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当罪人唱起挽歌,当流星划过天穹」_崩坏,我站在强度至上的第一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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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9章·「当罪人唱起挽歌,当流星划过天穹」

  西琳一言不发地站在聚合在一起的庞大崩坏能前。

  忽明忽暗的淡紫色光芒照亮她无瑕的侧颜,好似在昭示她即将到来的命运。

  说到底,阿赖耶的计划也只是不得已而为之。

  她之所以让樱救下西琳,绝不是因为西琳就一定能够按照她计划中那样拯救一切。

  而是在那样绝望的条件下,阿赖耶只来得及让可能成功的西琳活下来。

  换言之,她们接下来要做乛的事情绝不是吹响反击号角的「胜券在握」,而是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的「垂死挣扎」。

  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且无论是否挣扎成功,作为代价的,都会是西琳的命。

  就算不提以一己之力挑战宇宙真理所带来的后果,仅仅只是与终焉娜留下的30%崩坏能融合,都会要了她的命。

  她已经不是律者了。

  就在阿赖耶沉默不语的时候,西琳忽然开口道:“阿赖耶。”

  “我在。”她回答。

  “只要我能回到过去,回到一切都还没发生的时候,一切悲剧就都能挽回,对吧?只要这样做,小白他们就都能得救,对吧?”

  她的声音没有起伏,与其说是在寻求答案,不如说是在念悼词。

  给自己的悼词。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阿赖耶点点头。

  她没有说出计划成功的概率是多少,因为这没有必要。

  她们别无选择。

  “那么,这就够了。”

  西琳深吸一口气,伸出手,触碰到面前庞大的崩坏能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下一瞬间,少女惨无人道的哀嚎响彻在静寂的宇宙中。

  与之相伴的,还有彻底暴动的庞大崩坏能。

  它们化作亿万跟针尖争先恐后地刺入少女的体内,剧烈的疼痛传递至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通过每一根神经将她折磨的不成人样。

  生命在流逝。

  人生剩下的时间在消失。

  就连那纯白无垢的柔顺白发,都在染上象征死亡的老人黄。

  即使是这样,西琳仍然勉强笑了起来。

  将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就是这么一回事吗?

  好痛啊,真的好痛啊。

  好像缩进暖呼呼被窝里装病,让手忙脚乱的呆瓜小白一口一口地喂自己东西吃。

  那样的话,应该就不痛了吧?

  嘿嘿~

  但小白已经死掉了啊

  不仅死掉了,身体还被那个第三终焉给变成了玩具。

  那个将大家都杀掉的第三终焉

  那个将大家都杀掉的终焉!!!

  少女忽然拔地而起,高吼着向着那无垠宇宙疾驰而去。

  是的,现在的西琳,真的很难受。

  “但比起那些人死在终焉手上时所遭受的痛苦,我这点疼痛,可是连沧海一粟都算不上啊!”

  若是有第三者在地球上仰望星空,会发现夜空中多出来一颗土星。

  细细看过后,他会发现。

  那并非土星,而是月球。

  造成第三者观察错误的,正是那环绕在月球轨道上,在以肉眼可见速度不断叠加的白色星环。

  作为太阳系第二大行星的土星有一个显著的行星环系统,主要的成分是冰的微粒和较少数的岩石残骸以及尘土。

  此时环绕月球的星环,却仅由一个人的残影构成。

  那是在环绕月球,不断做加速运动的西琳。

  你相信引力吗?

  月球相信,因此它的重力是地球的六倍。

  西琳却不信,所以她正在用尽一切去脱离。

  每秒百米;

  每秒千米;

  每秒万米;

  第一宇宙速度;

  当抵达相对月球的第二宇宙速度时,她终于脱离引力,离开自己亲身创造的美丽星环。

  但这还不够,这样的速度,还远远无法超越时光。

  于是,她继续加速,加速,不断加速。

  第三宇宙速度;

  第四宇宙速度;

  第五宇宙速度;

  相对论性速度

  纵使在没有空气阻力的宇宙中,极限的加速依旧让西琳的身体不堪入目。

  融合战士也好律者也好终归也只是生命体,是生命就存在极限。

  西琳在不断失去「质量」,脱离身体的肉块与骨骼转瞬间就在极致的速度下化为虚无。

  但还不够

  但还不够!!!

  哪怕她已经加速到极致!哪怕全力全开的时砾逐光已经无限接近光速!哪怕体内庞大的崩坏能即将消耗一空!她仍旧无法触及到扭转光阴的幻梦!无法到达那一切悲剧还未发生的天堂!

  因为她面对的是由寰宇自身所定义的物理极限!是一百三十八亿年前就已经决定好的,维持这个宇宙存续的基石!

  「物体只能无限接近却达不到光速」,这是绝对无法破解的宇宙真理!

  月球上的阿赖耶目光黯淡下来,她的身影一阵模糊,最终化作溢散的星光。

  为了骗过第三终焉,她将98%的设施尽数留在月表,只携带崩坏能与核心潜入圣痕空间。

  重返月球后,为了能保证西琳能够多一分胜算。

  本可以通过汲取些许终焉娜留下的崩坏能来维持机能的她,仍旧选择将这份能量完好无缺地交给对方。

  阿赖耶早在五分钟前就已经到达极限,她也知道自己五分钟前就已经到达极限。

  可明明已经失去一切能量供给,阿赖耶却仍然坚持了五分钟。

  直到确认西琳失败,她才像放下最后一口气的老人般,化为点点的星光消散在天地间。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执念吧?’

