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男人间的战争_男祸——太女请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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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男人间的战争

  萧倚楼被她压在身下,白苏获得暂时性解放,终于可以翻身农奴把歌唱:“梦,你真的要留下祁墨怀?”一边说,一边将身子靠近她。

  轩辕梦还未从之前的震撼中完全回神,听他这么一问,下意识便回道:“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他那么卑鄙。”

  白苏眼神一凛:“那我帮你把他赶走好不好?”

  嗯?帮她把他赶走?

  轩辕梦被他话语中的深沉之意激得彻底清醒:“不用了,反正他也待不了几天。”他现在是皇帝了,总不能丢下自己的国家不管吧。

  “可我一天都不想看到他。”白苏眼神略沉,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强烈地表现出内心的不快。

  看吧,果然是祁墨怀做人太失败。

  唉,终于找到比自己做人还失败的倒霉蛋了。

  这时一个虚弱的声音从身下传来:“你再不起来,老子的腰就要断了。”

  轩辕梦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下还压着一个倒霉蛋,挪开身子:“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倒霉的萧大公子一边揉着自己的腰,一别斜睨她。

  “你们两个。”双臂环抱,目光在白苏和萧倚楼面上扫过。

  两人经过一番扭打,身上的衣衫都有些凌乱,尤其是萧某人,从她身下挣扎起身后,衣襟就滑到胸口去了,淡淡的粉色在昏暗的烛光下,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这是要闹哪样啊!

  “你问他。”萧倚楼伸手朝白苏一指,另一侧的衣襟也滑落下来。

  白苏瞪他:“关我什么事。”一边说,一边继续往轩辕梦身边挤。

  萧倚楼总算瞧出名堂来了,白苏这家伙看起来一副懵懂的天真样,花花肠子还不少呢。他也往轩辕梦身边挤,还故意扯了一下本来就松垮的衣裳:“凡事总要有个先来后到,是我先来的,他非要跟我抢。”

  “什么先来后到?”

  “我先来你房间的啊。”

  轩辕梦还没来得及表示自己的观点,白苏就抢着道:“谁规定你来了我就不能来。”

  “来是能来,但也要等我离开你再来。”

  “没这种说法,梦又不是你一个人的。”白苏现在可不是从前的小白兔了,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

  萧倚楼也有些懵,看来要把他撵出去,还真是不容易:“我也没说梦是我一个人的,这外边不就来了一个跟我们抢人的混蛋吗?”

  抢人的混蛋?说的可是祁墨怀?

  轩辕梦第一次觉着,男人是如此可怕的一种生物。

  “我都说了,他只是暂住几天,过些日子就会离开。”如果可以,她真想把祁墨怀暴打一顿。

  “是吗?”萧倚楼懒懒的,将整个身子的重量都靠向她:“可人家没说到底要住几天,我瞧着,他似乎有在这里长住的打算啊。”

  白苏一听祁墨怀要在这里长住,立刻与萧倚楼站在了统一战线,“他敢赖在这,我就毒死他。”

  轩辕梦悚然一抖,忙搂住白苏,柔声道:“苏苏不是答应过我,不会再乱杀无辜之人吗?”

  白苏道:“他不是无辜之人。”

  “对,他不是无辜之人。”萧某人连声附和。

  轩辕梦头更疼了,早就说齐人之福也不是那么好享受的,果然应验啊。

  她拍了拍白苏的背,再用手肘捣了捣几乎挂在自己身上的某人:“已经很晚了,你们快回去睡觉吧。”

  白苏立马伸出手臂,抱住她的腰:“我要在这里睡。”

  萧倚楼不甘示弱,又将衣襟扯开一些:“我们好久没一起睡过了吧?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

  答应他的事?不会是指为他生孩子的事吧?

  紫眸中幽幽的光泽,以及看似抚摸在她腰间,实则掐着她腰上嫩肉的手,都在表达着对她深深的控诉。

  果然,他无时无刻不在惦念着那档子事。

  他要孩子,她可以给他,但问题是,现在这个样子……

  难道要玩3p不成?算了吧,太刺激,她怕自己脆弱的小心脏承受不了。

  “这个……我今天真的好累,你们就当可怜可怜我,回去睡好不好?”就兴他们使苦肉计苦,她就不能用?

