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失忆的孔雀_男祸——太女请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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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失忆的孔雀

  章节名:第117章失忆的孔雀

  夜,恢复了宁静。

  一切似乎与几个时辰前并无不同,可前院与围墙之间的空地上,那一道深深的剑痕,却在轩辕慈的心中留下了同样深刻的一道印记。

  那双眼,幽冷沉寒,似一只暗夜中窥探的魅魔,令人想起,便不寒而栗。

  风,静静拂过,明黄的纱帘随风摇动,月色透过薄如蝉翼的纱帘,在地面上投射出一抹淡黄的光晕。

  轩辕慈心浮气躁,辗转难眠,只要一闭上眼,机会看到那双幽魅可怕的眸。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可又与那女子的狂傲恣意不同,那双眼包含了太多的冷魅和邪佞,一眼看去,是望不到边的深幽。

  为什么会突然想起她,她应该已经死了,就算没死,也只能苟延残喘,活得生不如死。

  不会的,绝对不会是她!

  轩辕梦永远也不会超越自己,不会!

  她是龙华的君王,天之骄子,高高在上,轩辕梦是什么东西!她如何能与自己相比!

  一个阶下之囚,也妄想与自己对抗?笑话,天大的笑话!

  不管那女子是谁,都一样要败在自己手里,就如曾经的轩辕梦一样。

  风势蓦地变大,将纱帘吹得哗啦啦作响,轩辕慈猛地弹起身,厉声喝道:“谁?是谁!”

  “二姐,是我呀。”幽幽的女声,自纱帘后传来。

  轩辕慈心头陡然一惊,下意识捏紧被角,探手去摸枕头下的匕首:“轩辕梦?你还敢来找朕,不怕朕将你碎尸万段吗?”

  “怕,当然怕了。”女子声音冷幽,就像是从地狱中传来的一般:“二姐你害得我好惨,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一道红色的身影飘进纱帘,遮挡住了轻柔明媚的月色,她凄惨地喊着,“我的手,我的脚,还有我的脸,每天都好疼好疼,二姐,你知道我有多疼吗?经络被生生挑开,脸上的肌肤被利刃寸寸割裂,血流不止,我真的好疼啊,二姐……”

  “你别过来!”匕首,匕首在哪?为什么不见了!轩辕慈惊出了一声冷汗。

  “嘻嘻……”红影却不听她的,一边向她飘来,一边发出怪笑:“二姐你怕我啊,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竟然也会怕我?”

  轩辕慈掌心全是汗,眼看那道红影越来越近,身子却突然动弹不得:“你……你想怎样?想杀我吗?”

  “杀你?”红影发出尖利的狂笑,一头黑发无风自舞:“你说对了,我就是来杀你的,你把我害得那么惨,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月光一时大盛,轩辕慈这才发现,对面的影子之所以是红色的,是因为她浑身上下全是血,连她的脸上,也全是猩红艳丽的血浆,皮肉翻卷,狰狞至极。

  她拼命想要往后退,可无奈身体却不听自己控制,反而朝红影接近。

  不,不可以,自己不能死,她好不容易才得到今日的一切,权利,地位,还有马上就能获得圆满的爱情……

  她不能死!

  “不,不!不要过来!来人啊,快来人,快来救驾!”她声嘶力竭地喊着,却无人能够听见,整个天地,似乎只剩下她一个人,和对面只浑身抹染血的厉鬼。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恐怖的脸容在眼前逐渐放大,森然的寒意爬上肌肤,轩辕慈突然感到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连声音都发不出半点。

  “啊啊啊啊——”当一双血淋淋的手探向脖颈时,惊恐的尖叫,划破了宁静的夜。

  猛地睁眼,入目的,是被月光晕染得半透明的床帏和明黄色的流苏。

  原来是梦……

  即便是梦,但可深入骨髓的恐惧,却真实无比。

  轩辕慈缓缓抬手,抹去额上细密的冷汗,长舒了口气。

  听到动静的内侍匆忙赶了进来,跪在门口:“皇上,发生什么事了?是否需要唤太医来?”

  轩辕慈猛地从床上坐起,抓起手边的一只青玉瓷瓶,狠狠朝内侍砸去,“滚,都给朕滚!朕不想看到你们,滚!”

  内侍被吓得不轻,忙从地上爬起,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夜,再次恢复宁逸。

  轩辕慈胸口急剧起伏,显然还未从刚才的惊恐中缓过神来。

  轩辕梦……轩辕梦!