  “master,虽然没有加载感情模块,现在的阿赖耶,有没有像个人啊?”少女无比寂寥地望向第三终焉与白陌离开的方向,想要将人生的最后一刻用来铭记。

  然而入目的映像,却让她瞪大那双充满遗憾与眷恋的紫色眼眸。

  因为她看到了,一颗划破天穹的流星!

  现在的西琳,很难用「人」这个词语来形容她。

  对一个失去双手双脚,头部与身体融合在一起的肉团,真的很难让人去用人类来形容。

  流线型的身体比人类的身体更适合飞行,所以她就斩去了自己多余的部分。

  其他够不到的,则是在加速途中被惯性塑造出来的。

  她已经看不见了。

  突破小行星带时,她的双眼被撞碎的陨石击穿。

  她已经听不到了。

  在这样的加速度下,双耳早已融化在一起。

  她马上就要疯了。

  因为她倾尽全力,也没有办法跨越「物体只能无限接近光速」这条真理。

  时砾逐光。

  逐光的少女,终究没能超越光阴。

  一旦体内残存的崩坏能尽数消耗一空,失去行动能力的西琳只会化作宇宙间游荡的矿物。

  她不会死,她只会在浩如烟海般袭来的悔恨中哭泣,直到在恒古的时光中停止思考。

  这就是对她的惩罚,对她没能抵达天堂的惩罚。

  只能说,这一切终归还是阿赖耶在异想天开。

  假如宇宙真理能够如此轻易地颠覆,无数文明也不会致死都没能踏出自己所在的星球,被认定为不合格的崩坏意志派出律者实行歼灭。

  ——诶?

  在无限接近光速的旅行中,西琳的思绪兀然停顿了一瞬。

  她刚刚,在想什么来着?

  阿赖耶异想天开?

  不是

  无数文明也不会致死都没能踏出自己所在的星球?

  不是——

  崩坏意志认定为不合格?

  不是!

  派出律者将其歼灭?

  ——对!就是这个!

  刹那间,黑白二色的世界被七彩的光所填满。

  没错!就是这个!

  律者!律者!

  律者权能!这就是打破僵局的手段!

  律者虽是由崩坏意志进行控制,其执掌的权能却来自虚数之树。

  它们违反常规,践踏真理,颠覆法则,化不可能为可能,因为它们来自那位至高无上的存在!

  只要能成为律者,只要能成为律者!

  在律者权能的帮助下,无限接近光速的自己就一定能够做到超越时光!

  西琳裂开「嘴角」,兴奋地呜咽起来。

  她有听mei讲述过该怎样人为地成为律者。

  圣痕;

  链接;

  资格;

  三者缺一不可。

  圣痕方面,介于她与弥赛娅血缘相近,因此也被赋予了卡斯兰娜的圣痕。

  链接方面,她可以利用体内所剩不多的终焉崩坏能来代替。

  对于「这些崩坏能能够在五万年后化身多个律者宝石」这点,西琳并不知晓。

  但与它们接触过的她相信,它们一定能够帮助自己成为律者!

  至于资格——

  还会有比律者的灵魂,更适合成为律者的人选吗?

  曾经的第九律者轻笑一声。

  那么,现在就开始吧!

  湛蓝色的双眸染上希望的色彩,纯净的白发向后拉的笔直,崩坏能构筑的华丽长裙自失而复得的完美身材上具现,纯黑色丝袜包裹住如象牙白皙的双腿,黑白相间的长靴恍若琴键。

  只有一秒钟也好,哪怕只有一秒也好!我要再一次成为律者!

  化为流星的少女划破天穹。

  然后——再一次回到大家的身边!

  人类无法干涉的高次元空间中,崩坏意志勾起嘴角。

  祂这样的存在本不应该拥有近似人类的情感,不过既然要看场好戏,她便索性将这些暂时赋予自己。

  在她的面前投影的,是化身律者的西琳。

  大抵是为了配合时砾逐光的时间系能力,在强烈的渴望下,少女没有化身过去的「岩」,而是与「时」更为相称的「空」。

  空之律者·西琳,这就是她现在的称呼。

  就崩坏意志看来,这孩子原本就应该成为空之律者,她本就拥有这方面的才能。

  若非为了固定终焉权能的爱莉希雅将律者诞生顺序钉死,西琳的属性一定会是「空」。

  不过对崩坏意志而言,这些倒也都无所谓。

  碍于规定,她无法直接出手,因此才会将反演世界的终焉拉来,借她之手对付这个明显超模的世界。

  可既然你(西琳)自顾自地变成律者送到我眼前,那我也断然没有留手的道理。

  于是,她伸出白丝手套包裹的素手,撩动起那刚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虚数链接。

  然而,没用。

  投影中的西琳,依旧在不断翱翔。

  以她自己的一切做为燃料。

  崩坏意志疑惑地歪歪头,随即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在没有白陌的世界线,人之律者牺牲自己,给予下一个文明的律者摆脱崩坏的机会和人性。

  在有白陌的世界线,这份任务是由mei来完成的。

  换句话说,经由mei博士的方法诞生的律者,同样可以规避掉崩坏意志的干涉!

  蝉蜕龙变,「羽化」登仙!

  这就是mei博士,前纪元最强天才!

  她的思考,连高高在上的神祗都要抚掌惊叹!

  “终归还是小看了你们啊......”

  赋予自己人性的崩坏意志哑然失笑,散掉继续干涉的想法。

  既然决定要看戏的话,剧情肯定还是更精彩一些比较好,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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