  白苏是个容易心软的孩子,他略带担忧地看着她:“我……我什么都不做,就陪着你睡。”

  萧倚楼斜睨她一眼,嘴角一歪:“我也什么都不做,只陪你睡觉。”

  这俩是故意整她的吧,俩美男在怀,她能睡得着才鬼了,尤其是萧某某,衣襟扯得那么大,整片胸膛全部裸露出来,还有淡淡的清香在鼻端缭绕,他敢说自己不是故意的?

  白苏虽然没露点,但呈八爪鱼姿态黏在自己身上,薄薄的布料根本没法隔绝肌肤之间相触的敏感,她可是个正常的女人啊,不是柳下惠!

  鼻子热热的,好像有某种液体即将喷薄而出,她连忙推开腻在自己身上的俩人,冲下床,直接拎起茶壶,大灌几口冷水。

  连续几次深呼吸,将体内的燥热逼回去,这才转身,还没等开口,就再次被眼前的场景惊呆。

  俩人速度倒快,只她冲下床喝了几口茶,做了几次深呼吸的时间,他们就自发自动地脱了衣裳,钻进被窝了。

  轩辕梦可怜兮兮站在床前:“你们把我的位置占了,我睡哪?”

  白苏朝外挪了挪:“你睡里面。”

  睡在最外侧的萧倚楼不乐意了:“不行,你睡最外边。”身子一拱一拱,将白苏挤到了墙根上。

  白苏力气小,挤不过他,一气之下,从榻上跳起,跨过他,躺在了最外边:“梦,你睡我边上。”他伸手拍了拍床榻外侧空出来的位置。

  萧倚楼见状,双手在他身上一拖,轻轻松松就给重新扔回到了内侧:“时辰不早了,赶紧睡吧。”他也伸手拍了怕外侧的空位。

  轩辕梦目瞪口呆地看着二人,他们简直是在要她的命!这么热的天,两男一女挤在一起,身体难免会产生不和谐的反应,万一她兽性大发,可就真的要一发不可收拾了。

  两人还在那对峙不下,谁也不肯让谁,轩辕梦忽然意识到,若是任他们继续争执下去,那自己今晚就别想睡觉了。

  她是真的累,非常累,自从那日在轩辕慈面前高调现身后,她的神经就一直处于紧绷状态。当日她秉着不争馒头争口气的原则,给了轩辕慈一个下马威,虽然气场强,派头也很拉风,但因此造成的后续麻烦却实在不少,轩辕慈是个比她还眦睚必报的人,自己给了她这么大一个难堪,她肯定要想法设法报复回来,至于会用什么办法……这便是她头疼之处。

  “你睡里面,没得商量。”萧大公子霸道的声音忽地钻入耳中。

  “我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让你动弹不了,你要不要试试?”这是某白气急败坏兼冷酷的声音。

  轩辕梦觉得自己再不出面,怕是要发生血光之灾了,只好鞋子一蹬,跃上床榻,一手按住一个,将两人分向两边:“我睡中间,谁也不能有异议!”

  她一出面,两人终于老实了。

  不过,老实只是暂时的,瞌睡刚袭来,左边的白苏就挤到她身边,与她紧挨,细瘦的手臂紧紧圈住她的腰。还没等她抬手,右边的萧倚楼就抬起一只有力的大腿,压在她腿上,压也算了,还故意上下厮磨,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这是她睡得最痛苦的一个晚上了,关键在于她不是柳下惠,却做着柳下惠才做的事情。

  整整一个晚上,鼻中嗅着独属男子的幽香,手下感受着男子紧实光滑的肌肤,灼热的呼吸喷洒在颈项……尼玛!谁愿意尝试这种痛苦谁来尝试,反正她是受够了!

  想到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某个国家的某个皇帝,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太阳刚从地平线露头,柔和的日光洒落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如此美好的一个早晨,轩辕梦却只能顶着昏沉的脑袋,无奈从榻上爬起。

  好嘛,折腾了她一个晚上,这俩家伙倒睡得香。

  站在榻前,憋了好久,最终决定还是不吵他们了。

  唉,女人啊,就是心软。

  揉着惺忪的睡眼朝外走,还没等绕过屏风,就闻到了一阵浓郁的食物香气。原本还不觉得饿,那香气一钻入鼻腔,胃就开始咕噜噜的抗议起来。

  奇怪,她的房间里怎么会有事物的香味呢?