  她就是自己的一个噩梦,不论是死了还是活着,永远都追随着她,直到生命消亡的那一刻。

  缓缓转动视线,落在明黄的纱帘上,清幽的月色,似乎也因心头的惊惧和战栗,而被镀上了一层浓稠的血色。

  她突地伸出手,惊慌失措地朝枕下探去,当掌心握上匕首的一刻吗,心才有了片刻的安定。可她却依旧感到不安全,瑟缩着身子,往宽大的床榻内挪去,用锦被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似乎这样,就可以将一切危险与恐惧隔绝在外。

  温暖的季节马上就要过去,大地将迎来火热的炎夏,比起外面的炎热,偌大的卧房,却显得冰冷如水。

  第一次感到孤单,感到寂寞,感到难以言喻的绝望。

  她是帝王,掌握天下所有人的生死,为什么还会有这种感觉?

  难道,真的是高处不胜寒?为了权利,为了地位,为了荣华富贵,为了尊严荣耀,她抛弃了一切,包括自己的心。

  总说云锦不像个活人,其实自己,才真正,不像个活人……

  没有喜悦,没有憧憬,没有快乐的……死人。

  ——

  与轩辕慈的第一次较量,轩辕梦认为是自己赢了,可搂着怀里呼吸渐渐微弱的男子,她这才知道,输的,还是自己。

  几乎不敢有半秒的停留,抱紧怀里的男子,轩辕梦飞快地往山上冲。

  一回到军寨,就直奔白苏的房间。

  因担心她,所以白苏一直没睡,听到敲门声,心头骤然狂喜,连忙开门迎了出去。

  “苏苏,苏苏,快救他!”从未有过的焦急,在门扉打开的刹那,就钻入耳中,轩辕梦拉着他的衣袖,满脸的惊慌。

  看了眼她怀中气息奄奄的萧倚楼,白苏蓦地一惊,“倚楼?”

  轩辕梦没时间跟他解释,一步跨进房内,将萧倚楼放在榻上:“苏苏,他应该是中毒了,你快看看,一定要救他,他不能死!”

  她一向是沉稳从容的,可此时,她的脸上却露出了与一贯气度不符的急躁与失控,他从未见她这么在乎过一个人,唇边挤出一抹涩然的笑,他按捺住心底的失落,安慰道:“你别急,只要他还有气,我就不会让他死。”

  听他这么一说,轩辕梦这才放下心来。

  “梦,你先去休息一会儿,这里交给我就好。”白苏见她脸色不好,于是劝道。

  轩辕梦摇头,目光死死盯着榻上的萧倚楼:“不,我就留在这里,你别管我了,我不会影响你的,我就在门口,好不好?”

  知道她性子倔,白苏也不再劝,妥协道:“好吧,你先去门口等着,别担心,我一定会治好他。”

  轩辕梦点点头,临出门前,又不放心地看了眼榻上脸色青白的萧倚楼。她相信白苏的医术,她不相信的,只是自己而已。

  生怕这一次短暂的离别,将成为永久。

  背靠在门扉上,剧烈的心跳始终无法平稳。身子软软的,没有一点力气,只要一想到房内那个男子会永远离开她,无边的荒凉与绝望,就会将她整个湮没。

  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将脸埋进膝弯,以这种在母体内的姿势,驱赶内心中的惶然和恐惧。

  不知过了多久,门扉吱呀一身打开,她甚至不敢回头,不敢出声,依旧保持着原先的动作,只有那紧绷的神经,汹涌而来的紧张,才能证明她此刻的心情。

  “进去看看他吧。”白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很轻很淡,没有情绪起伏。

  她缓缓抬起头,还是不敢出声。

  进屋看看他?这是什么意思?通常,医生对抢救无效死亡病人的家属都会这么说,难道……

  “毒我已经为他解了,不会有生命危险。”又是一句淡淡的话语飘来,听在轩辕梦耳中,却比刚才那句动听多了。

  她连忙起身,“苏苏,谢谢你。”

  白苏苦笑:“若躺在里面的那个人是我,你也会为我哭泣吗?”

