我们都会长命百岁!”

  被她孩子气的举动逗笑,他连连点头:“是,我们都会长命百岁。”

  听他这么说,心里才觉得好受些。以前总觉得倚楼和白苏草木皆兵,患得患失,但凡她说句不好的,他们就会很生气,现在才明白,就因为太过在乎,所以听到那些不好的字眼,才会下意识感到心慌害怕。

  拽拽他的袖口,他不解:“怎么了?”

  “你下来一点。”

  他笑着俯下身,轩辕梦却不满意,“再下来一点。”

  他不解,却还是照做,轩辕梦见高度差不多了,忽地仰起脸,将自己的耳朵贴在他心口上。

  胸腔中,心跳沉稳有力,如擂鼓一般:“真好,你还在我身边。”

  “真是深情款款,催人泪下,看得我都要掉眼泪了——要手帕吗?”一个声音,从头顶传来,红色的衣摆,在她眼前荡来荡去。

  靠!拆她房子气她男人用她银子吃她粮食的某货,你给我适可而止!

  今天为什么更的这么晚?我的一半稿子丢了啊啊啊!知道稿丢稿子是什么概念吗?有多苦逼吗?乃们还不赶紧来安慰一下我~%>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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