  最近一段时间,她的胃口一直不好,再美味的食物都激不起她的食欲,可这股清醒的味道,却很快勾起了她肚子里的馋虫,循着本能,她半眯着眼,绕过屏风,朝传来香味的方向走去。

  “啊!”一转过屏风,所有的瞌睡立马被吓没了。

  依旧一身湖蓝长袍,面容清润温雅的男子端坐在桌旁,正微笑地看着她。在他面前,整齐摆放着许多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虽是以素菜制成,但对于刚从床上爬起胃部空空的她来说,清淡的食物更易勾起食欲。

  “你……你怎么进来的?”轩辕梦见鬼一样看着他。

  祁墨怀优雅依旧:“我是你的厨子,自然要负责你每日的三餐,快点去洗漱,凉了就不好吃了。”

  本想傲气的说一句不稀罕,可看着满桌红红绿绿的食物,口水那个哗哗直流。

  好吧,做人偶尔也要服软一回,孬种就孬种吧。

  快速去洗漱完毕,回到桌边。

  所有食物,一如记忆中的美好,清汤寡水却不失美味。夹起一只紫薯小丸子,发现他竟然还在上面雕了一朵桃花,这要有多深厚的厨艺啊!看着碗里的小丸子,都不忍心吞下去了。

  “尝尝这个。”他伸手从食盒中端出一碗凤凰炖奶,竟然还是热的。

  炖奶色泽金黄,吃起来香甜幼滑,轩辕梦整个人全都沉浸在食物的美味中,完全忽视了站在屏风边,一脸阴沉的萧大公子。

  “这个也不错,你尝尝。”又端出一杯草莓酱汁,艳丽的红色,配着雪白的槐花,一看就特别的有胃口。

  轩辕梦刚伸手去接,就被另一只手给截了过去,萧倚楼端着那杯酱汁,大马金刀地在桌边坐下,如同牛嚼牡丹般将草莓汁一饮而尽,“这是什么东西,又苦又酸,难喝死了。”这家伙得了便宜竟还卖起乖来,轩辕梦瞪着空空的杯子,欲哭无泪。

  “咦,这是什么,黑漆漆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喝掉了她的草莓酱汁,他竟伸手把她舍不得吃的紫薯小丸子通通倒进了嘴巴,轩辕梦那个肉痛诶。

  祁墨怀的脸色也很不好,但因天生的气度,除了嘴角的笑意淡了些外,看不出其他异常。

  萧大公子一边吃,一边撸起袖口,扯开衣襟,像是怕祁墨怀看不到一样,故意倾过身子,好让他看清楚,他除了外面一件薄衫外,里面什么都没穿。

  轩辕梦汗颜,瞧他这孩子心性,真够闹腾的。

  祁墨怀在看到他内里什么都没穿时,眼神果然暗了下来,飞快闪过一抹冷幽,“看来萧公子也很喜欢在下的手艺。”

  “好说好说。”哼,想用食物收买他女人的心,祁墨怀,你打错算盘了!

  “萧公子吃饱了吗?若是没吃饱,这里还有。”他将面前的一碗玉米粥推了过去。

  萧倚楼二话不说,端起来就喝了个干净。

  “难道萧公子不怕我在里面下毒吗?”玩笑的一句,让萧倚楼所有的动作如点穴般蓦地停下。

  他抽了抽嘴角,然后满不在乎道:“你以为你能在鬼谷药师的传人面前下毒?”他转首,冲里间喊道:“小白苏,有人挑衅你。”

  白苏不像他,故意把自己弄得衣衫不整,他出来时,已经穿戴一新。

  “毒死你也好。”他状若无意地扫了一眼空掉的瓷碗,突地面色一变。

  萧倚楼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下意识捂住胸口:“他该不会真的给我下毒了吧?”

  白苏古怪地看了眼祁墨怀,后者依然笑得温文尔雅,每一个姿态都能迷死人:“萧公子现在感觉如何?”

  不对,非常不对!