  哭泣?轩辕梦怔了怔,抬手抚上自己的脸,这才发现掌心下一片湿凉。之前坐在门口,不知不觉竟流了这么多泪,还以为自己真的是无情无义的石头人呢。

  见她脸上露出愕然的表情,白苏心底苦涩更重:“如果你也能这样紧张我,为我流泪,我即便是死了,也死而无憾。”

  “苏苏。”有些话,说的人不在意,听的人却上了心,她知道自己无心的举动,深深伤害了白苏:“我不喜欢你说这样的话,在我心里,你们一样重要!”

  或许自己真的是爱她爱到失去了自我,明知她这句允诺只是为了安抚自己,他却依旧感到开心。

  床榻上的人脸色依旧不好,但比起送他来时,要显得正常多了,之前他全身发黑发青,她抱着他在路上疾奔,真怕他会死在自己怀里。

  现在总算知道什么叫做关心则乱,正因为在乎,才会害怕,才会不知所措,才会难过得想要流泪。

  “苏苏,辛苦你了,你去我房里休息吧。”白苏眼睑下一片青黑,虽然他医术高明,但想来也知道,要解萧倚楼身上的毒,他必然花费了不少的精力。

  白苏抿着唇,看着她欲言又止,“梦,你能不能……”原本想让她陪着自己,可见她目露担忧,一瞬不瞬地凝望榻上的萧倚楼,后面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虽然一再告诫自己,不要吃醋,不要嫉妒,更不要有莫名其妙的不满情绪,可当看着她对另一个男人露出温柔关怀的神情时,还是会忍不住地难过。

  如果可以,他多想一个人霸占她,让她的心只属于自己。

  罢了,爱一个人,不就是要让她快乐吗?曾经他犯了那么多的错,甚至害得她差点因为自己而死,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与她在一起,何必在计较得失的多少呢?只要她心里有自己,那就足够了。

  深吸口气,将心底的那股酸涩压下去,转身离开,并体贴地为房内两人合上门扉。

  屋外隐约传来虫鸣,有萤火虫围在门前的草地上飞舞,房间里很静,只能听到男子均匀的呼吸声。

  很累,真的很累,似乎所有的力气,都在萧倚楼晕倒的那一刻被抽光了。可虽然累,却半点困意也无。轩辕梦坐在榻边,握着萧倚楼的一只手,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消瘦却依旧俊朗的面容。

  两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连仇恨都可以变淡,但唯一不变,是沉淀在心中的感情。

  不敢想象,如果自己今日不下山,不登上楼顶探查轩辕慈落脚的宅院,或者提前离开,会发生什么?是不是,她便要就此失去记忆中的这抹紫色?

  目光落在他玄黑的衣衫上,轩辕梦不禁皱了皱眉。他还是穿紫色好看,又嚣张,又性感,黑色无法将他的个性完全衬托出来,反而会显得死气呆板。

  等他醒了,她就带下山,为他量身定做几套紫色的新衣,最好再镶上几颗大珍珠。她就喜欢他飞扬跋扈的感觉,但好像自从他对自己有了感情后,就变得深沉内敛了,虽然成熟了,但她却不是很喜欢。

  他本就是个骄傲的孔雀,自然是越骄傲越好。

  望着他的脸,竟不觉得时间难熬,不知不觉中,天就亮了。

  清晨的空气带着露水的味道,沁人心脾。轩辕梦正想推开窗户,让清新的空气驱散室内的浑浊,一直昏迷的男子忽然苏醒。

  她紧张地看着他,看着那双美丽勾人的紫眸,一点点睁开,这种过程,就像等待烟花绽放时的那种喜悦一样。

  终于,那双眼睛完全睁开,一如记忆中的迷人。

  “倚楼,你终于醒了!”只是看到他睁眼,就激动开心的让她难以自制。

  他缓缓转头,紫色波光微闪:“你……”

  “倚楼,你想说什么?”她莫名觉得慌张,他的反应,与她想象中大相径庭。

  萧倚楼缓缓坐起身,目光从她脸上,落到两人交握的手上:“你为什么要抓着我的手?”

  轩辕梦一愣,下意识道:“我怕你昏过去一睡不醒。”

  萧倚楼点点头,然后毫不留恋的将手抽出:“这里是哪?我怎么会在这?”

  他不认识这里也是情理之中,轩辕梦回答道:“这是我的临时落脚点,不过我已经把它当成是自己的家了。”

  “哦。”萧倚楼点点头,然后便要下床。

  轩辕梦连忙阻止:“倚楼,你的伤还未痊愈,还是躺着吧,想要什么我帮你拿。”

  萧倚楼奇怪地看她:“我有什么伤?”

  轩辕梦蓦地僵住,脑子短路了几秒,然后道:“你受了内伤,还中了毒,你不记得啦?”

  萧倚楼拧着眉,似乎在消化她刚才给予的讯息,接着又问,“你是谁?”

  轩辕梦再次僵住,脑子不仅仅是短路几秒,而是彻底死机。

  这时,白苏推开房门,端着一碗浓浓的汤药进来,“梦,倚楼醒了吗?”

  轩辕梦放开萧倚楼,快步走到白苏身边,把他拉到角落里:“醒是醒了,可他这里好像出了问题。”轩辕梦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白苏以为她在开玩笑:“这里能出什么问题,难道被毒傻了不成?”

  轩辕梦却笑不出来,萧倚楼的表现实在是太反常了。

  “喂,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人?我是怎么被带到这里来的?”趁两人窃窃私语时,萧倚楼下了榻,两手叉腰看着二人,一副质问的口气。

  白苏这下也呆了,忙上前两步,握住萧倚楼腕脉:“不可能啊,他体内的毒已被全部拔除,脉象怎么还会紊乱?”

  萧倚楼莫名其妙看看白苏,又看看轩辕梦:“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牛头不对马嘴的问话,轩辕梦也不知该怎么回答他。萧倚楼似乎恼了,用力收回自己的手腕,气急败坏往门外走:“我要回明月坊,你们赶紧差人送我回去!”

  明月坊?这三个字,在轩辕梦的记忆中,遥远的就像上辈子一样,不过幸好她没有忘记,她的萧大公子就是自己从哪里强行买来的。可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他现在突然说要回明月坊,这是搞哪样啊?

  白苏也很震惊,他听说过明月坊,也知道萧倚楼和那里有着怎样的渊源,不过自从他做了轩辕梦的夫婿后,那个地方,就变成了一个遥远的过去,他只是她的夫,不是五菱花魁。

  轩辕梦和白苏面面相觑,眼下这情形实在是太诡异了。

  见两人都不说话,萧倚楼也不再多问,转身就朝门外走去。

  轩辕梦首先回过神来,冲上去拦腰抱住萧倚楼:“倚楼,别闹了,什么明月坊,你是轩辕梦的夫,不是青楼小倌!”

  萧倚楼奋力挣扎:“你这女人好生奇怪,我原本就是明月坊的花魁,什么你的夫,你不嫌丢人,我还嫌寒碜呢!”

  轩辕梦脑袋有些晕,听着萧倚楼嚣张的反驳,恍然间有种回到了两年前,跟他一起斗嘴的时候:“倚楼,你别再折腾我了,算我不好,你要打要骂都随你,但你别假装不认识我,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

  这么一说,萧倚楼果然不挣扎了,但身前,却传来了他的笑声:“有不少女人为了买我的初夜,用尽各种手段各种心机讨好我欢心,可没有一个称我心意的,你这种说法倒是挺有意思的,不过我不稀罕。”

  “倚楼!”

  “你放手!”萧公子怒了。

  “不放!”他是她的,死也不放。

  “你……”对这种赖皮的女人,萧大公子似乎很是无奈,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立刻就找到了反击的方法,弯下身,朝她手臂上用力咬去。

  轩辕梦下意识运起内力,萧倚楼只觉得自己咬上的地方硬邦邦的咯牙,苦恼地直起身子,摸着咬疼的腮帮子:“你这女人的肉是铁做的不成?咬都咬不动。”

  在他向自己咬来时,轩辕梦就发现了一个问题,萧倚楼的失忆,似乎真的不是装的,他连内力都不会使用了,现在的他,就是个长相俊秀,手无缚鸡之力的闺阁公子。

  轩辕梦对身后发呆的白苏道:“苏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记忆只停留在五菱当花魁那段时间,后面发生的所有事他都忘了!”