  萧倚楼捂在胸口上的手,渐渐移到了小腹上,接着,他脸色一白,猛地从凳子上站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出房门:“不好,他在粥里下了泻药!”

  轩辕梦已经完全傻掉了,这场面,岂能只用鸡飞狗跳来形容?简直乱成了一锅浆糊粥。

  “苏苏,你也还没吃吧?不如一起?”轩辕梦脸上肌肉僵硬,好不容易挤出一个笑,结果发现桌上一片杯盘狼藉,能吃的全被萧倚楼吞进了肚子,总不能让白苏舔盘子吧?

  她尴尬地笑笑,起身拉住白苏道:“我陪你出去用早膳吧。”

  白苏挣开她的手:“不用,我自己去。”

  “苏苏。”完了,又生气了。

  刚追到门口,白苏回过头来,对着某男的脑后勺丢了个大白眼:“我没有生气,我只是想去看看倚楼怎么样了。”

  对哦,萧倚楼刚才好像说,祁墨怀给他下了泻药?奇怪,他是什么时候下的药,她怎么没看见?

  某人似乎听到了她心中疑问,主动解释,“我早知道他会来捣乱,那碗放了泻药的玉米粥是专门为他准备的。”

  囧,她该说祁墨怀善察人心,还是说他卑鄙无耻?

  白苏又剜了他一眼,顺便也剜了轩辕梦一眼,这才推门而出。

  目送白苏离开后,轩辕梦转过身,早把受人早餐的恩惠忘到了脑后勺,严肃地坐在祁墨怀对面,“你是故意的吧?”

  一直维持在脸上的笑,直到此刻,才渐渐敛去:“梦,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之前我错过了那么多,不想再错过了。”

  “错过的就让它错过吧,何必总是念念不忘?”她几乎不敢看他的眼睛,那里面蕴藏的深情,她无力承受。

  “当得知你死讯的那一刻,我真的要疯了,要不是残存着最后一丝理智,只怕我会让整个天下为你陪葬。”两年前的痛,如今回忆起来,还是那么锥心。

  她忽然不知该说什么好,只低着头,望着自己交缠在一起的手指:“祁墨怀,我害死了你最亲的亲人,你不恨我吗?”

  “为什么要恨?”

  “我害死的可是你的父皇啊!”她还记得他曾说过,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可以得到父亲的肯定,以及求而不得的父爱。

  可她,却残忍地剥夺了他唯一的愿望。

  “我知道。”他淡淡回了一句。

  “既然知道,你就该把我当成你的仇人!”

  “我明白。”还是同样淡然的回答。

  她猛地起身,失控道:“你明白?你明白什么!如果你真的明白,为什么不对我出手!为什么赌上国家的存亡和自己的性命为我报仇!祁墨怀,你醒醒吧,你对我的感情根本不是真的!”

  他猛然抬头,“我对你的感情,从来都无虚假!”他眼神诚挚,仿佛有浓浓烈火在烧灼。

  她并非真正的铁石心肠,她不肯接受他,只是不想让悲剧重演。

  轩辕梦和祁墨怀,总有一天要站在对立的两边,迟早她要向他挥出代表死亡的利刃,到时候,这种肝肠寸断的决裂,他们又该如何承受?

  他不该对自己有情,自己也不该对他心软,不需要南宫灵沛,她已经可以看到两人的未来。

  “梦,我们联手吧,我会帮你,不论你有什么心愿,我都会不惜一切代价为你实现。”沉默中,他突然开口。

  联手?她看向他,微微翕动了一下唇,终是别开眼,摇了摇头。

  “相信我,不论发生什么,不论任何阻碍,我都会帮你,哪怕舍弃我的性命……”

  “我不需要!”她最听不得的,就是舍弃性命。母皇如此,夜鸦如此,竹染如此……她不想再看到任何人为自己而死,哪怕只是提及,她也不允许。

  他怔了半响,忽然笑起来:“其实你是在乎我的,对吗?”

  “别自作多情,我只是不想欠你人情。”

  “梦,你在欺骗自己。”

  或许吧,对于自己的不成熟,她一向坦然接受,对于自己的怯弱,她同样不逃避。

  她拒绝祁墨怀,就是不想让自己走到为难、走到崩溃的那一步。

  “你是昊天的皇帝,国不可一日无君,你不该离开自己的国家这么久。”她平静地收拾着桌上的杯盘碗筷,“明天你就走吧,我会派人送你出城。”

  他伸手一只手,按住了她的手腕,“梦,是不是真的等我死了,你才肯接受我?”

  “祁墨怀,我不爱听这样的话,你不要再试探我。”

  “我不是试探你!”他猛地扯过她的手,却因她的抗拒而不得不松手。是了,她不是那种轻易就能妥协的女子,她活在自由中,也活在责任中,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和照顾,哪怕当初被无情地驱逐出皇宫,带着满身的伤痛逃离京都,她也从未向任何人求助过,而是自己一个人独自承受。

  她为什么就不明白,再强大的人,也需要一个肩膀来依靠,内心再坚强,也会有缺失的伤痕!

  依赖一个人,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希望保护一个人,也不是看轻对方,只纯粹因为喜欢,因为爱,愿意为对方付出一切,包括生命!

  她为什么就是不能明白!

  “梦,总有一天你会答应的,我愿意一直等,不论等多久。”

  祁墨怀固执的态度一时让她难以招架,人的心总是血肉筑成,她不想骗自己,说什么对他的情意毫无感觉,只是这微弱的感觉,还撼动不了她的决定。

  她与他根本不是同一类人,况且,她根本不需要任何帮助,任何照拂。她要做的,就是若有一天,两人在战场上相见,她手中的剑能做到毫不迟疑,这便足够了。

  端着杯盘走出去,房门无声合上,将男子深情悲怆的目光隔绝。

  她的心已经彻底被填满,再多住一个人都会显得拥挤。不接受他,或许,是觉得他这样好的人,自己根本就配不上吧……

  经过厨房时,她看到对面的草坪上,白苏半蹲在地,神情焦灼而认真,手底下不知在忙活什么。小丫头也蹲在他面前,睁着圆鼓鼓的眼睛,目不转睛地望着某个地方,一会儿捂眼睛,一会儿咧嘴吧,一会儿又皱眉头。

  咦?奇怪了,这一大一小在演双簧吗?

  将碗筷放下,她好奇地走过去,探头一看,原来白苏正在给一只受伤的小狗上药包扎。

  额上虽渗出晶莹的汗水,但眼底却一片温柔,许久没有见过这样的苏苏了,只因为一个小生命而露出的怜悯和爱护,却无端让她心头喜悦。

  或许,从前的苏苏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回来了。

  并不出声,而是和小丫头一样,蹲在他面前,静静看他为小狗包扎伤口。

  受伤的是只毛茸茸的小松狮,腿上有一条长长的血口,估计是不小心碰到捕兽的陷阱所致。这小家伙应该是从哪个大户人家跑出来的,山上荒郊野岭,到处都是野兽,它受了伤还能活下来真是幸运。

  白苏完全投入在了为小狗包扎的事情上,没注意到轩辕梦的到来,轩辕梦见他这么认真,不忍打搅他,刚站起身,就见一抹紫影从茅房的方向走来,一边走,一边捂着肚子,俊美的脸庞泛着不正常的青色,还有一抹恼怒的红晕。

  祁墨怀这次真是玩大了,泻药这玩意虽不会死人,但也能去掉人半条命。

  连忙赶过去,将他扶住:“没事吧?”

  萧倚楼有气无力道:“要不你试试?”

  “算了,这种福气还是留着你自己享吧。”帅哥拉肚子,不论听起来还是看起来都不怎么优雅,尤其是他在茅房蹲久了,身上的香味早被臭味盖过,轩辕梦鼻子一皱,向后退了一步:“我让苏苏给你开几服药,你也别硬撑着了,赶紧回房……”话未说完,就见他捂着肚子,呻吟一声,转身又朝茅房的方向奔去。

  轩辕梦望着火烧屁股狂奔而去的萧倚楼,张了张口,好半天才将未出口的后半句话咽回肚子。

  这家伙也该多长个心眼了,竟然被老实巴交的祁墨怀给捉弄了。也奇怪,这人吧,为什么前后的差别会这么大?还记得初见祁墨怀,他那朴素的袈裟,光溜溜的脑袋,温厚慈和的性情。