  白苏也很迷惑,突然想起什么,翻出自己的针包,将其中一根金针拔出。

  望着针尖上的一层淡绿,他苦恼道:“这种毒原本就很霸道,中毒者鲜有能保住性命的,就算活下来,也会因为毒素对脑部的侵蚀,而失去一部分记忆。”

  “你的意思是说,他这里果然有问题?”这次指的不是自己的脑袋,而是被她紧紧箍住动弹不得的萧倚楼的脑袋。

  白苏沉重的点点头,轩辕梦恨不得就此晕上一晕。

  两人的愁苦,对萧倚楼却没有半点影响,他唤了几声放手,当发现毫无作用后便开始用力挣扎,就算忘记了如何使用内力,他的力气也不小,轩辕梦为了不伤到他,只能任他挣开,再抱住,抱住再挣开,忙得焦头烂额。最后实在没办法,只好出手点了他的穴道,强迫他陷入昏睡。

  没想到等了一晚,好不容易从昏迷中醒来,还得再给他弄昏过去。

  望着安静躺在榻上的萧倚楼,轩辕梦那张漂亮的脸庞都挤成了苦瓜脸:“怎么办?他会不会一直这样下去?”

  白苏不敢打包票,他就算自诩医术过人,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让失意的人恢复记忆,“或许……过段时间他自己就会想起来的。”

  “是吗?”轩辕梦叹息,这种说法,一听就是敷衍:“脑部神经损伤,除了现代医学有机会治愈,十有八九,他是不会再想起我了。”

  什么神经受损,什么现代医学,白苏听得云里雾里,不过轩辕梦话中的意思,他倒是听明白了。其实,她根本对自己的医术,不抱有希望。

  被她看轻的感觉十分不好,白苏的倔脾气也上来了:“再厉害的毒也没有我不能解的,再严重的病也没有我不能治的,不就是失忆吗?梦,我会让他想起来的。”

  她的小苏苏还是这么的意气用事,不过她喜欢他的意气用事,就像她喜欢骄傲的萧大公子一样。

  骄傲?他现在确实够骄傲的。

  萧倚楼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军寨,当然,这种说法有些夸张,不过当一群人围在白苏房前探头向里看的时候,轩辕梦立刻就觉得不夸张了。

  她身边的男人,个个绝顶出色,军寨里女人多,就算有个把男人,那也是五大三粗,不怎么养眼,所以像南宫灵沛,白苏,绵儿这样清秀灵逸的男子,就成了人们竞相拜膜的偶像,每天在军寨里晃来晃去,不知吸引去了多少人的目光。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军寨里的生活虽然艰苦,但只要看看美男,养养眼,大家就会觉得心满意足。

  轩辕梦身边的男人都是绝色美男的意识,已经深入每个人的心底,所以当听说她又带了个男人回来时,所有人都跑来看热闹了。

  轩辕梦望着那一圈伸长脖子,跟长颈鹿似的人,心中不禁泛起一股蛋蛋的忧桑。

  尼玛!下回她带个超级无敌大丑男回来,看她们还看不看了。

  “都围在这里做什么?闲得慌是不?”轩辕梦绷起脸,迈步走到人群中。

  密密麻麻的人群在听到她的声音后,非常有默契地向两旁散开,几个退得慢的,也很快反应过来,收回伸长的脖子,规规矩就站好。

  当所有人都散开时,只剩唯一一个,还趴在窗户上,不停地嘀咕:“怎么看不到?哎呀,也真是的,老天越来越不公平了,为什么好男人全被她一个人占去了。”

  轩辕梦走到戚如花身边,凑到她耳旁,小声说了一句:“你的小宝贝来了。”

  最后一个字刚落下,戚如花就跟做贼生怕被发现的小偷一样,慌慌张张后退几步,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你们都在这里干什么?孟姑娘的男人你们也敢垂涎?去去去,该干嘛干嘛去,论起长相,还是老娘的小宝贝最好看。”

  一群乌鸦,从众人头顶哗哗啦啦飞过。

  明明是老大你带我们来看美男的,怎么这会儿倒变成我们的错了?做老大就要有老大的样,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现在根本就是有福自己享,有难我们背啊!

  戚如花四处环顾一圈,没发现小麻子的人影,这才明白上了轩辕梦的当了,但话已经放出,她也只能哑巴吃黄连,白吃一亏。狠狠剐了轩辕梦一眼,拍拍屁股,灰溜溜离开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有男人的地方就有麻烦,男人越美,麻烦越大,她不愁找不到反击的机会。

  戚如花如是想道。

  萧倚楼依旧处于昏迷状态,这是轩辕梦第二次点晕他了,不是她故意显摆自己的点穴神功,而是因为这丫实在太能闹腾了,比起小麻子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骄傲的萧大公子,终于如了她心愿,骄傲的尾巴都快翘上天了。她后悔了,贼老天,你还我成熟稳重的亲亲小楼!