  果然,咬人的狗都是不叫的。

  “汪汪汪!”像是要与她这句话做个首尾呼应,远处传来了几声高亢的狗吠声。

  苏苏的医术果真了得,刚才还一副气息奄奄模样的松狮,这会儿已经能叫的这么响亮了。

  伴随着响亮的狗吠声,几名哨兵急匆匆赶来,脸上紧张的模样,让她顿感不妙。

  “孟姑娘!不好了!朝廷……朝廷的黑甲兵……攻、攻上来了!”无疑于晴天霹雳,轩辕梦当场就被炸懵了。

  轩辕慈的黑甲骑兵!战无不克的黑甲骑兵!夺走竹染性命的黑甲骑兵!

  脑袋似乎被一股火焰烧灼成滚烫的岩浆,血气上涌,怎么都压制不住。

  戚如花得到消息,也匆忙赶来:“怕什么?我们好歹也有一万多人,还怕区区几千人的黑甲兵!”

  不,没那么简单!黑甲骑兵的厉害之处,戚如花应该还从未领教过,他们全是以一挡百的死士,经过十年残酷的淬炼,是一把只要出鞘就必夺性命的利剑,并非自己这些没有经过几次正规训练的士兵所能抵挡的。

  轩辕慈她终于忍不住了吗?

  终于向自己打出了开战的第一枪!

  戚如花已经开始组织出战的队伍,在她的认知里,似乎以为只要人多就一定可以胜利。

  不能输,绝对不能输!她担负的,不仅仅是自己的生命,还有身后那些愿意相信她、跟随她的勇士们的性命!她曾发誓,要给所有人一个自由而美好的未来,她不能食言!

  “等一下!”拦住欲带兵出战的戚如花,轩辕梦语调坚决,目光沉静:“请把这场战斗交给我。”

  戚如花愣了一下,道:“战斗是我的职责,你没必要去冒险。”

  “不,我不是冒险,而是要击败他们!”

  戚如花面色严峻:“我虽不知黑甲兵的厉害,但只要我们团结一致,应该就没问题。”

  “相信我,这一仗,你必须交给我。”她伸手,握上戚如花手里的长枪,岿然不动。

  戚如花与她对视良久,终于妥协:“好,击败朝廷鹰犬的任务,我就交给你了。”

  她微微一笑,从她手里接过长枪,朗声道:“大家都听好了,现在我是你们的主帅,所有人都要听我号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行动,若有违令者,一律杀无赦!”

  “我们都听姑娘的!”

  “姑娘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

  “大不了同归于尽,我们什么都不怕!”

  很好,这些人虽然没有受过正规训练,但凭着这一腔热血,她就有信心击败黑甲骑兵!

  “戚如花,你先带没有自保能力的老弱病残去安全的地方,一会儿这里或许会有一场大战。”

  戚如花虽然赞同她的提议,但她实在不想躲在后方:“你放心,我已经命人在疏散人群,这一仗,我跟你一起!”

  看着她跃跃欲试摩拳擦掌的样子,轩辕梦实在不忍心打击她。

  看了眼身后,白苏早已不在原地,应该是跟着大部队躲起来了吧。

  只要没有负担,她就能心无旁骛地专心对付敌人。

  时间不多,她快速在地上画出了一个图案:“这是圆形之阵,最适用于野战防御,浑浑沌沌,形圆而不可败也。”她一边在地上划着,一边说:“我们首先要做的,是牵制住黑甲兵,对方实力强大,硬碰硬对我们来说绝对没好处,只有先守后攻,牵制住他们,削弱实力后,我们才能找到突破口。一旦寻到时机,便立刻换为锥形之阵,这种阵法好比一把剑,剑锋必须锐利,即前锋部队必须精锐灵活,剑刃要薄,即两翼部队必须擅长兵力机动,而剑身要厚实,即后续部队兵力要雄厚,冲击力要强。”她站起身,四下环顾一圈:“这座山峰,便是我们的天然屏障,只要利用好地形优势,加上我之前所说的排兵布阵,要战胜黑甲骑兵,并非难事!”

  “你……你都想好了,那我做什么啊!”戚如花好不容易等到一次自己出风头的机会,又被轩辕梦给抢走了!

  老天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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