  接下来的几日,完全可以用鸡飞狗跳来形容。

  白苏每天窝在房子里研究医术,牟足了劲要证明自己,时不时端着自己新制的汤药,让萧倚楼服下,萧倚楼自然不肯,轩辕梦只能点他穴道。

  南宫灵沛也不看小说了,整天陪萧倚楼聊天,可萧倚楼聊得都是风月场上的旖旎之事,十八加限制级兼少儿不宜型,南宫灵沛每每都被他说的面红耳赤,羞愧难当。

  自从上回月圆之夜,血瞳傀儡术复发后,他现在对轩辕梦是言听计从。突然发现留下血瞳是个很正确的选择,和萧倚楼聊少儿不宜的话题,显然血瞳比较在行,萧倚楼若闹脾气,血瞳还可以对他用摄魂术,也免得她总是点他穴道。

  日子就这么混乱地过着,这样的情形,是轩辕梦万万也想不到的。

  萧倚楼失忆了,彻底忘了自己,那她与他之间的感情,岂不是也随着他的失忆而一笔勾销?老天,你敢不敢不这么狗血!

  日子虽然有些混乱,但好在尚算和谐,直到某个阳光明媚的中午,血瞳上气不接下气地跑来,一把抓住她,结巴道:“不、不好了,萧、萧倚楼要、要自杀!”

  什么?萧倚楼要自杀!

  这都什么事啊!

  跟着血瞳赶到事发现场,轩辕梦差点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场面这个滑稽哟。萧倚楼手里握着一把长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那感觉,就跟小麻子一哭二闹三上吊一模一样,不同的是,小麻子刀刃朝外,而他却是刀刃朝内,正好抵在脖子的大动脉上。

  他虽忘了武功,但潜意识中却知道人体最脆弱的地方在哪。看着锋利的刀刃,在细腻的肌肤上划出一道红痕,轩辕梦只觉得惊悚,不觉得滑稽了。

  他***,这厮是要来真的!

  “倚楼,有话好说,把刀放下好不好?”她用轻柔得不能再轻柔的声音劝着。

  萧倚楼嗤笑一声:“你当在哄三岁小孩呢?”说着,将刀刃又往里压入了一些。

  轩辕梦简直要抓狂:“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话该我问你们吧?”他目光在众人面上一扫,下巴扬起:“强迫我留在这里,你们到底是何居心?”

  闻讯赶来的戚如花看到眼前这一幕,无端想笑,看吧看吧,报应不爽,这才几天时间啊,轩辕梦就尝到苦头了!

  “倚楼,你给我好好想,我不许你就这么忘了我!”烦躁的一声大吼,轩辕梦上前一步,便要去夺他手里的刀。

  “站住!”萧倚楼同样一声大吼:“你再往前一步,我就死给你看!”

  啊啊啊啊!她的小楼什么时候变成小麻子第二了,偏偏她还吃这种蹩脚的威胁。

  戚如花看不过去了,拉了她一把:“让他走吧,你这么每天困着他也不是个事。”戚如花顿了顿,压低声道:“我派人跟着他,一旦他找到落脚地,我立马告诉你,怎么样?”

  如今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轩辕梦无奈,只能答应。

  整整一个下午,轩辕梦一直焦躁地在房子里等消息,到了晚上,派出去保护萧倚楼的人终于回来了,却带来了一个让她想杀人的消息——

  萧公子去了镇上的怡春院,老鸨惊为天人,当即签下卖身契,捧他做花魁。

  昨天弄了个有关男配的人气投票,大家可以去围观一下哈,仅为调查,但没准我会拿来做参考,有些亲喜欢潜水,可以去那里发表一下意见。几天前有位亲问我领养问题,我才想起这么回事,以前有领养过的可以冒个泡泡,我整理一下。另外,有关处男的问题,这个我也不好说什么,因为每个人想法不同,看法就不同,我写文注重感情发展和男主的多元化,像祁墨怀,我的设定就是男尊女卑,区别于他人,但既然我把他设定为男主,那么他就一定有作为男主的人格魅力所在,至于小太子和绵儿,这完全是个意外,我没想到他们竟然会以炮灰的身份逆袭。哎,一堆废话,到此为止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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